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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沈珏拿起桌上的项链,对着它喃喃道吧“她可能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这次沈珏没有让人去查她的去向,也没有去找江清问任何有关顾沁的事。
顾沁连夜去了维也纳,一路都没休息好,到了医院就发起了高烧,把顾觉夫妇吓了一跳,好在输了液之后温度降了下来。
顾沁呆呆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病房,新的地方,新的生活,一个没有他的生活。
江清和纪淮南过着竹马恋青梅的生活,两家人乐呵呵的张罗着这俩孩子的以后。江茗在忙碌地准备高考。
而沈珏,在顾沁走之后,提前去了S大跟着曾经赏识他的化学系教授做研究。
“我以为你会去金融管理系。”
“总不能放着才华不用吧。”
实验室里,沈珏沉着冷静地跟着李教授做着实验,手法娴熟。
李教授赞许的看着沈珏:“今天就到这吧,收拾收拾回去了。”
沈珏停下手上的动作:“李教授您先走吧,我再留会儿,写些数据。”
“好,别忙太晚。”
沈珏前些天从郑应成那儿拿到了被捕的制.毒师给的进度资料。就在那人说出口供的那一天,他就在监.狱里被灭了口。
沈珏在看了几天资料之后,找出了无法高度提纯的漏洞,在修改之后,今天要进行第一次实验。
沈珏用相似结构的材料做了模拟实验,皱了皱眉。那人没说实话,给了个有漏洞的实验方案让人信以为真,这个方案风险性极高,稍有不慎就会发生爆炸。可是线索从源头处就断了,这一份方案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沈珏收拾完实验台,取下护目镜和防护服,出了实验室就联系了郑应成。
“那份实验文件是错的,你们被诈了。”
“就知道这孙子不会有什么好事儿,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你的计划还是等着Z来找你?”
“等着他来找我岂不是太被动?我沈珏还没这么有耐心。这几天我会做一份可取的方案。”
“好,那等着你联系我。”
沈珏挂掉电话,被一个戴着黑帽的男人撞到,那男人一句话也没说,压了压帽檐匆匆离开。
在不停的实验,修改之后,沈珏写出了一套方案。这些天他也在公寓里弄了小型实验室,白天帮李教授研究课题,回来就一头扎进实验室。
今天是这套方案的第一次实验,沈珏穿上防护服和护目镜,注意力高度集中。
一道浓烟升起,沈珏用镊子取出晶体,在灯光下看了眼,研磨了之后喂了一些给小白鼠。
很快,小白鼠开始在笼子里乱窜,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倒下并口吐白沫。
沈珏看到结果,给郑应成传了消息。郑应成安排了便衣警察在S大附近和沈珏交接。
在警局一系列精密的检验测试下,沈珏提纯的这份晶体,纯度高达98%。
沈珏得到消息之后立马销毁了实验手记和方案原件,一切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休养了几个月,除夕这天顾沁出院了。
顾觉把顾沁接到家的时候,程青初和杜姨正在研究药膳。见女儿回来,程青初进厨房把她炖好的药膳拿了出来。
“沁沁,快来把它喝了。这是我和你奶奶还有杜姨研究了几天的,对你身体好!”
顾沁看着她这股劲,无奈的笑笑,很快喝完了它。
晚餐还没开始,顾沁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在花园里散步。
她坐在秋千上给江清道了新年快乐,维也纳和国内时差六小时,这会儿江清估计还在睡吧。
没想到消息刚过去,江清一个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阿沁,新年快乐!”天台就那么点地方,江清的话让沈珏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刷着油的手一顿。
“你在哪呀,怎么那么高?”顾沁的声音从江清手机里传来,沈珏把手上的东西塞给了江茗,洗了手,点了根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今天不是除夕嘛,我哥非得把我和纪淮南拉出来找沈珏一起聚,说是就他们两太冷清,现在在他家天台呢!”
纪淮南也凑到屏幕前:“江茗哥也真的是,我们的二人世界都被打搅了。”
“谁要和你过二人世界了!”
