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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那女孩扫了码,把手机放在一旁,给面子的去接他拿过来的酒。
宋杳然摸摸下巴,凑了个热闹:“哎,我也扫一下呗?”
他的二维码跟个景点一样,两三个人扫完后,旁边还有人慕名而来,笑嘻嘻的也拿着手机比划了一下。
付月白稳如泰山的坐在他们中间,面无表情。
中间还有人从她沙发靠背后面趴过来,胳膊肘枕在付月白的头顶扫码。
那人似乎还看了她一眼,又没什么表情的转过头去。
包厢里气氛一下子火热起来,有会热场子的少爷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逗的一群姐姐们掩着嘴笑。
付月白这边的人视线却集中在坐在她们对面的人身上。
那人随意的坐在了个桌角,离着她们有一段距离,对着接连不断的问题,有问必答。
“帅哥,你叫什么?”
“裴二一。”
一听就不是真名,问题还在继续传递着。
“本地人?”
“本地。”
“刚来不久吧,原来没见过。”
“不久。”
……
一圈人问完,他嘴里就没蹦出来什么长句子,要不是他偶尔还抬抬眼,付月白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这种型的还挺少见的,不管是脸还是性格。
旁边江家大小姐等大家都问完,伸手用指甲敲着桌子,一下一下的,配着声音一起:“哎,你笑一个,姐姐就给你一万小费。”
“我去!”宋杳然压低声音跟付月白吐槽,“江棠喜欢的型明明不是这一类的啊。” “你还不让她抽风了么。”付月白恹恹的瞥了江棠一眼。
江棠的话说完,小小的起哄声响起来。
男人难得长时间的把视线停留在她们身上,在包厢昏暗的环境里,一张冷白皮的脸简直亮成了一道风景。
在众人的期待下,他不负众望,小幅度勾了勾唇角。
“啪。”
江棠把一张卡拍在了桌子上。
付月白面无表情的跟着众人鼓了鼓掌,拍完掌,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怼了一句。
“钱可真好赚。”
她这话又像是骂江棠,又像是骂那个自称裴二一的男人。
江棠往后仰了仰,隔着宋杳然伸手想打她。
男人嘴角的笑意淡到快看不见了,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说了今晚最长的一句,还是个似是而非的玩笑话。
“才多大啊,就跟人一起来这玩儿。”
*
付家别墅。
付母敷完面膜下楼接水喝,走到客厅看见付月白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
她看了看,电视也关着,不知道付月白在搞什么,还挺诡异的。
付月白忽而叹了口气,往后一瘫,死鱼一样的问付母:“妈,咱们家有没有什么,给我联姻的那种计划?”
付母就当她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小说触景伤情,拍拍脸不在意的安慰:“没有,你爸公司发展的挺好,未来也很光明,咱家支持自由恋爱。”
付月白觉得更愁了。
她抓着抱枕,喃喃自语:“不行啊,要不还是给我联个姻吧……”
这话,已经去厨房接水喝的付母没听到。
连着两晚上没睡好,付月白深思熟虑,还是觉得这事非同小可,早饭吃完就又急匆匆的赶到了邀夜。
这次她画了全套的妆,头发丝都熠熠发光。
前台小哥被她气势吓到,从座位上站起来问她有什么事。
付月白扫了一眼,没在前台附近看到裴二一,干脆把手包往台上一放,很直白的问:“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裴二一的?”
由于这哥脸实在是突出,很容易就让人连名带姓的记住。前台小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把他叫出来。”付月白心情有点烦躁,语气也不算很好。
前台小哥犹豫了一下,手差点摁上了联系保安的电话。
“怎么了?”付月白见他就盯着她,也不说话,心情更郁闷了。
“呃,没……”前台小哥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他现在不在。”
付月白本来有些燥郁的心情被他一句话跟一桶凉水浇下来一样,定格了片刻,倚着前台开始跟宋杳然发微信。
“昨天那个裴二一微信你加上没,推给我。”
宋杳然刚爬起来,看见付月白这句话,点回主页面看了几眼,“咦”了一声,又翻了一遍,清醒了,噼里啪啦打字回复。
“这男人好心机啊!!他根本没通过好友申请!!”
看到消息的付月白一梗,又转过头去问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的前台小哥:“你把他电话给我。”
前台小哥手一抖,少爷群里水上去几条消息他都没看,有点为难:“这,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找他干嘛?”付月白手指缓缓点了两下桌子,冷下脸来威胁,“给不给?”
