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名著的日子

　　第十六章
　　俞岱岩问了几句，见宋青书只是不说话，俞岱岩没再多问，抱着胖胖慢慢走远。青书看样子非常喜欢这姑娘，却又半点消息都不露，看来是这姑娘身份上有什么问题。青书不说，自有他的理由，少年人情窦初开，时间久了，总会透露出来。
　　“飞，飞！”胖胖揽着俞岱岩的脖子，指着山上的大树，黒眼珠滴溜溜地望着俞岱岩。俞岱岩失笑，他功力现在只恢复五成，抱着孩子上树不是问题，只是看看不远处练武场上小道童们正在做午课，他一个师祖辈的上蹿下跳未免不雅。久等不到俞岱岩的飞飞，胖胖疑惑地小手抓了抓俞岱岩的耳朵，又用自己的小脸蹭蹭俞岱岩的脸颊，道：“飞，飞！”这都哪里学来的招数，俞岱岩无奈一笑，亲亲胖胖的小脸，抱着孩子跃上树梢，从一颗树上跃到另一颗树上，天空中洒下一串串孩子欢快的笑声。
　　三个月后，二侠俞莲舟与四侠张松溪风尘仆仆地回来。很快，朱九真就知道两人都受了内伤，两人这次直奔大都汝阳王府寻找金刚门三长老之前，还在大都暗中观察了几天，没想到还是差点陷在汝阳王府出不来。
　　紫霄宫中，张三丰已经出关，俞莲舟正和他说话：“师傅，汝阳王府高手如云，其中不仅有伤三弟的阿三，还有当年伤了无忌的人。弟子听那王府郡主称呼他们‘鹿长老’，‘鹤长老’。还有当年丐帮长老‘八臂神剑’方东白也投靠了汝阳王府，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位高手，我和四弟一见情况不好，立即逃了出来，就这样，也受了那鹿长老一掌，若不是弟子们都修习了九阳真经，此次陷在汝阳王府，怕是凶多吉少。”
　　张松溪沉声道：“汝阳王掌管朝廷兵马大权，王府又网罗了如此众多高手，怕是意在中原武林。”
　　宋远桥等人皆是大吃一惊，倒是张三丰，点头道：“松溪说得没错，中原六大派，每个门派都庇护周围一方土地，元兵不敢随便放肆。近些年汗蒙矛盾加剧，武林中人杀了不少贪官污吏，明教中人更是纷纷举旗造反，朝廷自是不会坐视不理。”
　　张松溪道：“就怕朝廷挑起中原武林和明教鹬蚌相争，朝廷在后渔翁得利。”
　　张三丰道：“朝廷网罗了如此多高手，怕是想着一网打尽的主意。”
　　张松溪道：“小门小派不论，至少六大派和明教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打下六大派和明教，其余门派不足为虑。”
　　莫声谷怒声道：“那就尽管来，咱们还怕了一群鞑子走狗么。想放狗咬武当，我让他们崩掉一口牙。”
　　宋远桥道：“七弟说得不错，咱们武当也不是好惹的。师傅到时只管给我们掠阵，咱们让他有来无回。”
　　张三丰笑道：“你们以为鞑子会和你们正大光明交战么，不是老道自夸，论高手，少林都比不上武当。明知山有虎，鞑子又岂会硬闯上来，怕是下毒、偷袭等手段将防不胜烦。”
　　张松溪点头道：“也不知道鞑子暗中计划了多久？二哥和我这次误打误撞，朝廷怕是会提前动手。”
　　张三丰道：“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廷要挑起六大派和明教相争，且还没那么容易。明教虽然四分五裂，教中高手却不少，其他五大派不会轻易举派和明教对上。朝廷必会暗中下手，挑起六大派对明教的仇恨，等六大派围攻明教，两败俱伤之时，朝廷那时才会出手。心狠手辣一点，趁着大批高手出去，六大派的山门都能被朝廷踏平了。”
　　“远桥，从今日开始，半山加强戒备。你们几个都不要下山了，大家好好督促弟子练武。唉，风雨欲来，江湖又起风波。”
　　莫声谷问道：“师傅，要不要将朝廷谋划通知其他五大派？”
　　张松溪瞪他一眼道：“七弟，六大派可不是傻子，朝廷要挑起六大派对明教的仇恨，你觉得六大派都是干净的？说不定就有哪派身份地位高的投靠了朝廷。再说，谢逊杀了多少人，几乎每派都和他有血仇，你去为明教说话，朝廷会不会暗中煽动说咱们武当和明教勾结在一起了？”
　　武当进入了外松内紧的戒备状态，朱九真和张无忌也不到处跑了，除了带孩子，练功，就是配解毒药，金疮药。
　　半年时间过去，殷梨亭到张三丰面前请求师傅主持他和乔姑娘的婚礼。张三丰甚是高兴，六徒儿腼腆内敛，张三丰怕他受情伤之苦，让他去江湖上多走动，效果很明显，人啊，经历多了，有些事自然看淡。
