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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
两天两夜的短暂旅行结束，江晏清特意去翻了七中拔草的微博，这两天只更了一条，是注意保暖的提醒。
江菲越来越忙碌了，还在返程的车上时，江晏清就收到她发来的微信，要去隔壁市出差，这次比较久，要半个多月。
江晏清盯着消息看了很久，回了一个表情包过去。
周日晚上还要上晚自习，他们把包往卧室一扔，捡了手机出来，各自在家里盘了地儿赶作业，幸好留得不多，否则江晏清也要叫苦不迭。最后掐着点，收拾了东西去了教室。
月考后第一个返校日的晚自习，老齐都把时间放给他们自己安排，他自己一个人在讲台坐着守他们一晚上，当然也不是全然无事做，他会一个个把学生叫到边上去小声讲话，做一个当月总结。
江晏清一直都是最后一个，但今天晚自习开始后，老齐端端正正的喝了一口他保温杯里的茶，直接点了他上去。
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有了之前数学课上刘伟的先例，大家都很明白了。
之前只是口口相传，现在则是石锤。
江·年级第一·钉子户·晏清真的被祝亭敲下来了。
哪怕要第二天才会公布月考成绩。
老齐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这个小角落，祝亭站起来让他，脸上挂着笑，放在自己椅子背沿上的手指隐晦的弯了弯，只有江晏清能看见。
原本因为祝亭十分配合的装傻、只字不提那天醉酒事情的表现而欣慰的江晏清顿时不爽起来，他慢腾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慢腾腾的出了座位，输人不能输阵，江晏清右手背在身后，无比坚决地朝祝亭盲狙了一个中指。
班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教室里顿时此起彼伏地响起闷笑，老齐把黑板擦反过来在讲台面敲了两下：“安静安静。”
话音落下，教室重归静谧，只余下沙沙笔声和书页反动的声音交替和鸣。
“别紧张，你考的很好。”老齐身边放了一张从自己办公室里搬来的凳子，让江晏清坐下，“我今天先让你来，你应该也知道是为什么。”
江晏清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其实很欣慰看到你下来了，你也知道，每次考试你都很容易丢基础分，每次都是。”老齐习惯在和学生总结的时候，顺道在事前准备好的纸上写写画画。
他这次在纸上简单画了几下，他画了多久江晏清就盯了多久，勉强看出来那是一个带缺口的桶。
聪明如他，很快就知道老齐想说的是什么了。
“木桶效应，我也和你们说过好几次。”老齐搁下笔，在木桶缺的那一块上点了点，温和的看着江晏清，“之前你一直是年级第一，而且稳得住，所以从内心深处或许就很放任自己，看着这么大一块儿漏也从来不去补，我也一直找不到很好的机会和理由让你重视这个问题，因为你足够优秀，祝亭这次考过你，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时机，但也正因为你足够优秀，我也只会说这一次。”
说完，老齐还特意换上红笔，认认真真在漏掉的地方补上了一块板，甚至拉了一个箭头出去，写下了“祝亭”两个字。
江晏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祝亭对你来说是很恰当的一块板，我觉得你应该被激起了斗志。”老齐说，“等明天各科答卷发下来之后你仔细看看你比他少在哪里，就能精准找到自己该补漏的地方了。”
江晏清：“好的老——齐老师。”
“唉，老齐就老齐嘛，其实你们完全可以叫我David。”老齐在自己的地中海上摸了摸，“虽然年级大了点，但曾经也帅过的嘛，行了行了，希望下次月考你能搬回来，下去吧。”
说完，老齐一点儿也不留恋的点了下一个人上来，连说“谢谢”的时间也没给江晏清留。
老齐一个一个的点，祝亭是最后一个。江晏清从自己的题海中抬起头偷偷望着上面，想到前老齐和祝亭的谈话还充满了对刺头学生的担忧，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这位来了便晋升老齐教学生涯刺头学生榜榜一的老油条摇身一变，成了七中月考的年级第一。
江晏清抿着唇，手里无意识的在稿纸上画着，直到看见祝亭转身往下走才惊醒回神，慌忙低下头，发现自己画的根本不是什么稿纸，而是他精心挑选的一本英语完型练习册，翻开的这页上，文章部分已经被他涂满了黑线，彻底报废。
江晏清：“……”
翻过一页，就当无事发生。
第三节下课，江晏清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祝亭便也不动，何佑本以为月考完了之后江晏清就要给自己解禁了，谁知道半晌也没听到身后传来凳子挪动的声音，教室里安静的一匹，连下座位去后面接水都带给人一种违和感。
