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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9
Chapter 79
星辰x镌刻x我爱你
——回忆是块玻璃
它碎的彻底，你却在里面撒上了治愈一切的糖
我义无反顾的踏入，拼了命的寻找
直至双手早已血肉模糊，直至疼痛蔓延进心脏
————————————————————————————————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世界都陷入了安稳平和的梦境
有些人却只能守望着天边遥远的星辰，就像期盼着心爱之人能够再次回到身边那样
孤独又安静
莫比迪克的甲板被星光照亮，隐约的，可以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提着一盏灯席地而坐，面朝着幽深静谧的海，出神的望着头顶的星空
手中的记事本被海风吹拂起了页脚，依稀可见那些谈不上好看，却依旧工整的字迹
那上面，一字一句，都与她有关
都是令他魂牵梦绕的记忆
马尔科垂下头，翻开了记事本的封页，那里夹着一张边角发黄的照片，画面上巧笑倩兮的少女的面容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但有她存在的那些过往，就好像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一样
从未因时光蹉跎而失色暗淡
距离上一次见她已经过了多久呢？
取下了夹在本子上的笔，马尔科翻到最后一页，默默的记下了一个数字
472
往前看去，密密麻麻的，都是这样顺次写下来的数字
盯着这个单薄又寄托了无限思念的数字，马尔科垂眸不语
他已经有472天没有见到塞琉斯汀了
海上的生活随意飘摇，昨天刚刚一起把酒言欢的朋友，明天就可能命丧在这一片过于广阔的大海上
甚至有些人，今生只相逢那一次，再见时就已经是相聚在彼岸的那一侧了
所以海贼们大多都对自己内心的欲望十分诚实，想要地盘就去抢，肆意的喝酒不怕第二天昏昏沉沉起不来床，看上了漂亮又多情的美人也要春风一度，哪怕他们第二天就又要远航，注定要远离这样的温柔乡
因为谁也说不准，那滔天的权势，脚下的财富，口中的烈酒，掌心的美人
会不会只存在于此刻，再不眷顾他们这些生活在海上的浪子
所以随心的掠夺才是海贼的常态
但是，对于塞琉斯汀，马尔科偏偏无可奈何
他的指尖抚过记录在牛皮纸上的一句句话，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
[她18岁那天，成为了我的恋人]
马尔科把他记得的，所有关于她的事情，都记载在了这里
比如，他记得，塞琉斯汀格外的爱干净，或许和她喜欢穿浅色的衣服有关系
浅色也的确很适合她，无论是像被水洗过的天空蓝，如山间盛开的桃花一般恬淡的粉，带着乔木清香的就像是嫩叶一样的绿，还是清新如春风又热烈如暖阳的黄
只要在她身上，就都是这世间最好看的颜色
不过马尔科知道的，塞琉斯汀最爱的，还是一身素色的长裙
其实在船上生活，很多时候裙子并不怎么便利，但塞琉斯汀哪怕是习惯了下意识的提起裙摆，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爱穿裙子的这个喜好
仅仅是因为，在他们相遇的那个开始，马尔科送了她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所以她从此以后都爱淡雅的颜色，最喜各式的长裙
就像是一种印记，在一切的最初，所有爱恨的起源
马尔科就是她的烙印
他还记得，塞琉斯汀特别喜欢听他心跳的声音
每次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总是要自己乱动好半天，就是为了能够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上，时刻听着那里面传来的，一下一下的跳动声
每到这个时候，塞琉斯汀就会变得格外好说话，基本上其他人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
就好像那平淡无奇的心跳声对她来说有什么魔力一样，足以让她忘记一切烦恼，只沉浸在这满满的安全感之中
后来，他们成为了恋人，塞琉斯汀就愈发变本加厉
清晨醒来一定要在一个早安吻之后靠在他的胸膛上赖一会，只要抱紧她就一定要把小脑袋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傍晚的宴会上也总是借着喝酒顺理成章的窝进他的怀里，侧耳去听那心跳
还有无数个被星空照亮的夜晚，她总是靠在他的心口上，唇边带着笑意，安然入睡
对她来说，马尔科的心跳就是治愈一切的灵药
还有，塞琉斯汀其实十分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
所以她很粘老爹，也最喜欢听他叫她丫头时那低沉却温柔的声音
她从不和白胡子海贼团这个大家庭里的家人们提及自己过去的事，马尔科后来知道她有一个早逝的哥哥，还是因为她某天曾向艾斯说起过
她的哥哥试过给她做饭，塞琉斯汀提到这件事时脸上的笑容，和那含满了整个眼眶的泪水，令马尔科感觉到了钻心的疼
她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惜也没能陪伴她安稳的长大
马尔科得知这件事，是在一个很漂亮的晴天
那时塞琉斯汀刚刚和那缪尔一起下海游完泳回来，坐在甲板上时金色的发丝还依旧滴着水
她出神的望着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怀念的东西，笑的依旧美丽，眼里却流露出悲伤
