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侦探先生

作者:山中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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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1山雨欲来(二)】


      半月后。
      拉斯维加斯总部被美国警方歼灭的消息传来时,望月希和父亲白兰地正在别墅里打火锅。格兰菲迪将电视频道切换到白兰地常看的国际新闻频道,里面的新闻正好播放到拉斯维加斯总部大楼被美国警方团团包围的画面,醒目的英文标题在屏幕下方滚动播放,并没有作假。
      作业总部最高决策者之一的白兰地显得有些淡定,似乎对总部的覆灭早已预料到,一本正经地指挥着格兰菲迪给他剥虾壳。
      “阿沉早就知道了?”望月希看他一脸沉着冷静地享用着格兰菲迪剥出来的虾肉,对总部的新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免有些奇怪。
      “嗯。与其揣测自己老爸,倒不如关心一下你的小情人,他现在可是危机四伏着呢。”白兰地斯条慢理地用餐巾纸擦去手上的油渍,又用公筷夹了些许格兰菲迪爱吃的菌菇,继续说:“情报组的头头掌握了整个组织以及各方各面的情报,无论是朗姆还是boss都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安室透会遇到危险,显然白兰地早有预料,也笃定他不会顺利地从贝尔摩德和琴酒等人手中逃出来。他抬眸瞥了一眼女儿望月希惨白的表情,笑道:“你大可放心,boss暂时不会杀他。”
      是的,他们没有怀疑安室透是日本公安卧底,加上组织内部情报大多数是从他手中得来的,朗姆和boss争权夺利必然不会眼睁睁地让一个掌握着情报网的人才轻易死去。想到这里,望月希松了口气。
      晚饭过后,屋内的火锅味还未曾散去,狂风暴雪骤然停止,凛冽的寒风仍在呼啸,一个下午累积下来的雪封锁了前往别墅的去路。
      白兰地看着实验所的时钟走神,片刻过后,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当年封存的被称之为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化学式,然而公式只写到一半,他重重的扔下手中的粉笔,一阵心烦意乱后用黑板擦胡乱的擦去。
      格兰菲迪和望月希站在实验室的大门后,隔着一层玻璃门久久不敢进去。
      “阿沉怎么了?”望月希从小到大几乎不曾看过沉着冷静的父亲流露出半分的心焦和烦躁,被誉为全能天才的父亲是头一次被一条公式难倒,且无能狂怒。
      “或许,他因忘了‘银色子弹’的配方而感到烦躁。夫人去世后,先生启动了多年前便放弃的化学药物实验,即便有乌丸莲耶为他提供大量的资金和实验器材,可当年实验室大爆|炸造成他选择性失忆,导致梦幻般的“银色子弹”的配方和化学式在他脑海中残缺不全,加之资料和成品被销毁,他根本没办法完美地将“银色子弹”提炼出来。”格兰菲迪说。
      望月希觉得白兰地写下的化学式和配方很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当前让她更在意的是,白兰地竟然患有选择性失忆症!
      或许是读懂了望月希的表情,格兰菲迪补充道:“夫人的事,让先生受到非常大的打击,曾夜不能寐天天沉浸在自己营造出来的夫人还在的幻想世界里。正因如此,在他好友的劝说下,他将一切不幸的根源推到‘银色子弹’的实验中,选择性地遗忘了关于实验和公式的记忆。”心里的创伤让他排斥想起公式的推导过程和配方成分,实验进行了多年,他依旧无法想起最为关键的药物化学成分。
      真的是这样吗?母亲去世前的绝望表情与白兰地的深情在脑海中重叠,望月希的脑袋隐隐作痛,竟有些分不清父母亲双方究竟谁在说谎。
      天越来越冷,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别墅上空急需坠落,寒风刺骨不停地拍打着别墅的玻璃窗,发出诡异的声响。
      几个小时后,豪华又寂静的山中别墅迎来了一群特殊客人。
      琴酒等人没想到日本的天气会如此恶劣,山路难行又遇上大雪封路,他们不得不在山脚下停下来稍作休整,又吩咐几个手下去铲雪。
      “你的老爷车供暖不行啊,该换了。”安室透伸了个懒腰,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吐槽起琴酒的老爷车。
      琴酒抽着烟,懒得搭理他。
      伏加特和其他手下去铲雪,贝尔摩德在补眠,抬杠对象琴酒又懒得搭理他,一时间安室透有些百无聊赖。他真想回到温暖的小窝喝上一杯热可可或者泡一泡热水澡洗去身上的疲惫,奈何琴酒和贝尔摩德急着见白兰地,竟冒着风雪也要上山找人。白兰地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保存着,重要到派出琴酒、贝尔摩德挟持着他也要快朗姆一步找到白兰地呢?
