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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转眼入冬,白长麟命人将后花园重新修整一下,把莫北练武的场地再扩大一些,装了一些木桩和向把,眼看着后花园就变成练武场了,但是主人却乐意的很,莫北这小半年,不是练武,就是跟着白长麟读书识字,有时候也会跟谢善学着打理下店铺的生意。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刚入冬没多久,一向身体强健的白长麟就得了风寒。
刚刚入冬就下了一场小雪,莫北起来看到外面草地上还有未融化的雪,自言自语了一句:“今年的雪下的真早”,雪清洗过的空气透着冷但也格外的清新,莫北伸展了一下懒腰,出门然后反手将门关好,去了练武场。被重修的练武场,比原来大了很多,白长麟新买了一张弓,莫北看到装好的向把和弓箭,觉得从来没拉过弓,不知道能不能拉开,便先选了弓箭试炼,莫北毕竟是练武的,臂力还是有的,就是这第一箭成绩实在是不理想,接连着又射出了三四箭,依然差的要命,莫北看着手里的弓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射箭也需要勤加练习才行,你准备放弃吗?”白长麟站在莫北的背后,看了看向把上的箭,然后看向莫北
“公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得了风寒还是多休息才好”:莫北回头看到白长麟有点意外
“不碍事,已经好多了,昨夜跟谢善核对今年的账目,一夜未睡,想着这个时候你该起来了,就过来走走,顺便活动下筋骨”:白长麟说着,走向莫北
莫北问:“账目可有问题?”
“没有,近些天来,你跟谢善学着打理生意,可学到一些门道”:白长麟看着莫北说
“嗯,谢伯伯教了我很多,像是在什么时候需要补货,怎么跟供货方沟通,怎么把账目做的清晰,不过我还是比较笨,也只是学到一些皮毛而已”:莫北说着,不好意思的摸摸了后脑
白长麟笑着说:“没关系,慢慢来,这张弓,你可喜欢”
“嗯,很喜欢,谢公子,不过我还是不太会”:莫北看着手里的弓说
白长麟将弓从莫北的手里接过来,然后拿起一支箭,将箭尾放到弦上,箭的前段用左手大拇指作为支点,侧身,右手捏住箭尾和弦,臂膀抬起,瞄准向把中心点,只见嗖的一下,箭离弦而去,正中把心,然后将弓递还给莫北说:“瞄准把心,把心,箭,眼睛视线,三线一点,右手用力将弓拉到最大,然后放出,你试试”
莫北接过弓箭,按白长麟说的方式再次射出一箭,果然比之前的几箭更靠近把心。白长麟看到后说:“不错,按这个方法,多加练习,相信你会很快掌握”
莫北听到白长麟的肯定,然后嘿嘿一笑,说:“公子果然懂得多,弓箭用的那么好”
白长麟笑着说道:“这也没什么,我小时候也是经常练习,相信你会比我更好”
莫北点了点头,继续的练习,白长麟转身,回到了书房,谢善还在书房里,将账目一一缝好,看到白长麟回来,说:“莫北最近很是勤奋,公子对他的以后如何打算”
“我想让他回连信山庄,跟着连将军多学些用兵带兵之道,说起来,过了年,莫北就二十一了吧,也是该考虑下他的终身大事,回头你私下问问连将军的意思”:白长麟说着坐回了书桌后的椅子上
谢善说道:“是,已经是个大人了,也是该考虑考虑了,只是他的身份,有些背景的世家估计看不上他,找个普通百姓,估计连将军也不会太高兴”
“嗯,我也想到过这些,所以问问连将军,毕竟是他的孙儿,俗话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莫北双亲不在,好在家里还有长辈,连将军这些年也是辛苦,一人操持着山庄,等莫北成家,就让他回去帮忙吧”:白长麟揉着额头说
谢善说道:“莫北如果接管了山庄,也是一条正途,以后军队归了朝廷,他也算有个正经的仕途可走,但是他和连将军的关系,不知道如何缓和,要不要我回头问问莫北的意思”
“不用,我来和他说吧,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请连将军来府里过吧,正好让他和莫北多相处些时日,缓和下两人的关系”:白长麟说
“是”:谢善说
冬天一到,人就懒散了很多,整个白府的人,几乎都猫在屋里,只有莫北最是勤快,天天在后花园练箭,碰到天气好一些的时候,白长麟也会去花园坐坐,看着莫北天天的不是练习长枪,就是弓箭,倒也显得家里热闹了很多。
这日,天气晴好,白长麟端着手炉在后花园坐着看莫北练习长枪,谢善匆匆走来说:“公子,太子府的人近日进出城的次数越来越多”
白长麟依然看着莫北,说:“可是有异动,算来,咱们拔掉了蝎王也有半年多了,他也是该寻求其他的合作人了,不知道谁又入了太子的眼,派人去查查”
“是”谢善说完,转身走了
白长麟眼看快要中午,起身走向莫北,说道:“莫北,谢谢吧,都出汗了”,然后掏出自己的手帕抬手给莫北擦了擦汗,莫北急忙接过手帕,不小心碰到了白长麟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急忙躲开,说:“公子的手,怎么那么凉”
“许是在外面坐的太久了,回去吧,我打算今年过年请连将军来府里做客,你可愿意”:白长麟看着莫北说
“师傅是公子的客人,他来或是不来,都跟我没有太大关系,公子不必问我”:莫北脸上流露出一丝不高兴
白长麟看了又说:“莫北,虽然你不父母不在了,但是连将军毕竟是你的祖父,而且你父母的死,跟他也没有直接的关系,自从没了你父亲的消息后,他就到处托人寻找,在得知你还活着后,还亲自来教你功夫,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对他心存埋怨”
莫北听到白长麟的一席话后,抬头看了看天空,说:“这些事,我都明白,我也从来没有怨过他,只是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有些不适应,自己敬佩的师傅一下变成了自己的祖父,我……,我……”
