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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困于敌城
月色如水，清亮明澈，夜空中那高悬的弯月，恰似女子细长的眉黛，勾画出夜的神秘与妩媚。
齐楚边境，秋风渐起，凉意袭人，江燕凝望着远处城楼上的烽火台，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她的内心灼热而不安。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江燕与九公主已身陷永迦城六日有余。若是再找不到出城的法子，恐怕她二人就要在此地过冬了。
每当想到此处，江燕的脸上总会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苦笑。
原来，在江燕苏醒之后，九公主就曾经告诉她，她们此时可能已抵达了齐国境内，而大齐主力军正驻扎在不远处的星落城外，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若想绕开齐军主力，只得通过原先是楚国的城池，现已被攻破成为齐国领地的——永迦城。
商量过后，她们就带着唯一的战马上路，她们无法去驿站买马，更不敢冒险去齐军军营“借马”，于是乎，两人不得不共乘一骑。
“殿下，微臣这是迫不得已，还请公主恕罪。”江燕满面通红地坐在楚思晴身后，双手穿过她的臂膀，紧紧握住马缰绳，骑马姿势如上次陪伴八公主踏青时一般，几乎是环抱式的圈住思晴纤细的腰肢。
“江臣彦，你怎么和个女人一般扭捏，本公主都不介意，你再介意什么？”楚思晴虽然口中轻嗔他过于啰嗦，但脸颊上的红晕愈发浓重，被江燕手臂内侧触碰到的腰肢也越发灼热。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使她心跳加速，难以平复。
随着马匹的颠簸前行，江燕的身体不时向前倾斜，身前佳人几乎与她肌肤相贴，那幽幽淡雅的香腻如兰馨一般贯入她的脑中。
每次无意识的身体接触，让江燕的心中都砰然一颤，涌起难以形容的酥麻感觉，这感觉似曾相识，就像……是了，就像她第一次抱着楚倾烟的情景。想起楚倾烟那柔情似水，弱柳扶风的模样，一股怜惜之情就会涌上心头。
公主，你现在还好吗？
楚思晴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江燕，呼吸从急促变得平稳，原本紧紧环绕在她腰间的手也慢慢松开，这种变化让她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她喜欢看到江臣彦面对她时的窘迫及憨涩，
她喜欢被他紧紧拥抱的感觉，
更喜欢他冰凉而又温润的唇瓣。
回想起他受伤昏迷的那三天，楚思晴做出了一件荒唐却不后悔的事，面对他高烧不退的困境，她只得用水替他降温，面对他干裂的唇瓣，她竟然毫不犹豫以唇对唇的方式喂他水喝。唇齿间流淌的清水，带着甘甜与苦涩，让楚思晴感觉到了喜悦，又充满了悲伤。
为什么你会娶姐姐？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
为什么你会娶我最爱的姐姐，我到底该怎么办？
楚思晴与江燕各自怀揣着心事，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她们不愿打破这份暧昧而矛盾的宁静，仿佛在这短暂的时刻，他们能暂时忘却世间的纷扰和内心的挣扎。
在昼夜不停的奔波之后，楚思晴和江燕终于穿过了茂密的丛林，踏上了通往永迦城的道路，就在不远处，一座规模不大的城池逐渐映入眼帘。
当他们骑马来到城池边缘时，江燕麻利地下了马，牵着马匹准备与守城士兵交涉，希望能够进城。
一个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询问道：“停！你们是什么人，要进城做什么？”
江燕走到士兵身旁，微笑着说：“各位军爷，我是蒙达城的商人，今日到永迦城来收账。希望军爷能够放行。”说着，她反手将几锭银子塞进了士兵的手中。她低声补充道：“这点小钱，是鄙人孝敬各位军爷的，请各位军爷喝茶。”江燕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士兵接过银子，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对同伴说：“哦，这两个人没问题，放他们进去吧。”于是，守卫军官放行，让江燕和楚思晴进入了永迦城。
楚思晴坐在马上，看着江燕牵着马走在前面，好奇地问道：“喂，呆子，你刚才和那几个守卫嘀咕什么？他们怎么就那么容易放我们进城了？”
江燕回头一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
楚思晴嘟囔着：“备战时，一点紧迫感都没有，真是奇怪。”她不解地摇了摇头。
江燕也在心里担忧，确实奇怪，像这样位于齐楚边境的城池，无论大小，都应该戒备森严才对。
这守城的士兵怎么如此懒散？他担心此次回楚不会那么顺利。
两人看了看天色已晚，决定在城里找地方留宿，明日一早再从另一个城门出去。他们牵着马匹，走进了永迦城的街道。
两人在永迦城的街头找了一家旅店，却发现这里生意兴隆，人头攒动。他们惊讶于这座小小的城池竟然能容纳这么多的人。
