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时光中

作者:映日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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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女校花挑战千古爱情之词《钗头凤》


      路子明不自觉地理理头发、整整衣领。

      准点听到敲门声,随即董秘书将办公室的门推开。

      他马上热切地朝门口投去期待的眼神。

      他翘首以盼的亭亭倩影果然出现了。

      只见白丹晴一张清水出芙蓉的玉脸,身着长袖大红T恤,配上深蓝的紧身弹力牛仔裤,脚登一双亮黑色牛皮镶以亮白鞋跟的小短靴,斜挎一个简约时尚的黑色真皮软包。

      路子明注意到她今天将昨天的披肩长发扎成了俏皮灵动的马尾辫。

      她从上到下浑身洋溢出的气息就像蓝天白云般的清纯。

      在路子明火热的注视下,白丹晴款款步进办公室。

      随她而入的是一屋的青春飞扬。

      白丹晴一眼就认出坐在办公桌后的路总就是昨天电梯上对她友好两笑的大帅哥。

      她向他甜甜一笑,一双酒窝若隐若现,方才启唇吐字:“你好,路总!”

      她继续徐徐说道:“昨天我们在电梯里已经碰过面了。”

      路子明差点儿沉溺在白丹晴美丽的酒窝和山泉流水般的声音里。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从书桌内侧踱出。

      路子明眼里含笑,走近她并伸出右手,铿锵有力地说出开场白:

      “你好,白丹晴同学!如果说昨天是巧遇,那么今天就是我们注定的相识!”

      昨日惊鸿一瞥却以为追之不及。

      不想是老天和他逗乐,让他失望后又重现希望。

      他深深体会到“失而复得”的珍贵。

      所以今天他能与佳人相识不是注定,还能是什么呢?

      这场“注定”的相遇让路子明觉得窗外的秋高气爽荡漾进来环绕了四周。

      白丹晴听到路子明采用“注定”二字,淡淡道:

      “路总说的对。能够认识像路总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是很多人求之不来的一种缘分呢!”

      她一向喜欢简单的作风,排斥复杂,同样不喜欢含糊不清的暧昧。

      因此她轻轻的一句话明里是奉承,暗里是巧妙化解了路子明言语中的不明意味。

      美人不仅是顶尖大学的高材生,也很会说话,可谓是难得的智商、情商双高人才。

      路子明暗暗点头。

      他先在一张长长的四人座沙发靠边的位置上坐好,然后伸出右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请坐!”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手腕处露出的白衬衫衣袖上的蓝宝石袖扣光芒四射耀人眼目,平添几分内敛的华贵之气。

      白丹晴扫一眼围成一圈的几张沙发,挑了一张与路子明有合适距离的二人座短沙发坐了下来。

      对白丹晴没有乖乖地听话坐在他的身旁,路子明非但不介意,反而对她更是高看一层。

      嗯,举止大度自然、有理有节、不卑不亢、不轻浮。

      一举一动都透着好教养。

      让他一见钟情的姑娘果真不同凡响!

      白丹晴不知晓年轻路总的心头所思,只是安静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的文件递给路子明,徐徐道:

      “这是我写的校学生会要举办的活动策划书,里面有活动所需的详细预算费用。如果路总能赞助其中一部分费用,我们校学生会将不胜感激。当然,我们在活动中也会适当地为贵公司做些宣传以回报贵公司的赞助。”

      说话时,白丹晴一双大大的杏眸波光潋滟照着路子明的星目,似在一下一下挠着他的心房,以致于差点儿令他这个久经沙场的总经理走神。

      他听完后清了清嗓子,掩饰住内心的骚动,问:“你们校学生会想办什么样的活动?”

      “准备办一场全校范围的交谊舞大赛。”

      路子明瞄了瞄斜对面坐着的她。

      眼前的她就是窈窕淑女一枚,会不会也参加比赛?

      他这么想着,居然也这么地问出口了,一点儿都不像平日里冷情倨傲的豪门公子。

      对路总的好奇一问,白丹晴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路子明不免有些许诧异。

      这么一个能大出风头的机会,白丹晴却好像不愿意抓住?

      凭她傲人的出众外形和气质,一举夺冠也在情理之中。

      她和成天围着他嗡嗡转的姹紫嫣红似乎不同,不是个热衷于追逐名利金钱的世俗女孩。

      这种女孩不正是他在沙堆里千寻百觅想得到的钻石吗?

