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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畸形的爱
审讯室里，白光如昼。
王莲此刻坐在审讯椅上，绞着双手，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提审。
而同一时间，路霖在会议室里播放整个音频，途中快进几次，直到结束，几位前辈在记录案情的同时也被佟林言的表现惊艳了一把，投来的目光都带着赞许。
王利道：“那小佟去和路霖一块审吧。”
佟林言点头，忽略掉几位实习生吃人的眼光，站起身。
“等等！”陆艺璇突然打断，“实习生没有权利……”
“我们只要结果。”路霖打断，“况且……老汪！”
汪涵叹气，摇头：“去，把实习准则抄10遍。”
陆艺璇脸色煞白：“为……什么？”
“看来真的没有好好看，我来提醒你一下，第十条~”路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十。
佟林言在心中默念，实习生没有配枪，警员证，无正式警员带领下无法独自工作。剩下，在其正式警员知情或陪同情况下，实习警员可以进行正式警员的基本工作包括抓捕，取证，审讯……
陆艺璇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到墙壁那看准则，果然……她的脸又白了几度，三十条准则，大概900字左右，抄十遍。
没人理会此时陆艺璇脸上的精彩神色，佟林言微微欠身表示同情，然后就转身跟着路霖走了。
傻子才看不出来这是有人嫉妒了呗，佟林言有点头疼，看来以后的关系有的她处理了。
晾了王莲20分钟，王莲此刻已经是焦躁的，路霖首先推门进去，其次是佟林言。
“是你们！”王莲往后一靠，身体内缩，做出防御姿势，审讯室外几人都为路霖和佟林言擦了把汗，一旦出现了防备心理，想要再问点话出来，是很难的。
佟林言一开始也有点慌，但是记忆闪过相似场景，她……是怎么做的来着？
调整状态，佟林言微勾嘴角，整个人成放松，但是眼神却不时瞟过王莲，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神态变化。
“？”看向路霖，路霖点头，示意她来，不用拘束。
“王女士，又见面了。”不急不缓，按照记忆里那个她曾做过的。
“我们来聊聊？”
“好吧，看来你并不想聊天……”
“你的姓名？”
“王莲。”
“性别？”
“……女。”
“家庭住址？”
“你们都去过了。”
“家庭住址。”
“你……”
“不想说？好吧下一个。”佟林言就像是忽略了王莲。
“等等……我……”
“女儿叫什么？”
“……杨童。”
“丈夫叫什么？”
“……杨顾亮。”很好，瞳孔再次收缩。审讯室外几人都看到了，联系路霖的录音，看来真是有点问题。
“女儿在哪个中学的？”
“B市一中。”
“学校不错，你女儿很厉害。”
“她？还好……”毫无波澜，有问题，审讯室外几人对视一眼，先不说一中是个多么厉害的学校，这不像是一个母亲在提到失踪女儿的反应，太平静了。
“丈夫什么工作？”
“自己……开公司的。”什么鬼？这是什么表情？骄傲？？
不管是正在审讯的佟林言和路霖，还是审讯室外的人，都倍感奇特，怎么，提到丈夫很惊恐，提到女儿很平静，提到丈夫工作很骄傲？
“和丈夫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关系很好。”
“是吗？”
王莲抬头，直视着她，毫不避讳。
“身上的伤哪来的？”
“我身上没伤。”
“没有？”
“没有。”
“那你先把脚放下，背靠着椅子。”
沉默，王莲没有动。
“怎么了，不应该挺简单的吗？”
佟林言似是无辜。
白脸差不多了，该施压了。
路霖淡淡凝视，早就把神情绷得严肃无比。
“王小姐，请说实话。”路霖开口，王莲浑身一颤。
“说谎话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或者，我们请你的丈夫过来谈一谈？”
“我说……我说。”王莲脸色灰白。
“我们关系不是很好，他经常打我。”
“无缘无故？”
“对，随便找个借口，有时候都懒得找借口……”王莲的眼眶已经红了。
“女儿知道吗？”
“她应该不知道，她爸好歹还有点人性，不会在孩子面前打人……”
佟林言总觉得虽说得到了想要证实的答案，但是总感觉，迷雾更浓了。
“家暴是可以走相关法律程序的，您可以告发他，感谢配合，我们会有警员送您回家。”路霖开口。
“小童她……”
“我们会尽力。”虽然你看起来也不着急，佟林言在心中默默补刀。
送走了人，几人又一次在会议室集合。
佟林言对路霖说：“你不觉得更迷糊了吗？”
路霖一愣，察觉是在跟自己说话，“因为跟孩子的失踪没有具体联系。”
佟林言皱眉：“是不是该拜访孩子父亲了。”