“两位客官，欢迎光临本店，请问您二位是要用餐还是住宿？”一个身材微胖的掌柜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看着这两位英俊不凡的男子。
“住宿，我们要两间上房。”江燕简洁地回答道。
然而，掌柜却面露难色，尴尬地说：“对不起，二位客官，小店已经客满了，恐怕您二位需要另寻他处。”
楚思晴拉着江燕离开了这间客栈，他们一家家地询问，但所到之处都是客满为患。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家客栈，老板告诉他们只剩下一间房了。
江燕正要拒绝，楚思晴却抢先一步说：“好，那就这间吧。”
“什么？”江燕惊讶地叫道，声音不禁提高了八度，引得周围的旅客纷纷侧目而看。楚思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然后把他拉到客栈的角落坐下。
“公主，你疯了吗？”江燕虽然尽量压低声音，但语气中仍充满了惊讶。
“呆子，我们已经找了这么多家了，再这样下去也是一样。放心，今晚虽然我们要共处一室，但我保证我会睡在床上，你就睡桌子。”楚思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公主，这……这不符合礼法。”江燕脸色尴尬，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楚思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江臣彦，你别总是拿君臣之礼和男女有别来说事。我一个云英为嫁的公主都没喊，你凭什么！”
“好……好，公主，我听你的。”江燕无奈地妥协了。她并没有真正在意男女有别的问题，只是没想到公主会如此坚持。她心中暗想，自己也是女子，一间房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见江臣彦同意，楚思晴心中竟然涌起一丝甜蜜。但随即她又想到，江臣彦毕竟是她的姐姐的丈夫，与自己共处一室，若是被人知道，这还了得。
这时，一个小厮端着菜肴走了过来：“上菜咯，两位客官，这是二位点的清炖鲈鱼、炮羔羊、醉鸡和拍黄瓜，请慢用。”
楚思晴有些好奇地问：“小二哥，请问为什么这座城里会有这么多住宿的人？”
小厮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这位少爷，您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赶往楚国去的，但现在他们都在等待解禁令下来才能离开。”
“什么解禁令？”江燕皱起眉头问道。
小厮解释道：“客官还不知道啊，通往楚国的东门已被重兵把手了，城里现在只能进不能出。听说是在找什么敌国奸细，等找到了就会下解禁令。所以那些去楚国经商、游玩的人不得不在这座小城里逗留，等待解禁令下来。”说完，小厮向二人笑了笑，转身端着盘子走了。
听完这个消息的二人面面相觑，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进城时守兵会那么轻松地放他们通过了。原来他们早已成为了瓮中之鳖。
“公主，看来我们不止要在这里住一晚了。”江燕无奈地苦笑。
楚思晴的脸上泛起了红霞，内心充满了矛盾。
一方面，她渴望能尽快回到楚国，另一方面，她又暗暗希望这解禁令能晚些颁布，好让她能与江臣彦多相处一会儿。
然而，每当她脑海中浮现出姐姐的身影时，她就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和不安。她怎么能霸占姐姐的丈夫呢？这种念头让她感到无地自容，失魂落魄，就连江燕与她说话时，她也觉得索然无味。
夜幕降临，店小二带领他们来到了一间干净舒适的客房。
“二位客官早点休息，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店小二微笑着关上了房门。
江燕揭开房间内的帘子，隔窗望去，街道两侧的店铺已经紧紧关闭，路上的行人也已稀少。一轮明月悬挂半空，给这座小城增添了几分寂静和冷清。
一群官兵从街道上快速走过，直奔东门而去，远远望去，东门的高高城墙上刀光闪闪，不知有多少大齐士兵身披坚甲、手持利刃，警惕地扫视着下方。
看来东门戒备森严，想要硬闯出去是不可能了。江燕心中暗想，现在只能等待解禁令下来才能离开。
她转头看向楚思晴，却发现她正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双颊微红，长睫颤动。
想到此时与她共处一室，江燕心中也不禁泛起了涟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是悲，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她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这沉默。
楚思晴红着脸，用半撒娇半嗔怒的语气说道：“呆子，快转过身去，如果敢转回来，我叫父皇砍你脑袋。”虽然语气中带着威胁，但其中却流露出丝丝情意。
江燕被楚思晴那绝美伊人的表情弄得有些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时夜深人静，公主确实该休息了。于是，她连忙转过身去，一动也不敢动。
她听到背后传来轻微脱下外衣的声音，随后床上传来“咯吱”一声响。她知道公主已经上床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殿下，微臣可以转身了吗？”