      按捺住内心的激荡,路子明简单地询问了一些举办活动的关键环节和要点。

      白丹晴一一作了描述和解答,表达得简明扼要、逻辑严密、条理清晰。

      作了一个大概了解后,路子明深深地看着白丹晴,轻描淡写地说出他早已做出的决定:

      “这样吧,这场活动所需的全部经费都由我公司赞助。”

      对年轻路总的慷慨,白丹晴报以嫣然一笑,应道:

      “太谢谢路总了!不过,乔氏集团已经答应赞助一半经费。路总只需赞助另外一半经费就行了。既然全部经费都有了着落,我们学生会可以尽早开始筹备这场比赛了。那我就不多打扰路总,这就告辞!”

      说完,她作势就要从沙发上起身。

      路子明急忙摆手道:“先等等!”

      他连忙起身踱回办公桌边拿起手机,在手机里面找到白丹晴的号码,按了按,随即听到一阵动听的歌声响起。

      白丹晴从包里取出手机,瞥一眼正在闪亮的手机屏幕,明白屏幕上显示的这个号码是路总的。

      “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直接找我。”她的耳边传来路子明醇厚的低音。

      白丹晴微微一笑,脆声应答道:“好的。”

      随即她将路子明的手机号码存入手机通讯录里。

      第一次电梯相遇对她笑、亲自过问这个芝麻绿豆大的赞助项目、慷慨承诺全额赞助、大开绿灯允许打私人电话直接找他等等特殊礼遇的蛛丝马迹,冰雪聪明的白丹晴可以断定眼前年少英俊的路总喜欢她。

      想到传闻的职场潜规则,白丹晴心里警惕起来。

      她略显矜持地含笑对路总再次致谢。

      然后她不再逗留,马上起身告辞。

      路子明没有理由挽留美人多陪他一会儿,只能恋恋不舍地将目光紧随白丹晴离开的背影。

      她在不紧不慢地走动间,浑圆上翘的臀部在紧身牛仔裤的包裹中一扭一扭,俏皮的马尾辫在俏丽的脑袋上一甩一甩,配合着她活力四射的脚步,浑然添出一份脱俗的妩媚性感。

      他的眼神暗了暗,咽了咽口水。

      感谢上苍!

      向来以不近女色、清高倨傲而闻名的他终于遇到令他悸动的女人。

      对她,他势在必得。

      胜利完成任务后,白丹晴返回学校,下了公交车后从校门口沿着校园大道走向近水食堂吃午饭。

      在经过路旁的磐石男生楼时,白丹晴看见同班男生小不点正坐在一楼宿舍门外的走廊上吃饭。

      小不点长得又瘦又小,在山城长大的他有着大山一样的朴实无华,却也一样有着爱美之心。

      小不点对着路过的校花猛吹口哨,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

      白丹晴轻抬杏眸看过去,没好气地扬声问:“小不点你,有范吗?”

      她的声音如淙淙清冽的山泉水,清凉得让小不点的小心灵一颤一颤的。

      小不点遂鸡啄米般点头不停,高高举起手中的搪瓷饭碗,对着校花大声叫道:

      “有有有,我碗里有饭!”

      归功于白丹晴争取到的全额活动赞助金,校学生会开始正式筹备校交谊舞大赛的活动,计划在两周后进行预赛,然后在十一月底决赛。

      作为校学生会主席的乔晓轩倒是公私分明,没有借机骚扰下属白丹晴,让她能够安心搞好校学生会的工作。

      白丹晴也就没有理由退出校学生会。这阵子她的空闲时间基本上都在忙碌校交谊舞大赛的筹备事宜。

      前两届比赛上官语和乔晓轩合作包揽了两届冠军。

      但这对搭档因乔晓轩的风流导致分手。

      为了再次赢得大赛桂冠,乔晓轩思虑再三,想不出谁比白丹晴更适合当他的舞伴,便厚着脸皮邀请白丹晴和他搭档比赛。

      不出意料地,白丹晴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了。

      就在乔晓轩发愁舞伴人选之际,前女友上官语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原来是上官语不甘心校花称号被夺走,想趁大赛机会来和白丹晴较劲,自然少不了最佳拍档乔晓轩的配合。