纪淮南搂过江清的肩,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江清捂着被他亲过的地方,追着要打他。顾沁只看到画面晃了几下,对准了满是星星的夜空。
沈珏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掐掉烟起身走过去。
顾沁只看见一只手把手机拿了起来,还开了后置,对准了S市的夜景。
这只手她认得,是沈珏的。
他们俩谁都没说话。和纪淮南打闹的江清发现自己手机被沈珏拿走,想起自己还在和顾沁视频,就想去把手机拿回来,却被江茗拉住了。
“你别过去了,让沈珏和她待会儿吧,他有分寸。”
沈珏看着屏幕里坐在秋千上的某人,压抑着心底想要把她追回来的欲念。
顾沁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把对着自己的镜头换成了后置,对着花园里开的正娇艳的玫瑰。
沈珏收回眼,零点到了,烟花和鞭炮齐放。
手机突然炸开的声音让顾沁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沈珏低沉的声音传来:“顾沁,这是最后一次陪你看烟花了。”
顾沁呆愣着,那头的沈珏找了个最好看的角度,让顾沁看到了在异国看不到的风景。
一直到烟花放完了,四下寂静,手机孤零零的躺在桌上,屏幕里是那几朵红到要滴血的花。
江清回来拿手机的时候,视频已经挂掉了,顾沁只发了一句:“早点休息。”
沈珏下楼的时候碰到了江茗,江茗给他递了根烟:“不去找她?”
沈珏低头把玩着打火机:“我去找她,她会和我走吗?”
“说不定呢,如果她只是有苦衷?”
沈珏笑笑:“我还是不去找她了,不打扰,那样我才能没有牵挂。”
只有不打扰,我才能把她保护起来,不让那些人发现她。
江茗疑惑的看着他,沈珏点上了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对江茗道:“你们回去吧,早点休息。”
沈珏站在天台上看着喧闹过后的城市,他嘴里叼着烟深陷进沙发,右手拿着铅笔在纸上随意地落下一笔。
天际露出了鱼肚白,一张纸被打火机压在桌上,《Kryptonite》——珏。
梁婉在青山别墅里呆了几个月,每天都有新奇的玩意儿送进来,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出过这一栋别墅。
梁婉终于忍不住心底的疑虑,想去书房找钟业问清楚。
“小姐,钟先生现在在开视频会议,不方便见人。”六谷看了眼梁婉,抬起手臂拦在了她面前。
梁婉对自己这个父亲没有多少了解,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青山别墅每个时间段都有人巡逻,钟业更是不知在忙些什么。她隐约感觉,钟业所做的事情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我是这儿的大小姐,我想要进去你还能硬拦我不成?”梁婉摆出架子想让他知难而退,但面前这个人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梁婉和他在无声的对峙。
“六谷,让她进来吧。”书房里传来钟业的声音,六谷闻言退开站到了一旁。梁婉看了他一眼,便推开了书房的门。
钟业坐在椅子上,敛去眼里的狠厉:“怎么了婉儿?”
“我想出去走走。”
钟业敲桌子的手一顿:“可以,让六谷跟着你,带你去些安全的地方。”
梁婉气不打一处来:“我不要,你这和监视有什么区别!”
“婉儿!”钟业的声音严肃下来:“你要知道,现在的我们不安全,而我必须保护好你。”
“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你甘心窝在这个别墅里?”梁婉带着嘲弄的眼神看着钟业。
梁婉看着钟业,到底是他的女儿,骨子里的劲让她压下了心里的怵。
“再忍忍,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去其他地方,想要什么就和老三说或者让六谷跟你出去。”
梁婉听出了钟业话语里赶人的意思:“知道了。”
梁婉出门看到六谷依然站在门边,她高傲的抬头从他身边走过。
六谷细嗅空气中的味道,是她身上独有的香。
梁婉走了之后,六谷和老三就被叫了进去。
“你们最近看好小姐,生意还没定下来,等谈妥了我们就带她走。”
“不让小姐知道吗?”
“老三!”六谷出言阻止了老三接下里的话。
钟业抬手示意无妨:“她还小,现在这个多事之秋不适合让她知道。”
“六谷,游五有消息了?”钟业揉了揉眉间问道。
“游五今早来消息说李教授身边有了新人,他正在核查。”
“好,李教授身边可真是人才济济啊。”钟业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笑了一声。
想当年,钟业和李斯都是S大的学生,关系也很好。只不过后来钟业再一次醉酒之后强迫了李斯的老婆,在得知她怀了他的孩子之后,还把人软禁在自己家,最后生下了梁婉。在生下孩子之后,她得了抑郁症,在泳池里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李斯苦寻妻子无果,最后得知一切,他们分道扬镳。他成了李教授,而钟业成了无恶不作的坏人。
钟业收起照片,示意老三和六谷出去。
“老三,你不该那么莽撞的。”六谷冷眼看着老三。
老三明白六谷的意思:“哦?怎么?之前钟先生没把她接回来也就算了,现在是她自己选择回来,让她早点和少爷一起当家不好吗?”
“这里面水有多深你不是不知道,小姐应当被钟先生和少爷保护得很好的。”
老三听到这话眯起眼看着六谷:“六谷,你最好别有什么其他想法,不然被游五知道…”
“你想多了。”
老三冷笑一声,转身走了。他看到了六谷眼里闪过的慌乱。
看着老三的背影,六谷慢慢握紧了身侧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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