“恩，你转身吧。”楚思晴的声音细如蚊叫。
江燕转过身时，看到公主睡在床的很里侧，全身用被子盖得严实，只露出半个脑袋。那半张脸颊酡红如醉，香汗淋漓，眼睛紧闭，身躯微微颤抖，一副任君摘采的羞涩模样。
江燕心中砰砰狂跳，急忙转过头去。她轻轻拉开凳子，便趴在桌上休息了。
床上的楚思晴其实并没有睡着，她偷偷睁开双眼，看见那一身黑衣的男子。他的身躯瘦弱单薄，肌肤白皙通透，秀气的五官和薄薄的嘴唇让她心里又是一阵狂跳。
她起身轻轻将置于床头的一条锦被拿起，慢慢覆盖在这正值酣睡的男子身上。她久久凝视着这个成为自己姐夫的男子，心中一阵悲凉。
“呆子，你可知，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你。”楚思晴心中默念道。
她回想起与江臣彦的点点滴滴：
初次相见，你被我误会成小偷，那时的你呆透了，竟然不解释，就陪我打架。
再次相遇，我故意拉着小麒去国试院门口，我知道也许在那能遇见你。
琼林宴上，我们琴笛合鸣，宛若知音，我想找你说说话，可你却突然，突然对我……吻上了我，你可知，那是我第一次被人亲啊。
再后来，我一直在找你的麻烦，你也不恼，那呆头呆脑的倒霉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
原以为，只有我才能吸引你的注意，可未曾想，你竟无耻的去招惹姐姐，我气愤你那咸猪手触碰到了姐姐，但我更气愤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那件事后，还去招惹姐姐。
那时的我，只想打你，抽你。第一次，我为了一个男人动怒。
在父皇钦点你为驸马时，我嘴上虽然说着死也不嫁你，但心底却期待，你个呆子，会选择与我相守一生。
但是，你终究是选了别人，那个人还是我最爱的姐姐，我除了祝福，我只能祝福。
呆子，你是姐姐的，从你选择姐姐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只属于姐姐。
呆子，我会把自己对你的喜欢深藏心底，我会用一生去守护你和姐姐的幸福。
呆子，今生我们有缘无份。
楚思晴默默凝望着江燕沉睡的脸庞，眼泪宛如珍珠断线，一颗颗无声滑落，闪烁着淡淡的晶莹，在这寂静的夜晚，她的心声如同风中的低语，充满了无尽的柔情与眷恋。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睡，江燕被一阵刺骨的冷风唤醒，她打了个寒颤，突然发现身上的棉被已经滑落。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猜想这一定是九公主替她盖上的。
她望向床上，却发现床铺已经整洁无人。
江燕的心中猛地一紧，她急忙起身，却看见桌上有一张纸。她拿起纸张，只见上面写着楚思晴的字迹：“呆子，我先出去打探一下情况，记得把桌上的早点给吃掉，楚思晴。”
看着公主留下的便条和桌上的早点，江燕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她心中感到一阵讽刺，自己似乎总能在仇人之女跟前安心入睡，无论是楚倾烟还是楚思晴都如此。
不过，尝着九公主为自己准备的早点，江燕心里还是流过一股暖流。
江燕吃完早点后，与楼下的小二闲聊了一会儿。正当她准备回房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美艳绝伦的女子，那女子肤如凝脂，眉如新月，巧笑倩兮，令人心动不已。
江燕愣住了，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位佳人正是换上女装后的楚思晴。
店内的宾客们也都纷纷停下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绝色美女。
楚思晴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江燕跟前，嫣然一笑，轻声说道：“夫君，不认识自己的妻子了？”说完，她还轻轻地扭了一下江燕的胳膊。
这一幕在外人眼中看来，宛如一对郎才女貌的佳偶天成正在一大早打情骂俏。
江燕连忙将楚思晴拉到角落，急切地问道：“公主，你这又是唱了哪出戏？”
楚思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她解释道：“穿上男装后我寸步难行，刚走到街上就被齐国士兵盘问了半天，没办法，我只好找了前面一家丝绸店，换上女装了。”
江燕听后不禁皱了皱眉，担忧地说道：“可是，换上女装后，你没看到那些色鬼都盯着你看吗？”说时还用犀利的眼刀冷冷地扫了几眼那流露出猥琐笑容的大汉。
楚思晴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所以人家刚才才叫你夫君啊。”
江燕看了眼表情淡漠的公主，突然心里感到不舒服。她语气闷闷地问道：“那公主殿下套到什么重要情报了？”
楚思晴喝了口茶，叹息道：“没想到，我堂堂大楚九公主还要出卖色相。”说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自嘲。