      很快大家都在传前校花上官语即将再次与校草乔晓轩联袂在大赛献舞,明显就是冲着蝉联冠军而来。

      虽然白丹晴不参赛,可跃跃欲试的女孩子还是有不少。

      远的不说,近的就有她的舍友罗萝和伍芳芳。

      罗萝和伍芳芳二人都报名参赛了。

      罗萝找的舞伴是她在戏剧社团里认识的,名叫徐波,来自数学系。

      就在比赛前一周的小周末夜晚,徐波在女生楼下用吉他弹唱《老鼠爱大米》向罗萝公开示爱。

      这是个喜人的现象,因为罗女狼终于有男人敢追了。

      可罗萝躲在宿舍里没有露面。

      徐波没有就此退却。

      自第二天周六早上开始,徐波一连送了七天的红玫瑰给罗萝。

      徐波每次送花,不多不少都是送九朵红玫瑰。

      徐波家境比不得富二代的乔晓轩,出手自然不能和乔晓轩相比。

      罗萝明白这一点,并没有嫌弃徐波的“小气”。

      她学白丹晴的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照单全收。

      一周过去,就到了比赛当晚,迎来了校交谊舞的淘汰赛。

      比赛前一碰头,忍了一周时间的徐波迎面就问罗萝是不是可以做他的女朋友?

      罗萝采取拖字诀,声称目前全力比赛,其他暂时不谈。

      言外之意就是看比赛结果。

      罗萝的激将法果然收效。

      徐波竭尽全力与罗萝配合出色,竟然紧咬着第一名的比分以第二名的成绩通过了预赛。

      预赛第一名不出意料地落入乔晓轩和上官语二人的手中。

      但伍芳芳被涮了下来。

      徐波一看获得了好成绩,马上趁机邀请罗萝一起喝咖啡。

      罗萝再无借口推脱,只能答应下来,却提出一个条件:要求两人各带上一个伴,在校门口附近的“啡迷”咖啡馆里碰头。

      这意思就是这次碰面还不能算是正儿八经的约会。

      不管怎样,也是罗萝与他关系向前进一步的意思,所以徐波同意了。

      第二天周六午后。

      在家里过周末的罗萝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穿着平时喜欢的墨蓝色牛仔装,掐着时间出门坐公交车赴约。

      徐波为表重视,早早就带着一个老乡坐在“啡迷”咖啡馆里等候佳人的到来。

      在约定时间之前几分钟,罗萝赶到了约会地点。

      许多姑娘约会时喜欢摆谱迟到来考验男方,但显然不包括罗萝在内。

      此时正巧碰上伍芳芳的打工时间,便由她为他们三个端上了咖啡和甜点。

      徐波带来的老乡大名叫做汤咏,长着一张宽颊暗肤的圆脸,脸上架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给人胖乎乎的感觉,其实个头中等偏上的他身材并不壮。

      徐波比汤咏高了半个头,皮相斯文白净,想来会比汤咏更讨女孩的欢心,所以他才放心地带上一脸憨相的汤咏来当约会的陪衬。

      咖啡和点心刚端上来,罗萝的女伴也到了。

      一见到罗萝邀请来的女伴,徐波始料未及:居然是校花!

      罗萝难道不怕分分钟被校花比下去?

      只见校花白丹晴披着一头三七分的乌发,穿着一套柠檬黄的全棉休闲装。上装胸前缝着两个带纽扣的大方形衣兜,下面是修身窄脚的长裤,脚踏一双时尚的黑色运动鞋。

      校花的这身装扮看起来很是休闲却不散漫,在天气渐凉的十一月里当电灯泡正合适。

      柠檬黄更衬得白丹晴白玉似的脸蛋娇嫩细腻,仿如吹弹得破。

      尽管白丹晴刻意很少说话,但她只是静坐不语也构成一道最亮眼的风景。

      不怪徐波一双不大的眼睛总不自觉地爱往白丹晴的玉脸上黏糊。

      反倒是一旁作陪的汤咏并不如其他男人一样见了白丹晴就晕乎乎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这让罗萝格外多看了汤咏几眼。

