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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翻天(3)
“啊,这样穿不好吗?”晏明怀根本不在意,他现在就想赶紧去赤泽水境,看看青栩好不好,“兄长,我们快去吧,再晚太阳就落山了。”
端荧那边挑好弟子,并且找了个修为资历都很优秀的内门弟子领队,已经带着其他弟子出发,往道场行进。
晏虚白和晏明怀虽然出发的晚,但他们准备神行咒加上,应该可以先到落照山,看看道场那边的具体安排。
本来想御气过去,但是想到落照山离这里这么远,等御气到道场过去怕是要气竭了。晏虚白就又给吉黄马施了神行咒,度上灵气,二人同乘一匹便出御空出发了。
吉黄马现在长的比普通灵马高大许多,又有晏虚白的术法加持,载着二人于虚空奔驰一点都不费力。
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从西南域离开,进入中南域,又行了一会,离洛阳越来越近了。
落照山就在洛阳城西北边三十里左右,从洛阳上方飞过时,已经可以隐约看见落照山所在的连绵山峦,随着离落照山的距离越来越近,晏虚白看见有不少修士纷纷御气、御剑飞离道场,往江南域的方向飞驰。
现在已是傍晚,天色渐黑,修士御气飞过的身后,带着蓝色灵气的亮光,一道道一缕缕,就像流星一样。
“兄长,他们这么快就离开道场?”晏明怀看着落照山方向问道。
“怕是天生桥那边不太顺利,所以才急召人过去。”晏虚白说道,又用手摸摸吉黄马的脑袋,意思让它再快些。
明明几个月前,玄门各处异化修士也不过十几例,只有最近半死诡物伤人事件才多起来,可也没到不能收拾的地步,为何天生桥那边却爆发成这样?
看道场如此应对,看来果真不妙
又行了大约两刻钟,就到了道场。
晏虚白、晏明怀越过盘山道,直接落在道场入口处,收了吉黄马。又给道场守山弟子看了急召令,便顺利进入道场。
来到山门剑坪,发现这里聚集了至少有七八百名修士。而且从衣衫纹饰来看,西南域、中南域、华南域均来了修士。
剑坪这里场地巨大,是个可容纳千人的广场,所有修士基本几十人一堆的聚在一起,还在讨论,吵吵闹闹。晏虚白以前在道场研修时,几次去游捕镇祟也都是在山门剑坪集合,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剑坪聚集这么多人。
道场的内门弟子在各个宗族间来会奔走通知,场面还算是乱中有序。
而剑坪中央有一个悬凌台,台上放了几只折衷鹦鹉。
这种灵鸟其实没什么能力,传信飞的慢,攻击力又低,但是寿命长。它们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可学人语,其声能传遍禁制或结界内部每寸土地。
现在这些折衷鹦鹉就在上面喊着,声音洪亮,响彻整个落照山道场。可是这个声音却没有感情,只是机械地告知台下修士们,此次急召令的来龙去脉。
“各位宗族修士。目前江南域突发诡物袭击事件,发生地在天生桥遗迹,诡物数量众多,目前统计约有两千,但仍有众多未纳入其中。赤泽水境已在天生桥设立禁制,阻拦诡物逃逸。若不加以镇压,必然会祸及玄门百家。此事虽发生于江南地,但玄门百家一向互为手足,同气连枝。此次急召令,召集众人为的就是联合各宗,一举绞杀天生桥诡物。”
“此次诡物凶横异常,可食人灵气,亦会吞人肉身。且若被诡物穿腹打伤,九成概率将会使修士异化为诡物。所以此次镇压各位需万分小心。道场已经准备了特制的符咒,可护灵根不染杂气。各位修士前往天生桥镇压前,请到山门剑坪处领取符咒。请各宗宗主及其宗修士按照道场准备序列,听从吩咐按有序批次前往天生桥,共同御敌。”
“此役事关百家存亡,不容儿戏。但请共退邪祟,得世间安定。”
“兄长...”晏明怀完整地听完了一遍。
“怕是此次会同当年黛山灵鬼之役一般,死伤许多,重创玄门。”晏虚白看着周围来来回回奔走不停的修士们,不由得也有些感慨。
晏明怀手中拿着张纸,上面写的是各个宗族出发顺序,是刚刚找道场弟子要的。
“兄长,晏门的弟子,可能明天才能到。晏门弟子排的也是明天...好像到了天生桥战场后,弟子们要归道场那边统一派遣。”
晏虚白这时虽然和晏明怀并肩而行,但是却在环视四周,好像在找人。自然对晏明怀的话答的也是心不在焉。“此事还需顾全大局,听道场安排就好。”
周围都是各宗修士,虽然此次关系重大,但任然有不少人还是不清楚这次事情的严重性,故而争论之类也没听过。
各种人声,吵闹不堪,间或夹杂着些传信符鸟的鸣叫声。
“这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事,我看就是韩宗主看的太严重了。”
“我倒是赞同你的话,诡物早几年前就有发生,要真有什么乱子,早不就出现了,怎么还等到这时候。”
“依我之见,那不过是赤泽水境的人不想耗费精力去处理这些事情罢了。敷衍打个禁制,再借着镇压诡物的名义,让道场找各家借兵借粮。”
“会是这样吗?天生桥又不在赤泽水境辖域内,青宗主大可不理啊。”
“啧啧,你这就见识短浅了吧,天生桥离赤泽水境辖域南边缘也不过几百里,万一那些诡物真的暴走横行,入了青宗主地盘,那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现在青宗主早些替江南域那些小宗找人镇压,还能落个共护安宁的美名。”
“哇,这个见解真是独到。还是你看的透,说来江南域那边好像确实都是些零星小宗,几乎成不了什么气候。”
“以前不是有大宗吗?还不是自己作的,最后作的全宗覆灭的下场。”
“你是说仙桃宴里?”
