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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被关禁闭啦
这半个月来，院里的要紧事齐云香都让徐也去置办，不放心交给其他下人做。
徐也表现得愈发沉稳，轻而易举地获得了齐云香的信赖，就连账目过审也让徐也代为过目。
这一看，徐也发现府里的账本一团乱，就拿王妃院来说，账上记的比实际用度多了至少两成，更别说在其他地方瞒报的数目了，看来张管家中饱私囊了不少啊。
“这个张管家是什么来历？”
“张氏祖上三代都是王府里的帮工，看着王爷长大，在府里很有话语权，三十岁时就当了管家，今年是第26年。”Vito久违地上线了。
徐也前往库房，准备进一步核查，遇到一个丫鬟在库房闹事。
“这是柳如玉的丫鬟明镜。”Vito提示。
“一群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我们夫人怀的可是王爷的骨肉，你们就这样克扣份例！小心我告诉王爷！”明镜指着库房的小厮凶神恶煞地喊道。
“想不到这个柳如玉这么温温吞吞，手底下的丫鬟倒是泼辣。”徐也心想，走上前去询问“明镜姑娘这是怎么了？”
“呵，明知故问。王妃身份尊贵，我们夫人是比不上，但也从未惹事争宠过，王妃还不肯放过吗？这月的份例又少了三成，眼看就要入秋了，我来讨床像样的棉被都不肯给我，是要将我们夫人连同未出世的小王爷一块冻死不成？”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徐也质问小厮，“明镜姑娘要的棉被，再加上手炉、暖壶，再拿两块布匹，亲自送到柳孺人院里去。”
“是。”小厮应。
“用不着你装好人！我自己拿回去。”明镜不领情，拿了东西扭头就走。
“柳孺人这月的份例是怎么回事？”徐也诘问。
“这…奴才也不知道啊。”小厮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不知道？要不要我让王妃过来核对账目啊？”
“姑娘明鉴！都是张管家做得主，奴才当真一概不知啊！”小厮急得下跪求饶。
“张管家人在何处？”
“多半在正殿。”
远远地看见张管家在正殿门口逗鸟，徐也笑吟吟地走上前。
“凝儿姑娘，找张某何事？”
“凝儿有一事相问，不知张管家这个月的账本可否有错漏？”，徐也伸手摸了摸鸟笼，“您平日要处理府上大小事，想来有疏漏也是正常的。”
“兴许是张某算错了，我这就去取备份再核算一遍。”
“不必了，我这有。”徐也拿出账本，有出入的地方都已做了标记，“只是这错漏是不是多了些，而且怎么只算多，不算少呀？”
“哎呦！有劳姑娘了，张某年纪大了，办事不利索，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张管家有些心虚，擦了擦汗。
“您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我来给您算一算，光是王妃院里的器物换新、吃穿用度、例银这几项，您就多算了30余两，再加上其他几个院的，够您在西郊买个十亩地了吧？”
“老奴一时糊涂！实在是家里老母病重，才出此下策！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时糊涂？我随手翻了翻两年前的账，一年下来您少说也贪了500两银子，要不要我把二十年前的账本也拿出来看看？”
“凝儿姑娘饶命啊！老奴知错，老奴知错，您要老身做什么都行，千万别告诉王妃和王爷啊！张某上有老下有小，张某丢了性命是小事，留下老弱病残无人照料，张某死不瞑目啊！”
徐也任由张管家求饶了五分钟，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把您吓得。您是府上老人了，哪有晚辈害前辈的道理？我不仅不害你，我还要帮你。”
张管家一脸懵逼，“这是何意？”
“下个月就要过节了，王妃这儿要多些用度，柳孺人那里的月例就再扣一半吧？”
管家愣了愣神，“是，是。老奴明白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您明白这个道理。凝儿先走了，您继续给鸟儿放食吧。”
张管家看着这个从前从前唯唯诺诺的丫头凶狠冷静的作态，后背一阵发凉。
“为什么要这样做？”Vito不解。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她还有个厉害的丫鬟。”
齐云香按照徐也的建议，在屋里添了许多字画，又拜了个师傅学舞。平日里换着口味亲自下厨给王爷送去，又织护膝又绣荷包。说话半吞半吐，时不时扮出一副楚楚可怜又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萧翊好不怜惜，日日寝在她处。
齐云香欣喜若狂，对徐也愈发看重。
刚过初一，柳如玉果然带着明镜找上门来了。
徐也出门回应：“大中午的，王妃刚睡下，两位先回吧，晚些再来。”
“你别欺人太甚。”明镜喊道。
“算了，等一会便是。”柳如玉叹了口气。
过了一个时辰，徐也再次出殿门，两人还在殿外候着。
“柳孺人何事求见？”
“我本不应该来叨扰王妃，只是这月的份例实在少得可怜，求王妃看在我有孕的份上，赏些柴火和例银即可。”
徐也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听闻上月库房克扣，王妃特加了额外的份例，还嘱咐管家千万要送到柳孺人院里，柳孺人不是在说笑吧？”
“我呸！你别假惺惺的了，我们夫人连饭都要省着吃，屋里凉得跟冰窖一样，你却在这胡诌，休想打发我们走。”
“明镜姑娘这是何必呢……”
徐也算准了时间，和明镜争论了足足半个时辰后，“算了，我去禀报王妃。”