      慢慢喝完咖啡消磨掉半下午的悠闲时光后,两男与两女各自回宿舍。

      这边厢,小不点看看午后的天气不错,爱好摄影的他便兴冲冲地背着单反相机,独自一人爬上紧靠校园的五奇峰。

      他在山上走走停停,一路找寻摄影目标。

      他突然发现一只彩色斑斓的画眉鸟立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便喜笑颜开地弓着腰悄悄挪过去。

      当他对着镜头在找拍照角度时,意外地发现有一对情侣闯入了镜头。

      这对情侣正躲在灌木丛后面亲热,压根儿没注意到身材瘦小不到1米6高的小不点。

      小不点一时手痒忍不住对着这对情侣快速按下快门,然后面红耳赤地转身悄悄离开。

      回到学校后,小不点将相机里的大尺度相片存入电脑里,决定一个人享受这秘密,跟谁都不说!

      到了夜里,白丹晴、罗萝和同班的一帮子同学在校园外一家饭馆门口的空地上摆桌喝酒,小不点也在。

      大家享受着夜凉如水的秋夜,边吃边侃大山。

      坐小不点左侧的人是比小不点略高点儿、个头结实、留着络腮胡子碴的无心。

      无心无意抬头看见天空上挂着的月亮蒙着一层雾:“月亮发毛了!明天会下雨吧?”

      坐在白丹晴右侧的男生身形细长瘦削似竹杆,高颧骨的削尖脸配着整洁舒展的深眼窝和尖窄下巴,留着蓬松微卷的本色头发,是她的高中校友——西门文。

      西门文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后来才随父母迁到海心市读高中。

      听了无心的议论,西门文接口说:“‘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不一定是下雨。”

      白丹晴瞧一眼月亮:“夜晚毛月亮也不一定是第二天就会刮大风。”

      来自南方小县城的小不点咧嘴笑道:“我们那里都说:‘毛月亮一出菩萨都闭眼,闭眼菩萨不救世。’意思是:‘毛月亮猛鬼出’。”

      罗萝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往夜生活正热闹的四处张望一下,再对小不点呲呲牙,不满道:

      “哪有这回事?胡说八道地吓人啊?还好俺胆子大!”

      这话题就此撇过不提。

      中间罗萝接到徐波打来的电话追问她意向如何?

      罗萝心中早已反感他明目张胆表现出来的色心,却在嘴上打了个马虎眼,说要考虑考虑,等一周后的交谊舞决赛结束再答复。

      放下电话后,罗萝重新投入到饭局的闲聊当中。

      酒酣耳热之际,小不点一不小心就把白天的艳遇秘事给说漏了嘴。

      在座的男生们一听便起哄要看艳照。

      无心一把揽住小不点的肩头,呼出一口酒气:“哥们,好样的 !快说说当时的场景,肯定很香艳!”

      小不点不答话,只是“呵呵”憨笑,留下空间让同学们尽情发挥想象力。

      坐小不点右侧的人是身材高大壮实似北方人的潘本善,方正微黑的脸膛呈一副端肃的样子,上嵌着一双细长象眼,时常透出慈和的光芒。

      借着酒兴,潘本善随口赋词一首:

      “《如梦令·狙击》

      常隐松林草丛,俯卧不惧蜈蚣。眼迷嘴干涩,偶遇鸳鸯躁动。咔嚓 ,咔嚓,应是风情万种。”

      (备注:该词为作者的大学同学潘郎所写。)

      在座的男生们都咧嘴大笑起来。

      坐他身旁的白丹晴拿起筷子轻轻敲一下潘本善的脑袋瓜:

      “从高中认识你大善到现在,你是越来越没个正形。诗的含义都快被你咔擦掉了!太写实了。诗讲究的是朦朦胧胧的,需要意会。这首只好归入打酱油诗。”

      白丹晴高中只读了两年便跳级直接参加高考,和高她一届的潘本善做过两年的高中校友。

      因为潘本善人长得高大壮实,故此别号“大善”。

      潘本善眯了眯象眼,一本正经看着白丹晴:“我写鸳鸯,你想到了啥?”

      大善再看向旁边坐着的小不点,似笑非笑道:“我还写了爱鸟的摄影师。”

      白丹晴忍不住“格格”笑起来:“还不承认?爱鸳鸯都爱到眼迷嘴干涩了!还不露骨?”

