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一天，渣攻失忆了

　　裴旭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看直播，他自己就是老板，自然无所顾忌，所以没有插耳机。
　　没想到正听的入迷，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
　　“裴旭，你……”
　　裴旭听到来人的声音，立刻一惊，连忙把手机收了起来，可是退出直播间时却出了差错，点了好几次没点对地方，以至于歌声又播放了好几秒。

　　封屿宸放下手中的文件，皱起眉来，不确定道：“是……裴奕的声音？”
　　裴旭捂着手机，眨了眨眼。
　　其实他只是下意识地想帮封屿宸屏蔽裴奕的消息——这些年里都已经成了习惯了。
　　不过今天这个他其实也瞒不住，裴奕待在封屿宸的别墅里玩直播，虽然封屿宸出差，这事儿是他同意的，但彭巍肯定也告诉封屿宸了。
　　只是封屿宸回来之后就开了个长会，这时候刚刚结束，裴奕已经开始直播这事儿，彭巍可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果然，封屿宸盯着他的手机问：“直播？”
　　“嗯，”裴旭干脆也不捂了，重新把直播界面点开，“唱歌呢，听听？”
　　封屿宸把手里的文件丢给他：“先把文件签了。”然后从他手里拿过了手机。

　　直播画面里看不到裴奕的脸，但色调清淡很有质感。
　　裴奕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抱着以往平时训练用的吉他，用心地弹唱。

　　裴旭签完了文件，抬头就看到封屿宸不同寻常的神色。
　　他的脸上似乎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表情，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他的眼神大不一样。
　　那是一种有些茫然，又有些期待的眼神。

　　裴旭心想坏了。
　　这种表情，要不是他以前见过好几次，他都不一定辨认得出。

　　“你觉得，他唱的怎么样？”裴旭问。
　　封屿宸没有说话。
　　“像么？”裴旭又问。
　　封屿宸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他知道裴旭在问什么。
　　他在问，裴奕的唱法，发声的习惯，情感的表达，也就是说——唱歌时候的样子，像不像“那个人”。
　　封屿宸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没有说话。

　　裴旭也没说话，坐在他身边，一起看着直播中的画面。

　　一首歌结束，粉丝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吹起了彩虹屁。
　　[我宣布我恋爱了！]
　　[要是有人在我面前唱这首歌给我听，我觉得我会嫁！]
　　[那也得像S大一样唱的这么好听啊～]
　　[有S大的一半我就满足了！啊啊啊我耳朵怀孕了，我本来就挺喜欢这首歌的，但是u1s1，S大比裴奕唱的有感情！]

　　一堆的彩虹屁中忽然有人问：[话说S大是改了一整张专辑吗？]
　　“一整张？”裴奕摇头，笑了笑，“没有，还没改完，就改了几首，今天都唱给你们听好了。”
　　[啊啊啊感受到了被宠爱！]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想把S大的笑声录下来睡觉前听！]

　　“啧”，裴旭看着这些弹幕一阵无语，“上次见他的时候牙尖嘴利的，差点没给我气死，自己私下里直播倒是好脾气。”
　　封屿宸没有接话，只是沉默。

　　这时候，弹幕里忽然有人说：[话说今天S大很低调诶，和平时的高调炫富风完全不一样呢！]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为这白T没logo就不贵啊？卡赛斯了解一下？一线奢牌，一件T恤少说八千。]
　　[雾草，我摸着身上八十块钱的T恤陷入了沉思。]
　　[还有这直播设备，这么好的画质和音质，能便宜的了？S大这还是随便播播，真要搞直播的话，估计百万设备都能上。]
　　[悄咪咪的说一句，他身后墙上的画我仿佛认识……意大利一个先锋画家前几年的作品，据说当时拍到了八百万……]
　　[嘶……那不是可以通过这个查出来S大是谁？]
　　[那个拍卖应该是保密的，参与拍卖的会员都是邀请制，应该查不出来吧。]
　　[上面的，听歌就听歌，别没事儿了就想着人肉，无聊不无聊啊？]

　　裴奕此刻距离屏幕很近，看弹幕看得兴致盎然。
　　看了一些讨论之后，他才回应。
　　“说我今天没有炫富的，”他歪了歪头，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吉他，“这把吉他五十万，限量版。”
　　评论区一片[woooh]的呐喊。
　　“怎么可以说我没有炫富呢？我是个正经的炫富博主。”
　　[哈哈哈哈哈哈有被可爱到！]
　　[咦，麻麻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宝藏大大！]

　　裴旭忍不住笑起来，“妈的，败家子，还有脸说……”
　　转头，却见封屿宸的表情不太对劲。
　　“怎么了？”他问。

　　“他刚刚回应的时候，歪了一下头，你看见了吗？”
　　裴旭回想了一下。
　　说到歪头这个动作，上次他去家里见裴奕的时候，也注意到了。
　　裴旭总觉得，裴奕一歪头，就要使坏。
　　看来，这是他的惯用动作。
　　以前，他可从来没在裴奕身上注意到过这个动作。
　　裴旭倒吸一口冷气。

　　“你注意到了。”封屿宸看着他的表情，用了肯定句。
　　“这个动作，小奕也常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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