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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尚无踪迹”四个字跃然于纸上,看着手中的纸条,苏善眉头微蹙。
算起来,从自己回来那天开始就着手寻找斗魁了,如今已过去许久,却还是未有任何消息。
斗魁其实是对外称的名号而已,而他的真名叫楚玄冥,是玉衡的养父。
与斗魁相遇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自己不过才十二岁,对于外界所传的天山侠客斗魁十分有兴趣,年少轻狂的自己为了亲眼目睹这位传说中的侠客,便只身一人上了天山,结果却是因突遇大雪,差点被冻死在了那里。
好在老天庇佑,奄奄一息的他被正打算外出游历的斗魁相救,在天山上修养了足足三个月才完全恢复,正因如此,他结识了斗魁,玉衡,慕初尧师徒三人。
如今的局势,他急需找到斗魁,托他帮自己带个话,而这件事也至关重要。但现如今,却是踪迹难寻。
正在他思绪翻飞之际,府中丫鬟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进来。”
“少爷,宫里派人传话,说是太后有请。”
听闻此话,苏善将手里的纸条不着痕迹的销毁,说了声知道了,便打发了丫鬟出去,准备进宫。
马车行驶在宫外的长路上,苏善神色严肃的思考着这趟进宫可能会面对的问题。太后可是老狐狸,不会轻易表明心思,自己又从来不理会朝堂之事,突然要见自己一定有问题。这趟进宫,能否不暴露自己的秘密还很难说。
思绪繁杂间,苏善又担心起了苏木槿一行人。虽说有慕初尧保护着,可毕竟是和土匪打交道,一切计划都有变数,更何况已经去了这么久,几人还没消息传来,不禁让苏善的心情更加沉重。
长路漫漫,一切都还是未知啊......
苏木槿一行人被带上山已过了四日,在这期间只有第一天时少当家来过一次,其余时间他们都是被软禁在屋内不可随意走动。
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看守他们的山匪,苏木槿想起了他们刚进入山寨看到的景象。
与印象中的山匪不同,若不是早已知道这是个山匪窝,苏木槿一定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寨子。
“少当家今天劫道回来了?”一位妇人拉着一个孩子向他们迎面走来,在看到少当家时瞬间喜笑颜开的,“要我说,那些个体力活让那些个男人干吧,少当家何必亲自下山呢,对了,我家那口子呢?”
那妇人在他们几人身上来回打量,似是寻找着什么人。
“张婶,我让山子同另外的兄弟帮顾少爷运货去了。”少当家指了指顾少卿,解释道,“这不,这位顾少爷见不得固县百姓挨饿,特意拉了几车的货物前去赈灾,我这不是担心半道上再遇到劫道的,这才让山子他们辛苦一趟。”
闻言,张婶赞同的点了点头,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固县那边的灾荒着实严重,若不是我是个妇人我定一起,为少当家出一份力。”
这个氛围似乎不太对啊。
“你们确定我们是被山匪绑架了吗?”萧莹莹适时地说出了大家此时的感受。
说实在的,现阶段发生在眼前的,全部都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整个卧龙寨别说没什么匪气,祥和的气氛就连山下的村子怕是都没办法比的。
一路走来,屋舍,良田应有尽有,遇到的每一位寨子的人也都十分的淳朴,除了几个男子打扮的像些山匪之外,其余人与普通人无异。
“少当家留步。”声音突起,众人皆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开口的人,慕初尧。
“哦,从一开始都没见你说话,小爷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少当家大笑一声,转身来到了他身边,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有什么话要说?”
对于这个少当家说的话慕初尧并没有生气:“在下慕初尧,不知道少当家怎么称呼?”
“小爷姓季,单名苓,你叫我季苓便好。”
“季苓……兄。”慕初尧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却停顿了片刻,“恕在下直言,你们这寨子实在是不像是……”
“不像是什么?匪巢?”季苓说的十分随便,不管别人如何想,他是完全不介意的,再说他们本来就是做的劫道的生意,“在小爷面前没什么好避讳的。”
“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慕初尧点头道,“在下想问的是,这里居住的人,应该都不是山匪吧。”
看着周围劳作的乡亲,季苓点了点头:“不错,他们都是些走投无路的村民,不过是来寨子里讨个生存罢了。”
慕初尧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季苓片刻,随即开口:“既然如此,在下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少当家可以通融一下。”
“什么事情?”
