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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孩子气
虽然事先，切原看侑恬忙着最后的冲刺和听说刚刚接收了病患。小海带很狂地表示，侑恬只要空出时间来看他们是如何拿到三连冠的就好了。
当时尽管侑恬抱以莞尔和鼓励，不过内心里还是掂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说出“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这种丧气话，但也暗暗留了个心眼——不管怎么说，切原那场受重伤的比赛是一定要去的。
不过，忙起来也是忘记了时间，就连网球部也很少去了。真田他们也忙着训练，高强度的锻炼，在侑恬和抽空出来的真田吃午饭的时候，看的都心疼。不过木头就是木头，此时坐在车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心急如焚的女生还是不禁抱怨，还跟她说没事，习惯了。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弦一郎那个木头在骗他，明明都又瘦了，下次一定要把幸村给整回来。真是个不知节制（？）的部长！
今天也是这样。刚刚考完了一门学分测试，出来的时候才听到隔壁班的女生在说今天是中等部男子网球社的球赛，听说是对名古屋的一个球队。
名古屋。这个名词早早的全国大赛打响的那一天就已经刻在侑恬的脑海里。连书也来不及放，直接跳上侯在校门后本来要去医院的车，去了赛场。在周末堵车的路上才打了电话给医院说把上午的检查报告放在她桌上，她下午回来的时候会看的。
窗外的烈日炎炎，依稀记得，那个会场，是露天的。
坐在车上，看着跳跃在车窗上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皮肤上的时候，侑恬微微的叹息。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忍受得了如此的曝晒啊。心下，又疼了一分。
这么努力，这么拼搏，却还是要输给那个XF的亲儿子，想想都很不值。
看着窗外的目光流转了一地光华。恰好被司机调到了现场赛事播报的频道正在不停歇的报着最新的战况。
“……和柳生，第一盘输了。这是本次的卫冕冠军立海大附中的退步还是名古屋的黑马的突兀，让我们期待接下来的比赛……”
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心里还是微微的烦躁开来。夏日的骄阳，虽然车内是凉凉的空调，却还是不自觉的心烦起来，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开车的司机从镜子里看见女生目不转睛盯着广播，皱着眉，会错意不过识趣得想要换台。
“不用了。开着就好。”侑恬把视线移开广播的音响，静静的看向别处。人不在场边，却能够知道那些情况，这也是她现在唯一安慰的事情吧。
就像她知道，前面2局输了，是为了让切原振奋起来。而这样的振奋，却要付出那样的代价，鲜血，还有恶魔赤也的代价。她不忍心，她不愿意，却还是无能为力。
“……接下来进行的是单打二的比赛。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切原赤也君，对战……”
广播里的声音，快速的播报着战况。
窗外行驶着还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就算有车，还是得在周末的人群里慢慢挪动——不尽东京的交通不好，神奈川的也不怎么样。多少有些愤懑。
“快到了。在10分钟。”前座的司机好心安慰道。
“DOMO。”不想言语，却还是礼貌的应下。反过手心，手臂上的手表，时间越来越接近了中午。眼里闪过一抹恼怒，最后还是不得不闭上眼睛往后靠，任思绪暂时放在柔软的后垫上。赤也，拜托你千万不要把自己打的太惨啊——侑恬默默地在心里祈祷。
“……GAME,3-1，第一局状态良好的切原君，却在接下来的三局被对手连连得分，头部受伤，接下来的比赛，该怎么办，连输2盘的立海大附中就要止步于此了么……”
越听越烦躁了。侑恬睁开眼睛前倾了身子，正要伸手去关喇叭。
车子就刹住了。
“到了。”司机帮侑恬关了广播，走下车，替她开门。
外面的阳光过分刺眼，侑恬拿手遮挡了一下，只是徒劳。接过随身的便携式医疗包，简单的说了下感谢，侑恬匆匆跑进会场。
