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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迷上他了？”我愣了半晌，然后突然笑出声。
“你在说什么？”他眼睛眯起来，神色很阴晴不定：“这关你屁事？带我去医院，我要去看看他死没死、”“果然迷上他了？”方宗轮话还没说尾音就被我截断：“真没想到，原来家弟这么有魅力的吗？”
他抬头睥睨我：“不是。”
“这里有钱花，有吃的拿。”
“喔，是这样吗？”我点点眼皮下面那一块儿皮肤：“这样吧，我给你一大笔钱，你帮我照顾下宋寄文吧？”
“钱？”
“很多钱，然后不许跑，不许伤害家弟，你是很讲信用的吧？”
“……好。”
驯化了。
然后他就顺理成章地跟在我身后，我去找了套衣服给他套上，宋寄文和他的身材完全不一样，但家里给客人用的睡衣还是有余的。
方宗轮套着睡衣跟我出门了，虽然看起来过于随便了……我拦了辆车，报地址。司机一踩油门。
医院大门处很堵塞，我带着方宗轮去坐电梯，愈往上愈寂静，宋寄文脱离危险，只是不知道会昏睡到什么时候，一切都会好的吧？我看着身边方宗轮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为何信心满满。
有他在，弟弟会醒的吧？
弟弟在16楼住单人间，病房是一片白色，只有雏菊永存，白色的花瓶里插那一点黄色，仿佛能明亮以后所有。我轻手轻脚地从门缝儿里钻进去，弟弟鼻子里插着管子导氧气，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和。
“挺不错的。”方宗轮作了句没头没尾的评价，然后转过来对我说：“他看起来挺不错的。”
嘴唇有血色，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子整整齐齐地盖在他身上，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于那天相比，我的弟弟他是真实存在的。
风吹不散，阳光也无法把他蒸发掉，我手去触他脸，就能感受到绵软皮肤下的血液流动，是生命。
血脉共鸣，我们是半身，而如今我好好的，他也一定不会出事。
“是啊，接下来拜托你了。”我笑着对方宗轮说：“把他交给你我很放心。”
看样子他们两个是互相迷恋。
“你呢？”他很疑惑地问我：“你不留下来？”
“我有事要做。”我说：“是刻不容缓的事。”
我要找到左如愿，杀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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