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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翻车的第十七天
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山暮歌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却还没有到过目不忘的水平。
她不带感情地将这首名为《我的刚好少年》的诗背了一遍。
只有几字之差。
季冬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文字,有些不可置信。
季冬死死地盯着屏幕底部的那两个字,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屏幕,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他看的那两个字是朱颜。
几天之前,山暮歌曾经提起过这个人。
季冬记得很清楚。
“这首诗,是朱颜写给应春来的。”季冬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对着山暮歌:“朱颜喜欢的人是应春来。”
山暮歌一直以为朱颜喜欢季冬,朱颜把她当做情敌,所以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满是恶意的眼神。
但她喜欢的人居然是应春来?
山暮歌有些搞不懂朱颜了。
在除学习之外的其他事情上,山暮歌一向奉“知难而退”这四字为圭臬。
她暂时将朱颜抛之脑后,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来。
此时,山暮歌特别想找一个人倾诉。
而恰好,能听她倾诉的人就在身边。
山暮歌向季冬详细地描述了一下那个梦境,最后总结陈词:“梦里的那种喜欢,太卑微了,我不喜欢。”
季冬问山暮歌:“你看清那个男生的脸了吗?”
没等她回答,又追问道:“你还做过这样的梦吗?”
对于这两个问题,山暮歌的回答都是否定式的:
“没看清。”
“没有。”
季冬这才笑了笑,安慰她道:“只是一场梦而已。”
“就是太真实了点,有点惊悚的感觉。”山暮歌说。
就好像去电影院看了一部恐怖片,明知是假的,但回到家之后遇到类似电影情节里的状况,还是会觉得很恐怖。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季冬温柔地摸了摸山暮歌的头,岔开话题,“去换衣服吧,我们要出门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凝望着远处,自言自语道:“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
山暮歌推开房门,她换了条鹅黄色的长裙。
“冬瓜,帮我拿一下包。”她用手抓着头发,朝着卫生间走去。
季冬走到书房,拿了一个海绵宝宝样式的单肩小背包。
走出书房时,透过卫生间的梳妆镜,他看到山暮歌正在涂防晒霜,“知知,只带手机吗?”
山暮歌应了一声“嗯”。
季冬走到沙发旁边,将山暮歌的手机装进包里,然后自然而然地将包背在身上。
然后走到玄关处,将山暮歌的鞋子拿了出来,在地上摆好。
正好,山暮歌也收拾完了,她扎着一个丸子头走到玄关旁,扶着季冬的手,穿好鞋子:“走吧。”
鹅黄色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白嫩,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吹弹可破。
“很好看。”季冬从不吝啬对山暮歌的赞美。
山暮歌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别动。”季冬突然凑近山暮歌,用手帮她抹开脸上未被抹匀的防晒霜,“走吧。”
他凑的很近,山暮歌能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毛孔。
拉开距离后,山暮歌注意到季冬身上背着的包。
她读初中时,有一阵特别喜欢海绵宝宝,所以后来,季冬攒了钱,给她买了这个包。
这么些年,季冬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而她也习惯了季冬的陪伴。
季冬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对着她道:“知知,走了。”
知知是山暮歌的小名,山父为女儿取这个小名,是希望女儿活得通透,知世间万物,知人心诡谲,亦知所求为何。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和亲戚外,也只有季冬这么喊她。
山暮歌笑着,朝着季冬走去,“来啦。”
季冬拉在后座的车门,站在门边,伸出手,放在车顶旁,替她挡着。
等到她坐进车里后,这才坐进车里,关上门,对着司机道:“师傅,麻烦您送我们去中百。”
两人到的时候,唐静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百无聊赖地转动着筷子。
唐静一直盯着门口,看到他们,眼睛一亮。
她站了起来,冲着他们挥了挥手,“暮歌,这里。”
唐静侧着身子,打算给山暮歌让位置,让她坐到自己的旁边。
对上季冬的视线后,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坐了下来。
最后,唐静坐在季冬和山暮歌的对面。
火锅店里热气氤氲,远远看去,犹如仙境。
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肴,人们拿着筷子,笑着,吃着。
这是人间独有的烟火味。
“给。”山暮歌将划着对勾的单子递给服务员。
很快,番茄鸳鸯锅便被端了上来,并伴随着一声:“请慢用。”
唐静站了起来,“我们去调味碟吧。”
山暮歌此刻正凑在季冬身旁扒拉着手机,准备点奶茶外卖。
她问唐静:“你喝什么?”
