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与戏精NPC绑定了[无限流]

作者:鹿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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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


      老鹰抓小鸡的真谛是,如何在没有母鸡的情况下,让小鸡把老鹰耍得团团转。
      意料之中,这稻草人虽然厉害,但是毕竟只有一个,而夏修渊他们却有三个人,再怎么样也不能同时追向三个方向。
      是了,叶予曦想的办法格外简单粗暴:就是利用人数优势,分开采摘。
      可怜稻草人这个死脑筋的只认谁偷了菜,见着一个追一个,被耍得是头晕目眩的。
      不对,这玩意儿有没有脑子还另说,怪不得这样不懂变通。
      临走的时候,满载而归的夏修渊回头看了它一眼,但见那稻草人追逐的身影很是狼狈,还有些落寞不堪的意味,莫名让人觉得人事变迁,往日辉煌不再。
      他还想到果园里的那棵树。
      罢了,这些原野上的守卫,都不容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六个人再度聚集,商量最后计策。
      原以为接下来会顺顺当当,但阿萨娜显然不愿意让他们好过。

      晏茵同伙的那个姑娘死了。
      在镇中心挑选晚宴的乐器后没有付钱,被暴起的店主当场用她挑选的乐器爆了头。
      晏茵急得红了眼的另一个同伴登时想要冲上去报仇,晏茵一个手刀将那一个大男人劈晕,咬着牙自己一个人拖着他回到农舍。
      男人醒过来时一句话也没说,整个人呆滞不已,好一会儿才有反应,崩溃似的竟哭了出来,等他缓过来问了才知道,原来他和那姑娘早已相互倾心,但就是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所以一直没捅开中间那层纸。
      晏茵听完别开头,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倏然落了泪:“对不起,明知,我,我……”
      夏修渊他们生离死别也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都还是静不下心,听到这里,想起不久前遭受同等命运的卞辛,更加难受了。
      “你做得对。”明知,詹明知这时竟是看开了些,“我要是真冲上去,不见得能杀了那活死人,况且,能不能杀死它还说不准呢。”
      “而且……可能还会连累你。”
      “大兄弟,别难过了,世界上的姑娘一大把,不怕找不到其他的。”黎庚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汪安慰的话不会说,净是踩雷,“我们现在确实……”
      夏修渊听到这就听不下去了,伸手拉了黎庚一把,但黎庚这个没眼力见的只是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把话说完了:“不该谈这个。”
      旁边的叶予曦唉了声,偏过头,像是很想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人家喜欢的姑娘死了,正是佳人难忘之际,你倒好,在这时劝他不必单恋一枝花,还提醒他没有及时跟姑娘表白心迹。
      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好在詹明知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多少,说什么都发挥不了太大用处,也自然没跟他计较些无关紧要的事。
      只是,他的状态实在是令人担忧。
      詹明知看看晏茵不放心的眼神,虽然心中万分苦楚无从说起,但仍是拍拍胸口,强颜欢笑:“晏姐,我没事了,别担心,我才不会干傻事的。我还要帮你们拿到车票。”
      晏茵点点头,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儿,但到底是知道他的,只道:“幸好,你的任务也做完了,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别多想,暂时也没有非用你不可的时候。”
      末了,她补充道:“如果……忍不了就别忍了,大哭大闹一番总比压在心里好受些。”
      詹明知微征了下,下定决心,垂下眼睛轻声道:“我知道了。”

      让人稍微安心的是,阿萨娜最近心情不错,看上去并没有再次杀人的意思,安分了不少。
      就这么一直相安无事到了晚宴那天。

      早上醒来的时候,夏修渊还以为自己昨晚梦游了,不怕死地走进外边的雾里被绞成肉末,现在正躺在极乐世界中。
      直到看见躺在自己旁边的叶予曦,他还是这么认为,以为是自己把这家伙拽走,黄泉路上搭伙了。
      但他转念一想,不对啊,NPC死了的话不是应该被转为数据储存在系统里,再次模拟出来吗?
      夏修渊又扫视了一下身处房间,终于确定自己既没梦游,也没嗝屁了。
      只不过,阿萨娜家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瞧底下这张豪华双人床,头顶上多得璀璨如星的灯,丰富的各种看起来就很贵的家具,以及一扇落地窗和这间异常大的房间,要不是地上堆了好几摞矿泉水,他肯定百分百相信自己是在梦里。
      笑话,他才不认为极乐世界接了矿泉水的广告,所以把它们见缝插针地摆着。
      “嗯,这儿怎么……”叶予曦揉着惺忪的双眼,一头柔软的头发被压得乱七八糟,单手撑在床上慢慢坐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夏修渊顺口答道,很快,他就发现那里更不对劲儿了,“你,你怎么又穿上这套衣服了?”
      叶予曦此刻身上套着的正是他们第一天所穿的那身哥特绅士服。但实际上为了平时不那么束手束脚,除那天外他们都穿自己的衣服,反正也没规定说不能脱下来。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叶予曦现在突然又穿上这身衣服了。
      “还说我,你自己不也穿着?”叶予曦指指他,还抓起夏修渊的手臂凑前给他自己看。
      夏修渊低下头,果然,昨夜睡觉的衣服早已被绅士服取而代之,不见踪影了。
      他一下子纳了闷了,阿萨娜是要闹哪出呢?
      不知不觉就换了衣服,以后他的清白咋证啊?
      “行了,快走吧,你一个人在那儿发什么呆?”一个愣神的时间,叶予曦已经下了床打开房门,握着门把手,眼见马上要出去了。
      脑回路转到十万八千里的夏修渊这才反应过来,应了声,赶忙跟上去。

