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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喜乐一进来,就看见容留站在桌子前逆着光影,看不清表情,只是一个劲得灌水喝,这.....有那么渴吗?不是在普陀寺吃好喝好才回来的吗。
她哆哆嗦嗦的把手里的信递给喜乐,道:“你,你帮我看看,信上说的什么。”说罢,又猛灌一大口水,她他妈严重怀疑自己看错了,是看错了吧,他的香香殿下怎么可能.......
喜乐连忙拿过信,看了起来
“小留儿,见字如面,恕我不能当面将这些话传达给你,不忍却也不敢,卿待我何,我自知晓,但奈何,卿之于我,亦妹亦友。况我病丝缠绕,身多疾病,亦非良配。但小留儿容貌绝伦,婉约清扬,日后自能觅得佳人。此去经年,山高路远,还望小留儿他乡加餐食,余生勿相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喜乐看完,陷入沉默,合着自家小姐这么多年的心思都是喂了狗了不成,这四殿下也真是脸皮够厚的,若是没有这个心思,就不要给小姐留这个念想,怎么,吊了这么多年,现下觉得将军失势了便一脚踢开,什么东西,什么玩意!
“喜乐,你说是不是我看错了,还是还是,他有别的意思?你说,是不是有什么暗号?”她现在晕晕乎乎的,她不信这人居然这么绝情。
喜乐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她能说什么,说小姐你清醒清醒,那个负心汉就是那个意思?这让她怎么说出口,她虽然说话直来直去,可到底也会看几分眼色的。
之后,喜乐一个没注意,容留抄起桌子上的马鞭,快步跑了出去
“小姐,你去哪?”她惊呼道
恰巧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薛姨娘:“哎呦,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去干嘛了?”
大约是去找那个人了吧。
容留一路快马奔到宫里,早上簪好的发都散乱了,只在逸羽殿前敲着门,可不管她敲多久,那大门还是紧紧的闭着,只留着一丝的缝隙得以窥见里面的光景。
逸羽殿位置偏僻,没什么人从这里经过,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小宫女小太监路过,惊诧的盯着她。
天色骤然昏暗了下来,第一场秋雨来的猝不及防。可她还是固执的守在那里不肯走,清冷的雨滴打湿了发丝和衣裳,粘腻的冷绕着她。
忽然,一丝静谧笼罩了下来,容留猛然抬头望去,柳清明手执伞,轻垂眸,淡淡的看着她,勾人的眼波里似乎有什么在翻腾着。
她失望的垂下闹到,闷闷的道:“你怎么来了?”柳清明弯下腰,轻柔的拂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进宫来看看太后,谁知遇上了这么一只落魄的小兔子。”
奥,是了,他母亲是太后母家的女儿,按辈分,也能唤太后一句姑婆,说来也真是八字不合,怎么每次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总能遇见这个衰人,小时候如此,现在也如此。
“他值得容容这般作践自己吗?嗯?”他站在身旁,轻声的问,容留抬眸看去,这人虽然声音温柔极了,可不知怎得,她分明从里面听出了阵阵寒意。
“我,不论值不值得,我只想找他问个清楚。”他看着身边的人慢慢垂下脑袋,像个被抛弃的小兔子,于是伸手慢慢的摸着那只小兔子的头顶,轻柔的给她顺着毛发
“容容不知道吗?四殿下这几日出宫为皇上和皇后祈福了,并不在宫中。”他坏心眼的打破了小兔子最后的一丝幻想,看那小可怜瞬间怔愣在原地。
他这是在躲着自己吗,连当面说句话都不肯吗,这么多年的情谊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
“走吧,我送你出宫去。”他实在是看不得她在这为另一个男人伤春悲秋,气得他直想阉了郑凌远。
容留深深的看了逸羽殿一眼,转身随着柳清明离开了。罢了罢了,郑凌远,再见了,或许,那年桂树落花下,本就是一厢情愿。
容留吸吸鼻子,软糯糯道:“怎么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都能被你碰到,真是太丢人了。”
柳清明微微一笑,对于这个小白眼狼的言语不置一词
“去皇后娘娘那里换件衣裳再走吧,这般吹着风回去,你这小身板可扛不住。”容留看着自己身上还滴答着水的衣袍,想想也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未央宫
“哎呦,我的小祖宗,怎么湿成这个样子,快,穆司,快去给她找件衣裳来换一换。”容留来的时候,皇后正在修剪一束玉簪花,看她这般模样,瞬间扔下手里的剪刀,数落起来。
“再给她熬一碗浓浓的姜汤驱驱寒,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珍重自己,到时难受起来,我看谁去替你。”皇后拉着她的手,心疼极了。
“快去随着穆司去内间把你那衣裳给换下来。”容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姨母这一连串的安排赌的忘记了下文。
容留换好衣服从内间出来,便看见自己的亲亲姨母,坐在绣榻上,拄着手,眯着眼,快要睡着的样子
她悄咪咪的问穆司:“穆姑姑,我姨母最近不舒服吗?我看她脸色差得很。”穆司扯出一个苦笑:“近日天气猛地转冷,娘娘月子里落的伤时常发作,所以晚上也睡不好觉。”娘娘也不许告诉容姑娘实话,自己也只能随便扯个慌出来了。
奥,姨母生三表哥的时候九死一生,月子里也没有将养好,难怪最近看起来虚弱的紧。
“找太医看过没?”容留总觉得不安心,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看过了,太医日日来请平安脉,可这月子里带出的伤也没有特别的药方,只能慢慢的养着。”穆司出了一脑门的虚汗,她向来不太会扯谎,生怕露出个马脚来,于是轻轻唤道:“娘娘,姑娘换好衣裳了。”见姨母还迷迷糊糊的醒不了,摆摆手道:“莫唤了,穆姑姑,让姨母睡吧,柳清明在外面等我,我便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姨母。”
锦秀宫内
那太监跪在地上谄媚的说:“娘娘料想的不错,那小丫头果真来寻殿下了。”德惠贵妃轻轻搅动了搅动碗里的燕窝羹,道:“嗯,知道了,告诉护国寺那边的人,拖住远儿,务必等到那丫头离京之后再让他回来。”
“是,娘娘。”
容留一路没精打采的随着柳清明回了容府,“容容,到了,还不进去吗?这么不舍得与我分离吗?”听着那人懒懒的语调,容留猛地回神,哼,她巴不得天天都看不见他才好呢。
也不想理那人,抬脚便准备进府,只听柳清明忽然说道:“那日容容请我吃了糕点,在下心里过意不去,明日午时归云阁,,算是回礼也算是践行,不知容容可有时间?”
这人什么心理?请客上瘾?明明是自己谢他的恩,他还没吃两口,如今却要请回来?算了算了,人家钱多烧得慌,乐意做这个冤大头,承了这个情不就得了,吃白饭谁还不乐意啊。
容留有气无力的回道:“有时间有时间,多谢你的好意了。”说罢,摆摆手进府去了。
一进院子,就看薛姨娘端端正正坐在堂前,端着一杯茶不紧不慢的品着:“丫头,午膳时着急忙慌的那是去哪了?”
讲真的,容留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结结巴巴道:“我,这个,我...去那.....”也没结巴出个所以然来,怎么会突然有种偷情被抓的尴尬感呢。
“哎!快回去热乎热乎,喜乐,告诉他们把午膳端到小姐房里,我们在那用。”薛姨娘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还真是个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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