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名著的日子

　　第十九章
　　韦一笑只觉得这一次体内暖烘烘的，一丝阴毒之力皆无，四肢百脉说不出的舒服，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松快。“难道我死了么？至从练功出了岔子，三阴焦脉受损，自己饱受寒毒入骨之苦，每次施展功夫都不能长久，内力使用越久，经脉中寒毒发作越快，浑身血液宛若冻僵，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唯有吸食热血方能缓解。”
　　“臭蝙蝠，醒了你闭着眼干什么？”周颠大声道。
　　韦一笑睁开眼，马上看清了眼前三人，周颠功夫他知道，不仅救不了他还得搭上自己，鹰王的孙女武功低微，走得还是炼毒一脉，最后迟疑地看向张无忌，道：“小兄弟，你救了我？”武当内力是纯阳一脉，只有这个可能。
　　“正是这位小兄弟救了你。”张无忌还没开口，周颠先说话了：“我周颠今儿做了件大大的错事，这小兄弟正在给你疗伤，我以为他对你心怀鬼意，打了小兄弟一掌。哎，小兄弟，你也打还我一掌，咱们两清了。”
　　张无忌摆手道：“阁下说笑了。”
　　“谁和你开玩笑，周颠说话算数，你不打我打。”说完，周颠抬手给了自己一掌，呛咳了两声，张无忌一听就知他受了内伤。
　　韦一笑从身上掏出一粒治伤的药丸递给周颠，对着张无忌道：“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这位武当兄弟为何要救我？韦一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武当要对明教下手，韦一笑下手也不会留情。”
　　张无忌道：“我盼着治好了韦先生，以后韦先生不用吸食人血，这世上不就又多了些人活着。那些人家中也有父母妻儿，我救下韦先生，也能免了他们家中孩儿孤苦伶仃，受人欺辱。”张无忌原本不善言辞，但想到自己的身世，这几句话说得情辞恳切，几人听了都是心里一动。
　　“少侠，你是武当派的吗？我向你打听一件事。”已经清醒过来的丑姑娘突然插嘴道。
　　“姑娘请说，在下武当张无忌。”张无忌拱手道。
　　“你是张无忌？你是武当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丑姑娘突然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是，家父武当张翠山。”张无忌脾气好，并不计较这姑娘的无礼。
　　“你怎么会是张无忌？不会的，张无忌不是这个样的。”丑姑娘喃喃不信，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哈，你母亲是天鹰教殷素素？”周颠道。
　　“是！”
　　周颠哈哈大笑：“哈哈，老蝙蝠，这可是鹰王殷天正的外孙，有他在手，咱们可得好好和鹰王谈谈抗击六大派的事！”
　　韦一笑道：“天鹰教在山下已经和五行旗拼了几场。这位姑娘是殷野王的女儿，眼前明教有难，有她在手，天鹰教就是为了面子也得齐心合力，共抗六大派。”
　　原来这位姑娘竟是舅舅的女儿，自己表妹么。张无忌走过去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娘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我是你表哥。”
　　“你还记得这个牙印吗？”丑姑娘恍若没听到张无忌的话，只一把抓住张无忌的手，掌心朝下，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背，上面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是牙咬的，年代久远，痕迹已经模糊。
　　张无忌大感尴尬，想要抽出手来，又怕伤了她。丑姑娘力气大得很，紧抓着张无忌的手不放。
　　“表妹，你我今日第一次相见，我怎会认得你的手？”
　　听了这话，丑姑娘失魂落魄，伤心欲绝地问道：“无忌哥哥，这是你咬阿离的，你真的不记得阿离了吗？”
　　周颠在一边哈哈笑道：“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张无忌涨红了脸，连连摇头道：“周先生莫开玩笑！张无忌已有妻儿。阿离姑娘此话从何说起，张无忌何时咬过姑娘？阿离姑娘你先放手。”
　　殷离死抓着张无忌的手，怔怔道：“无忌哥哥，当年在蝴蝶谷，我叫你和我去灵蛇岛，你不肯，还咬了我一口。无忌哥哥，你都忘了吗？”
　　张无忌这时才知：“原来那个在蝴蝶谷中抓住我的少女阿离，竟是舅舅的女儿。”侧头细看，见她脸颊浮肿，哪里还有初遇时的半分俏丽，但眼如秋水，澄澈清亮，依稀仍如当年。