      说着,她又拿筷子敲敲潘本善的脑袋瓜。

      光荣当上爱鸟摄影师的小不点接话:“天高物燥,写出了摄影师工作的艰辛。要多想想正能量!”

      这厮完全是一副憋笑要憋到内伤的模样。

      白丹晴马上转移目标,盯着小不点:“艰辛到‘咔擦咔擦’啥子了?”

      潘本善对着“爱鸟摄影师”小不点挤眉弄眼:“‘咔嚓’应是快门声吧?”

      “诗很应景!”无心赶紧夸了句,充当救援军来了。

      罗萝不识趣地也对潘本善竖起大拇指。

      潘本善见是女孩子夸奖,收敛起嬉笑,对罗萝认真道:“闲来舔笔自娱,让你见笑了。”

      白丹晴不知该气还是笑,瞪了罗萝一眼:“他这写的词明显带色,你是个女孩子,还鼓励他!”

      “那你听听这首苏轼的《定风波》。”

      然后潘本善抑扬顿挫地吟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人家是水墨画一幅,云里雾里的。”白丹晴的大杏眸往上翻了个白眼。

      “那我这是油画。”潘本善不退半步。

      “色由心生。色的人看到的是色,不色的人看到的是诗。”无心又出来圆场。

      “老兄慎言!”哪知潘本善丝毫不领情。

      也是。

      无心这么一说,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等于承认了他写的是色吗?

      早先不吭气的西门文突然发声赞同道:“无心说的有道理。你们看李白流芳千古的《静夜思》色不色?”

      罗萝大声朗诵出《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的这首诗老少皆知,哪里色了?”

      西门文意味深长道:“若是有人一双色眼把诗中的‘明月’当作人来看的话,又会有什么效果?”

      罗萝琢磨一下,马上脸飞红云,“呸”一声:“下流!好好一首思念故乡的诗也能被整出色情来!”

      小不点酒醉中脑子不大灵光,嘻笑着大声嚷嚷道:“西门,你说的这首诗到底色在哪里?快说来听听!”

      西门文对小不点狭狭嵌在深眼窝里的双眸,戏谑道:

      “能装啊你!好吧,有人对这诗的理解是:明月姑娘在床前脱光光,浑身上下肌肤雪白疑似地上霜。躺在床上的李白李诗仙举头久久凝望着站在床前赤裸的明月姑娘,低头却想起孤单留在故乡的原配老婆来!这首诗可以理解成精细描写李诗仙在外风花雪月时的矛盾心理活动。”

      小不点惊得瞪圆了小脸上的一双小眼睛,说不出话来。

      无心在一旁抚掌大笑:“这双色眼是属何方高人?真是色出新高度!”

      白丹晴冷笑一声:“时下不良风气居然把诗仙写的这首好诗也给玷污了!”

      大家立即聪明地一致保持沉默,免得被敲脑袋或被白丹晴的唇枪舌剑劈中!

      片刻后,还是潘本善憨憨地捡起话头,又说道:“大家再评评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白丹晴杏眸带刺射向大善:“这写的多美啊!哪里色了?是你眼里带色!”

      潘本善不语,学乖了,怕被白丹晴再敲脑袋,却是用眼睛扫描在坐的男生,频频打眼风让他们勇于发言。

      “没事上船脱衣服干嘛?”还是看似老成相的无心勇敢接过挑战,揭开迷雾。

      白丹晴沉了沉脸色应道:“脱了的衣服是外套,轻装泛舟,有何不可?诗因为简练精致,需要意会!”

      说完,白丹晴斜睨大善一眼。

      潘本善一双眼瞳里满是无辜:“我可没说李清照色啊!”

      然后大善对着无心挑了挑眉毛,以表鼓励。

      无心会意地对大善闪闪眼睛,开口反驳白丹晴道:

      “非也非也,罗裳在古代是裙子。”

      完全不顾小不点在旁使劲拽他的衣袖,无心以一副即将就义的英勇表情坚守阵地。

      “罗裙外套也是裙子好吧!也许李词人一时兴起方便下水游个泳嘿嘿!”白丹晴冷笑几声。

      “香残…秋,冷天脱衣服干啥?”无心状似无心地说道。

      此刻,无心的名字很是名符其实。

      “这首诗让我触景生情啊!感觉好象就在写我跟无心去偷笑别人花前月下!”小不点见情势有点儿不对,赶紧打了个岔。

      “都是你的打酱油诗招惹来的!”白丹晴以一汪水眸幽幽地扫一眼正襟危坐的潘本善,“弄得这么多摄影师都想拍鸳鸯呢!”