何佑突然感到了一阵急迫，转过去盯了半晌，什么话也没说地又转回去。
江晏清没注意到何佑的动作，倒是祝亭在他转回去后抬头看了一眼，心情颇好的笑了笑，接着又低下头。
祝亭没继续做题，拿着手机，正和人发着消息。
[TAO]：下周六晚上锦城福利院，来吗？
[1]：？
TAO甩了一张图过来，粉色底白色字，丑得朴实无华，是一场音乐义演的海报。
[1]：不去。
祝亭回完消息，准备把手机扔课桌里时，左边脸颊忽然蹭上一点毛绒的痒感。
“牛逼啊年级第一，光明正大玩手机。”江晏清看着他黑掉的手机屏，拧着眉头小声问：“这谁？”
祝亭瞥了眼讲台的方向，老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教室，他伸出手指抵着江晏清的额头轻轻推开，道：”那天那个老板。“
“哪个老板？”江晏清说完便想起来了，那个卷发扎小揪揪的，“你和他聊这么好！？”
“嗯？偶尔吧。”祝亭把手机放进抽屉，“毕竟我们是一个圈里的。”
江晏清在心里操了一声，他俩微信目前只有两条系统消息，一个加好友成功的默认句和撤回，还是自己的撤回，尽管很莫名，可一种输了的感觉疯狂在心里蔓延。
“他找你干嘛。”江晏清问，但问完又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宽，只要不是徐世昌之流，他没道理去干涉祝亭和谁聊天。
本来想补一句给自己一个台阶，可他又觉得太刻意，欲盖弥彰，会有一种被祝亭抓住把柄的感觉。
他最烦的就是被祝亭抓把柄了。
“约我下周去义演。”祝亭倒是没有江晏清想得那么多，他还巴不得江晏清多问点，问得越多，江晏清就输得越快，“不过我东西都没有，所以就不去了。”
说完，桌膛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动静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明显。
也是两人运气不好，老齐正好从后门进来，听见动静后往他们那边一看，两人还保持着交头接耳的姿势。
“嘿，考得好就膨胀了？”老齐在后面画着花里胡哨板报的黑板上敲了敲，“江晏清、祝亭，出来清醒清醒。”
江晏清：“……”
两人老老实实站起来，出去后老齐顺手关上了门。
“离谱。”江晏清靠着墙搓了搓手，“早知道就回家了。”
“我忘了怎么就把振动开了，明明是静音的。”祝亭有点儿愧疚，他知道江晏清怕冷，外面温度原本就低，站半节课怕不是要冻傻。
说完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高楼风时不时呼啸着扑向他们，江晏清的围巾还搭在椅背上，冷风钻进领口，在教室里被二氧化碳捂热的手脚不到几分钟便僵了起来。
今天没有教导组的巡查，楼道里没有走廊灯，黑暗让两人越来越近，祝亭牵住了江晏清的一只手。
僵冷让江晏清的反应和感觉都变得迟钝，祝亭缓缓深入和他手指相扣，带着装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遮挡住外面的寒意。
江晏清挣扎了几下没能成功，也就不再动了。
一只手的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他不想放开了。
老齐也是下决心要晾晾他们，一直让他们站到下课，铃响后，江晏清把手抽出来，他本以为祝亭会阻拦一下，不过却很顺利。
江晏清看了他一眼，祝亭脸上的笑刺到了他身上。
祝亭问：“回家了？”
江晏清：“……你也可以睡学校。”
祝亭听后，没有怼他，倒是脸上笑意更深了。
周围的吵闹声似乎全部消失不见，江晏清此刻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得做点什么，他总觉得祝亭已经快举起胜利的旗帜，自己会成为他的俘虏。
这非常不妙。
“何佑！”江晏清沉着脸，抓住正要走的何佑，“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深怕何佑拒绝，他又补充：“免费，什么都可以。”
必须得出现第三个人，打破他们之间即将维持不住的天秤。
“啊？”何佑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那——”
“清哥，走了。”祝亭过来打断他们，手里拿着自己的包，“什么菜还不能微信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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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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