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祖宗在线灭妖

作者:咕咕叫的不古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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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只妖


      天热的就像炭火被闷在火炉里,路上的行人能少穿就少穿,坦胸露背的行脚商多的是,随便在肩上搭了一件毛巾,原本干净的白毛巾被汗渍染色得脏污不堪,一身肥肉也没什么看头,太阳火辣辣的,像是在往下掉火团,撩人疼痛。随着日头的偏去,一双玉足露在了太阳底下,之聆忙把腿缩进来,她现在正躲在一处阴凉地,不知道是哪家府邸的偏门吧。之聆踢开一团白毛,那团白毛咕噜噜的滚开,没有什么反抗,像是被风吹开的棉花,轻飘飘的就要飞起来了一样,之聆神色闷闷,脖间也有些汗滴附着着。

      随着眼皮抬起,才往这个府邸瞧去,许是因为偏门,所以就没有安什么牌匾了吧。不过,之聆偏头,看着那团白毛,准确的说是看着白团倚靠的那根柱子上的雕花,不过拇指大的落款,小小一个柳字,之聆眯眼去瞧,兴许是柳府吧,她兴致缺缺的懒了腰背,软趴趴的抱膝缩在角落。

      还是等晚上了再行路吧,这么热的天,那些人是怎么忍住那火辣的太阳光行走在这焦土上的,一个两个的走到脚都出血泡了,也没见挣得几个钱,太惨了,可一回想自己比他们还惨,连住客栈的钱都没剩了。之聆想想她的账本,只有在王城时,那个有急事需换岗的小太监给了她一小袋钱,除此之外再无进项,想到这,她又沮丧的缩缩脑袋,一双红鞋被摆在阳光下,鞋头的泥泞虽是洗去了,但那些被小石子磨破的破损处却像是长了脸似的,对着她咧嘴笑着:穷鬼啊穷鬼呀。

      她兀自垂头丧气,陷入人生思考期,视线里撞进一团毛茸茸,那白团被踹了一脚后就再也没动静了,天热狐狸也萎靡不振了,都不言不语好久了——不会是被热死了吧!之聆心下一惊,捧着白团,研究从何处下手,毕竟从外观来看,它也没头没尾的,让之聆想拨开狐狸团都无从下手。

      也许是感受到手心的热度,那丝丝的热气透过手掌心像是透到了心脏,天一热,人就容易燥,之聆都有些不想管这只狐狸的死活了,脏脏却把自己摊开,满脸被闷的通红“之聆,我真的好热啊。”之聆听见它还能讲话,确认存活,就无所谓的放开手掌,狐狸团子从掌心跌落,但种族天赋让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四脚落地,又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软倒在地上,之聆看着它的姿态,嘲讽全开:“看来你该剃毛了。”哪里有狐狸热了还蜷缩在一团,不是加剧热量了吗。

      脏脏摇摇脑袋:“热死!也不剃!”说罢又蹲坐在之聆脚旁,轻轻伸着舌头,呼呼的散着热气,小舌头一缩一缩的,眼皮都耷拉到没缝了。

      看着那一团白毛正努力的散热,之聆越看越嫌热,从旁边扯了一片叶子给自己扇风,脏脏迷迷糊糊的凑过来,被之聆用膝盖顶住,还抬起手肘给脸颊散热,一丝凉爽的风都不让它感受到,脏脏又“嘤嘤”的哭了,耳朵又是拔起又是趴下,小爪子攀着她的膝盖边挠边拽,她嫌烦,也摘了一片叶子往它尾巴塞去:“睁眼睛!自己扇风自己吹,天暗了我们就出发。”

      脏脏从没这么使用过自己的尾巴,不过练习了几次,倒也是游刃有余了起来,一条尾巴尽职尽责的摇着叶子,除了尾巴整只狐狸都快睡了过去,之聆也忍不住睡意,埋头在膝盖间,闭上了眼睛,还对自己说,现在睡好了,晚上才有精神赶路啊。