“什么？”江燕一听，脸突然刷白，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愤怒。她这么一激动，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呆子，你干什么，一副心痛又愤怒的表情，我只是去和东门那群色鬼去套近乎了。”楚思晴看到江燕那么紧张她，心里忽然一喜，连声音都甜腻悦耳了。
江燕这才放下心来，又惊又喜地问道：“套出什么来了吗？”
楚思晴回眸低声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江大人要听哪个？”
“坏消息。”江燕心里沉重，准备先接受坏的。
“坏消息就是我们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出不了城了，特别是成年男子。”
“好消息就是，上官浩正打得齐国满地找牙。”楚思晴咯咯笑道。
江燕悲喜交杂，悲的是自己为了救人，痛失一批青龙军将士，而自己也被困于此处；喜的则是，自己所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因为上官浩已经脱险了。
“公主，看来我们还是要继续等了。”江燕无奈地说道。
狂风肆虐，林涛汹涌，箭矢如飞蝗般铺满地面，山丘被血红液体染得触目惊心。战场上，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修罗屠场的惨烈画面。
“报！敌军左翼军队已被我军攻克！”
“报！敌军右翼军队已被我军攻克！”
“报！敌军前锋军落入我军圈套！”
“报！骁骑军已摧毁敌军数十架弓弩！”
一名校尉走入大本营，向身为骁骑军都尉的上官浩祝贺：“恭喜，上官将军，旗开得胜！”
然而，上官浩却没有丝毫得胜后的喜悦，自从江臣彦和楚思晴失踪后，他的脸上就再也看不到笑容。
他对他鲁莽行为的非常自责，甚至在脱险后，在齐王府外跪了五天五夜，一心求死。
楚商了解上官浩的脾气，他冷冷地看着这个一度失魂落魄的副将，冷笑道：“你以为你的死就可以换回江大人和九公主的归来吗？想死，可以，等你把敌人主帅的人头高挂酆都城墙，我准许你死！”
这番话让上官浩重新振作起来，他如同冷酷的修罗王一般，开始在齐楚边境展开血腥的征战。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对方主帅。
整个战场成了他的屠宰场，他率领的军队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势不可挡。敌军的士兵在他们的面前如同蝼蚁般脆弱，无法抵挡他们的进攻。
“呆子，你站在窗口不冷啊你。”楚思晴轻声嗔怪，语气中满是温柔。
江燕脸色惨白，咳嗽声断断续续：“已经第六天了……我们再找不到出城的办法，真的要在这里过冬了。”
楚思晴注意到他的咳嗽声，心中微变，暗想：这呆子不会是趴了几天桌子，生病了吧？
事实上，她的猜想没错。江燕上次的伤势还未痊愈，又未好好休息，再加上这几天趴在冰冷刺骨的桌子上，寒风凛冽，确实又染上了风寒。
“呆子，今天你睡床。”楚思晴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江燕脸色苍白，牙齿微微发颤，却仍坚持道：“咳咳……微臣没有什么大碍，请公主早点休息，咳咳……”咳嗽声越来越频繁。
楚思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神情已经濒临愤怒：“江臣彦，本公主命令你，现在马上给我上床！你病成这样，我怎么向姐姐交待？”
江燕苦涩无奈：“可是，桌子冰冷，公主是千金之躯，微臣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去趴桌子啊！”
楚思晴双颊飞红，羞涩地蹙眉道：“呆子，谁说我要去趴那冷冰冰的桌子？这张床不是够大吗？你我共睡一张好了。”
“什么？”江燕瞠目结舌，急忙推辞，“万万不可，微臣……微臣……不敢冒犯。”
楚思晴沉默片刻，淡淡道：“呆子，我知你是正人君子，但你若是病了，怎么快点回去见姐姐？”随后，她微微一颤，俏脸雪白，继而泛起奇异的嫣红。
江燕生性豁达，想到自己与公主同为女子，共睡一张床也不会损了公主清誉，便不再坚持，翻身上了床。
因怕楚思晴看穿自己身份，她合衣而睡，紧紧裹住被子。
楚思晴见他冷峻的侧脸，心中泛起温柔欢悦之意。闻着那淡淡的檀香味，她安静地躺在他的身旁。两人相隔咫尺，楚思晴身上的幽香和清冷的晚风钻入鼻息，让江燕涌起温柔、安详与喜悦之意，很快进入了梦乡。
东方天际，红日冉冉升起，天色大亮。
江燕和楚思晴走在永迦城的大街上，沿途观赏风物人情，但眼神始终离不开不远处的东门，思索着如何出城。尽管两人极为引人注目，但他们此刻沉浸在思考中，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呆子，我想到出城的办法了！”楚思晴忽然兴奋地大叫起来。这句话在江燕心中引起轩然大波，她怔怔地站着，心中充满了惊讶、激动、狂喜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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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看，聪明绝顶的小9想到什么主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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