来这的人非富即贵,前台小哥自觉招惹不起,在心里哀嚎今天怎么就偏偏是他值班,嘴唇动了几下,非常没骨气的卖队友了。
“我给你找一下……”
付月白一边等着,看着玻璃台子上的经理名片,突然想到了什么,状似不经意的问:“对了,他真名叫什么。”
前台小哥刚翻到裴字开头的人名,正好他就在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着名字下意识念出来:“裴存愫。”
“哦,哪个存,哪个愫?”
小哥觉得这话真是越套越多,也不管今晚裴存愫回来会不会找他麻烦,先着手解决眼前的棘手人员。
“就是,存在的存,愫是朴素的素加一个竖心旁。”他说到最后,还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付月白明了:“情愫的愫。”
“啊,对。”
等把裴存愫的手机号记下来后,付月白扬扬手机,毫不吝啬地给了一个露齿笑。
小哥看着她潇洒的扬长而去的背影,拿起手机开始在群里暴走。
“你们以后谁犯了事提前说一声行不行啊!好歹也让人有个心理准备啊!!!”
付月白走到电梯口,摁了按钮后,看着跳动的数字,看了眼手机上那长串数字,心一横,一个电话拨过去。
电话铃响了没几声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
“哪位。”
他的声音和昨晚面对面时候听起来有些不一样,付月白竟然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不想说自己是昨晚那个被他当小孩的女的,干脆木着脸说了句。
“富婆。”
电话被挂断了。
付月白把手机从耳朵旁拿下来,看着自动黑屏的屏幕上映出来的她一脸蛋疼的表情,拍了两下额头。
电梯门开了,下行的只有她自己。
她倚在电梯内壁上,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只是一个梦而已,她未免也太较真了。
*
裴存愫挂了电话,又微微弯下腰去给熬着药的火炉扇风。
等药煎好了,他戴着手套把砂锅端下来,拿勺子舀到白瓷碗里几勺,端着碗送到旁边躺在竹椅上晒太阳的人手边。
老爷子闻到味道,睁开眼瞧了一眼那褐色的汤汁,微微偏了偏头:“苦啊。”
话音刚落,一只手又横到他眼前,手心向上,里面躺着一颗纸包着的糖。
老爷子这才悠悠的叹了口气,接过碗来一饮而尽,又立马拿过他手上的糖撕开外面那层纸放进嘴里。
仔细品了几下,他皱了皱眉,看起来不太满意:“怎么感觉这糖味道变了。”
裴存愫对他这挑三拣四的毛病见怪不怪,不冷不热的回:“那您得去问问店家。”
老爷子一听他这语气,斜着眼瞅他,阴阳怪气的嘲讽:“怎么着,我高薪请的护工,就这个态度?”
白瓷碗被轻轻放在桌子上,碗边和石桌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声。
裴存愫放下碗,转过身来点头:“行,我这就帮您去问问店家去。”
老爷子最喜欢看的就是他这幅冷着一张脸开玩笑的样子,晃晃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眼睛,慢悠悠的说:“算咯算咯,就当吃着玩了。”
宽敞的小院里栽着棵小树,前几天才抽了芽,今天就满树翠绿了。
这边一派安静祥和的气氛,付月白那边却有点抓心挠肝。
她中午实在是精神不佳,睡了个午觉,结果又梦见裴存愫了。
只不过这次的梦里,裴存愫不再是那副高冷不可侵犯的样子,眼睛湿漉漉的,上挑的眼尾还泛着红,盯着她的眼神里万千情绪翻涌。
他眨眨眼,本来抿的死死地嘴唇微张,声音也不复平时清冷。
“付月白。”他开口叫她,声音喑哑,似乎还有点委屈。
付月白生生被吓醒了。
她扶着胸口坐在床上,睁圆了眼睛喘气。
她现在有点怀疑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或者臆想症一类的。
手机就放在边上,付月白摸起来把通话记录里的手机号输到微信里,搜索出人后立马发送申请。
按照宋杳然的说法,她觉得裴存愫很大可能不会通过。
付月白坐着等了一会儿,又下楼跟保姆一起浇了浇花,看着她做了点甜点,前前后后花了几个小时。
然而等她又摸起手机来时,果不其然,还是没通过。
付月白不信邪,一直熬到吃完饭,再看手机,依旧没变化。
她对着手机屏幕咬牙切齿了一阵子,抓起桌子上的钥匙,一溜烟出了门,刚好撞上下班回来的付亭梁。
“去哪?”他随口问了句。
付月白没理他,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司机刚好还停在门外,看见付月白恭敬地问了句:“小姐去哪?”
付月白拉开车门坐进去:“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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