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绎知夏[锦衣之下同人]

　　面向九龙公园的新港中心是K市著名的购物中心之一，每逢周末，各大美妆香水品牌的柜台前便挤满了各色年轻人，人多业绩自然好，每家的柜姐都使出浑身解数向顾客推销着。而往常生意最好的C家今天却冷清的反常，在柜台前停留的顾客都屈指可数。倒不是因为产品出了问题，而是因为此刻柜台里的几个柜姐都丧着脸，即便有顾客经过时眼神稍作停留，也没一个人上前去询问，其中还有一个柜姐正皱着眉头反复拨打着电话。
　　“孙姐，文惠还没接电话吗？”朱珠放下手里的指甲剪撇嘴看着隔壁热闹的柜台，语气有些恼怒，“真是便宜了隔壁的劣质香水。”
　　孙瑾第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话筒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后，啪的一下将手机拍到了柜台上。
　　“孙姐，先别气，别气。”一旁的蓝悦轻轻的拍了拍孙瑾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太上火。朱珠嗤笑了一声，“就说当初不要把货仓的钥匙给她，这下倒好，总不可能全卖客人样品吧。”
　　“朱珠，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小惠姐吧。当初经理把钥匙给咱的时候就说让我们私下有时间去一人配一把，后来因为小惠姐每天都来最早，大家久而久之也把这事儿忘记了，但你不能甩锅给她一个人啊。”蓝悦惯见不得朱珠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文惠平日里还经常照顾她们，这时候说风凉话实在是不太好。
　　听到蓝悦的话，朱珠翻了个白眼，重新拿起指甲剪开始修磨，“那是她应该的，笨鸟先飞知道吗，推销的能力比不上别人就要多花点时间来追业绩。”
　　“你！”
　　“行了。”蓝悦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反驳，却被孙瑾止住了话头，只好不满的瞪了朱珠一眼，朱珠看她吃瘪的样子笑的更放肆起来。孙瑾看了看时间，“我去她家一趟，你俩好好工作，今天主推那些有应急正品的，别给我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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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Sir。”电梯门打开，警员见是陆绎和今夏，便赶紧领着两人朝里走，一边把资料递给陆绎，“说说情况。”陆绎接过资料扫了两眼又转到今夏手里。
　　“死者是ktv的老板段宏，这家ktv刚开没多久，现在也并不是他们的营业时间，据酒保的口供，段宏每天都会来检查ktv的进货和清洁工作，今天他检查完后叫了几个陪酒小姐在包房唱歌，进房间没多久，外面的人便听到一声枪响和尖叫声，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段宏已经死了，枪还握在手上。”
　　“吞枪自杀？”今夏翻着手上的口供开口问道。
　　警员点点头，“陪酒小姐们是这么说的，说段宏喝酒喝着喝着就掏枪出来，当时她们还以为他是想炫耀一下玩玩，谁知道段宏对着自己就是一枪。”
　　“嘶…这些陪酒小姐怕是要留下不小的阴影。大早上被叫来陪酒已经够折磨的了。”今夏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是ktv的冷气太足，还是警员形容的场面过于让人寒毛颤栗。
　　“可不是，有两个当场直接昏了过去，已经有同事跟过去等着录口供了。”警员说罢在一间包房前停下脚步，“陆Sir，就是这间。”
　　陆绎推开包房门，一个白色的背影正蹲在仰躺的尸首前细致的检查。“上官姐姐。”紧随其后的今夏看到上官曦便嚷了一声，上官曦回过头，浅笑了下，“你们来了。”
　　“子弹直接穿过上颌骨和顶骨，脑干受损，导致死者的直接死亡。药物或其他影响，需要进一步的尸检才能知道。”上官曦并没有和他们过多的寒暄，简明扼要的讲了两人最关心的问题，今夏盯着上官曦看了两秒，突然上前挽住她胳膊，“上官姐姐，明天来我家吃饭吧？”
　　今夏这不知道突然从哪儿窜出的一句邀约让上官曦愣住了，陆绎也愣住了，两人明显都沉浸在案情里。
　　今夏见上官曦看着她也没个回应，抱着上官曦的胳膊晃了两下，“来吧来吧，大杨做饭可好吃了。”
　　听到杨岳的名字，上官曦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下，随即微微点头，“那先谢谢你们了。陆Sir，我先回警局了。”
　　陆绎见今夏看着上官曦的背影，嘴角微微上翘，一副得逞的表情，伸手揉了揉今夏的头发，“打什么鬼主意呢？”
　　“哥！…队长！不要老揉我头发！”今夏龇牙咧嘴的把陆绎的手抓下来，“我哪有打什么鬼主意。”反驳的同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今夏的笑容收都收不回去。
　　“突然喊上官去家里吃饭，还独独提到杨岳，我要是没记错，最近因为案子的缘故，应该都是杨Sir在做饭吧。”
　　“咳咳，这是秘密，如果你晚上带我吃好吃的，我可以考虑告诉你。”见今夏煞有介事的抱着胳膊看自己，陆绎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我哪天没给你好吃的了？”