      一出房门,但见走廊也不免俗地得到了装饰,顿时变得富贵起来。
      富贵的意思是说,看起来既富,且贵。
      走在上边,夏修渊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把那条铺在地上的红地毯弄脏。
      可他到底是多想了,因为脚上的鞋也已不是自己惯穿的那双,而是一双黑色长筒系带鞋,鞋底干净得一尘不染,估计比他的脸还干净。
      幸存的旅客都出现在外室里——准确来说应该是晚宴的大厅,因为这里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阿萨娜呢?”黎庚问道,昔日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今天骤然不见,还是十分显眼的。
      “不清楚。”晏茵摇摇头,“我和明知是最早起的,趁时间还早就把这里除了你们的住处外重新逛了一遍,都不见阿萨娜,伊德鲁也没找着,克莉丝倒是还被捆着好好地待在酒窑里。”
      夏修渊他们在交换线索时已经把关克莉丝的位置告诉了晏茵他们。
      照这么看,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阿萨娜和伊德鲁父女俩应该不是凭空消失,约莫是躲起来不让他们找到而已。
      尚且……还谈得上安全。

      身上被迫套上奇怪的服饰,夏修渊等人不敢贸然脱下,生怕招惹祸端,只得规规矩矩委屈自己一阵子。
      因为这身衣服的阻碍,夏修渊三人足足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搞完宴会所需的食物,可一看时间,其实也就只是下午。
      而晏茵两人更清闲,他们的任务只限于采购布置,把手头的细碎物件安置好就可以了。
      一干人在惴惴不安中等到了夜晚的降临。

      六点的钟声准时响起。
      大厅里多出的一座大本钟吐出一只被掐住脖子、羽毛四散的鸟,哀嚎沙哑用来报时的嘶鸣象征着前路未卜,黑暗与不详。
      阿萨娜穿着它那件宝贝裙子,随着钟声款款出现,踩着报时声一步一步走向旅客们。
      几日不见,裙子竟已呈现出一股血腥气,搭配阿萨娜的一头红发,像极了杀戮之神。
      时机已到,黎庚暗暗向夏修渊打了个手势,夏修渊眨眼示意自己明白,首先踏出一步,双手持一瓶果酒,脸上看不出哀乐:“请宴会的主人为我们开启第一瓶酒。”
      阿萨娜不疑有他,提起裙摆行了个中世纪的礼,接过酒瓶行云流水拔.出瓶塞。
      夏修渊离它最近,一见阿萨娜开了酒瓶,背在身后的右手往下一扇,众人不约而同用袖子捂住口鼻。
      醉人的香气倏然散开。
      阿萨娜好像被熏得醉了,情不自禁将酒往高脚杯里倒了一些,迫不及待喝上一口——难为它还知道直接喝没有形象可言。
      一杯接一杯,阿萨娜很快就醉得人事不省。
      晏茵和詹明知慢慢走过去,试探性地触碰了它的裙子,没想到它被水汽氤氲的眼眸刹那清明,脸色一变,面目狰狞地扑向晏茵。
      说时迟那时快,叶予曦迅速掏出口琴送至嘴边,第一声清丽的音骤然响起。
      只见阿萨娜的动作发生了一瞬间的停滞,随着叶予曦紧凑的琴音由快转缓,它浑身逐渐僵硬,直至没有动静。
      晏茵大着胆子上前打量了阿萨娜一番,看的时间愈久愈不安:那裙子没有口袋!
      而它露出手臂的袖子以及没有裙撑的单薄的裙摆也不见得能藏东西。
      难道他们想错了吗,车票压根就跟裙子没有关系。
      或许……它们根本就不在这儿?

      “晏茵,快离开那儿!”詹明知眼见叶予曦的口琴效果马上就要过去,也顾不上姐不姐了,拉住晏茵往外一拖,堪堪躲过了阿萨娜挣扎的一击。
      他们原本信誓旦旦地以为只要拿到车票即刻,完全忘了考虑车票不在阿萨娜身上的可能,没来得及准备应急方案,这会儿全都手忙脚乱的,巴不得逃得远点,倒是顾不上找东西了。
      “快,分开跑!”叶予曦的口琴终于压不住阿萨娜了,他呼出一口气,大声喊道,紧接着转身推了夏修渊一把,促使他行动。

      幸亏变了样的农舍足够大,阿萨娜一时半会儿追不上他们所有人,但也错综复杂,除了早早起来探好路的晏茵和詹明知,夏修渊他们都不清楚布局,还以为跟之前一样,结果没一会儿就迷路了。
      但夏修渊至少还算幸运,因为被叶予曦推了一下,所以下意识地紧跟在他后面,现在倒是没有孤身一人。
      只是不知道黎庚怎么样了。

      阿萨娜没有选择追他们两个,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夏修渊和叶予曦一起停下脚步,扶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总算得空好好想一些事。
      车票到底在哪儿?
      夏修渊用手背擦擦额头,抹出一脑门的汗。
      此时他们两人正在二楼的走廊中间,这样万一阿萨娜突然出现,他们至少还有另一边可以用来逃跑。
      夏修渊时不时看向走廊两头,以防万一阿萨娜的出现,一边在心中不断琢磨,盘算着车票的位置,怎样才能找到它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车票,车票……
      究竟在哪儿?
      “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也不敢去动的?”叶予曦像是好久没运动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但这并不妨碍他思考问题,“车票估计就在那里。”
      没有动过,也不敢去动的地方?
      夏修渊低下头仔细想了想,突然灵感一现,还真有!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眼中闪着光和他想到同一个东西的叶予曦,无需多言,两人默契地开始往一个方向跑去。
      裙子,他们只想着裙子是禁忌,可怎么就忘了另一个东西。
      车票一定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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