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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轻舟
四月正是赏桃花的季节。
京都外一家小客栈里,原本还算宽敞的店里,如今却是挤满了客人。这些人三三两两的围坐在前庭的桌子旁,有老有少,鱼龙混杂。先不看周身的气度,就单单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也能看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店里的掌柜的哪见过这种场面,见这帮人周身都是些不好惹的气度,老早就躲在账台后边不敢出来,远远的指挥着店里的小二跑来跑去的招呼客人。
“他妈的!竟然有这么多人来”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一拍桌子感叹地说。
他同桌的人的摇了摇头“先不提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密宝,就那九重莲就足够这帮人抢破头了,那可是能起死回生的………
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段声音给打断了
“掌柜的!有酒没?”一阵清朗的询问声从门口传来,大概是这个声音过分的好听如玉器碰装,山风吹松一般,引得坐在店里的人不住地回过头来,想要看看这个声音的主人的样貌。
店门口,那人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着一袭精致的白色锦袍,手里握着把造型古朴的剑,长发简单的束起,一张白玉般的面庞似精雕细琢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笑吟吟的就如同这四月的阳光,舒适惬意,衬的他好似翩翩浊世的佳公子,清秀俊朗,往哪里一站,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尽管是不重视样貌美丑的江湖中人这时候也不得不赞叹一句,真是生的好相貌。
在众人或明或暗的打量下,那少年仿佛浑然不觉般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长剑的剑鞘轻磕在账台上,与掌柜的交谈起来。
“这一定又是那个世家里跑出来的小少爷……”“无聊了,来掺和一脚的”刚刚那个一脸“护心毛”的大汉,一边往嘴里扔着花生米,一边煞有其事的和同伴说
同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另一边,看脸的掌柜的此刻正热情的招呼着少年:“呦,公子买酒你可来对地方了,我这小店里呀,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好酒,您要什么酒?”
少年:“有春衫泪没有?”
掌柜的挤眉弄眼的搞怪:“有,公子,要多少?”
少年“噗”的一声被被掌柜的逗笑了:“来两坛子吧。”
掌柜的立马热情的:“好嘞,公子稍等,上好的春衫泪马上就来”
直到掌柜的跑去后堂拿酒了少年眼中的吟吟笑一也没褪去。
他叫段轻舟自称是个侠客,无父无母也无人知晓师承何处,这么多年来一直云游天下,四海为家。一路上倒是结交了不少好友,醒时牵马折花招猫逗狗,四处云游;醉后把酒言欢,论道吹牛,各自分散,睡个舒坦。
不求功名利禄,只求有酒有肉有朋友,不羡将相王侯,只羡闲云野鹤。有个人曾说他上辈子一定是山里的精怪,转世投胎时和喝了兑水的孟婆汤前尘的习性还没忘干净就急着去投胎,这辈子才总愿意往山里钻……
都说这京都人“好美姿颜”现在看来是不假了,这还没进城中就有小掌柜的这般的人,要是进了城,这还得了?
短轻舟暗搓搓的感叹:“太久没见这么多人了,看来我这风采还是不减当年啊”
想着脸上的笑意更盛,那本就出色的五官被衬得更加俊朗,往那一站就像在发光似的。
店里不少偷偷瞥向这边的女修们都看的红了脸。
“护心毛”大汉环顾四周后酸不拉几的说:“大老爷们喝什么春衫泪,真男人就该喝烧刀子。”
说罢又端起桌上的酒碗猛的灌了一口,引得不少坐在周围的女修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段轻舟看着那大汉像头蛮牛似的鼻息里喷着白气,哼哼着和女修们置气。被这搞笑的一幕逗得又一次笑出声来…
与那大汉一桌的同伴显然被这措不及防的丢人现眼闪瞎了,一手捂着脸一手去将大汉拉回来摁在座位上……
这会儿功夫掌柜的回来了,吃力的抱着两坛酒放在账台上用草绳绑在一起:“公子,您的酒。”
短段轻舟点头付了钱接过酒刚要转身离开,忽然鼻翼微动像是嗅到什么似的,随即原地掉了个个儿,回头询问掌柜的:
“这雅间里现在可是有人?”