      这一睡,就睡到了月牙爬柳梢的时候。

      后门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内的人看着一人一狐有些诧异,狐狸尾巴还摇着叶子扇风,刚踏出的脚就又缩回去,过了一会,她才去而复返捧着托盘踏出门槛,把茶水放在地上,把托盘抱在怀里,看着那扇叶子的尾巴,尾巴摆向左,她的眼珠就随着往左,尾巴摇到右,眼珠也紧随其后,狐狸的半坐着,后爪被屁股坐着,前爪竖直垂向地面作支撑,脑袋一点一点的,那小姑娘慢慢凑到前面,看着那一双尖端沁红的狐狸耳朵,手痒痒,忍不住想摸一下。

      小姑娘怯生生的伸手想去凑,“嗒”茶盏磕地的清脆声音传入耳畔,之聆“哈”了一句,茶水甘甜沁凉,一身的热气都被这碗凉茶抚了去,小姑娘回头,看着她,托盘抵在胸前防备着,之聆慢慢穿着鞋,“喜欢这个狐狸呀,买了它吧”那流转的丹凤眼里满是诱惑,小姑娘看了眼狐狸,又摸出自己的钱袋子,数了数,又耸下肩恋恋不舍的看着那还在睡梦中的狐狸:“我好像没钱。”

      之聆撑着脚,不放过一丝的商机:“没关系,你这点钱也能租”把脏脏塞进小姑娘怀里,再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的钱袋子,正面绣的是岸边绿柳垂丝,一针一线绣的十分精致,小姑娘笑弯了眼,抱着狐狸递出了钱袋子,之聆满脸笑意的接过它,用指腹掐了掐,就觉得更加的满意了。

      脏脏被蹂躏着耳朵和尾巴,迷茫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不认识的人怀里,眼前的之聆还拿着一袋的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它脏脏就是个傻狐狸!之聆向着脏脏眨眼:“快叫几声”,脏脏扭头摆出拒绝的姿态,势不为虎作伥!小姑娘撸了几把狐狸耳朵,脏脏就把耳朵收起来了,尾巴也团成圈,谁理也不动。

      小姑娘觉得怀里的狐狸生气了,焦急的看着之聆,之聆对着那只闭着眼睛的狐狸呲牙了一番,小姑娘努着嘴看着狐狸又看她,之聆张嘴却不出声,用唇形和动作示意小姑娘:“挠它这里”之聆把手放在下巴下有规律的挠着,给小姑娘作示范。小姑娘心领神会,猛一点头喜笑颜开,就在狐狸下巴上挠着。

      细细密密的痒意传到百骨,连毛发都战栗起来,在小姑娘惊喜的眼神里,那趴下的耳朵轻轻抖动一下,就像大雪天里的屋檐积雪,又抖动一下,积雪从倾斜的屋脊下滑落,脏脏情不自禁的嘤咛几声,连尾巴都甩着,洋溢着舒服的气息。

      之聆这才敢收下钱,藏进了自己的胸前,突然府内传来凄厉的喊叫“小姐你在哪里!夫人又昏过去了!”小姑娘听见这个声音连告别都忘记和之聆讲,跨脚踏进门内,在石板路上奔跑如风一般。

      之聆看着远去的背影,倏地拍脑袋,追上那个远去的身影:“唉,我的狐狸。”

      踏进了这府,才发现这府里还真是别有洞天,一路的青石铺向远方,青石的角落长了小青苔,绿草也不过手掌高,绿莹莹的在晚风里摇动着自己,不知名的野花也夹杂其中,点翠着这方寸天地,之聆被周围的景色迷的不自觉的慢下了脚步。

      一路走过小路,又是花宅,朵朵绽放着春意,绕过假山,水被引流至山顶,倾泻而下,形成了一个小温泉,之聆立足于竹桥上,往水里望去,还有几尾鱼休憩在水底,丢一块石头入水,惊起涟漪四起,鱼儿也慌忙游走,还有一只被吓得扑腾,把月光和水光都搅动在一起,波光艳影,实在让人陶醉。

      等之聆走到正宅,一群人战战兢兢的守在门前,狐狸站在桌上,也歪着脑袋看着眼前昏厥的夫人,小姑娘转一圈问一遍“大夫怎么还没回来啊。”

      “小姐,大夫在路上了。”

      之聆看着那个躺在椅子上的夫人,仿佛在她下颚处看见了一条线,恍惚之间又消失了,脏脏从桌上跳下来,四条腿跑的飞快,跃到之聆肩上:“之聆,我总觉得,我能吃掉它。”之聆疑惑的看着脏脏,绯红的眼珠里也是自我怀疑:“我也不知道呢,为什么呢?”

