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千娇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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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手机没了，娇娇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知道欧歌今天要请假，最后只能是一个人搭公交去上学。

　　同样挤公交的还有没有了司机接送的许韫之，毕竟欧叔一家三口都回了老家。

　　早班车里推搡拥堵得很，尤其是起晚了些正好赶上黄金早高峰的许韫之，早上的早餐差点没给挤出来。与此同时他忍不住思考着，欧歌也就罢了，像娇娇那小身板真的经得起这样的“洗礼”吗？

　　想到她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和在车上可能遇到的事情，俊眉忍不住拧了起来。

　　那个笨蛋，坐公交哪有比坐自家的车舒服？看不出来人个子小小的，脾气倒是不小，都跟欧歌学坏了都！

　　果然就不该让她和欧歌走太近，那股子坏脾气学了去了都，啧。

　　另一边，娇娇虽然早早到了教室，但却显得有气无力，尤其肚子疼得厉害。今早起来的时候来例假了，因为她身体素质一直不怎么样，贫血外加营养不良，来例假总是特别遭罪的。

　　早读课的时候，同桌的曹年木和许天姿都瞧出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当下一个举手向老师替她请了假，再由另一个送她去医务室。

　　娇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不舒服的理由让人有些羞于开口，本来她是希望同为女生的天姿一块来的，谁料天姿一个劲地怂恿满脸木然的曹年木来做这个护花使者了。

　　想到天姿说的那些打趣他们两人关系的话，娇娇忍不住红了脸。但好在曹年木看上去并没有在意（没GET到），她也稍微释怀了些。

　　医务室在大楼后面，去的话不可避免地要经过高中部的大楼，娇娇不认识路，曹年木也就发挥起了向导的作用，领着她穿过了中间的行政楼再到高中部，顺着走道一直走，尽头便是医务室。

　　路上的时候，曹年木注意到娇娇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也沁满了冷汗，好几次因为抽痛忍不住停下。

　　不同女生痛经时的表现各不相同，对于娇娇来说最难熬的莫过于第一天了。

　　她忍不住蹲了下来，抱着肚子歇了一会，可那疼痛还是一阵一阵的，让她没有丝毫的喘息的余地。

　　曹年木看着她痛苦难忍的样子，也跟着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饶是再迟钝也看出她现在很不舒服，便主动关心起她来。

　　“是胃痛还是肚子痛？”看她难受成那样他也有些动容，“还能走不？”

　　“我没事……”

　　说着没事的话可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她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着实在让人很难不担心。

　　她本来就很瘦弱，现在脸色还苍白成那样，看上去确实怪吓人的，或许他应该打120才对，要是送医不及时没准要出大事。

　　“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曹年木顿了顿，又道，“你看上去很不好。”

　　听到去医院，娇娇吓得赶紧摇头拒绝，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生理期痛才这样，当下只能抓着他的手一遍遍说着让他安心的话，而得到百般承诺后，曹年木终于是放弃了打120的念头了。

　　“但我还是建议你之后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有病早发现早治疗。”曹年木认真道。

　　娇娇捂着脸点头答应了。

　　之后，曹年木决定抚着她，但看她走得奇慢又状态很差，当下便决定背她了。

　　“上来吧。”背过身子，在她面前半蹲下，他扭过头看着她，表情语气都是淡淡的。

　　娇娇有些迟疑，因为还穿着裙子，加上生理期实在不好意思让人家背，但看他满脸坚持的样子又不好拒绝。她知道曹年木是个很固执的人，所以她拒绝了也是没用的。

　　最后，她说服了自己，朝他缓缓伸出手去，轻轻地搭在他的背上。

　　“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的，放心吧。”他目视前方，平静道。

　　娇娇叹了口气，认命地上了他的背，而他的表现也很是绅士，没有碰到多余的地方，托着她的腿，也没有让她走光或者感到任何不适。她将手撑在他的背上，不敢和他靠的太近。

　　“我，我会不会太重？”她小声地问了句，毕竟从小到大她也没被除了父亲以外的人背过。

　　“不会，你很轻。”说完他站了起来，娇娇一个惊慌，连忙揪住他背后的衣服，害怕摔下来。

　　“我说过不会让你摔下来的，放心吧。”说完，他扭过头斜眼看向她，又道，“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勾着我的脖子。”

　　娇娇红了脸，低着脑袋支支吾吾了半天，但最后还是伸出手来揽住了他的脖子。

　　曹年木很高，明明才初二个子都快赶上许韫之了，可想而知之后可能会长多高，没准之后能够超过一八八的陈尔东。

　　曹年木走了起来，步伐稳健得很。因着背人的这层关系，一直以来都沉默寡言的他难得多说了几句关于自己背人的心得，简单几句话却很有他本人的风格，在娇娇听来却觉得有意思得很，慢慢的，她也没有一开始的尴尬了。