唐静说:“西瓜汁。”
山暮歌“哦”了一声,对着唐静道:“你先去打蘸料吧,我把奶茶点了再去。”
唐静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山暮歌对季冬说:“我也要西瓜汁,冰的。”
但季冬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不行,芒果汁也不行,你最近不能喝这些,你忘记上次肚子疼的时候说过的话了?”
山暮歌举手投降,“行吧,你看着点吧,我去打蘸料了。”
然后火速逃离了现场。
山暮歌拿了两个小碗,不同的是,一个小碗里没有香菜,另一个小碗里放了很多香菜。
她注意到唐静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冬瓜不吃香菜。”
唐静原本以为,季冬的爱好跟山暮歌的爱好一定是一样的。
哪怕是装成的一样。
但事实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看见她们回来了,季冬站了起来,让出位置让山暮歌进去。
然后自然而然地夹起一块毛肚,在红汤锅里七上八下地涮了涮后,放进了山暮歌的蘸料碗里。
山暮歌欣然笑纳,将毛肚吃了后,顺手将一碟豆棍放进正咕噜咕噜吐着泡泡的锅里,红油汤和番茄汤里各一半。
秉持着干饭人专心致志干饭的态度,三人沉默地吃着火锅。
而这沉默并非尴尬的沉默,而是默契的沉默。
唐静看着季冬极其自然地给山暮歌续上茶水,还不忘坐在对面的自己。
她羡慕极了。
他们两人太过默契,无需一言一语,只要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看到唐静放下筷子后,山暮歌提议道:“我们先去剪头发吧,剪完头发再去买衣服,这样比较好选衣服。”
唐静点点头,表示自己对此毫无异议。
又听见山暮歌问她:“你想去哪家理发店剪头发?”
拥有这样一头乱糟糟的自然卷,唐静很是绝望,绝望了之后,就放弃了,任由其野蛮生长。
她对理发店没有什么概念,于是说:“去你们常去的那家吧。”
山暮歌常去的理发店就在中百对面的实中街上,走几步路就到了。
店很小,但很干净。
店主是一个中年阿姨,身材高挑,打扮很时髦,姓陈。
山暮歌推开门一看,大概是因为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店里没什么人。
陈阿姨坐在收银台那儿,一边嗦着米粉,一边看着电视剧。
她抬头一看是山暮歌和季冬,先打了声招呼:“暮歌,冬冬。”
然后看见一旁的唐静,觉得眼生,于是问:“这是?”
山暮歌回答:“陈阿姨,这是我同学,唐静。”
唐静腼腆地笑了笑,“陈阿姨好。”
陈阿姨笑眯眯道:“暮歌,你先让你同学坐下,我马上就来。”
说完后,嗦掉最后一口米粉,这才起身去了置物间。
山暮歌引着唐静坐到镜子前的椅子上,“唐静,陈阿姨很会剪头发的,你把你的想法跟她说说,比如,大概想剪成什么样子的。”
她指着后排的沙发,“我和季冬就坐在那儿等你,有事你就叫我。”
唐静点点头,“好。”
很快,陈阿姨带着专业的装备走了过来。
经过一番商谈后,唐静发现,陈阿姨很专业。
透过镜子,唐静看见季冬和山暮歌头挨着头,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紧接着,两人拿起手机开始玩游戏,笑得很开心。
唐静时不时听见山暮歌喊着:“冬瓜,快点,快来救我。”
一直以来,在唐静的眼里,山暮歌是一个一心只有学习的人,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山暮歌,那就是美丽的书呆子。
但今天,她又见到了山暮歌的另一面。
山暮歌和季冬的相处,并非季冬单方面的附和,而是恰到好处的互相迁就。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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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的这几天,应春来翻来覆去又覆去翻来地回忆着和山暮歌在走廊里相遇的那一幕。
他很确定,山暮歌看见他了。
但他觉得很奇怪,她明明看见自己跟她打招呼了,却没有理他。
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山暮歌也不至于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吧。
应春来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门铃响了。
他打开门一看,是时臣。
时臣拎着一袋零食,进了门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还不跟山暮歌告白啊?你是不是得罪人家小姑娘了,那天你跟她打招呼,她理都没理你。”
应春来:……
作为应春来的好兄弟,时臣很荣幸也很高兴地目睹了这一幕,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应春来被人无视。
时臣有一种预感,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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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时·无处不在·什么都知道·臣
接下来几章都是男主的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