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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吟诗很危险
从窗口溜进的风吹得那一支孤独而微弱的蜡烛摇曳了又摇曳,慈眉善目的观音手持净瓶肃立,垂眸看着两个闯入者。
林郁道:“这个雕像看起来好眼熟?我在哪里见过?”
“别说话!”韩钰低声喝道,跪在蒲团上对观音像拜了三拜。虽然她孩童之时就远来西域,但在那稀少而模糊的江南记忆中,观音娘娘是所有人崇拜和热爱的。
林郁也跟着师娘拜了观音,打量佛堂,布置得很简单,除了一个观音像,一方贡桌,两个蒲团,再无他物,偌大的佛堂很空很静。
那个老妇人呢?
林郁到观音像后面看了看,帷幔后有一个小房间,一张床一张桌,是那个老妇人住的?但是她人呢?
忽然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低沉而压抑,似乎夹杂着人声,在寂静的夜中听来实在瘆人。
木瓦兹和心砚两个一路乱闯,时不时看到走动的守卫,以他二人的本领自是轻易避过,但这样也不行啊,得找人得潜入屋里去,得找到人问一问。
两人左看右看选中了一间,那间房左有树右有花,与其他的房间隔了一段距离,在这府院之中倒是蛮幽静的,就算要找的人不在里面,也能逮着个人问一问。
猫腰走到那屋子的窗户之下,木瓦兹轻轻推了下窗户,从里面扣上了,他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去撬,一个手不稳,树枝“啪嗒”一声敲在窗棂上,吓得他赶紧蹲下。
却听得屋内一声清脆的声音“谁”,接着便有窸窸窣窣之声。
木瓦兹和心砚面面相觑,妈呀,是个女的,撬了女人的窗户了,大丈夫一世英名要毁了,唉!两人想悄悄溜走,又不太甘心,反正窗户都撬了,哼,一会儿问问她,看知不知道林大侠在哪儿。
屋内亮起了一盏油灯,“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门口四下看了看,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上一弯圆月,默然半晌。
木瓦兹和心砚躲在窗户下面看不见,只听那人轻轻念道:“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
那女子抱着腿坐在门口,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心绪烦乱,又站起来狠狠踢了踢无辜的门槛。
心砚打了个手势:还是走吧,女的不好下手,木瓦兹念及林隐尘下落不明,这个女子独住这里,身份应该不低,说不定就知道呢。他听那姑娘文邹邹念了一大段,心道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对心砚点了下头便一下蹿出去,在那女子要关门时一手点了女子肩井穴一手小弯刀架在女子脖上。心砚随后跟上把门关住,木瓦兹已将女子的双手绑在一起,他的马鞭是随身带着的。
那女子惊恐过后却是皱了皱眉,厉声问道:“你们是谁?来干什么?”
木瓦兹觉得蛮不好意思的,又怕她吵吵引来别人,心砚眼疾手快地把桌上一条手帕拿起塞进女子嘴里,“木瓦兹大叔,你来?”
那女子双手被绑,穴道被点,嘴巴被塞,看看眼前这一老一少,老的猥琐,少的流氓,忽然一阵心慌,开始的镇定全没了。
木瓦兹笑眯眯地靠近女子,却是做了个揖,“姑娘啊,实在对不住,算你运气不好。但是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女子瞪着双眼,一脚踢过去,心道臭不要脸,采花大盗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木瓦兹一跳脚蹿到女子身后,扯住捆在她手上的马鞭一拉又一甩,将她甩在了床上,又过去一把扯起床单。
那女子又羞又气,双脚乱蹬,却又被床单绑住了,急得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心砚站在一边也忍不住呲牙,这要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该以为木瓦兹大叔欲行不轨之事呢。却见那女子忽然一头朝墙上撞去,心砚急忙上去拉,但那女子撞墙的决心之强烈、力气之大,还是使得脑袋与墙壁相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木瓦兹一愣,这女孩子该不是脑袋有病吧,我就是问两句话就要自杀?自杀可是最大的罪过,真主安拉不能宽恕自杀的人。想到这里,他又在女子身上点了几处,点得很快,自己也觉得碰到人家挺失礼的。
先前木瓦兹不知这女子底细,不管是点穴还是捆手力道都比较轻,不成想这姑娘还有几下功夫,冲破了穴道,因此再下手就不那么怜香惜玉了。
女子睁大了眼睛,绝望而愤恨地瞪着木瓦兹,那眼神看得木瓦兹后脊背发凉,心道这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咋比我家那位还凶?我得赶紧问话,惊动了其他人就不好了。
木瓦兹压低声音道:“你这姑娘脾气也太不好了吧?我们来就问你一个事儿,林大侠在哪儿?”
那女子恶狠狠地盯着木瓦兹,猥琐老头儿你堵着我嘴巴我怎么说!什么林大侠,从来就没听过,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心砚将那手帕取掉,女子立即张开嘴大叫“来人啊”,吓得心砚赶紧又把她嘴巴堵上。但那一句喊叫已经惊动了旁人,便听脚步声纷沓,外面亮起了火把,“在那边!”
有人走过来了,敲门喊道:“表妹,表妹!”他用的是满语,这个简单的词心砚能听懂。
那女子的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心中只盼望表哥快进来。心砚轻轻走向窗户边,预备随时开溜。
门外那人看里面有灯光透出,却无回应,“表妹,我进去了啊。”
忽然一个声音也用满语道:“表哥别,我没事。”
谁在说话?那女子的嘴巴都被塞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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