徐也耷拉着脸，噙着泪水走回里屋，见到齐云香就赶忙拭眼泪。
“你这是怎么了？”齐云香十分惊讶，“外面发生何事了？”
“柳孺人说我们存心扣她月例，带着丫鬟来闹，可是这个月的份例清单是凝儿亲自写的，绝没有缺斤少两。”徐也一脸委屈。
“竟有这等事？”齐云香气不打一处来。
“凝儿受些委屈倒没什么，只是…”徐也又抽泣了两下，“只是她们污蔑王妃，说王妃给王爷下了迷魂药，勾得王爷神志不清才在朝堂上挨骂，还说王妃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母夜叉。”
“就她一个姓柳的还敢爬到我头上来？！”齐云香说着就要出去。
“凝儿去取些用品打发了她们便是，用不着王妃出面和这些破落户计较！” 徐也赶紧跟在后面假意阻拦。
“柳如玉，你好大的胆子，敢欺负到本妃头上？”齐云香走出寝殿，步步逼近柳如玉，厉声喝道。
“奴婢不敢，只求娘娘高抬贵手，给奴婢和肚子里的孩子一条生路。”
“我怎么不给你生路了？本妃何时为难过你，你倒是会倒打一耙。”
“想不到王妃也是个撒谎不脸红的，难怪教出来的丫鬟是这般模样。”明镜气不过，公然与齐云香呛声。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来人，给我打！”
“王妃赎罪！明镜年纪小说话冲动，冲撞了王妃，您要骂要罚冲我来便是。”柳如玉苦苦哀求。
“你真当我不敢打你？”说罢，齐云香啪的一个巴掌甩在柳如玉脸上。
刚在风头里站了一个多时辰的柳如玉，顿时摔倒在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掩面哭泣。
明镜赶忙俯身搀扶柳如玉，失声痛哭起来，“我们夫人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呜呜。”
这一切，都被刚刚来到寝殿准备与齐云香共度良宵的萧翊看在眼里。
他赶紧冲过来，对齐云香大吼，“柳孺人怀着身孕，你有什么事不能解决非得打人，是要谋害本王的子嗣吗！”
齐云香大惊失色，“不是的！是她污蔑我，我才失手打了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含血喷人！”，明镜哭喊到，“我们夫人的份例连二夫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王爷若不信，来院里看看便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人住的地方！”
萧翊抱起柳如玉，往她住的院子去了。
这一看，萧翊怒火中烧，气冲冲地跑到齐云香的寝殿。
“本王以为你这些日子收敛了心性，原来不过是惺惺作态。柳孺人虽是寒门出身，好歹怀着本王的骨肉，你就这般行事，全京城都找不出你这么个恶毒的掌房夫人！你给我闭门思过，在房里抄经念佛，未经本王允许不得踏出房间半步！”
齐云香瘫坐在地上，拉着徐也的手啜泣起来。
“我一心一意地对待王爷，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哭得那叫一个心疼。
徐也也跟着哭起来，“王妃莫怕，都会过去的。您尚在妃位，一切重来的机会都有！千万别哭坏了身子，反倒中了柳孺人的下怀。”
“我在妃位又如何，再过几个月柳氏就要生产了，她若诞下个王子，王爷不得天天都往她那儿跑。母凭子贵，恐怕到时候……”
“她就算生了王子，也继承不了世子之位啊！王妃还这么年轻，只要给王爷生育个一儿半女，将来便能稳坐太妃之位。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您千万别泄气！”徐也紧紧握住齐云香地手。
“对……你说得对。”齐云香喃喃自语道。
又过了几日，齐云香仍然茶饭不思，在房里闷闷不乐。
“王妃，您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推迟了？”徐也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迟了几日了。上月是什么时候？”
“初八。”
“今日已经十三了。”齐云香算了算天数，喜上眉梢，“凝儿，我是不是？！”
“我就说老天是眷恋王妃的！”徐也激动地放下手中裁改的衣服，“我这就去请太医为王妃把脉！”
“张管家，今日可有空啊？”
管家见到徐也，吓得一机灵。“有空有空，凝儿姑娘有何吩咐？”
“你帮我办一件事。”
徐也走到张管家身边轻声说。
管家眉头一皱，“这是为何？”
“你不必多问。”徐也笑了笑。
“是是是，老奴明白。我这就去办妥，两个时辰内就把人领来。”
“嗯，事成之后打发几十两银子，你亲自安排车马把人送出城，保证他再也不要回京。”
“奴才明白。”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徐也兴冲冲地跑到寝殿里。
“见过王妃。”这个自称太医的男子向齐云香行了个礼，“微臣冒犯了。”
“快快请起！”齐云香激动不已，伸出手，紧张地看着男子把脉。
“如何？”徐也急切地问道？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男子退后，又行了一个大礼，“王妃已有一月身孕，恭喜王爷再添子嗣！”
“当真？！”齐云香心花怒放。
“千真万确！”
“我有喜了！我有喜了！快去通报王爷，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是！”徐也一副惊喜交集的模样，跑着出寝殿，身后传来齐云香的仰天大笑，“天不负我，天不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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