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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畸形的爱
实习第一天，佟林言深切地体会到了有前辈带着的好处，1小时前。
“陆艺璇，跟我去化验室，今天有毛发化验，你刚好当我助手。”汪涵在陆艺璇桌旁停下，两人双双下楼。
“蓝宇，反网诈组那边出了点问题，你跟我去看看。”王利带着蓝宇走了。
剩下木傅，路霖，佟林言三人大眼瞪小眼，佟林言眼巴巴地看着路霖，路霖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佟林言明白路霖这是没戏了，于是转头眼巴巴地望着木傅，心里碎碎念：带上我吧带上我吧，求求你们了，我会很多东西，求收养，你们忍心让我独守办公室嘛。
现在，事实证明，他们很忍心。
“唉——”仰天长啸，环视周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佟林言有些欲哭无泪，自家前辈呢，人呢？死了吗？
刚刚结束长途飞行到了别墅的佐柏打了个喷嚏。
就在佟林言在心里默默给佐柏点蜡烛时，办公室电话响了，佟林言精神一振，有人报案了！
汪涵和陆艺璇刚好回办公室，汪涵接起电话，半晌，面色稍沉，挂了电话，“小佟，艺璇，你们去叫一下王利和路霖两组。”
片刻后，几人在门口集合，王利先问了汪涵：“有案子？”
汪涵点头。
王利沉吟片刻，道：“路霖。”
“在~”
“你带上小佟和木傅去。”
“是~汪涵，来，怎么回事啊~”说着勾上了汪涵的肩。
汪涵面露一丝嫌弃，对路霖说了些什么，路霖点头，汪涵看了眼王利，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老大什么时候回来？”
路霖回想起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意味深长缓缓道：“他，看心情。”
汪涵表示我懂了，叹气：“小佟挺可怜的。”
路霖看了一眼佟林言，“不一定。”
汪涵愣了一瞬：“有希望？”
路霖依然意味深长：“小姑娘不简单的。”
佟林言感到两道目光停在自己身上，深感不适，于是开口：“路前辈，我准备好了。”
“走了~”路霖一甩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大步流星向门外走。
汪涵沉思一会，不简单，怎么个不简单法？想来想去也不明白，算了。
一路上气氛非常尴尬，佟林言弱弱开口：“路前辈，是怎么回事啊？”
“未成年失踪，家长报案，”路霖看了一眼后视镜，语气严肃不少，“一周了。”
佟林言心中一震，“一周了？”家长都干什么去了？要知道一周时间，就算是离家出走也有可能遭遇不测了，一周时间，可能发生太多事情了，明明失踪超过48小时就可以报案了，家长在想什么呢？
路霖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先要解情况，别太早下定义。”
佟林言明白，对人的第一印象和偏见，有时会酿成大的误解和错误，以及偏执的认定，会影响人的正常理智思考。
车程不长，最终目的地是近郊区的公寓，下车，佟林言环视了一下，绿化，楼层，居住的应该大多是中产阶级。
跟着路霖，他们来到了8号楼，大门是开着的，没有锁，确切讲，是锁坏了，佟林言看着门口的密码锁，电源灯是灭的。
“电梯上行。”机械的女声响起，12楼到了。
1202，佟林言看着门牌号，又看了看路霖，是这了。
路霖刚要敲门，佟林言拦住，“我来。”
路霖手一顿，展眉一笑，明白了佟林言的用意，调查显示，大多数受害者家属在警察上访时，警察的性别和长相会决定受害者的心情，佟林言作为女生，可以让受害者家属少些压抑的心情，而且，漂亮的姑娘，谁看着不赏心悦目呢。
开门的是一位妇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几岁，不太保养自己，皮肤蜡黄，身材稍微臃肿，眼底是淡淡的乌青，明显哭过挺久了，眼眶还红肿着。
“您好，我们是A国省局的警员。”佟林言努力微笑着，尽量保持着和善和零压迫感。
妇人点头，眼底滑过一丝情绪，太快了，佟林言没能捕捉到。
妇人让开身子，让他们进去。
佟林言打量了一下这大概100平米左右的房子，很干净，很整洁，让人不忍打乱。
路霖开口了：“您是王女士吗？”
妇人开口：“是我。”
“王莲？”
“是我。”
“今天11点48分我们接到了您的报案电话，是本人报案吗？”
“是。”
“那么现在是否可以把您知道的情况告知我们？”
“可以的。”
王莲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积攒力量般的，“我是小童的母亲，孩子她爸还在上班，没回来，一周之前，小童她……她，被我们发现她早恋。”
“小童一直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学习也一直很好，很听话，性格也很好，但是大概两周前，我们发现她有点奇怪，她总是会在发呆的时候傻笑。”
“然后我就趁她不在家翻了她的房间，看到了她的日记，她居然谈恋爱了！”
“她回来我就问她，然后她听说我翻她房间她居然和我吵！”
“一气之下我扔了她的日记，然后按照她日记里的男生名字问老师要了电话，打电话给了那个男孩家里。”
“然后她就走了，我一开始觉得生气，一直觉得怎么样，没想到一周了。”
到最后王莲已经是泣不成声。
“警察同志，小童她不会有事的，对吗？”
“我们也希望如此。”路霖回答。
佟林言蹙眉，眼神冷了下来。
“楼下的密码锁是什么时候坏的？”佟林言随意道。
“密码锁？从我们搬来就没好过。”王莲回答。
佟林言抿唇，看向路霖，路霖没明白，低声问：“干什么？”
“我有问题。可以问吗。”
路霖愣了一下，点头。
“孩子父亲不在？”佟林言直视着王莲的眼睛，目光看似平静，但又有些令人发怵。
王莲一怔，目光躲闪，“他……他比较忙。”
“忙到连孩子的死活都不顾了？”佟林言语调似是调侃。
“他……他实在是很忙，而且，我们一直觉得孩子不会出事的。”
“不会出事还要报警？”
“我们……”
路霖看着身边散发着强大气场的女生，微微吃惊。
佟林言注视着王莲，半晌，再次开口：“手什么时候伤的？”
王莲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切……切菜不小心划到的。”
“哦……切菜原来会划到手背。”佟林言似有所悟。
佟林言再次看向路霖，路霖的眼神也很沉。
佟林言平静的眼神忽地冷了下来：“王女士既然不愿说实话，那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了，警局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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