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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那公子是谁
“慢着……你小子跑什么跑呀?”
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突然出现在正要从人缝里钻出去的苏青面前。她慢慢抬眼向上望,果然是那张冷冷淡淡的脸。
“嘿嘿,不知世子爷有吩咐?”她嬉皮笑脸讨好道,眼下的处境真难。
“小爷救了你,你就没什么话要说?”
少年的眉头一挑,不满地打量着苏青。
“多谢爷的救命之恩,小人这辈子没齿难忘!若有来世必当给爷做牛做马,报答世子爷的救命之恩。”
“哦?何不现在就当牛做马报答我呢?”萧临风趣味黯然的打量着苏青。
苏青哑言,小说里好像不是这样发展的吧?这时候他应该大手一挥不求回报放自己走才是。
“那不知世子爷要什么?小人我要钱没钱……”
苏青委屈巴巴的看着萧临风,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子,她现在可是个样貌清秀的小少年。
萧临风约莫是看出了什么,说了声“无趣”便大手一挥放苏青走了。
苏青落荒而逃,边跑嘴上边应道,“多谢世子爷了!若有机会我们以后江湖再会!”
给萧临风留下一个飒爽的逃跑英姿。
且说苏青回到柳家后将在京中的见闻一五一十和柳婉柔说了,气得柳婉柔头一回爆发了大小姐脾气摔了海棠春一套不便宜的茶具。这可把一旁的苏青看得心头滴血,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啊!若是都送给她就好了!
“不行!我一定要和爹爹说贺家的恶行,这二姨娘一定是对爹爹有所欺瞒爹爹才会同意让我嫁给贺家的!”柳婉柔一脸愤恨,气得跺脚,此时恨不得将二姨娘生吞活剥了好解心头之恨。
“可是老爷还在京都呢!小姐这时候上哪儿找人去啊?”丝竹小心翼翼的提出疑惑虽然也为自家主子感到不公平!
苏青虽然心底并不觉柳大年对此事一无所知,但她到底是海棠春的人肯定要站出来安慰柳婉柔一番的:
“小姐的婚期在三个月之后,到时候老爷肯定已经回来了,到时候小姐到老爷跟前哭一哭,让老爷把这婚事退了不就完了。所以小姐现在又何必徒增烦恼呢?”
柳婉柔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塌上,“你说的也有道理,只可怜我亲娘去得早我堂堂嫡女的婚嫁之事竟然由一介姨娘说了算……”
说着说着,脸上越发惆怅。
“不管如何,丝竹誓死跟在小姐身边,侍候小姐一生一世!”丝竹见柳婉柔形容哀伤,一阵心疼。
她自小就跟在柳婉柔身边,见了柳婉柔风光无限好的时候,正是如此才能体会她从云端跌落下来成为柳府一隅无人问津的金丝雀的可怜……
苏青这半路出家还满脑子现代独立女性思维的丫头自然无法体会她们的主仆情深,但她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可以暂时转移柳婉柔的注意力。
“小姐,后日就是咱们乞巧节,那时候整个宣和县必然十分热闹,不如我和丝竹姐姐一起陪着小姐出门散散心如何?”
乞巧节就是现代的七夕节,听闻每当这时候大部分的适龄男女都会出门游玩。那时候可以观赏戏曲烟花,猜灯谜写诗展现才艺,也可以将自己的小心思写在莲花灯上向水神许愿……总之十分有趣热闹。
更重要的是可能在这个特殊时节碰上自己的心仪之人。
若是往年柳大年在之时柳婉柔是很少有机会能够出门的,因为柳大年觉得女儿家就应该日日宅在闺房刺绣弹琴才有所谓的大家女子风范。但今年柳大年恰好不在家,何氏为了守住“贤良”的名头自然也不好过分拘着柳婉柔。
“你若是不说,我倒是忘了这一茬。想来也是可笑,我的婚事定了却有机会参与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乞巧节。”说着柳婉柔当真呵呵冷笑了两声。
这话苏青倒是不敢应了,她现在就是一个丫头的身份,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世界哪里敢去妄自议论主子们的是是非非呢!
“罢了,就当去凑凑热闹散散心也好,这府里的日子待久了真如笼中之鸟一般。”
三日后,临金街。
柳婉柔身着一身烟色笼纱长裙,头戴白玉梅花发簪,脚踩月白色并蒂莲花秀金鞋,配着那亦真亦幻的茭色面纱当真如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美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相比之下身旁的丝竹身着一身天青色马面长裙的打扮就看起来就有些落俗但是也有几分小家碧玉的美感。
至于苏青,她不在乎这些,反正好赖不过就是个连面纱都不用戴的丫头而已。所以随意扯了件鹅黄色的裙子粗粗打扮两下就完了。若不是丝竹这丫头硬扯着她要给她上胭脂,恐怕她是懒得宁愿素面朝天出门也不愿意多折腾的人。
宣和县相比往常当真是人声鼎沸,但多数是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和青年男子们,毕竟说到底今日是年轻人的节日。
街上灯火阑珊,有卖糖葫芦的,捏小人的,还有各种杂耍表演的……
苏青是见这个也新奇,见那个也喜欢,所以奔奔跳跳来回跑。
丝竹紧紧跟在柳婉柔的身后,生怕出了什么乱子,看到苏青自己一人到处疯玩心下不太乐意,“小姐你看苏青这丫头没个正形的!哼!”