　　“重案组吃几天盒饭了你自己说！”一提饭今夏就想起盒饭里那少之又少的几块肉，声泪俱下的开始控诉。突然一声低笑让还想说什么的陆绎止住了话头，今夏的表情也瞬间凝滞，两人身后的小警员正背过身，肩膀微微耸动。
　　今夏的脸瞬间烧红，陆绎也有些尴尬，他俩打情骂俏的时候全然忘记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陆绎清了清嗓子，走到门口，拍了拍小警员的肩膀，“咳…等会法证来的时候跟他们说我们和法医已经来过了。”
　　小警员的脸也有些红，估摸着是被憋的，他抿嘴点了点头，“是，陆Sir。”
　　一言不发的今夏紧随着陆绎出了房间，愣是没扭头看那小警员一眼，刚进走廊，今夏就拽住了陆绎的袖子，猛吸了一口气，“完…完了，被看到了，咋…咋办啊？”紧张的情绪让她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
　　“看到就看到，又不是什么大事。”陆绎拉下今夏拽着自己袖口的手，发现掌心已被汗湿，哑然失笑，“这么紧张啊？和我在一起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不是，那办公室恋情，对吧，就…”今夏看着陆绎轻轻的给自己擦着手，小声的嘟囔。陆绎放下她的手，又理了理她额前被细汗濡湿的碎发，“你知道吗，大Sir的夫人是扫黄组的头。”
　　今夏睁大了眼睛看着陆绎，似乎在验证这话的真实性，陆绎微微笑，“警局还有很多八卦，等下次喊蓝青玄来家里吃饭，让他慢慢跟你说。所以，别这么担心，好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要注意场合，知道吗，陆队长。”今夏虽然嘴上讲着严肃的话，脸上却是如释重负。
　　“也不知道是谁跳着脚跟我控诉盒饭的事。”陆绎的毒舌在两人在一起以后甚少出现，但关键时刻总会让今夏抓狂，就像现在，两人在无人的拐角拉拉扯扯，空气里都弥漫着甜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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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空气里弥漫着的，几十公里外，无尽的绝望。
　　孙瑾站在文惠的家门口，空气里似有似无的臭味和防盗门生锈的气味混在一起让她皱了皱眉头，敲门的手慢慢的加快了速度和力气，“文惠？文惠你在家吗文惠？”
　　“砰”的一声开门声让孙瑾往后退了半步，但眼前的门却纹丝未动。“小姐，大早上的砸什么门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孙瑾转过身，睡眼朦胧的青年握着门把手脸上尽是不耐烦。孙瑾思考了半秒，快步走到青年面前，青年似乎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动作，下意识的想要关上门，却被孙瑾拉住了门外的把手，“不好意思，很抱歉打扰您，我想请问下您认识这家的女人吗？”似乎是怕对方关门不理自己，孙瑾语速飞快的同时吐字清晰，青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是她同事吧，做销售的都这样吗，嘴挺厉害。”
　　“你认识她？”见孙瑾并无恶意，甚至有些迫切，青年摇头，“算不上认识，有时候碰面会打个招呼，是出什么事了吗？”孙瑾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青年在她提到臭味的时候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快步走到对面的房门前，蹲下仔细闻了闻，随即掏出手机，“物业吗，我是3栋17楼的，我邻居可能出事了，麻烦你们上来开个门。”
　　背后的孙瑾脸色苍白，空气里弥漫的味道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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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绎和今夏回到重案组时，组里只有杨岳一人，“队长，夏澄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陆绎接过报告翻看，今夏随手拿起半瓶水灌完以后左右看了看，“他俩呢？”
　　“出外勤了，队长，接到湖居物业报案，有名女业主在家中身亡，岑福岑寿跟法证组一起过去了。”
　　“最近案子也太多了点，主播直播自杀，作家挥刀自尽，ktv老板吞枪…”今夏扳着手指一一数着，“而且案发现场还异常血腥，平时几个月都难得一起这样的案子。”
　　“刚刚还有一起呢。”杨岳提醒到，还示意今夏看桌上一堆的卷宗，今夏抓狂的揉了揉头发，“啊！上辈子欠钱这辈子重案组还债！”
　　“晚上给你叫牛肉饭，寿司拼盘，炸猪排，奶茶。”陆绎合上报告望着今夏，今夏闻言冲大杨挑了挑眉，“谢谢队长！”
　　短暂的聊几句家常后，陆绎帮三人叫了外卖，习惯性拿过陆绎的手机想自己操作的今夏抬眼看见杨岳正盯着自己，倒吸一口气将手机塞进陆绎手里，“那…那个，队长，我不是故意的…”说这话的时候，今夏一直在观察杨岳的神情，深怕被察觉到什么。
　　“夏爷，队长的手机你都敢抢了，胆子不小啊。”了解自家干妹妹的小心思，杨岳明智的选择了配合，笑着应了一句，今夏见他并未怀疑，吐了吐舌头，“哎呀大杨，队长深明大义，是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是吧队长，牛肉饭要大份，谢谢~”
