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名著的日子

　　第二章
　　林瑾完全将卫璧抛在脑后，径自去沐浴。她这些年的习惯下人都清楚，不过还是得她奶娘王妈妈赶紧回来才是，这院子少了王妈妈，竟没人敢硬拦卫璧，让人直接进了她院子。院子里的人还是得让王妈妈多敲打。
　　等到洗漱出来，不出意外地下人传话朱夫人找她陪着一起用早膳，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卫璧肯定在场，不管朱长龄和朱夫人什么心思，林瑾都没有给卫璧好脸的打算，想想，林瑾还是去了朱夫人院子。
　　“父亲、母亲。”林瑾行礼之后坐到一边，至于朱夫人旁边一脸笑模样的卫璧，林瑾一个眼神都欠奉。
　　“咳咳，九真怎可如此无礼，见到你表哥招呼都不打一声？”朱夫人责怪道。
　　“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以为卫公子在别人家应该知道要避嫌。”林瑾道。
　　“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你们表哥表妹的许久未见，不得好好亲近亲近，做甚这幅样子。”朱夫人道。
　　扫了一眼朱长龄，见他神色不变，既不反驳朱夫人也不赞同她，林瑾没再说话。她母亲喜欢一头热的担子就喜欢吧，她的婚事她自己做主，她父亲都没那个能力插手，何况她母亲？有些人总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静静地用完一顿早膳，对于卫璧夹过来的食物扫都不扫一眼，等朱长龄放下筷子，林瑾擦擦嘴角道：“我吃好了，你们自便！”不管她母亲和卫璧什么脸色，林瑾起身迤逦而去。
　　“咳咳，我还有事，先走了。”朱长龄站了起来，说了句话也往门外走去。他夫人和他女儿的意思他自是看得明白。在他看来，不管九真看不看得上卫璧这小子，九真都不能嫁，不说九真的强大武力，就是他现在还没有一个儿子，女儿就不能嫁人只能招人入赘。这些年朱长龄也不是没有在外面找过女人，可是邪了门了，外面那些女人连个女儿都没给他生出来。
　　餐桌旁只剩朱夫人和卫璧，卫璧硬挤出一抹笑来，对着朱夫人道：“姑妈，表妹如此用功，我也不能太落后于她。今日我先回师傅那儿去，好好练功，下次再来探望姑妈。”
　　“好孩子，你别和你表妹计较。她还小，还未开窍，看在姑妈的份上，璧儿你多多包容真儿。”朱夫人是真的喜欢这个侄子，她没有儿子，女儿要是嫁了侄儿，亲上加亲，她也能老有所依。朱夫人还不知道她丈夫打着招人入赘的念头，她女儿更是压根没想过嫁人。
　　“我明白，表妹孩子心性，说话直接了点，这也是没把我当外人。姑妈放心，过几日我再来看您。”卫璧安慰朱夫人道，都说烈女怕缠郎，他就不信了，等他拿下朱九真，看她还如何在他面前放肆。
　　昆仑山，坐忘峰，明教光明左使杨逍隐居之地。
　　“禀左使，属下查明。那朱武连环庄两位庄主均有一女，按照左使所说，那擅使一门指功的应该是朱家庄庄主之女朱九真。朱家庄有一门指上功夫，据说是祖上所传，厉害无比。”
　　“哦，既然这般厉害，往日怎么没听你们报上来过。”首座问话之人赫然就是之前看见林瑾练功的石林中男子，明教光明左使杨逍。
　　“禀左使，这朱家庄庄主爱称自家为红梅山庄，为人喜附庸风雅，其实武功平平，连咱们风云雷电四门门主都比不上，更别说和左使您比了。小人找了朱家庄的人打听，这朱小姐不管是习武还是读书，都天资过人。加上她从小一心习武，勤练不缀，如今功夫已远超她父亲朱庄主。只是这朱小姐平日里甚少出门，故外人多有不知。”
　　杨逍沉吟片刻，挥手让手下下去，这朱小姐真是让人看不清，少年人身怀高强武功，总会想着到江湖上闯一闯，就算不如此，眉梢眼角也难免带出些桀骜不驯之色。这位朱小姐倒是性子沉静，不看她出手，完全想不到她会武功，相比江湖人，这朱小姐更像个大家闺秀。想了想，杨逍还是让人盯住朱家庄，一有异常，立刻来报。
　　不管外界的动静，林瑾自顾修炼武功，逍遥密典共九层，九层圆满，林瑾就破了射雕世界的虚空。这个世界和射雕世界层次差不多，等到了第九层，林瑾自然能感受到世界壁垒。现在她已到了六层圆满，即将跨入第七层。
　　西域秋日来的早，林瑾近日新添了个爱好，早上练功完毕之后，就直接在后山周围的悬崖下淘宝。当然，她淘的是珍惜药材，偶尔能找见美味的果子。要说起来，西域的大多药材林瑾耳朵听过，书籍上看过，亲眼见过它们炮制后的模样。少部分当年在逍遥谷时见过新鲜的，大多数鲜株还是这两年在野外以及山下小镇子里见到。逍遥派当年的医典中有很多种秘药就需要特产西域的新鲜药材入药，其中有一味专门针对江湖人的无色无味毒药“悲酥清风”，闻之让人泪流不止，全身酥软无力，要的就是大雪山欢喜谷中的一味毒物炼制。林瑾现在在收集其他的药材，等冬日到来，再去大雪山一趟，配齐这号毒药，留给朱家庄防身。