　　殷梨亭的婚礼，按照殷梨亭的意愿，加上特殊情况，并没有大操大办，只山上大家一起祝贺。火工道人采买了不少红纸装饰，大家一起帮忙操办，也是十分热闹。
　　时间在练功中缓缓过去，期间朱长龄来了信，让朱九真回去探亲，朱九真以孩子太小，不宜颠簸拒绝了。没想到朱长龄得知了胖胖的存在，犹如打了鸡血般，隔三岔五就来信催促，还不远万里派人送了几车东西过来给胖胖。不管朱父打得什么主意，武当这种如临大敌的气氛，朱九真和张无忌怎么走得开。
　　给胖胖过了三岁生日，虚岁五岁的小家伙就不能再到处撒欢了，被母亲拘着读书描红。今天阳光好，朱九真答应胖胖写完一百个大字就让他出去玩，胖胖数数手指，一百个好多啊，父亲不在，没人给他求情，他要自救。
　　“娘，我昨儿和六奶奶约好，今天过去陪妙妙走路。”胖胖坐在特制的小椅子上，冲着院子里晒药材的朱九真喊道。妙妙是殷梨亭的女儿，头年结婚，第二年抱娃，因为生下来哭声细细地如猫叫般，小名就叫妙妙。
　　“等你写完了，你再去陪妙妙。”朱九真头都不抬道。
　　“我和六奶奶约好今天上午的。爹说过，人不能言而无信，娘，儿子要做一个诚实守信的人。”胖胖反驳道。
　　“那你几天前答应娘的，每天写一百个大字，你信守承诺了吗？”朱九真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胖胖：“还记得胖胖和娘的约定吗？完不成任务，惩罚翻倍哦。”
　　QAQ，他娘怎么记性那么好，他做错的事情能一一给他翻出来算账。胖胖偃旗息鼓了，恹恹低头写大字，还是等他爹回来再磨磨他爹，他爹比他娘好说话。
　　张无忌踏进院子里，看见的就是朱九真在葡萄架下悠闲地喝茶，胖胖在写字，手上、脸上、衣服上都是墨印，嘴里还不停地嘀咕什么。
　　先过去给儿子擦了把脸，才坐到朱九真旁边，张无忌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后道：“峨眉又送信过来了，灭绝师太再次邀武当联手攻打明教，昆仑、华山、崆峒三派已经答应。前儿传来消息，少林俗家弟子山西‘开碑手’鹏大刚一家遇害，凶手疑是明教‘青翼蝠王’韦一笑。”
　　朱九真道：“此事未必是明教法王做的，没有这一遭，也有下一遭，朝廷准备行动了。这样看来，少林十有八九会答应一同讨伐明教，大势如此，武当不答应也得答应。师伯们怎么说？”
　　张无忌道：“四师伯的意思，去是要去，去多少人出多少力可就由不得他们。大伯决定此次由他带队，四师伯，七师叔，青书师兄随他一起去，二伯、三伯、六叔和我们留守武当。真姐，我……我”张无忌“我”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想去是不是？又不放心我们，怕武当山有个闪失。”朱九真笑道。
　　“嗯，六大派围攻明教，这么大的消息哪里瞒得住，天鹰教肯定会去援救。妈妈在冰火岛上最大的憾事就是无缘再见外公舅舅，回到中原后更是一面不得见便天人永隔。我想和大师伯一起去，不管最后是六大派赢了，还是落入朝廷的阴谋，我都要救他们。”握着朱九真的手，张无忌低声道：“真姐，你说到时把朝廷的阴谋说出来，能阻止大家打打杀杀吗？”
　　“你若是能力压六大派和明教，你的话别人才听得进去。你若什么都不是，说与不说，都无人理会你。”摸摸张无忌脸颊，朱九真道：“你要去就去吧，武当有我呢。”
　　张无忌将脸贴在朱九真的手掌心，道：“真姐，谢谢你！我爹爹妈妈是给人逼死的。逼死我父母的，是少林派、华山派、崆峒派那些人。……那些人都是凶手，我将他们一一杀了，又有什么用？我爹爹妈妈总是活不过来了。真姐，我这些天一直想，倘若大家不杀人，和和气气、亲亲爱爱做朋友，岂不是好？我不想报仇杀人，也盼别人不要杀人害人。”
　　朱九真笑道：“傻瓜，你不杀别人，别人要来杀你。乱世哪有和平可言？”
　　张无忌不出声，好半晌才道：“真姐，等此事了了之后，我们将义父接回来，再也不管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了，好不好？”
　　“好呀!”朱九真没笑话他的孩子气，只道：“义父和武林正派多有仇恨，到时候咱们就住回西域吧。”
　　张无忌闷闷地点点头，义父不会愿意住在武当，他也不能让武当去应付义父的仇人和觊觎屠龙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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