　　陆绎却没有今夏这么好糊弄，她抢自己手机时，杨岳的眼神毫无波澜，怕是已经知道他俩关系，只是配合这丫头演双簧，不过没关系，迟早要公开。
　　外卖风波后，陆绎今夏两人头挨着头聊起案情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让知晓二人关系的杨岳此刻觉得自己应该跟着岑家两兄弟出外勤，因为他留在这，实在是太打扰气氛了。
　　三人刚吃完饭，岑家兄弟带着现场报告和目击证人的口供回来了。“又是自杀？！还捅腹自杀？”今夏接过岑寿递来的初步尸检报告和现场照片惊呼，岑福点头，“现场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死者的双手紧紧握着刀柄，上官法医说刀插入的角度和死者握刀的姿势，都没有疑点，死亡时间超过8小时，其他的还要等验尸。”
　　“法证怎么说？”
　　“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死者捅腹溅射的血迹也很完整，门锁窗锁也都没被破坏。但是在现场找到了跟夏澄家里相似的药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应该已经开始化验了。”
　　“是怎么发现死者身亡的？基本资料有了吗？”
　　“死者叫文惠，27岁，是新港中心的一名柜姐，也就是销售员，据她的同事，目击证人之一的孙瑾说，货柜的钥匙一直由死者保管，但今天死者一直没去上班，电话也打不通，事情紧急，她就按照死者入职时登记的地址找到了死者家，但敲门也没人应，反而吵醒了文惠的邻居乔晚，乔晚是警校刚毕业的学生，听孙瑾说到门缝里有臭味和铁锈味传出的时候便发现不对，自己证实后便打电话给物业让他们上门开锁，在客厅沙发上发现了身亡的死者。”
　　“药。”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岑寿突然冒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安静了，今夏拨通了谢霄的电话，点了免提，“今夏！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啊？催报告吗，别急，没出呢，出了立马给你送上去。”电话刚接起来就是谢霄一连串的问候，今夏赶紧打断，眼睛还不停的瞄陆绎，“等等等，谢圆圆，不是问你这个，我开着外放呢你安静点。”
　　“噢…”听筒那头安静了下来，“谢霄，你们去段宏家里有搜到药物吗，类似夏澄那个案子的？”
　　“你说这个啊，头儿本来想跟你们说的，在段宏家的确搜到了类似的药物，不过头儿想把四起案件的药物都一起化验了再出报告给你们，我们正在加班加点呢，别急别急。”谢霄那头还在说着，重案组这边人的脸色却是一个比一个差。
　　今夏敷衍了谢霄两句便挂了电话，几人互相看着，陆绎低头思考着什么，岑福打破了沉默，“就目前的线索和资料来看，几人应该是互不相识的。”
　　“陌生人吗？可未免太巧了点，除了药，还有别的共通点吗？”今夏在桌上翻翻捡捡的拎出夏澄案和肖君案的卷宗，一份递给了杨岳，一份自己翻开查阅着。
　　“工作地点，工作性质，人际关系，暂时都没有发现疑点。”常年负责卷宗整理的工作让岑福的记忆变得尤其出众，肖君和夏澄两个案子的卷宗他也反复看过，肯定的语气让今夏泄气的放下了卷宗。
　　“去调查死者近两个月的出行路径，去过哪儿，和什么人见过面，都尽量打听清楚，尤其是这个月的，岑福，肖君案的申请批下来了吗？”思忖了好一会儿，陆绎的表情有些严肃。
　　“批了。”
　　“那你跟岑寿负责肖君和段宏，今夏你见过夏澄，你负责。”今夏点头，陆绎又看向杨岳，“杨岳你负责文惠。分头行动。”收到指令的几人将卷宗重新分了分，准备出门调查。
　　收拾好东西的今夏走前想跟陆绎打个招呼，刚走到门口，门正好被拉开，“队长。”
　　“要我送你吗？”见另外几人都已离开，陆绎伸手想去帮今夏拿包，今夏一个侧身，笑嘻嘻的看他，“不用了，你准备去哪儿？”
　　陆绎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我去一趟蓝青玄那儿。”
　　“你怀疑跟严世藩有关？”
　　“你不怀疑？”
　　“怀疑。”今夏疯狂点头的样子惹的陆绎笑起来，“真不要我送？”
　　“不用不用，你快去找蓝Sir吧。”今夏绕到陆绎背后推着他往门口走。
　　“好，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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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楼的包间里，几人红着脸推杯换盏，主位的人微微笑着看他们，其中一个已然喝醉的人摇摇晃晃的走到主位人的身边，“严…严总！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您随意！”
　　“彭总客气了。”抬了抬酒杯，被称作彭总的人仰头一饮而尽，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还不送彭总去房间休息。”朝身后的人看了一眼，语气有些冰冷。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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