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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局大变驱鸳鸯
入夜,暮扩来了呈凰宫。退了众人,云千慈问他:“你今日来,是因为初一这个日子,还是出于真心?”
暮扩笑了笑,问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云千慈道:“我之前问过你,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你说我不值得你为我耍手段。我曾以为你恨我入骨,却在素兮和清欢的口中知道了一个对我痴情的暮扩;我曾以为你迷恋女色,却在一夕之间经历你后宫全无。我在想,你对我的感情何时是真,何时是假?”
暮扩叹道:“我一直都是真的啊!你所看到的时好时坏的我,其实都是一直在保护你的我啊!无论是故意疏远以求你安全,还是在关键时刻出现来救你性命,都是真真实实的我啊!”
暮扩说罢上前抱住云千慈,在她耳边呢喃:“慈慈,我这个人惯会逢场作戏,但在你面前,我每一次开心、每一个笑容都是真的!”
慢慢地,暮扩感觉有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肩膀,他撒开云千慈,给她抹着眼泪:“慈慈,对不起,我曾经多次伤害你,让你感到孤独、无助、难过、失望,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
云千慈不禁笑道:“那这一次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
暮扩看着她这边哭边笑的可爱模样,又抱紧她道:“不是,从来都不是!”
真实,或许不只是想爱时爱,想恨时恨,还有一种,是因为深爱,所以哪怕会做出恨的样子,也是在真心实意的爱你。
安王府中,暮振已经酒过三巡,还伏在桌子上倒酒痛饮。铃铛端着一盆水进来道:“殿下,您别再喝了,要伤身的!还是擦把脸吧!”
暮振猛地拉住铃铛的手,吵嚷着:“来,铃铛,你陪我一起喝!”
“奴婢……奴婢不会喝酒的!”铃铛急忙推辞。
“那就陪我聊天!”暮振放了酒杯,醉醺醺地看着她。
铃铛看了看暮振,又低垂了眼眸,道:“殿下,奴婢不是阿慈。”
其实铃铛也不知道这个“阿慈”是何许人也,只是知道暮振每每醉酒,最爱叫的名字便是“阿慈”。
“我知道你是铃铛啊!”暮振点点头,“本王只是喝醉了,又不是瞎了!”
说罢便拉起铃铛的手,“你喜欢本王,对不对?”
铃铛不知如何回答,从北参到荒州,从公子到殿下,从游历到起兵,她不论他去哪,他是谁,他干什么,都一心一意地跟着他,这样的心意难道还不明显吗?
还没等铃铛回答,暮振便笑道:“本王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看本王的眼神,本王都清楚,因为我也曾这样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一个人。”
“那个能让殿下注视的女子,就是阿慈姑娘吧!”铃铛答话。
暮振看着她有些尴尬的样子,笑了笑,说:“之前是,以后不是了!”
铃铛低头笑笑:“能成为让殿下注视的女子,是何等荣幸啊!”
“那……你愿意成为那个女子吗?”暮振问她。
铃铛先是一惊,猛地抬头,与暮振炙热的眼光相遇,无法逃避。
暮振探身向她:“铃铛,本王是喝了酒,但是本王说的绝不是醉话!之前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想要重新开始,从慢慢喜欢你开始。”
“奴婢何德何能……”铃铛热泪盈眶。
暮振温柔笑着,给她拭泪:“能陪本王吃那么苦的人,本王一定会好好珍惜啊!等一切都风平浪静,本王就娶你为妻!”
窗纸上,烛影下的两个人,紧紧相拥。
西辰大殿之上,楚桀狠狠地将北参的宣战书摔到地上,指着送信使者道:“回去告诉暮扩,我西辰应战。”
西辰立即征掉士兵与北参在两国交界处交战,西辰将士勇猛,不达一月便从边境攻至北参京畿。
北参朝堂之上,众臣纷纷上奏,请求暮扩下令止战,否则有灭顶之灾。
暮扩道:“难道你们都忘了西辰在我北参安插眼线无数,这种干政之仇,你们能忍?”
孙弥坚道:“陛下为揪出细作尚伪装多年,何差这一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他没那么长时间了!”从殿外传来暮振的喊声,突然外面士卒拥暮振进来,瞬间包围了大殿。
众人大惊,暮扩从龙椅上起身问道:“安王,你这是何意?”
暮振笑笑,道:“难道臣弟逼宫的意图还不明显吗?”
众人听了立马慌张起来,唯见暮振剑指暮扩道:“暮扩,你这个不知时务的昏君!如今北参马上就要亡国,你还为了自己的利益一意孤行,置平民百姓于不顾!今日我就要了断了你这个帝王!”