　　“阿离，”张无忌温和笑道：“当年在蝴蝶谷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舅舅的女儿呢？你的脸怎么了，是中毒了吗？”
　　“我杀了我二娘，我娘自刎而死，我爹要杀我给二娘偿命，我已经没有家了。”殷离哀声道：“无忌哥哥，我只有你，你若不喜欢我这般丑陋，我现在就散了这‘千蛛万毒手’，回到原来那般容貌，可好？”
　　张无忌道：“阿离，你的这番心意，张无忌承受不起。我已经成亲，有了儿子。这江湖上好儿郎多的是，阿离会遇到真正怜你惜你之人。”
　　“不，你不是张无忌。无忌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殷离再也不能蒙骗自己，张无忌不喜欢她，且有妻有子。“啊”殷离拔足狂奔，张无忌一愣，正准备追上去，韦一笑的身影一闪，已经追回了殷离，顺便点了她的睡穴。
　　张无忌迎上前去：“韦蝠王，阿离她怎么样？”
　　“小子，你这是郎心似铁啊！”周颠咋咋嘴，“怎么就没姑娘对周颠念念不忘呢？”
　　看着阿离只是昏睡过去，张无忌松了口气。
　　“走吧，此地离光明顶不远。小兄弟和我们一起上山。”韦一笑抱起阿离，心里感激万分，刚刚他一运功就发现了不同，经脉之中没有再冒出寒毒，真气流转如意，折腾他二十多年，他练“寒冰绵掌”出的岔子这是彻底治好了。
　　张无忌踌躇了一下，还是跟着韦一笑和周颠走，有他在，阿离遇到危险他也能搭救。他现在下山去追武当众人，还不如在光明顶上和大家汇合。
　　张无忌跟着韦一笑、周颠后面，一路翻山越岭，来到一座高山上，山上已经有四人在等着了。
　　“哎哟，韦一笑、周颠，你们怎么才来？说不得刚还准备去找你们。”一个声音道。
　　“怎么多了个小子和姑娘？”另一道声音响起。
　　“还知道找人，算你们有良心，”周颠大声道：“彭和尚，这小子是白眉鹰王外孙，武当张无忌，救了老蝙蝠一条命。这姑娘是鹰王孙女。”
　　“韦一笑，你寒毒又发作了？”四人中两光头和尚之一问道。
　　“多亏了张兄弟相救，韦一笑以后可再也不用吸食人血了。”韦一笑心情极好，多年顽疾一朝尽去，再也没有致命缺点，等了了这一次之事，江湖之大，何处不可去。
　　“多谢小兄弟。”光头和尚朝张无忌道谢。
　　周颠道：“说不得，别谢来谢去的了。你们来的路上可碰见六大派？”
　　彭和尚道：“我从东北方来，少林派掌门空闻亲率师弟空智、空性，以及诸代弟子百余人，正赶来光明顶，参与围攻我教。”
　　冷谦道：“正东，武当三侠，宋大侠、张四侠、莫七侠。二十几人。”
　　韦一笑道：“西南方，峨眉、昆仑、华山、崆峒都聚到了一起，六大派分进合击，五行旗接了数仗，形势不利。咱们只有先上光明顶。”周颠破口骂道：“放屁，他杨逍不亲下山来迎接，让我们自动送上门去吗？”说不得道：“周颠，大家上光明顶可不是为了杨逍，五散人和杨逍的私怨以后再算，大敌当前，护教御敌，乃是大事。”
　　周颠转向道人道：“铁冠，当年杨逍打碎你的肩胛骨，你可还记得？五散人发誓不上光明顶，都是放屁么？”
　　铁冠道人想想道：“都是放屁！”
　　冷谦道：“同上。”
　　周颠气得破口大骂，彭和尚道：“颠兄，明教有难，咱们都是明尊火圣弟子，岂有袖手旁观之理。颠兄，我们四人便要去战死在光明顶上，生死永别了。”
　　周颠心中激动，放声大哭，也跟着几人一起往光明顶而去。张无忌心下感慨：自己碰到的这些明教中人个个轻生死，重义气，可比自己曾经救过的华山、崆峒派之人品性好。想到六大派围攻明教，还不知如何了局，张无忌叹了口气，大家和和气气地相处不好么？
　　又行了一日一夜，其中几次三番经过山腹隧道，周颠喊道：“杨逍，老蝙蝠和五散人来了。”过了片刻，眼前出现一位身穿粗布白袍，相貌俊雅的四十多岁男子，不是杨逍是谁？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小弟孤掌难鸣。蝠王和五散人能瞧在明尊面上，仗义相助，是本教之福。”
　　周颠得意道：“你知道就好。”
　　杨逍早瞧见了张无忌和殷离，他一面吩咐童儿置办酒食，一面道：“这位小兄弟和姑娘是？”韦一笑点开殷离穴道，道：“这是鹰王孙女和外孙。杨左使，你这可有方便的地方？让张兄弟和殷姑娘落脚。”
　　有些话不便让外人听到，杨逍一拉摇铃，立马便有童儿来带张无忌和殷离出去。殷离刚解开穴道，身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张无忌扶着他，老老实实地跟在童儿身后，厅后是个院子，院中暗香浮动，西厢房透出灯火之光。童儿带了他们往对面的东厢偏房而去，一路殷离都是一声不发，任凭张无忌扶她走哪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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