      “我错了,改!”被白丹晴的眼神看得心里荡漾起来的潘本善马上从善如流。

      “李清照最南逃到温州,还是冷!”无心却不理众人,继续讨论李清照的《一剪梅》。

      ”她这是梦里独上兰舟,懂不?梦游江南!”

      白丹晴见招拆招,又补了一句:“而且那年碰上暖秋!”

      “春梦了无痕哪!”无心小子眼里此刻冒起绿光,仿佛看到了那场春梦。

      “应是秋梦泛舟凉!因为脱了外套。”

      “肯定是春梦!”

      脾气温和的小不点有点儿担心,小声嘀咕:“斗牛斗上了!”

      无心说得兴起,咬文嚼字道:“红藕香残玉簟秋。红藕代称女人的手臂。香残,那肯定不会是白天,白天化妆正香浓时。香残都不知道睡多久了。玉簟是指竹席,整一个草堂春睡,窗外日迟迟,不知人间几何?”

      白丹晴哭笑不得,驳斥道:“你真想歪了!秋天百花不是香残?还有玉簟秋是词牌名,在这指代还在睡竹席的秋天,说明这秋天还热,所以要’轻解罗裳’就是脱掉外衣。”

      “岂不闻红袖添香?红藕就是那种比较糯的,丝很多很粘的。这里‘红藕’就是指本来洁白的玉臂,因为激动就有了血色。”

      无心表示不服,越说越带劲。

      白丹晴清脆地冷声道:“红袖说的是红色衣袖,即女人的衣服。红藕就是红藕,哪有形容女人手臂像红藕的?要也一定是白的藕好吧!你这色得太牵强了吧!”

      这下子无心沉默了,终于闭紧嘴巴。

      “啧啧啧,你们男人想象力真行!”罗萝静坐一旁听了半天后感叹。

      白丹晴瞪了眼始作俑者潘本善:“真是境由心生!”

      她一转眼瞥见无心蔫蔫的样子,不由又安慰他:“语言本身就有很多陷阱,不怪不怪。”

      潘本善喝了一小口酒,叹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啊!”

      西门文瞅一眼潘本善,嘲讽道:“一边色一边空啊你?刚才还在谈色诗,你要不要这么虚伪?”

      西门文的外表与潘本善不相上下,不知何故就是有点儿“另眼相看”潘本善,有意无意地爱和潘本善抬杠。

      潘本善好脾气地“呵呵”一笑,回应西门文道:“我是突然想起宋代陆游和唐婉的故事来。”

      无心点头道:“陆游与唐婉的凄美爱情悲剧成就了二人的《钗头凤》,让后人唏嘘不已。”

      潘本善当即朗诵出陆游为唐婉所作的《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话音刚落,无心就接口背出唐婉应答陆游的《钗头凤·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小不点收敛起常作嬉笑的表情:“悲悲悲!”

      罗萝想了想,看向白丹晴道:“晴晴,你这个大才女能不能也应和一首《钗头凤》来表达今人的感慨之情?”

      罗萝的这一要求看似对白丹晴出了一道难题,因为陆游和唐婉的两首《钗头凤》因情而名,所以白丹晴应和的《钗头凤》能否出彩,就格外考验她的诗词功力了。

      大家都没吭声,除了无心似无心地笑道:“才女就代表今人回应一下千年的爱情故事吧!”

      西门文阻止道:“这也太难为晴晴了,不写也罢。”

      白丹晴莞尔一笑:“罗萝的主意很有创意,我很荣幸。且让我思考片刻,大家继续喝酒!”

      不一会儿,白丹晴就出声打断了大家的酒兴:“今儿吾作一首《钗头凤.误中悟》与陆游唐婉的《钗头凤》应和。词名《误中悟》就是从错误里领悟的意思。”

      ……

      欲知才女校花所作的《钗头凤》能否与陆游唐婉的《钗头凤》相比,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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