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寡神仙耍赖皮

　　这三日，南弦和楚芽一直被困在这山中的破庙里。

　　因年久失修，墙面已经破碎不堪，仿佛重重一拳，这一面墙壁就能轰然倒塌。正堂那原本受着香火的佛像也已经掉漆，几乎看不出五官。只身上还搭着几块破布，从布料上哪些微乎其微的纹理可以看出，这里从前的热闹。

　　外头的墙面破洞太多，夜里透风。

　　他二人就住在内里的小房间里。

　　这外面方圆十里尽是山林，雨停之前，他们怕是要一直被困在这里了。

　　中间一个小火堆忽明忽暗，木头已经快烧完了。

　　“少爷，我出去捡些柴火。”楚芽，起身。拍了拍屁股后头的灰尘。

　　南弦没理她，前两天还好好的，出来后越发冷漠了。很多时候，楚芽跟他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大多时候是得不到回应的。就像此时，他还是照常坐在他的轮椅上，手中拿着一根路上捡的木棍子，一手拿着一把刀，这刀是厨房的菜刀。

　　出门时特地带上的，山中不乏山野猛兽，这是备着防身用的。

　　他做了一把武器，木棍的一头被削的及尖，可以轻易刺穿人的皮肤。

　　这几日他不理楚芽，其实是生气了。

　　气他自己的不正常，他舒南弦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生死。可这一次却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了保护她。一个小小的奴才，要去岳城。

　　他真是，神志不清了。

　　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可不要喜欢上一个奴才，他将来是要做人上人的。这样的经历会成为他的耻辱。

　　要尽快，远离这个轻易能搅乱他心绪的女人。

　　雨稍微小了一些，楚芽带着小黄一同出门。

　　还好，冬天已经过去很久了。若是在冬天发生这样的事跑出来，她们怕是要冻死在这深山里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小黄跟着楚芽出来后自己跑开了，许是闻到什么小动物的气味了。它是一只猎狗，从前虽一直生活在院子里却没失了野性。

　　楚芽从不担心它，猎到东西了。它自己会回来。

　　她没敢跟着小黄一起走远，这深山无处不藏着危险。只敢在破庙方圆一里之内走走，捡了不少柴火，只是因为雨天的关系，这些柴火都已经受潮了，到时候得放到火堆边烤一烤，去去湿。

　　往回走的路上，她还找到一棵果子树。

　　那果子通体发红，一个有拳头大小。长在那树上，灯笼似的，入口微甜，很是好吃。

　　她摘了许多，带回破庙里。想着今晚可以靠这果子充饥。

　　她回去时，小黄已经先她一步回去了，嘴里咬着一只野兔子。

　　“少爷，你先吃些果子。我把那兔子收拾一下，一会儿烤着吃。”楚芽把所有果子一股脑倒到南弦的腿上。然后把身后背着的木材放到火堆旁，烤干一些一会儿好烧。

　　“嗯，这刀你拿去用。”南弦从轮椅底下拿出那吧菜刀，递给她。

　　他的腿已经大好，也多亏这段时间走山路，行动力恢复得比之前要更快了。只是这庙中实在脏的很，满地污秽。从前在陈家村的时候，整个家都被楚芽打理得干干净净。如今冷不丁换了个这么不堪的环境，倒是有些不习惯了，还是一直坐轮椅上。

　　楚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火堆上烤着兔子。

　　南弦就在她边上，慢慢开口。心中竟是有些许不舍，“回去后，你就离开。去哪儿都行，我不需要你照顾了。”两个人再继续相处下去，他怕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楚芽顿了顿，低着头应道“是。”声音带了些许哽咽。

　　*******
　　夜里，楚芽感觉到浑身燥热，身上烫得很。满面潮红，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难受的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了南弦放大版的脸，正对着自己。他的脸也是红得不正常，理智正慢慢消失。

　　火热的唇，轻点着自己的，由温柔慢慢变得杂乱无章。

　　“那果子......有.....问题。”南弦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却还是强忍着开口，像是在跟她解释，自己此刻的举动。

　　只是楚芽此刻已经理智全无，完全听不进他的话了。双手不自觉挽上他的脖子，身上的热度烫得吓人。睁着迷离的眼，看着君尧。

　　“少爷，我好热。”

　　那声音如娇喘，引人犯罪。

　　将头埋进他的颈窝，不停扭动身体，似乎这样，会好受些。

　　南弦彻底失了理智，再也顾不得其他。热烈而狂热的在楚芽的红唇上辗转，趁她不备之际，撬开唇齿，攻城掠地。

　　从前天天躺在一起他们都从来没有做到过越界的事，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之后发生的事情，水到渠成。

