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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带鱼
谈了一下午，萨拉迪老谋深算，最后也不肯给一句有用的话，他不说自己的接受度，不说他的想法，只告诉霍景明，他们会权衡。
倒是苏衔蝉，吃了人家不少甜点，萨拉迪的女儿很喜欢他，送了他一套粉色的沙丽，说小猫穿上一定很好看。
霍景明带他出来，他还沉浸了别人家的甜点里：“马卡龙好难吃呀。”吃了别人三盒马卡龙的小猫如是说。
“他们家可真漂亮。”
赵航当他们的司机，霍景明按下车窗，指着一条街之隔的贫民区问小猫，“那里漂亮吗？”
这里的构造很奇怪，富人区与穷人区离得非常近，似乎就为了让人更清楚地看到人和人生而不平等。贫民窟到处堆积者垃圾和土墙，十来岁的幼崽来回穿梭着做苦力。小猫摇头。
霍景明有看向萨拉迪家的玻璃花房：“这个漂亮的家都是用那边人的钱盖的。”
小猫似懂非懂。他很心疼那些幼崽，但他养不起那么多。
车开走，离开令人压抑的街区，小猫很快又活泼起来，“哥哥，萨拉迪家有一副大老虎，我见过他。”
“大老虎？”
“对呀，那只老虎额头上的的‘王’，最后一横是向下勾的，我记得它。”
“？”
“陈扬交过一张剪纸画，上面的大老虎就长这样呢。”
霍景明：“陈扬？陈维的儿子吗？多久之前的事？”
“两个月吧。”
那幅图不是妇孺皆知的名画，一般人看到后不会第一时间记住老虎额头长什么样子，更不会把它当成老虎的标准形态画给孩子。
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个月前，这画还在华夏陈维家里，他的妻子，或是阿姨不熟悉老虎形态，就照着家里的画画了相似的一个给孩子。
“这两个月陈维天天都去接孩子，那么来送画的是谁？”萨拉迪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谈的是绝密的事，陈维绝不会随便找个小喽啰来糊弄。
“霍总，我们现在去哪里？”
霍景明：“时间还早，去他们规划的项目地址看看。”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努尔塞斯东北部一处荒凉的海岸线上。
这里不像其他海岸有金黄耀眼的沙滩，相反，海岸上尽是灰黄的礁石，几柄孤零零的沙滩阳伞寂寞杵在那里，却没有游客问津。
“开发的太晚了，游客都喜欢去著名海滩，这里没有名气，景色也一般，渐渐就成了这幅模样。今年政府干脆在这里作个港口建空中隧道，也算废物利用了。”
这片海岸够大，也很平坦，确实是建设港口的好地方，小猫看到水就想去捞鱼，他还穿着旗袍，甩飞了鞋子跑去海边，霍景明也拦不住他。
“地理位置很优越，建起来不会太吃力。”
赵航听他这么说，苦笑道：“如果是国内，这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这里是斯里兰卡，这里的工人……我这么说，五个工人一天的效率不如咱们那里一个人。他们懒散惯了，工资低，效率更低。如果想五年建成，就必须从华夏招工拿材料。这部分的成本是很高的。我们说的降5%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是海源，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不要良心的话，也好办，雇佣当地廉价工人，材料自然也有便宜的路子，只是……”
“不行，”霍景明断然道：“和斯里兰卡的贸易是今年上面的重点支持对象，在这上面动手脚，那是嫌命长。就算是海源，我也不信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对，”霍景明又想起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国内哪家企业叫‘穿云箭’？”
赵航迟疑：“这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我还真想不起。”
小猫眼疾手快，拢住一条被大浪打上来的金红色热带小鱼，小鱼扭动挣扎，苏衔蝉把它揪上来，吞了口口水：“回去裹上面包糠，油炸至两面金黄……”
“小猫小猫！”热带鱼开口说话了：“可不可以别吃我！”
“咦！你也成精了？”
“我就快要修成人型啦！”小鱼扑扇着大尾巴，楚楚可怜地央求小猫，“最多半年，最多！你放过我好不好？”
苏衔蝉戳鱼头：“你都快成精了还能被抓住，你好笨哦。”
“我没有！”小鱼生气了，摆动身体逃开小猫的魔爪，“一般人根本抓不住我，只是因为你是猫，速度太快。”
“那我这样抓着你，你会缺氧吗？”小猫托着小鱼在眼前。
“……会的。”
“哦，”小猫把他放进水里。
小鱼摆了摆丝绸一样的大尾巴，“你和那两个人是一起的吗？”
苏衔蝉：“对呀，你看，那个长得好看的人，是我的男朋友哦。”
霍景明在与赵航交谈，夕阳西下，他的侧脸被勾勒上一道金色的光影，小扇子似的睫毛打下若隐若现的阴影。
苏衔蝉简直越看越喜欢。
要是能不结婚就更好了嘤！
“他呀，他前些天来过的啊。”小鱼冒出水看了看，又栽下去吐泡泡：“上次还带着印度小妞，嘻嘻，小猫，你被骗了。”
“！！胡说八道！”小猫震怒，“他这些天天天都跟我在一起！”
“天天？”热带鱼讥讽：“每一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吗？”
“……”小猫语塞，转念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小破鱼的话漏洞百出：“我们在外国，他离这里很远，根本不可能专门跑过来找印度小妞！华夏小妞更漂亮！你一定是花了眼，你这只胖丑鱼，我这就抓你炸了去！”
小鱼惊慌着跑走：“你干嘛！你鱼身攻击！我只是说实话，来过就是来过！你不能因为我说实话就把我炸了，再说，外国离这里也没有很远，我们鱼游得快的，半天就从这里游到泰国，你不讲理！”
小猫一把抄起鱼：“我们去对峙！”
鱼被迫再次离开水：“……咕嘟咕嘟咕嘟MMP……”
“霍景明！”
赵航就见一少女气势汹汹冲过来，她扎了两个小小的发髻，相貌十足可爱，圆圆的眼睛因为愤怒瞪得更圆，两颊都气的鼓起来。身上的淡绿旗袍上半身还是很精致，下半身靠近脚腕的地方却已被海水浸湿了。但她半点不觉得自己狼狈，还是底气十足。甚至手里还握着一条嘴张的大大的快要窒息的红鱼！
赵航佩服：“……夫人牛逼啊，这鱼很难抓的！”
“？”小明困惑：“怎么了？”
苏衔蝉：“前几天你来过这里了？”
“你说什么胡话？”霍景明莫名其妙：“我在哪你不知道吗？”
“它知道！”小猫挥舞手里的鱼：“它说前几天在沙滩见过你，你还搂着印度小妞！”
赵航：“……”
霍景明：“……”
赵航：总裁夫人看起来这么漂亮，没想到其实是个精神病……想到这，他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老板：这样还不离不弃，老板真是好男人啊！
霍景明气笑了：“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它的话你也信？”
小猫：“是哦……”
热带鱼艰难道：“你……们……放……屁……”
霍景明：“你确定要一直抓着它吗，它看起来快憋死了。”
小猫：“撒谎精，这次饶了你。”
鱼：“……一……群……狗……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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