柳婉柔此时心情大好,“她才几岁,你去与她计较什么?她若要玩儿就让她玩儿去吧!”
丝竹瘪了瘪嘴,不好再说什么。
苏青指着卖糖葫芦串的大叔,“这多少银子?给我来三串!”
抠门如她,今日心情好也愿意拿出几文钱来买串糖葫芦犒劳自己,顺便再讨好下那二位。
可是正当她举着糖葫芦串想要找柳婉柔她们之时,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大概倒霉悲催的和她们走散了……
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柳家大门她又不是不认得,所以苦恼不过两秒苏青再度打开自嗨模式。
“哎呦,这是哪个不长眼的?”
苏青抬头,说的应该是自己吧!她确实撞上了什么,谁叫她心猿意马三心二意完全没看脚下的路。
“咦?怎么是你?”她咬在口中的糖葫芦一时间忘记了咀嚼。
宁玄眼里也闪过一丝诧异,正待开口却被瑞丰抢了先,“你个毛丫头少来套近乎,我主子是什么人你能认识不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着不赔这弄脏我主子衣服的银子。”
苏青开口欲争辩,这怎么能完全怪她?谁叫她们自己撞上来的。
宁玄盯着苏青的脸看了两秒,“无碍,回去洗洗就好。”然后摇着折扇飘然离去。
瑞丰跟在后头不依不挠,“主子,你怎么能就这么放过那个丫头片子?”
宁玄脑海中闪现出一张呆萌却精致的面容,不自觉间扬嘴一笑,“你何时变得如此小家子气?”
瑞丰瘪了瘪嘴,心里嘀咕,这还不是因为换下来的衣服都要我洗的缘故?不然谁愿意做小人嘛?
苏青望着远去的主仆二人的身影,深深呼了一口气。还好那帅哥没让她赔衣服,不然她怕是要破财了,万幸!万幸!
“苏青,原来你在这儿!可让我们好找。”
丝竹抱怨声音响起来,然后过来拉着苏青袖子往柳婉柔那边走去。
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却是此时的柳婉柔正对着手里一个画着一只大白兔的灯笼出神。
苏青看了一下柳婉柔,又暗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丝竹。
丝竹只摇了摇头,朝她做了个闭声的姿势。
这下她的好奇心越发被勾起来了。
回到柳家的三五天柳婉柔日日对着那灯油都已经燃烧尽了的灯笼神游太虚,搞得一向就安静的海棠春越发落寞起来。
终于逮着一次丝竹和苏青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苏青巴拉住丝竹的大腿苦苦哀求她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丝竹一脸挣扎却奈何不了脚下的八爪鱼终于松了口。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到处乱说,不然我们小姐的名声可就不保了!”丝竹也有私心,这事儿她憋在心里好几天了,再不找人说道说道都快被憋疯了。
“我发誓!绝对不说!”苏青三指朝天,她是认真的。
“还记得乞巧节那日吗?你和我们走散后,小姐在一个猜灯谜的摊子前被一个灯谜难住了。这时一位白衣公子解了这灯谜,还和小姐说了几句话,然后还把这奖品送给了小姐,所以……”
“懂了!”苏青一拍大腿,“所以小姐得了相思病了!”
“嘘—你可小声些!我们小姐现在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丝竹赶紧捂住苏青嚷嚷的大嘴巴子。
苏青挣扎着掰开她的手,然后嘻嘻笑到,“这有什么嘛!自古以来男欢女爱不是人之常情嘛!小姐既然遇到心仪之人就应该去争取才对。”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歪理,自古以来男女婚约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吗?这可……”
“苏青你也这么认为吗?”一记声音插了进来,堵住丝竹还想要继续说大道理的嘴。
丝竹和苏青二人一个激灵,一脸尴尬,“小姐!”
“只可惜我连他姓甚名谁也不知晓,如何去争取呢?”柳婉柔一脸惆怅的望着伸出墙外的那一抹翠绿色柳枝,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这好解决!宣和县不过就这么大,小姐可以把那人模样画下来找人私底下打听。等回头退了贺家的亲事,若是那人还没有婚约就让老爷派人上门说亲去!”
“这样真的可行?”
柳婉柔唇齿微张,被苏青一番惊世骇俗不同于常理的言论吓到,可是她说的又丝毫错也没有,甚至让自己有那么几分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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