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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交易
“老夫自入仕以来，几十年兢兢业业，匪躬侍君，不敢有一日怠慢……”
“打住，打住！咱爷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您在朝堂上说说就罢了，搁我这就没必要了。”于也又打开纸扇扇了几下，“皇后那事，原本就是皇后理亏，陛下罚得也不重，禁个足而已，耽误她吃饭，耽误她打扮了吗？您可倒好，非要给女儿打抱不平，把污水全往七殿下身上泼！是，七殿下以往名声是不怎么样，给人错觉是个只能背锅的废物，但是您老难道看不出陛下有多宝贝他吗？”
“自打七殿下磕了脑袋之后，陛下对他真的是含嘴里怕化了，捂胸口怕紧了。那是要多宝贝就有多宝贝！朝夕相处不说，七殿下在前朝后宫都穿梭自由不设限，往常就连小太子去后宫都要请示；他去田猎受个轻伤，陛下不顾所有人目光亲自抱他上马车；在皇后那受了辱，陛下就直接带他去了漪伶园疗养，还破天荒在园子里给他办什么烧烤宴；你们上奏让七殿下出使北蒙，他就扔了你们的折子，上一次扔一次；好在七殿下不算糊涂，自己答应去了，结果呢，陛下直接让礼部侍郎和自己的亲卫跟去，您老见谁有过这待遇？这还是您认识的杀伐果决的瑞帝吗？他早就被美色给冲昏脑袋了，为七殿下那是掏心又掏肺，您可倒好，还想剜他心尖上的肉。”
闻言我心里不自觉咯噔了一下，只听皇甫景瑞说了句：“话有些过了。”
对对对，我哥之前说了，今日于也的话听过就算，不必较真，于是我附和着笑笑：“可不就是，瞎扯了那么多……”
“不，方才这些都是真话，只是说得太多，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都是真话？
都是真话？？
都是真话？？？
我特么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哥说的这四个字！不行不行，劳资的心脏又开始瞎几把乱跳了，我这是被别人强行塞了一口自己的狗粮……关键还心动了？
“你如何对宫里的事这般清楚？”岚儒的话把我给拉回了神，只见他皱了皱眉，颇是疑惑得看着于也。
我去，皇甫景瑞真的是料事如神啊！说多错多，老狐狸开始起疑了这是！这要是换了我估计得虚。
于也哽了一下：“因为我怂啊，我怕陛下有一天会突然想起瑶州还有个‘于家满门’，所以宫里的事都花重金找人打探着，就怕哪天出了点什么事殃及池鱼。”
皇甫景瑞笑道：“借口很烂，不过能勉强应付过去。”
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想到合情合理的借口已经是王者了好嘛？你要求是多变态？
“七殿下的事，老夫已经同陛下谈妥了，不再插手了。”岚儒认命似得叹了一口气。
“啊呀，这就对了嘛，老爷子，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老爷子乃人上人，自然是俊杰中的俊杰，您说您大半辈子都走过来了，这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女儿是皇后，外孙又是将来的皇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于贤侄，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到底想要什么条件才肯放过老夫那不争气的儿子？”
于也喝了一口茶，折拢纸扇做惊堂木这么不轻不重得一敲：“老爷子，官场上的事，我们于家已经不敢再有染指了，不过早先你们恒远商铺倒是同我的风花雪月楼有过摩擦……”
岚儒想了想，说道：“那件事老夫略有耳闻，底下人以为牵系上了于贤侄这大买主忘乎所以，结果被骗子钻了空子，白白损失了千两白银，还连累贤侄的风花雪月楼名誉受损……只不过，老夫听闻恒远的人已经公开向贤侄赔礼道歉了，怎么，贤侄是觉得还不够吗？”
于也笑道：“老爷子，于某人是商人，自然唯利是图。饕餮哪有吃饱的一天呢？”
“这……贤侄的意思是？”
“您这恒远商铺在憬国得有数百家铺面了吧？”
“一百七十六间铺，遍布全国。”
“好，那我要恒远六成的经营权。”
“什么？”岚儒有些不敢相信得笑起来，“贤侄怕是在说笑吧？”
“老爷子，我都跟您说了这么多，您老还觉着我跟您闹着玩儿是吧？”于也吐了一口气，又说道，“陛下最近提拔了不少文官吧，还让你们这些元老多提携提携新人，手头的事务分倾出去的可不少吧？没有过往那么忙碌了是不是感觉还挺舒坦？觉得只要笼络住这帮人以后都能坐享其成？”
“……”难得看到岚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爷子，这俗话说得好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人啊，不能太过舒服，一旦舒服下来，那离躺棺材也不远了。”于也笑笑，“我这也是在帮您，有朝一日您护不住这钱这权的时候，起码我这儿还不至于落跑了，这六成的经营权我每年都会分红利给您，我给您打工，您做我老板。”