尽了全力的奔跑，也破天荒没有迷路，可是偌大的会场，从门口到比赛场地，侑恬出现在球场边的时候，却已经是切原被打挂在网上的那一幕了。
连球被打得夹在网上出现几率都很小，更何况是一个人，被那么冲击力的球，打得半提在空中，扭曲了的球网。男生垂下来的脑袋，小海带如同耶稣般双臂张开的姿势，半吊在网上，血迹斑斑的衣服，脸上更是鲜血直流，看得人触目惊心。
匆匆跑到立海大的那边球场。是幸村先看到她，然后示意真田去带她进来。
小跑过来，拉过她的手，真田递过纸巾，帮侑恬擦拭掉脸上的小汗珠，拉着她走到正选队员之中。因为真田的触碰侑恬微微的脸红，然而心思却是全然放在球场上。
抿了抿唇，知道她看到切原这般的血迹斑斑，心下难过。真田没有说什么。
“局终，名古屋星德，克劳泽。5-1”球网提着拍子的黄白发少年，返身走回发球线。
被挂了一会，小海带慢慢的从球网上摔下来，扑倒在地上。
血，随同倒下来的身子，粘在绿色的草地上。
趴在地上好一会，待切原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已经充斥满了血红。喃喃的，男生的脑海里不再是面前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可捞”的对手，闪过的却是场面，依旧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三个人。
柳，真田，幸村——立海大的三巨头。
紧闭着的双眼里，是初一那年，毫不留情惨败的场景。
“可恶！”他不要历史重演。
上前了一步，靠上栏杆。侑恬张嘴想要喊暂时休息，场外治疗。场上的气氛却凝重的紧张，发不出什么声音。立海大的每个人，目光都放在场上。不上前停止比赛，也不鼓励切原站起来。凝视着那片球场，凝视着那个倒在草地上血淋淋的少年。
心脏骤然紧缩，下了决心——她这样而已去帮切原做下暂时的护理也不会破坏故事的原来进程。侑恬迈开步伐，正要入场去要求暂停，手却被人拉住。
恼怒的回头，却发现是真田。
少年的目光停留在场上，那双练剑打球带着薄茧的手，却没有丝毫差错的拉住她。轻轻的开了一下口，“给赤也自己选择。”语气淡淡，却很坚定。让侑恬一时挪不开步伐。只好愣愣得站在那里。
很快，切原站了起来。发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球网对面的少年。重新握住球拍的手上，还在流血，力道，却丝毫不减。
只是，纵然如此，切原却还是连连的失球。
气氛越来越紧绷，好像一根弦，拉的紧紧的，就快要断了一般。
“赛末点。名古屋星德。40-0。”再度被打倒的小海带再度匍匐在地上。
斑斑的血迹洒满了周围。红色的血和绿色的草地，撒得星星点点。
对面的异国少年蓦然开口。吐出了一大堆赤也听不懂的话。
场边，侑恬和真田的英语不烂。转而，明白过来就皱起了眉头。
另一旁，柳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为谁做起了翻译，“他们说，这真是去年的冠军么。他们国家的小孩子都能打赢。这群小兔崽子。”
一脸的严肃，丸井也有些疑惑，对柳生的翻译不怎么赞同，虽然他英语不及柳生好，不过英语里有这个词？不禁问身边的桑原——“小兔崽子？他们有这么说过么？”
然而，他却没有得到桑原的回答。一直看在场上的桑原脸色骤变，起身。
场上，那个用手臂撑着的男生，努力的站了起来。
挪动着的样子，有些蹒跚，然后蓦然变白的头发，似乎反光一样，还是因为眼花。此时的切原，格外的不真实。仿佛幽灵一般，立在球场上。
立海大的休息区，背对着切原的方向。
他们只听到切原的声音，知道的切原打出去的球。
“击溃你！”仿佛来自外太空的声音，继而是猛烈的回球。直直的出现在对手的脚边。措手不及的克劳泽，勉强得挥拍接住，才把球打了回来。。
“让你被也染红吧。”一记重重的网球，被红眼的小海带，按在了地上，然后带着还没有撞击散去的重力，反弹向对手。
这才是，真正的恶魔切原吧。
侑恬手紧紧握着栏杆，脸色微微泛白——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这么真的见到这样的切原。
不是平时懒懒地在英语课睡觉的样子，也不是抄她作业被她补课的时候一脸不情愿的孩子气。那双微绿的眸子已经不复初见的清澈，而是充斥一篇茫茫的红色。蜷着的黑色卷发，已经蜕变成了白色，和他血红的脸，在烈日下格外恐怖。
这不是她认识的赤也啊。
侑恬抿抿唇，倒退了一步，手却还是握着栏杆不肯放松，仿佛是在水中抓到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站在一边的真田，虽然放了多半心思在场上，却也是自女生进场以来，并没有全神贯注的看比赛。眼角划过女生苍白的脸和握得紧致的手，微微动下了脚步，伸手，掰下女生用力的手掌，握在手里。