“嗯。”
人都到齐了，佟林言回过神，感受到一个视线，转头，就对上了陆艺璇那双像要吃人的眼神，眼眶红红的，哭了？
汪涵感受到了佟林言的疑惑，又看了眼陆艺璇，低声对佟林言道：“扣了一次平时分。”
佟林言愣了一下：“真扣了！”
汪涵耸耸肩：“第一天的任务就是熟悉准则，这就相当于未完成任务，消极怠工，当然得扣了。”
佟林言看了眼汪涵，汪涵是分配给陆艺璇的前辈，不过说实话，真狠啊，实习生在实习阶段内，如果扣了三次平时分，就可以直接收拾打包走人了。
佟林言第一次庆幸自己前辈不在。
没人注意到，汪涵和路霖交换了一个眼神，汪涵比了嘴型：老大的意思。
看到路霖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汪涵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错，刚刚老大来电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差点瞪出来，拉个人一块岂不更好。
食堂午饭时间，佟林言取了餐盘，拿了菜，找地方坐。
路霖在朝她招手，佟林言微勾唇角，落座，四人桌，路霖，木傅和佟林言三人。
路霖大口大口塞着饭，想起上午汪涵的话，又想到刚才佐柏的信息，实在是。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啊。
趁着这千年难逢的机会，不坑的都不是亲兄弟啊！
于是，疯狂扒饭，吃完之后擦擦嘴角，看向佟林言，木傅早就熟悉了自家前辈坑人前的表情，淡淡扫一眼，低头，吃饭。
佟林言不知道，路霖叫她：“小佟啊。”
“诶，路……老大？”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啊。”
“故事？”佟林言喝了口汤，“什么故事。”
路霖神情刷的严肃，看向佟林言，“‘旷野男鬼’的故事。”
木傅正在喝汤，一呛，嘴角抽搐，默默放下汤碗，继续面无表情，扒饭。
“鬼？？”佟林言勾勾唇角，“咱不信这些的吧。”
“但是，你看……”路霖故作神秘，“看！”
路霖指向省局后面的树林。
“嗯？树林？”
“那里面有一只鬼，你知道吗？”
“路老大，你别逗我了……”佟林言无语，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了。
“不不你听我说，那里面，有一只男鬼，穿着黑色的大衣，成天就在那里飘。”
“嗯？摄魂怪？”佟林言抽了张餐巾纸，难得参与进来。
“不不不。是一只很帅的鬼。”
“噗……有什么特点吗？”
“有，他的黑风衣，背后有一条银色的链子。”
“那看到他了该怎么办？”
“没错，怎么办，正确做法是这样的，他是晦气和悲伤的结合体，所以，看到了他，绝对不能跑，跑了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要，踹他一脚，没错，踹他一脚，把霉气和悲伤踹给他，但是记住，踹完之后，不能让他抓到你，你要赶紧跑。”
“……行。我记住了……踹他是吧……”佟林言一脸忍俊不禁。
“没错！”
“行……对了，什么时候提审孩子父亲？”
“明天。”
“OK，我还可以参与吗？”
“当然！”
看着佟林言慢慢走远，路霖控制不住地笑了，笑得全身抽搐。木傅面无表情，收拾餐盘。
下午，没什么事，佟林言转着转着就转到了树林那，好奇心驱使，她进去了。
路霖看到了，笑得差点断了气，拿出手机，看到了佐柏2小时前发的消息：回了。
“哈哈哈哈哈嗝。”几位兄弟都知道，佐柏一般回国没什么事就喜欢在那树林子里转悠，兄弟嘛……当然不坑不亲啊。
佟林言在树林子里转悠，树很密，有点暗，根本没什么东西，佟林言正在笑自己被路霖忽悠，突然间，
“飒飒飒……沙沙沙……”有声音！
佟林言循着声音慢慢移动，在树的掩护下向声音慢慢靠近……
近了，是个背影，佟林言皱眉头，黑色……大衣？！
更近了，！！！银色链子！背后有一条下垂的细细的银色链子！
佟林言瞳孔一缩，躲到树后，路霖的话语在边回响，踹他！
怎么办，理智告诉她世上没有鬼，但是感官告诉她她看到了。
闭上眼，调整呼吸……踹完就跑，不能被抓……
深呼一口气，慢慢靠近，忽然加速，狠踹一脚，随即借力直接向侧边弹去，一溜烟跑了。
气喘吁吁回到办公位，到了下班时间了，赶紧跑！
“路老大，王前辈，汪前辈，再见！”
一阵风似的跑了，省局里回荡着路霖的笑声。
然而，笑声戛然而止，整个省局都听到了路霖的惨叫。
木傅旁观，黑色旋风般的人卷着鬼哭狼嚎的路霖，面无表情，明明打不过，还要去惹，真是智商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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