我感叹道：“看不出于老板之前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却是个狠人啊，有本事有手段有想法啊。”
皇甫景瑞看了我一眼，笑道：“这就有本事了？”
我狂点头外加比划：“你看岚老头现在看于也那个眼神，我跟你说我特别懂，就是我爸妈看别人家神童的眼神！估摸着老头心里在想，我儿子跟他比，那就是个渣渣！啥也不是，啥也没有！呸！看看人老于家孩子！优秀，能说会道，还特么长得漂亮！造孽啊！”
皇甫景瑞被我生动形象的表演给逗乐了，眼见他就要笑出声，我急忙扑过去捂住他的嘴，然后跟他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笑太大声那咱两不就得露馅了嘛！谁知这货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一把将我整个人扯了过去，然后搂着我坐在他身上，我特么立马就要起身结果被他死死按住……
“别挣扎，动静太大会让他们听见。”
我无奈，压低声音：“那你倒是放开我啊！”
“朕就抱抱怎么了？”他还故意学了个非常委屈的语气。
这个语气真的是，让我又想起刚才于也说我哥有多宠我这事……哎，就……当局者迷吧，于是我放弃挣扎，直接服软了：“好吧，那不许乱摸。”
皇甫景瑞回了声“好”，然后就开始不遗余力得在劳资身上探索了。
狗男人！说话跟放屁一样！
这直接导致后面他们说了什么话我都没怎么听进去！只知道于也又给岚儒做了好多“风险评估”，全方位的，事无巨细，甚至还分析到我哥退位阎麒之后，他可借势再起的阶段……真的，我觉得他不当保险推销员太可惜了，岚儒已经从最初的不屑，到半信半疑，到开始忍不住想要赞同了……
最后，老头说要回去考虑一下再回复，于也还挺欢乐，双手插衣袖里，乐呵呵道：“老爷子您安心，就小岚大人这案子，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也结不了案，您老考虑的时间长着，甭着急。”
岚儒走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得看了眼于也：“老于生儿子的本事不错。”
白孔雀笑嘻嘻得给他鞠了个躬。
眼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我感叹道：“资产转移这招对岚大人这种大佬来说还是很具有吸引力的啊，不过白孔雀为嘛只要六成？”
“为了让岚儒留个牵制。”
原来如此，我哥这么一提点，我又忍不住想要鼓掌了。
“哥，你老实告诉我，这风花雪月楼幕后boss……恩，我的意思是真正的主人，是不是你？”
皇甫景瑞看着我笑，还不等他说话，门口就响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诶呦喂，我的七殿下，都领您来这密室了，有些话您就不该问了，揣肚子里装糊涂不就行了嘛！”
我回头，就见于也摇着扇子自顾自得走了进来，还对着我眨眼：“正抱着呢？看来二位感情渐长啊，我是不是过会儿再来？”
“于老板……你怎么……”我卡壳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还坐某人腿上呢，忽然一阵尴尬。
皇甫景瑞倒是相当淡定：“然儿不必跟朕装，朕就喜欢然儿什么都敢跟朕说的样子。”
于也“啧啧啧”了几声：“皇上您这可就酸了啊，我跟您这些年了，也不见您跟我啥都说。”
皇甫景瑞道：“彼此彼此。”
于也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新人胜旧人呐，我这旧人还是识趣些，不跟二位多掺和了，要是没什么别的事，二位可以在我这边尽情得……”
他故意顿了顿，然后作势想要离开，皇甫景瑞唤住他：“回来，有事问你。”
于也笑得特狗腿：“您吩咐？”
“你有过与男子行房的经验吗？”
老油条的于也当下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没有啊皇上……”
皇甫景瑞一脸，要你何用的表情看着于也，于也腆着脸笑道：“别这样啊，陛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何况这还是雪月楼。”
“假如对方一直喊疼，有没有什么好……唔……”意识到我哥接下去要说什么的我立刻急忙马上捂住了他的嘴，“哥，我想起还有点事，要不咱还是早点回家吧，别耽误人于老板生意！”
于也摆手，一幅看好戏的表情：“不耽误不耽误，我给二位沏壶茶就这个话题好好聊聊。”
“聊个鬼，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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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2009-06-19 15:5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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