他当时就在她身边，没忍住询问了她，令她悲伤的原因
然后，他的丫头凑上前，在他的鼻尖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
那是塞琉斯汀的母亲教给她的习俗
那是深切的，爱与祝福
她偶尔会和马尔科提起未来的日子
等数十年光阴流逝，这片波涛汹涌的海依旧流传着不灭的传说，埋藏着数不清的宝藏，而他们早已老去
到那个时候，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呢
塞琉斯汀不想再继续漂泊在海上，她曾说过希望马尔科能带着她一起隐退，找一个安逸偏僻的小岛，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到时候，他们就守在彼此身边，做一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夫妻
生活也许不再充满那么多未知的冒险，也许趋于平淡安逸
但是有她在，马尔科甘之如饴
对于塞琉斯汀来说，也是如此
哪怕她从来都不说，但是马尔科就是知道，塞琉斯汀比任何人都更渴望能拥有一个家
所以后来，当他们有了一个即将降生于世的孩子时，她才会在顷刻之间泫然欲泣
那时塞琉斯汀就缩在医疗室雪白的病床上，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一张过分美丽的脸上是混杂着泪水的笑容
马尔科坐在床边看着她，待他的目光对上了她盛满水雾的双眼，莫名的，他也跟着红了眼眶
那时填满整个胸膛的感情啊，炙热滚烫
他们就要有一个共同的家了
那个孩子是他和她血脉的传承，是他们寄托了一切憧憬的结晶
是他们这份爱的见证
马尔科捏紧了手里的笔，笔尖逗留在崭新的一页上，没有落下
良久，他抬手蹭了一把泛红的眼尾，一笔一画的，虔诚的像是在自己的心上镌刻一般，写下了一句话
[男孩的名字是安杰洛斯，女孩的名字由老爹来取]
[她希望是个女孩子]
其实，老爹也很高兴吧，说不定自己也在偷偷的想该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才好
只可惜，他们没能等来这个孩子的降生
塞琉斯汀没等到，老爹也没等到
他们失去了那个家
马尔科像是被这简单的几个字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他扬起头，在这一片只有他自己的黑暗里，仰望天空
孤身一人，守着属于他们的回忆
塞琉斯汀的身影出现在了报纸上，却不是跟在红发的身边
他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张脸会看起来显得那么憔悴，为什么一年多以来都杳无音讯
但他没有立场去问
就像哪怕此刻他是这样的想念她，也依旧没有立场去追回她，把她再次带到莫比迪克上来
塞琉斯汀认可的伙伴是红发一伙，而马尔科只是个知道她“过去”的友人
甚至连这个所谓的“过去”都不过是一个拙劣的谎言
毕竟对那个世界的塞琉斯汀来说，她在莫比迪克号上长大，她视白胡子海贼团为家，他们一起度过了长达十年的漫长岁月
但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早就已经消散在了马尔科的怀里，成为了只能在记忆里盛开着的花
马尔科很怕，怕这个世界的塞琉斯汀恢复了那空白十年的记忆，怕她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过去”不过是个试图挽留她的谎话
因为到那时，他就真的成为了与她无关的过路人，再没有去爱她的权利
他会彻底的失去她
马尔科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手中的记事本，一桩桩一件件，属于他们的那十年基本都被刻印在了纸上
他已经没什么可写的了
但是，马尔科依旧看不见塞琉斯汀的归期
没有了可以继续记录的东西，没有了日日都要在脑海中回想无数遍的记忆
他该如何撑过这根本看不清前路的日子
马尔科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他盯着那些属于自己的字迹，偏执的，就好像透过那几张单薄的纸面，可以看到她熟悉的笑靥一样
没关系的，他们之间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他还有很多的东西可以记录下来
他还有数不清的回忆，足以支撑他熬过这漫漫长夜
只有这样，只有靠着那永不褪色的爱，他才能每一天继续若无其事地活
固执的提起笔，属于她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
饱含爱意，温柔缱绻
[有天日落的黄昏，她靠进了我的怀里]
[她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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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马尔科永远都是特殊的
在一切的伊始，最初的那些岁月里
他就是她的烙印
所以直到现在，塞琉斯汀的身上依旧能看见属于马尔科的影子
哪怕她并没有那些记忆
——
如果我不记得我爱你，那也没关系
我那每一次呼吸，每一声心跳，触目可及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替我铭记
我曾经那样的，深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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