“我们想见一见你父亲。”
思绪渐渐拉回,苏木槿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当时得季苓的回答说他父亲现下并不在寨子中,约莫也就这两天就要回来了,让他们暂且等着,现已四日了却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还要这样子等多久。
虽说以苏木槿和慕初尧的身手带着顾少卿和萧莹莹离开这里不算难事,可一旦他们离开,这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便就这样丢了,如此他们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们到底还想让我们等多久?”虽说被关的四天他们不缺吃喝,可任谁就这么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出门也是受不了的,这最先耐不住寂寞的便是顾少卿了。
与他相比,慕初尧便显得沉稳的多了。
“这事急不来的,那位少当家的既然答应了我们,那么知道他父亲回来,我们便可以见到了。”
话音刚落,屋内的房门被用力地推开了,只见一人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握紧的拳头重重的砸向了他们面前的矮桌,片刻间,那桌面赫然出现了一条裂纹。
“是你们谁下的毒?!若是不老实交代,老子定要了你们的小命!”那人身体壮硕的男人,满脸络腮胡,小小的眼睛黑的发亮,向他们投来的视线似是利剑。
“下毒?!”见到此人如此架势,他们四人皆是一惊,反倒是慕初尧率先开口问道。
“怎么?难不成还想要赖账,这几日就只有你们几个上山,不是你们下的毒还会有谁?”那人十分恼怒。
“想必你便是季少当家的父亲吧,还请你稍安勿躁能不能具体说一下什么情况,我想我应该可以帮到你。”慕初尧开口,试图缓和那人激动的情绪。
见他们态度还算配合,那人便稍稍冷静了一些,向他们说明了现下的情况。
季苓似乎是三天前突然发病的,一直低烧不退,浑身发抖,寨子里郎中诊过脉,应该是风寒无误,也是照着这个治的,可谁知道,这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反倒在今日加重了,直到今日他回到寨子才知晓此事,更令人奇怪的是除了季苓之外,也有多人出现了相同的症状,与之病症相差无几,事到如今便十分清楚,肯定是中了毒了。
只是这寨子里的都是些常年足不出寨的民众,怎会向他们下毒,无论如何考量他们这些个外来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更令人怀疑的是他们刚上山的第二天季苓便倒下了。
“那么敢问当家,中毒的都是些什么人?”听这人的描述应该是中毒无疑了,可这发毒的时间似乎有些蹊跷。
“都是些随我劫道的兄弟,还有伺候季苓的丫鬟。”
听到这,慕初尧眉头越发的皱了紧了,他疑惑地看着当家的问道:“这些人是不是都是在一起用膳的?”
只见那人点了点头。
“不好!”慕初尧惊慌出声,他快步来到苏木槿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木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可看到慕初尧紧蹙的双眉,又看到自己手腕处那指节分明的手时,她瞬间便明白了。
他们应该也是中毒了。
果不其然,慕初尧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相继有号了号萧莹莹与顾少卿的脉象,得到的结论是他们全都中毒了。
“莫不是我们都中毒了?”开口的是萧莹莹,看到了慕初尧点头她的脸色瞬间也不太好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顾少卿有些摸不清状况了,为什么他们都会中毒?又是谁下了毒?他们中的又是什么毒?
慕初尧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玉瓷瓶,从中倒出来了三粒红色的药丸分别递给了他们三人:“先把这个药丸吃了,好在你们中毒尚浅,这药丸可以暂时压住毒性。”
看着手中似血般的药丸,苏木槿疑惑开口:“只有三颗?那你呢?”
“我不需要。”来不及过多解释,慕初尧来到当家的面前道,“还望当家的带我去看看少当家,我想我应该可以解毒。”
疑惑地审视了他们片刻,那人觉着他们似乎也不像是做戏,而且现阶段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解毒,不再多做犹豫,他便带着慕初尧离开了这里,临走之前还不忘吩咐还未中毒的手下将其余三人围了起来,倘若季苓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看他们二人离开,苏木槿这才来到顾少卿身边,面露忧色:“慕初尧说他不需要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既然他们都中毒了,那么他应该也不例外啊,可是那药丸他就只拿出来了三颗。
对于现下发生的一切,顾少卿都还没太能反应过来,慕初尧说他们都中毒了,可自己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过既然是他说的,也决计是错不了的。至于苏木槿担忧的事情,顾少卿倒是摆了摆手让她放宽心:“放心吧,一般的毒对他起不了作用,反倒是咱们这时候该担心一下自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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