暮扩怒道:“暮振,朕因为信任你才给你兵权,你竟然敢反戈一击,忤逆君上!”
暮振冷笑一声道:“我不仅敢忤逆君上,我还敢弑杀君主呢!”
众臣忙跪下道:“请安王殿下三思啊!请放陛下一条生路吧,切莫留下残害手足之名啊!”
暮扩抖着全身上前几步,道:“暮振,朕答应把皇位让给你,留朕一条命如何?”
暮振听罢扔下了手中的剑,道:“昏君暮扩,自愿退位,贬去京畿为农!”
云千慈听了暮扩被逼宫退位的事情,忙问跑来报信的小太监:“陛下此时在哪里?”
得知暮扩在端阳宫收拾旧物,云千慈便不顾众人劝阻朝端阳宫奔去。
云千慈来了端阳宫,迎面碰上从宫外出来的暮振。
暮振见她气喘吁吁,朝她微笑着:“阿慈,你怎么这么着急?”
云千慈停下质问他道:“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暮振也正了神色,道:“阿慈,暮扩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云千慈反击道:“你也没有我想得那么好!我才发现原来你是一个这么会趁人之危的人!”
“我趁人之危?”暮振冷笑一声,“我若是再不插手,整个北参就要亡了!”
云千慈道:“我相信暮扩,他绝对不会让北参亡国!”
收拾殆尽的暮扩出来时碰巧听到了云千慈的这句话,不免欣慰。
“慈慈,”暮扩叫了她一声,见她转头过来,“不要再说了!”
“暮扩,我跟你一起走!”云千慈朝暮扩走来。
“阿慈,”暮振叫她,“我没有要求你离开的!”
云千慈向暮振道:“我是他的妻子,自然要跟他形影相随。”
暮扩拉住云千慈的手哄她:“你留下来吧,你不知道宫外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云千慈反拉上他的手道:“正因为难熬,我才更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过!之前的痛苦黑暗都由你一个人承担,这一次,我想帮你分担!”
暮扩又紧了紧握云千慈的手,带她上了马车离去。
马车将身着布衣的暮扩云千慈送至了京郊的一处小木屋旁,便绝尘而去。
暮扩看了看云千慈,问她:“以后就没有华服佳肴,奴仆侍奉,只有数不尽的粗茶淡饭、田间地头,你可愿意?”
云千慈笑答:“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暮扩见她笑眼弯弯,柔情款款,不禁春心荡漾,捧起她的脸便是深情一吻。
两人居于木屋的日子,早起晨练,学习做饭,收拾屋子,栽培菊兰,种植蔬菜,圈养鸡鸭……俨然一副农家夫妇的样子。虽然每天很累,但却很开心。
这日,暮扩拿着一块木头雕刻,云千慈手支着头在一旁看他,笑问:“原来我家相公这么心灵手巧,还会做木匠活啊?”
暮扩边雕边笑道:“没想到吧!这些玩世不恭的事情我学的还真不少!”
“嗯?为什么?”云千慈问他。
暮扩停刀突然正色道:“因为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全套,不能轻易让人看出破绽——我当年被皇叔忌惮、贼臣谋算,就必须要装出一副胸无大志的样子来,所以这种手艺可学了不少呢!”
云千慈笑道:“这木刻呢对于一个太子来说是有点玩世不恭,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倒不失为一门谋生的好手艺哦!”
暮扩摇头傲娇地说:“不行,我可不是随便给谁都刻东西的!”
云千慈看着他刻的自己的样子,不禁娇羞一笑。听暮扩问她:“慈慈,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木刻的传说啊?”
“什么啊?”云千慈抬头问他。
暮扩道:“这木刻多用梨木,传说每一方梨木都有一个雕刻者所爱的人住着。只有这个雕刻者精心坚定地雕刻下去,才能把这个爱人的模样刻画地栩栩如生。”
“哦~”云千慈故作八卦地问,“那你刚学木刻的时候,刻画的人是谁啊?”
“我母后!”暮扩脱口而出。
“哦~”云千慈点点头。
“还有你!”暮扩说完,便看见这个刚才还在频频点头的女子定在那里,忽而猛地转头看他,问:“那你什么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暮扩神秘地笑笑,最后说:“很早很早之前就很喜欢很喜欢你了——那你呢?什么时候才喜欢上我的?”
云千慈笑着蹭到他的怀里:“我也是很早很早之前啊!”
“有多早?”
“就……很早!”
“那是多早?”
“就是……应该比你要晚一点点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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