并没有抬头看真田。侑恬全部的思维只是停留在场上。
她来的并不及时。至少她到得时候，切原应该已经受伤了。
触目惊心的血，从额上留下。划开那双血红的眼睛。场上的男生，完全的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用力地晃着头，在真田重重的捏了她的当下才慢慢反应过来——转过脸，不忍心看下去。直觉般逃避的看向身边的真田。男生一脸的严肃，目光灼灼的放在球场上，她却能从他掌心里传来的温度感觉得到，给她的力量。
咬着下唇，侑恬抬头看真田。
阳光炫目，照得头不自觉的有些发晕。
“别看了。”淡淡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微微的紧绷，紧张。闻声，侑恬张眼看少年，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啊，除了眉心的眉毛有皱起了很多，却是说着，那样的话。
“为什么要打网球？”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虽然不合时宜，却还是想问。
抿抿唇，真田并不答话。
“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坚持……”不屈不饶，仿佛一定要问个明白一样。侑恬的声音低低的，只有她和真田两个人听得到。
少年漆黑的目光里闪过浅浅的悲哀。反手，用力的握紧侑恬的手，真田的唇抿得更紧。深色的目光里，不知道蕴含着什么样的情绪，格外浓重，一如泼了重墨的山水画。
侑恬没有得到真田的回答，重新把视线转回球场。
其实她也知道答案，不是么。却还是不肯放过自己，放过他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问。她明白他们拼搏的原因，也明白他们的心情。可是，眼睁睁得看着她的好友受伤，她做不到，也会质疑。
突然爆发的切原式恶魔般的网球，个个精准，不是打在对手的死角，就是瞄准了身体打。魔力般的力道，提升了很多的速度
明明是刚刚濒死的男生，却在此刻，挂着嘲笑的嘴角，冷冷的讽刺着对手，精准的回球，几乎球球得分。
暇接不了的速度，比分骤然办了回来。一路夺分。
“GAME，立海大切原，5-5……”
“Game，立海大，切原，5-6……”
裁判的声音也微微发抖。
切原的最后一球。不知是多大的力度，被扣在了网上，然后弹了起来，对准了网对面的人的腹部。
“……5-7……”
切原狂笑着，站在球场中央。裂开的嘴，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侑恬反抓住真田的手，不愿意再看切原。这不是赤也，这不是赤也啊！那个昔日在医院里，答应过她要用文明的方式打球，用真正的技术面对对手的男孩，不是场上的切原赤也！
真田沉默了一下，背了身，反手把侑恬抱进怀里。遮住她的视线。
“忘掉刚刚那一幕吧。”低低的声音，真田告诉着怀里的女生。忘掉刚刚那个切原，他马上会回来的。
待柳生和桑原把切原扶下来交到侑恬手里的时候，切原的红眼白发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切原看着侑恬触碰他的时候颤抖着的手，心里泛起一股不安。手指被拍了一下，球拍被拍落在了地上，女生熟练的打开药箱，眼睛却不离开自己的药品，无视着切原。
“侑恬，”叫着女生的名字，切原的嘴角也因为疼痛轻扯了一下——“哎呦……”
担心的抬头，侑恬忙布好药看向切原。眼眶微微的泛红。
“我没关系的。”侑恬给切原上药的时候，尽管有些疼痛，不过小海带还是忍着痛和刚刚就一直沉默的女生搭话。
“……”侑恬不语。手里的动作加重了几分，疼的切原嘴巴扯得更开了。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比赛啊。谁都理解不了的地方，侑恬的目光深沉。
轻触切原的伤口，在恼怒也狠不下心来按得重。她的赤也。又变成恶魔赤也了么……
切原忍着痛，皱着眉头让侑恬疗伤。酒精棉花擦拭着额头上的血迹，大片大片地被染红了。
一面怔怔的，侑恬一言不发的闷气，另一面，场上的第一单打，已经开赛。
一改原本松懈样的仁王和柳莲二，站在球网的一面，看着对手的愕然，笑得狡黠。
切原的视线转向球场里，微微的错愕看着学长突然的转变。场上，仁王噗哩一声，笑意满满的，说道，“现在，让你见识下真正的立海大。”
有些不明所以，切原有些疑惑的转向顺便过来看他的幸村和真田。