掌柜:“雅间确实已经被定下了”
段轻舟笑了一下又问道:“可是一位玄衣男子,个头挺高,看着挺人模狗样的就是臭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银子似的……”
虽然这形容的方式挺“独特”,但掌柜的一想好像又确实如此……“确实有一位玄衣公子……定了楼上的雅间…”
“
是您的友人?”掌柜的疑惑的问到
段轻舟爽朗的一笑:“正是”
“你爽朗个鬼啊!哪有这么形容朋友的”掌柜的心里吐槽。
又问到:“您是与他约好了,还是……”
掌柜的欲言又止
段轻舟依旧话中带笑:“没有,我只是刚刚恰好在这店里闻到他了。”
掌柜的又一次被噎了一下,内心疯狂吐槽:“闻到是什么鬼??!!你是属狗的吗?”
段轻舟:“还有劳掌柜的引我上去了。”
掌柜的:“公子不必客气,请随我来。”
段轻舟提着酒跟着掌柜的就上了楼
到了房门口,掌柜的停下脚步回头对段轻舟说:“就是这间了,公子需要我进去传达一……”
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段轻舟手一甩便将两坛子酒撇了进去,给另一边的掌柜的吓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内力裹挟着酒坛子撞开了雅间的门,直冲屋内的人面部飞去…
透过被撞开的门往里看去,屋内桌前坐两位公子,着青衫哪位模样甚是阴柔俊美,一头墨发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腰束锦带,玉手持书,如同皎月一般的的面庞上一双细长的狐狸眼似笑非笑,更添风情。若不是身前放着长剑,单看周身的气度,不像的个习武之人,反倒像个书生。
另一位着一袭玄色劲装,相貌堂堂,坐的端正,就是面庞冷硬,一双剑眉下的星目仿佛能射出寒光似的,气势逼人……
就在酒坛子撞开门那一瞬间二人齐齐向门口看去,眼见得那酒坛子就要撞上青衫公子的脸,只听那人轻笑了一声,手中的书都未放下,另一只手轻抬,磅礴的内力放出,使感受到这股力的人都呼吸一滞,那两坛子酒在距他脸一拳远的距离下停了下来,那青衫公子伸出一根手指点了坛身一下,瞬间酒坛子炸裂开来,就坐在那处的二人身上却一滴酒都未沾到。
青衫公子眸子轻抬带着笑意,扫向门口:“既然来了,就别作妖了,快进来吧……”
段轻舟哈哈一笑:“阿裴,你可毁了我一坛好酒呀……”
语罢拍了拍旁边已经吓傻了的掌柜的安慰道:“吓到了?别怕,都是小事儿,我们就是打个招呼。”又是爽朗的一笑
“爽朗你个大头鬼啊!!!哪有朋友这么打招呼的,小老板我都要吓尿了,我该说什么?你们江湖人真会玩……呵呵……”掌柜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朝他作了一揖,带着一张肾虚脸下楼了。
另一边,段轻舟已经走到卓前坐下道:“没想到阿裴也在,我以为只有炉子自己一个人呢,本来想偷袭他一下的,刚才若不是阿裴,炉子肯定就中招了…”
他倒是说的磊落,一点也不避讳自己要“袭击”的人就坐在旁边,听到他的话这会儿脑袋上的青筋都气的鼓起来了。
段轻舟一边说一边手还不老实的摸着桌子上的零嘴糕点往嘴里送,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裴荣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轻舟这性子到是一点没变,这容貌也是未曾改变呢…”
段轻舟欠嗖嗖打着哈哈:“过誉了,过誉了,驻颜有术而已,驻颜有术而已…”
看他又欠又作的样子,宋决明眼球都疼,在心里第一万次深呼吸告诫自己不和痴儿一般计较…
裴荣好笑的看着二人斗法,问到:“那你是如何得知长序在此处的?”
段轻舟神秘兮兮的指了指鼻子:“闻到的…”
宋决明嗤笑一声嘲讽到:“呵,你是属狗的吗?还有这能耐?”
段轻舟一脸自豪:“那是自然。”
宋决明一看到他那一脸嘚瑟的样子就浑身不痛快,极尽嘲讽道:“那你以后也别叫段轻舟了,改叫段啸天,段地羊吧。”
宋决明正等着段轻舟接不上话出丑呢,没想到段轻舟还真的仔细的考虑了一会儿……
张嘴就是一声“汪!”清脆嘹亮,完事了还加上一句:“也行,你别说这名儿听着还挺威风…”
裴荣噗的一声笑出了声。
宋决明憋着一口气在胸膛里,脸都气紫了,颤抖着手捂住了脸…果然论没脸没皮的程度他还是高估了段轻舟,从指缝里吐出一句话:
“我这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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