　　说起曹年木，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班级里其他人和他相处不来的原因，明明他为人和善又随和，好几次都特别热心地帮助了她。

　　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娇娇看着他的后脑勺，陷入了思考。

　　撑着脑袋，一手抓着个课本却无心早读的许韫之打了个哈欠，突然被后座的邓少佳给推了推。

　　“做什么？”

　　许韫之正要回头，可在抬头的瞬间却看到了从门口经过的穿着初中制服的两人。

　　虽然没看到正脸，但他还是认出了被背着的那个是谁——施娇娇。

　　本该在教室里乖乖早读的小东西现在被另外一个男的给背着，再仔细看，他也跟着认出了那个背人的倒霉蛋就是他近来总是遇到的那个让他超级不爽的面瘫男。

　　两人看上去亲密得很，还有说有笑的，和前几次遇到的时候差不多，所以这是咋回事？

　　“韫之，你说那小男孩是不是对娇娇有意思啊？”邓少佳笑着问。

　　一番话也在许韫之心里头炸了，他确实没想过这层关系，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个小东西不懂得防备也就给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可乘之机，加上三番两次看到他们在一块，事情或许就像邓少佳说的那样。

　　想到这层关系许韫之皱了眉，那小东西实在是缺心眼儿。

　　“知道那小男孩谁不？”邓少佳卖起了关子。

　　而许韫之看他满脸不怀好意，当下也不领情，直接说了句没意思便拿着书掩饰了起来。

　　深知许韫之脾性的邓少佳也不恼，转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曹年木，知道不，那个有名的曹家。”

　　“不知道。”许韫之纳闷得很，想也不想就回到。

　　看他回的那么快哪是不感兴趣？要说分明是在意的要死！

　　“曹家你不知道没关系，他表亲家你肯定听说过。”看他竖高了耳朵认真听的样子，邓少佳乐呵呵地笑着，便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陈家，那个从小迷恋你到大的陈欣知道不？和他是表姐弟关系。”

　　听到这，许韫之整张脸抽了抽，满脸鄙夷，没好气地说道，“我说怎么那么讨厌呢，原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邓少佳撑着脑袋，满脸打趣，“看来你和曹少爷之间有故事，和娇娇有关吗？”

　　“和那些女的一样嘴碎，”许韫之轻蔑地看了眼好友，鄙视道，“只可惜那些无脑女们不知道你能鸡婆成这样。”

　　“我倒是羡慕韫之你呢，始终表里如一，什么都写在了脸上。”邓少佳扬唇轻笑着。

　　“这会你脸上写着‘想把娇娇抢回来’，还真是有趣啊。”

　　“混账玩意！”

　　“说起来，你难道不好奇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高中部么？”看好友几欲爆炸，邓少佳适时转移了话题，“那个方向没准是去医务室的哦。”

　　邓少佳的话给了许韫之一个提醒，再看过去，看情况确实很有可能是去医务室的。

　　目光落在了背上的那抹显瘦的身影，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的一颗心跟着揪了起来。

　　难道是身体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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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道之和徐婉清先是去了娇娇叔叔那探探口风，只是人家认死理，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闹了不愉快后便提前走了。

　　之后又在山区里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了镇上的养老院。之前老人被送去市里的医院，但住没几天老人又吵着要回镇上，当然老人是怎么想的许道之夫妇心里也明白。

　　老人辛苦了一辈子也没机会享福，到了该享福的时候大儿子又没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就垮了，而在之后几年又要带着孙女，身体一差再差，上回住院可以说是凶险得很。只是就算如此老人还是坚持不住院，毕竟不想欠人太多。

　　孙女现在还在人家那生活，而她一把老骨头了就没必要再浪费钱了。

　　到了老人住的地方，徐婉清忙前忙后，坚持亲自照顾老人，让老人哽咽了许久。

　　老人抓着徐婉清，老泪纵横：“我们施家欠你们的，我们施家欠你们太多了，怕是要还不起了……”

　　瞧着老人那如枯枝般的苍老的手，徐婉清忍不住也抹了泪，“没有什么欠不欠的，不用你们还，您就好好养身子，其他的都好说。”

　　许道之在一旁也跟着帮腔。而老人却怎么也止不住泪。

　　“我想我的娇娇了，但不能见，不能见，”老人拍拍徐婉清的手，想起了这些年遭遇的变故，忍不住悲从中来，“孩子在你们那我很放心，很放心。”