　　“嗯，这里有个石台？”这天，林瑾在一处悬崖下面发现落了厚厚灰尘的一处石台，掰下一块山石，顺着通道巧劲一掷，听着石头传来的声音远近，林瑾又连掰了几块石头，从不同高度，不同角度掷去，确定了通道的深度。林瑾四周看看，飞跃而起，直朝南面掠去，一路脚不沾地，如浮光掠影，林瑾眼前出现了一道宽阔绵长的光滑峭壁，望着这宛如天堑般的峭壁，林瑾纵身跃上，身姿轻盈地好像一抹青烟，转眼消失在视线所及范围内。来到峭壁另一边，林瑾脚下用力，坚硬的山石硬生生叫她如踩稀泥般踩下去两个坑。看着峭壁下方的山谷，细草满地，花开簇簇，鸣禽不绝，鲜果悬枝。没想到那道石台后面竟藏着这么一个洞天福地。伸出双手，真气外放，林瑾两手运功，抓入峭壁之中，整个人宛如蜘蛛般贴着峭壁下到山谷之中。
　　近看，更能感受山谷的独特魅力。外面已是秋风瑟瑟，山谷依然生机勃勃。碧绿草地上几只野羊在悠闲地吃草，一潭碧水边，花果并存的桃树上，猿猴活泼地跳来跳去。远处，隐隐传来虎豹的啸声，好一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林瑾走到深潭边，掬起一捧潭水，水质触手生凉，毫无杂质。潭中鱼虾也不少，就这会，已经有好几条肥鱼游过林瑾面前。林瑾伸出手掌一拍一吸，一条大白鱼已抓在手中，剖鱼处理干净鱼身，随意找了一处地方，林瑾点燃一堆篝火，架火烤鱼。一条没撒佐料的烤鱼，林瑾啃得干干净净。想是潭中水质好，养的鱼才好。
　　吃饱喝足，在潭中洗干净手，林瑾四处转了转，果然在东边看见了一个狭窄的石洞，想了想，林瑾并未封死石洞。上苍有好生之德，此地实在偏僻，若有人真流落到此，能顺着石台来到山谷，也是运气。周遭转了两圈，采了几枚果子，林瑾跃上高峰，沿着来路返回。
　　新年已过，中原应是杏花春雨江南，西域仍是大雪纷飞，四处白茫茫一片，远远地有个人影迅速朝朱家庄而来。“汪汪汪”庄子里狗叫声响起，人影没有停顿，待得近了，才发现这道纤细身影竟是林瑾。拍拍庄门，见没人应答，林瑾提气跃上墙头，三两下消失在门口。朱家庄里静悄悄地，只听见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林瑾径直向正房走去，出门将近半年，回来要和朱父朱母回禀一声。
　　踏入上房，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朱夫人坐在火炕上头一点一点的，朱长龄拿着本册子正看得出神。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林瑾摘下斗篷，把手里拎着的竹筐放在一边，坐到旁边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朱长龄上下打量林瑾，见她神色平静，脸上毫无奔波之苦，连鞋子上也没有星点雪迹，心中高兴的同时又有说不出的憋屈，他女儿现在的功夫不知道到了何等境界，他猜应该和当年五绝之一的南帝相仿佛。可惜他女儿不听他的话，整日里要不外出采药，要不在家捣鼓药材，对于称霸武林，恢复祖上荣光完全没兴趣。唉！只怪父母当年没能给他一份习武的绝佳天资，他努力一年不及他女儿习武一个月进度快。若是他能有他女儿这份天资，西域这边哪还轮得到明教、昆仑派称雄？
　　朱夫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林瑾还有点不敢置信，揉揉眼睛，惊喜到：“真儿你可回来了，不是说出门三个月吗？怎么快半年才回来。这都快开春了。”
　　“路上有事耽搁了。”林瑾喝着茶，慢声道。
　　回家后，林瑾就一头扎进了药房。每日药房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除了药杵捣药声，来往的下人还经常能听见里面传来毒蛇之类的“嘶嘶咕咕”声。莫说林瑾早有吩咐在前，就是林瑾没吩咐，听见这渗人的声音，下人也绝不敢靠近药房一步。
　　“武姑娘，我家小姐说了，谁都不能在她配药时打扰她。您在院子里稍等等，王妈妈已经派人去禀报小姐，小姐知道您来马上就会出来。”秀儿努力拦着武青婴，上次没拦住卫公子，小姐让她来看门了，今儿这武姑娘可比表少爷霸道难缠多了。呜呜呜，她要是又没拦住怎么办？小姐会不会让她去倒夜壶？
　　“走开！别挡路！我自己找真姐去！”武青婴手一推，普通人的秀儿怎么挡得住，噗通跌到在地。
　　“真姐，你在干嘛？怎么都不来找我玩？啊……”尖利地女声似要刺破云霄，武青婴吓得花容失色，转身扑进后面卫璧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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