“是啊,我看傅归岚也是个不安分的人,和他爹一样。好好在道场当长老不好吗?”
“是说几个月,道场弟子被伤的事情吗?”
“我听说,仙桃宴里以前的术法里,可是有操纵尸体为武器,还有困人魂魄,借他人魂魄之力修炼的术法。”
“是不是真的啊?你这讲的这么玄乎。”
“还有个说法你们听过没,讲其实这几年的诡物,其实就是傅归岚做出来的。他家以前修炼的术法就和邪道无异,我敢说道场弟子受伤的事情,就算是意外,也是傅归岚修邪术造成的。”
晏虚白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三个华南域宗族衣衫的修士,正在滔滔不绝,高谈阔论。大概觉得自己可以取代自家宗主,来指点江山。
“兄长,他们是不是这儿有问题?”晏明怀拿扇子指了指自己脑袋,又朝那几个修士方向挑了挑眉。
晏虚白心中也有些不快,但到底没说到自家,且又是这样的混乱的时候,惹事总归不好。他轻声对晏明怀说道:“顾好自己便可,此时不宜与人争执。”
晏明怀撇了撇嘴,跟在晏虚白身后走着,耳边还是那几个修士的议论声。
“我们不是在说天生桥的事情吗,怎么又说道傅归岚了。”
“对对,这里是道场,还是不要提仙桃宴里的旧事比较好。”
“说来这件事,最不高兴的还是裴大公子吧,马上就要洞房花烛,美人在怀,结果婚事还因为这个被暂缓了。”
“哈哈哈,是啊。青二姑娘八成也不开心。”
“我们这么多人去天生桥镇压,那不是要不了两天就能结束。他们婚事不就又照常举行吗?青二姑娘马上就能投入情郎怀抱了。”
“不知道青二姑娘管不管的住裴家的风流公子啊。”
“怎么管不住。你们还不知道裴君琛原先对青姑娘是求而不得,现在父母之命。裴大公子还不上赶着去压一压这朵娇花。”
“哈哈哈,是是,青栩姑娘可真是个美人啊,就不知道御夫之术如何,比不比的上醉云楼的清姐儿。”
“这怎么能比呢?你还想试试不成?”
晏虚白和晏明怀一直听着身后几个修士的议论,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些话是从大宗子弟口中说出来的。
晏明怀脸上一脸愠色,直言道:“兄长,他们嘴巴也太脏了,如此议论。”说罢,晏明怀转身,径自向那几个修士走去,想要理论一番。
“明怀,不可。”晏虚白立刻跟上,想要制止。
眼见晏明怀已经到那三人面前,晏虚白再伸手去拉晏明怀,肯定是来不及了。
“三位公子,如此时刻,还请注意言辞。莫要影响他人心绪。”一声清脆响亮的女声从晏虚白身后传来,还带着点娇蛮感。
晏明怀和那三个修士也停下来,向声音方向望去。
是滴天髓,身着道场高阶弟子服,广袖垂地,衣襟袖口纹饰精细,又玉冠束发,发尾垂在身后,手中拿着一截青竹枝,竹枝周身也散发着灵气。
她款款行来。
虽然身材娇小,面庞秀丽,但一脸严肃正经,周身散发压人的气势,一点都不像先前见到的那般活泼孩子气。
跟在滴天髓身后的是祁怜,和往常一样一身劲装,手持一柄道场弟子常用配剑。
滴天髓抬头直视着三名修士,目光凛冽,“如今正值邪祟祸乱时期,本就人人自危。道场里也已经明说,此役事关玄门百家安危,但请共同退敌。三位公子身为大宗子弟,此时不去和自家宗族商议何时出征,却在这里言语他人,口出秽言。此外,三位对此役任是儿戏之态,还未上战场就出这般行止,怕是见了敌人也是逃兵之流。”
滴天髓这番话说的三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其中有一人还想反驳,但被旁边年纪稍大些的拉住,立刻躬身行礼,说道:“这位师姐,是在抱歉。这两位是我宗外门弟子,不知轻重。我们也未曾有儿戏轻慢之意,师姐见谅。”
带头修士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辩解,但滴天髓身后的祁怜已经上前一步,目露寒光,三名修士被吓得赶紧收声,转身就“告辞”离开。
“几日不见,滴天髓师姐又气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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