　　11.。。。。
　　第二日，两人醒来都有些许的尴尬。

　　昨夜的事情，在楚芽脑海中重现，面红耳赤。她竟然，这样主动。

　　对于这两人来说，这样的经历都是第一次。

　　十七岁的少年南弦第一次尝到这样的鱼水之欢，醒来后难免有些尴尬，其实他不必愧疚的，“对不起。”

　　“少爷不必说对不起的，只不过是被那野果子迷了心智，奴不在意的。”她背对着他，已经窸窸窣窣穿好了衣服。

　　南弦瞬间变了脸色，“什么意思，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你都无所谓。”

　　楚芽瞬间脸色煞白，不知该说什么。虽说她自小的观念就是，命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活命，其他都不重要。但....她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哪里可能一点都不在意的。

　　“不是的！”因为是少爷，所以才觉得没关系。只是后面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不敢痴心妄想。

　　楚芽不知该如何面对南弦，这两日都刻意躲着他。怕自己又无意中表露出一些不该被他看到的情感。

　　南弦感受到了她的躲避，心中十分不快。却不知该如何缓和，好像他每次说话都只会越来越口不择言。比起最初的那段时间，楚芽变得沉默了许多。

　　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类型，再加上这样刻意躲着，就显得更加安静了，气氛能憋死个人。

　　狗叫得都比他们说话多。

　　***

　　这一场大雨在持续了四天后，总算是停下了。

　　一早，他们就收拾了东西继续前行。

　　连吃东西的时间都顾不上，这里距离居民区不知有多远，他们需要赶紧赶路，若是入夜之前没能走出这大山，怕是找不到像破庙这样的地方歇脚了。直接在林中会很危险，这山中不乏豺狼虎豹。

　　路上，楚芽简单抓了一把以前做的没卖完的柚子蜜饯，拉过南弦的手，小心放在他的掌心，怕掉地上可惜了。

　　“少爷，早餐就拿这个垫垫吧！”他们出来的急，没能提前去镇上买干粮，如今比较方便能直接入口的只有这个蜜饯子了。

　　南弦接过，一股脑扔进嘴里。被噎住了，直咳嗽整个人猛地弓起腰，嘴里的蜜饯喷了一地，一张好看的脸憋得通红，红了眼眶。

　　楚芽手忙脚乱塞好手中拿着的蜜饯，慌乱中还掉了许多在地上，从腰间拿出水壶，细心打开。递到他面前，另一手帮他轻拍着背顺气。“喝点水，少爷。”

　　他接过仰头喝了大半，才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盖好水壶的盖子，递回给她。

　　“好些了吗？少爷。”

　　“嗯，“

　　突然天降骤雨，毫无征兆。两人一狗，瞬间被淋湿了。

　　还好他们走出来不算远，南弦想着还是先回寺庙躲一小会儿。

　　这雨不知何时能停，等停了他们再继续出发。

　　”回寺庙。”

　　“是。”低眉顺眼，推着放满了东西的轮椅，跟上他的脚步。“小黄，回来。”语调软软，叫着从刚才开始就停下在离他们不远处站定的小黄。

　　她的力气，真是越来越大了，这十几斤的东西推着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

　　他们走出来也就才半个时辰左右，回去似乎更快一些，没多久就回到了破庙里。

　　赶紧换了干净的衣服，生火。把湿衣服烤干。

　　一早上没吃什么东西，楚芽翻出随身带着的锅，煮了些白粥。就着昨日烤干的兔子肉一起吃。

　　算是早午饭一块吃了。

　　***
　　第二日一早，外头传来了小黄的哀嚎声。由远至近，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它。

　　楚芽原本想出去看看，被南弦一把抓住肩膀拖走，角落有一堆胡乱搭在一起的木棍，恰巧形成了一个小空间，他顺手扯下佛像上面的大块破布遮在木棍上，自己和楚芽就躲在里面。

　　刚躲好，小黄就跑进来了。步伐杂乱，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呜咽着。

　　躲进了佛像前的桌子底下，不敢出声。

　　紧跟着它进来的是一只，身形巨大的成年老虎。像是一个高贵的王者，昂首向前，鼻孔微张嗅着周围的气味。

　　走动的每一步都如磐石般稳健，极其有力，被拍上一掌怕是要丢了半条命。

　　楚芽透着缝隙看出去瞪大了双眼，捂着嘴连呼吸都不敢了。

　　那是一头可以轻易咬死自己和少爷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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