      “你刚刚说你能吃掉谁?”之聆皱眉看着那个夫人,一个主宅的人都在盼着夫人醒来,小姑娘也快急出眼泪,问脏脏。狐狸爪子指向夫人“那只妖怪呀。”

      “你说,夫人是妖怪?”脏脏忙摇头“你看不见吗,就在夫人背后的那缕烟气!”之聆缓缓摇头:“我,看不见啊。”

      脏脏急的两只爪子互搓着,又是想救夫人,又疑惑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之聆摸摸它的脑袋:“自信点,我们去试试看。”

      之聆和上前朝小姑娘招招手,小姑娘才注意到她,忙道歉道:“对不起姐姐,现在有急事,你先歇息下,有事我们下次再聊好吗?”之聆差点被她招来的丫鬟给压下去,急道:“小姑娘我看你家夫人不像是普通的病啊,是不是已经昏迷好几次了?”

      小姑娘点点头:“我娘这样好几年的,时常动不动就昏迷——”她撤去了丫鬟,之聆把手撑在下巴作思考状:“你娘亲是不是还经常食欲不振,头昏欲睡?”小姑娘凑上前来,把她奉为上宾:“是是是!每次昏迷就后清醒,还经常腰酸背痛,什么饭菜都吃不下。”

      之聆故作高深的点点头,一张脸上写满了“不知该说不该说”七个大字。小姑娘握住之聆的手满是急切:“姐姐但说无妨”,之聆张嘴又摇头叹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你也知道我游历四方,见识过许多奇珍异玩,也见过许多偏门的法子,我恰好见过类似的症状,那个郎中就这样一试就醒过来了。”

      小姑娘泫然欲泣:“我已经遍寻名医,姐姐如果真有办法,就请试试吧。”之聆这才下定决心般上前去,便私语脏脏“你的办法就是直接吃了那只妖怪是吗?”

      脏脏点点头“嗯……吧?”之聆强撑着让人信服的脸色抽抽嘴角:“我那么相信你,请你自信一点好吗?”

      靠近了夫人,端茶的小丫鬟就推开,让出了绝佳的位置,脏脏跳到桌上,又绕到夫人背后,谁也没去关注这只小狐狸,因为之聆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

      之聆张嘴背出一串模糊不清的话语,也不知道是从那本书上背下来的,把丫鬟托盘上的茶盏拿来,轻瞥一眼,成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那就可以了。

      茶盏里还带着水,摇动中洒在地上,之聆打了个响指,所有人都被风迷了眼,衣袍翻飞,发丝也遮着脸,那风呼啸而来,又匆匆而过,“啪”砸破的是什么?人们忙睁开眼,是那个茶杯,丢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宅里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一番作法,期待能有什么成色。

      狐狸窜出来,还没在之聆肩头站稳,夫人那边就传来一声询问的气音,她将手捏在鼻梁上,皱眉眼看着眼前这一团闹剧:“你们在干什么。”小姑娘擦掉眼泪,笑着上前:“娘亲你可算醒了!”

      不是脏脏站不稳,“轰”,而是之聆昏过去了,没人护着,她直接跌倒在地上,传出闷沉的撞击声,之聆像是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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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我能不能也rua一下狐狸?
    之聆:您请您随便。
    某人:白、白嫖可以吗?
    哗的一阵风刮过
    之聆: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
    某人:我说,白嫖可以吗?
    之聆:不是这句,上一句。
    某人:?我能不能rua狐狸?
    之聆:不好意思,脏脏身体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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