白长麟看到莫北这样说后,点了点头说:“没关系,慢慢来,你年少时受了很多苦,我都可以理解,趁今年过年,跟连将军是否相认,我都不会干涉你,全看你的内心”
转眼到了年关,二十八那天,连将军就来到了白府,连信知道莫北的想法后,很是高兴,还特意带来了几坛子好酒,命人给莫北做了几套新衣服,二十年了,连信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一进府,就去书房拜见了白长麟。
连信敲门进入书房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白长麟磕了一个头,说:“感谢公子,如果不是公子,我跟莫北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认”
白长麟急忙起身,将连信扶起来说:“连将军不必如此客气,这是莫北的心意,我只是从中间帮传达了一下而已”
连信擦了擦眼泪说:“莫北被公子所救,又被公子照顾了这么多年,臣实在是无以为报”
白长麟说:“连将军为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人,相处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拿您当亲人看待,莫北是连家的唯一的香火,我自当多照顾一些,切不可再说感谢的话”
连信急忙感激的说道:“是是”
白长麟又说:“此次请连将军来,是为莫北的事,跟您商量下,莫北过了年就二十一了,像他这么大的小伙子,多数都已经成家,之前因为令郎的事情,一直拖着,现在蝎王已经拔除,我想连将军是否也考虑下莫北以后的事”
连信说:“公子说的事,这事还是我考虑不周,这些年我一直住在山上,跟京城世家鲜有往来,认识的人也有限,实在是想不出谁家的女儿跟莫北相配,这事,还得劳烦公子”
白长麟说:“劳烦不敢,但这事还是要问问莫北的意思,我想等他成家了,让他跟连将军回连信山庄,由连将军教他些带兵打仗之道,我虽然教过他一些兵法,但是也都是纸上的本领,实战肯定不够,他还年轻,总不能一直跟我经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知道连将军意下如何”
连信一听,让莫北跟着他回去,高兴的立马起身,又给白长麟磕了一个响头
依照往年的习惯,二十九这天白长麟和谢善回了王府,为了给莫北和连信都相处的时间,白长麟没有着急要回去的意思,白长麟虽然是个亲王,但是王府里布置的却很简单,因为白长麟常年不住在王府里,所以用人也没有多少,除了一些洒扫的下人,连个贴身使唤的丫头都没有,白长麟的母亲去世的早,他的父皇又不宠爱他,所以导致他到了这个年纪,连个侧妃都没有,却也落得一个清净
在众多兄弟姐妹中,与白长麟关系最好的就属于他的二皇兄纯亲王萧纯,萧纯虽然偶尔带兵打仗,懂得不少带兵之道,但是处理起兄弟关系却意外的单纯,不过他与太子关系疏远,自己人说他不爱巴结别人,但是外人看来,太子并没有把这个兄弟放在心上,原因很简单,就是萧纯人际关系太差,没有党羽,自然够不上威胁,纯粹能带兵打仗,其他没什么用。
正月初一,从宫里给皇上请安回府后,白长麟就在书房里看书,屋里被谢善烧的暖烘烘的,白长麟在软塌上躺着没看多大一会,就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快傍晚的时候。白长麟刚睡醒后,谢善推门进来,说:“公子醒了,饿了吧,我刚让厨房煮了一些粥,公子喝点垫垫肚子”
白长麟起身,来到小厅的桌前,坐下,看了看碗里的粥说:“刚好有些饿”,便喝了几口,然后停下说:“这几天不着急回去,让莫北和连将军多相处些时日”
谢善笑着答道:“是,虽然之前两个人相处了也很久,但是毕竟是以师傅和徒弟的身份,现在已祖孙的身份,这还是头一年”
白长麟笑笑说:“嗯,不容易”,然后将剩下的粥都喝完了
此时的白府,这个年过的相当的尴尬,莫北和连信坐在一个桌上上吃饭,却像两个不认识的人,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没有丝毫要交流的意思,连信终于安耐不住,说:“北儿,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莫北咬着筷子说:“可以”,又想了想说:“您还是叫我莫北吧,听起来舒服一些”
连信连忙笑着说:“好好”,说着给莫北夹了一筷子肉放碗里,说:“多吃点,吃这个”
莫北连忙说:“师傅……师……,您也吃”
连信听到莫北这样喊自己,停顿了一下说:“你是不是要一直喊我师傅,不能喊我一声祖父,当年怨我,没有留下你父母,害你受苦,但是我也没想到你父亲是跟太子的事情牵扯到一起才不告而别的,如果早知道这样,我……”
没等连信说完,莫北赶紧说:“我知道,您不必自责,我虽然从小跟着父母颠沛流离,但是父亲说过,他的父亲是个让他骄傲的人,是让他钦佩的人,所以我从来没有怪过您”
连信看着莫北激动的说:“真的,你父亲真的这样说”
莫北看着连信点了点头,连信瞬间眼泪夺眶而出,莫北看着连信难过,赶紧安慰起来说:“您别难过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虽然杀害父母的凶手还被关押着,但是相信公子一定可以秉公处理,断不会再放他出来”
连信擦了擦眼泪说:“是,此人对公子还有用处,你父母的仇早晚都会报”,说完,又给莫北夹了一筷子菜
莫北看着连信,心里暖暖的,但是却不像对白长麟的那种暖,他觉得他现在真真正正的不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身边还有至亲,而且是个让他也很仰慕的人,他的父亲没有骗他,他看着连信红着眼睛一口一口吃饭,心软下来,喊了一声:“祖父”
连信听到后,筷子停在了半空中,眼泪再次的流出了眼眶,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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