      安室透看着车窗外漆黑的森林和挡住前往山中别墅去路的厚厚积雪,薄唇微抿,不免担心起望月希的处境。三天前,他被琴酒从废弃的总部带出来后就再也没能联系上她,或许是白兰地刻意切断了他们的联系通道又或许是她真的出了意外被boss亦或是朗姆势力控制,总之很担心她的安危。
      他早该将她送到赤井秀一处保护起来,本着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的态度将她送到了白兰地手里,或是他这辈子走得最臭的一步棋子。
      “白兰地还没窝囊到让自己的心肝宝贝丢了。”琴酒冷哼一声,瞧不起他婆婆妈妈一身牵挂的模样。
      “你一孤家寡人单身老汉,自然不会懂我这种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心态。”安室透回呛,成功收到来自琴酒的冷哼。
      两人耍嘴皮子的功夫,伏加特一行人迎着风雪回到车上,前面拦路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告知他们可以上路了。
      琴酒也不拖拉,吩咐伏加特立马开车进山。刚收到基安蒂的消息,朗姆手下的骨干也动身来白兰地住所找人,他们可不能失了先机将最有价值之物拱手让人。
      山下格外热闹,神秘的轿车一辆接着一辆开进幽静的山林。白兰地关掉监控界面,又点开了电磁干扰系统,吩咐格兰菲迪封掉进山的所有通道。
      “格兰菲迪带着阿希去实验室的地下室,地下室冷藏库的物品放置架后面有个秘密通道直通山外的高速公路,你带着阿希和夫人从里面出去,我的人在那里等着。”白兰地一边说着一边穿上长风衣,然后挂上蓝牙耳机和戴上有特殊定位装置的眼镜,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突兀的童话故事书,“咔嚓”一声巨响,两个笨重的书架缓缓自动开,露出一面墙壁。又见白兰地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撬开墙体的一小块红砖,一个漆黑的洞口缓缓拉开。
      “先生,这是为何?”格兰菲迪凝望着数十年如一日的青年,发出质问。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我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利用完我自然要将我抹杀掉。当年的宫野夫妇和雪莉不也如此吗?”白兰地从书架的另一个暗格里拿出一把手|枪,转手塞到格兰菲迪的手中,催促他赶紧从密室通道逃走,见他站在洞口处迟迟不曾挪动脚步,又说:“格兰菲迪,我的妻子和女儿就拜托你了。”
      “先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走不了了,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说罢,白兰地将人推进了密道,手疾眼快地关上门,将童话书放回原处。
      在密道即将关闭的瞬间,他终于说出了多年前一直想说却不曾说出口的话,“很感谢您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治愈了我的孤独,包容我所有的任性和幼稚和替我收拾烂摊子,格兰菲迪。如果人真有前世今生的轮回,我希望你还能继续陪伴在我身边。”四十多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格兰菲迪的照顾,在未曾遇见顾静之前是格兰菲迪陪他一切度过了漫长又孤独的人生。若他是福尔摩斯的话,那格兰菲迪便是他不可或缺的华生。
      他们从不是管家与先生的关系,是朋友更是家人。
      “保重,先生。”
      保重啊,我的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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