　　老人说话总是如此断断续续的，很大一部分受病情影响。年纪大脑袋也记不清楚很多事，但有关娇娇的总是特别清楚，至于不让娇娇回乡下也是老人的意思。娇娇从小跟着奶奶一起生活，乖巧懂事，若是知道真实情况一定熬不过去。

　　在这节骨眼上，谁也不想看到才失去了父母的娇娇又要面临着失去至亲的残酷现实。

　　“我的娇娇，娇娇啊……”

　　老人躺在床上，意识模糊了起来，嘴里一直念着娇娇。徐婉清知道她是要睡了，便握着她的手守在床边不离开。

　　“以后可怎么办呢……”

　　“奶奶去见你爸妈以后，只剩你，剩你一个咯……”

　　听到这，徐婉清又红了眼，握着老人许诺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的。”

　　“许家，就是她以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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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上午，娇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休时间了，她有些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睡得太久脑袋涨涨的，虽然说吃了药但肚子还是不大舒服。

　　旁边放了张纸条，是曹年木留下的，说是如果身体还不舒服就让她今天早退。

　　有人关心的感觉让她心情好了些。

　　整个医务室安静得很，这会校医应该是吃饭去了，也就是说这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了。她在床上又坐了一会，想着要不然就这样撑一个下午，毕竟下午还有其他课。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开门声，娇娇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看到来人时忍不住一诧。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的？

　　许韫之面色微滞，眼里浮现一刻的不自在，但还是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来，手里多了个塑料袋。

　　在他旁边坐下后，他自顾自地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不由分说。

　　罐装牛奶，三明治，还有一盒蛋挞和几包零食。

　　娇娇呆呆地看着他，与其诧异他为什么回来，她更在意他为什么会给她买吃的。

　　“下午别去上课了，我已经找老师批假了。”他冷着一张脸把热牛奶塞到她手里，又道，“等车一到就回去。”

　　牛奶暖暖的，揣在手里不仅暖了手更暖了心，她很意外他突然对她这么好，但好归好，她又忍不住想起那档子事来，当下忍不住怀疑起来，他难道又想要故技重施吗？

　　看到她满脸不信任，许韫之有些局促，抬手下意识要按她脑袋，但想到她不舒服，又悻悻然收回了手，一时间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摆，尴尬得很。

　　“喂，之前那事我也不知道邓狗他们和你说清楚了没，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许韫之摸了摸脖子，看向别去，很是不自在，但语气较之前缓和了不少。

　　娇娇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许韫之，等他继续说下去。

　　“之所以拿你手机也只是确认那两个家伙做了什么，没别的意思。”许韫之难得老实坦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塞回给她。

　　“我给人家东西就没有想过收回来，你爱要不要。”许韫之扭过头，别扭道，“不要就扔了，别给我。”

　　娇娇抓着手机，心跳微微加速。

　　看她没有抗拒，接着他便把整理好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而娇娇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怀疑到最后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天啊！她居然还傻傻相信了那些离谱的话是许韫之说的！

　　其实仔细想想，许韫之也不可能会说那些话的，就他要强的性格来说。

　　“就连照片也是我睡觉的时候偷拍的，你被骗了。”许韫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忍不住爆了粗口，“那两个狗东西，真他吗找死。”

　　果然寄希望于那两个混账是最大的败笔，一开始他就不该抱希望的，邓狗不狗，能被叫狗么？

　　要不是后来追问之下陈尔东说溜了嘴，他也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误会这么深。

　　娇娇心情复杂得很，但不知为何她现在很冷静，也许是因为牛奶，也许是因为两人难得的坦诚。低眸看着手里那罐加热后的热牛奶，她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我知道了，对不起。”娇娇低声说着。

　　许韫之站了起来，看向别处，满脸不自在，“我也不是为了要听你说这个，再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确实欠你一句道歉。”

　　“……对不起了。”

　　对于一路蛮横到底打死嘴硬的人来说，一句道歉相当难能可贵了。而这一句道歉也让娇娇最后的防线崩溃了。

　　她红了眼，吸了吸鼻子。

　　“喂，怎么又哭了？”许韫之郁结。

　　娇娇抬起头来，一手抹着泪，咧嘴明艳一笑。

　　“又哭又笑，难看死了。”但不管怎么说，看到她终于笑了他也是松了口气。

　　想到早上徐婉清交代的，许韫之又道，“这两天，家里没其他人……”

　　看她面露憨态，忍不住抬手，在空中纠结了一会，他终于是下手按了按她的脑袋。

　　“回去以后哪也别去，下午在家好好休息，晚上下完晚自习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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