微笑着，幸村扯开话题，“侑恬，切原严重吗，有没有脑震荡什么？”
“没有。”侑恬的硬邦邦的回答，静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现在，幸村部长才来关心部员啊。”
真田匆匆看了一眼幸村咋变了一下又很快调整回来的笑意，“侑恬，不要这么说幸村，大家，都是为了球队好。”
“我知道。”女生示意真田帮切原的外套拉起来，检查后背的伤，额前的头发遮住眼睛，“你知道么？”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问的是幸村。
“什么知道不知道？”真田不明白。
“幸村，你知道吧，仁王他们做的事情？”语气加重了几分，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是幸村做的，主谋是仁王柳生她也明白，可是还是会不自觉的迁怒面前的人。幸村精市，那个躺在病床上干净清澈的少年，病愈后，那么的强势，多少让侑恬有些心寒。
“知道。”顿了很久，幸村背过身，球队的其他人地方拿了条温热的毛巾，“我没有否决。”
“知道什么！”被排斥在外的真田恼怒起来，
“没什么。”侑恬轻描淡写得抢在幸村之前回答。“你很快就会知道。”
手里，重重得往切原的后背上，贴下了最后一处的伤贴。拍拍手，侑恬走下了看台，“我回去了，弦一郎，接下来的比赛，加油了！”
这样的赛场，突然很不想继续待着。
场上的局势已经完全的一边倒。除了第一盘的互探敌情的一份，仁王和柳已经稳拿了胜利。那么接下来，仁王就会说出那句“有必要让我们这的年轻人觉醒”的话。真田也会明白，小海带也会醒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走出球场的时候，脚步顿了顿，阳光，又刺眼了好几分啊。
至于仁王，你给我记着，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
然而，走出立海大的球场没几步，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侑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大的显示屏上，写着的是：手冢国光。
立海大附属网球部VS名古屋星德网球部赛场。
顺利的拿下了第一双打。幸村莞尔一笑，把真田推上球场。刚刚女生故意无视她把切原包扎好就愤然离开的身影，帽子遮挡住了阳光，脸色愈发的阴暗。
拉了拉刚刚换上的网球腕带，真田每一步都走得颇为沉稳——那么，就把怒气发泄到对面的家伙身上吧。
意料中。仅仅花了57分钟就以6-0结束了比赛。从来都全力以赴的真田，不容小觑。
只是，整理包的时候。真田的低气压尤其的浓重。天色已经是夕阳落下，不过众人还是决定回学校进行简短的加训。
不过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刚刚走出赛场，就和蓝白运动服的青学打了个照面。
笑闹的青学一群人，正在庆贺比赛的胜利。这是1/4决赛了。
最后争夺冠军的2队人，在夕阳的背景里，狭路相逢。
而作为一堆蓝白色队服中显眼白色衣裙，侑恬正在和越前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网球，好像是刚刚越前打了精彩的一球，侑恬颇为感兴趣的在问。
女生挂着笑意，全然没有刚刚的受伤和难过。
眼里闪过一抹愤懑，盯着侑恬和越前兴致勃勃的聊天一会儿，真田对青学一起去烤肉的邀请置之不理，率先带队走开。
作为部长，幸村微微抱歉地婉拒。离开之前，目光划过因为遇见他们明显提高了声音的女生。
——侑恬，又生气了么……
也许。这就是胜利的代价吧。
走在最后、想要说什么的小海带也被难得识趣的仁王，捂住了嘴，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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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 晋江你终于抽完了XDD~
昨天咱生日 本来RP爆发更新了一章 结果JJ抽风抽的压根就发不了老是说我数据连接不上……
郁闷。刚刚也抽风了。
于是睡觉前再来试试 终于成功了。
真不容易啊……捂脸
开学了好累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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