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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本来一开始温辞还没太当回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他是一样的,卓恒也是。
但他几次想找卓恒说他转学的事情,可卓恒却总是很忙,忙到他们一直都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反而是卓恒跟徐烁裕相处的时间很多,虽然大家都是朋友,但这件事,他想单独跟卓恒说。
可他又插不上话,等啊等就是等不到单独相处的时间,即使连放学后,卓恒都是匆匆离开的。
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却又并不想往那个方向去想,他是相信卓恒的。
卓恒很忙,温辞的转学又在即,温母已经跟温辞说好了,下周手续就都能办好,他就搬去奶奶家,说是照顾,其实更是陪伴。
家里有保姆,是温父请来的,可其实奶奶缺少的是他们的陪伴。
温辞看看总是孤独的坐在最前面,已经很少能看到笑容的张芃,他想把这件事也跟张芃说。
“我,能跟你聊聊吗?”温辞主动开口道。
张芃的脸上显出松动,他感觉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但面对温辞的时候还是点点头。
“中午吧。”温辞想了一下,“今天中午卓恒和徐烁裕有时间,所以我们一起吃饭吧。”
张芃刚想开口问他们有什么事情,却在张张嘴后又闭上嘴巴,最后只道:“好。”
说是吃饭,但看起来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张芃看起来并不开心,温辞也是同样,“我要转学了。”
“什么?转学?卓恒知道吗?”张芃震惊的问道。
温辞轻轻摇摇头,“我还没告诉他,他最近都很忙,我,一直找不到时间跟他说。”
“忙?他能忙什么?跟徐烁裕吗?还有,你转学是因为我那次说的话吗?我不是有意的,更不是针对你们,我只是,只是……温辞,我郑重的给你道歉。”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因为我奶奶身体不太好,所以我要去照顾她,她老人家住在临市,不方便过来,只能我过去了。”
“他们现在在哪?你是碍着徐烁裕在旁边不好说吗?走。”张芃拉起他,“我帮你把他支开。”
温辞一想这也是给张芃和徐烁裕制造一个说话的空间,他俩已经很久没有过对话,于是就带着张芃往他们在的地方去。
他俩最近总在学校里的机房做什么,抽着中午吃饭的时间,但温辞总能看到卓恒眼下的黑眼圈,知道他连觉都没好好睡,他既心疼又担心。
中午的机房很安静,温辞正要推门进去,就听到卓恒和徐烁裕正在说话,于是就停下来,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徐烁裕之前问了什么,就听到卓恒回答道:“我跟温辞……哎,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那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卓恒轻笑道,“可是喜欢有什么用?喜欢能值多少钱?喜欢又不能当饭吃。”
张芃听到这里就像闯进去,问问卓恒到底什么意思,温辞却把他拦住,张芃回头一看,才发现温辞的眼睛是红红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别,别进去。”温辞说完就跑离这里,张芃犹豫片刻赶紧跟上去。
屋里的二人也听到外面的动静,出门查看发现根本没有人在。
温辞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他跟卓恒也在一起一年多了,像他这种闷性格,卓恒能忍他这么久他都该高兴的,正如卓恒说的,“喜欢能有什么用?”。
可是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不明白,他的父母是因为彼此不喜欢所以分开的,那他和卓恒呢?他没有勇气去问,至少他还能骗骗自己,至少卓恒还是喜欢他的。
但这份喜欢的分量很轻很轻,轻到似乎为了任何事情,卓恒都能轻易的舍弃他。
从卓恒开始背着他接电话开始,他就应该明白,这份感情,就到这里了。
张芃看他伤心的样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想为温辞打抱不平,“刚刚我们就应该进去问个清楚的!”
“算了。”温辞擦掉自己的眼泪,感觉自己特别不争气,“明天,我就不来上课了,张芃,你答应我,别告诉他我去哪里了好吗?”
他说完自己又觉得好笑,“不对,他怎么会问我去哪里呢?他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跟我说而已,或许我这样选择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但是你不应该去争取吗?”
“争取什么?争取他用话语来羞辱我吗?我想给你留一点尊严,一点将来再见到他也能挺起胸膛跟他说话的尊严。”
张芃似是有同感般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他的,那你去了别的学校,我们也保持联系,好不好?”
“好。”
下午的时候,一切如常。
卓恒见温辞像是有些变化,又好像没有变化,他不知道中午听到脚步声是不是温辞,更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你中午好好吃饭了吗?”
温辞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嗯,吃过了。你呢,你吃了吗?”
“吃、吃了。跟烁裕一起吃的。”
“哦,那就好。”温辞不敢抬头,他主要是怕他看到卓恒的脸,看到他的眼眸,他的委屈就会一下子爆发出来,他可能会连他最后一点尊严都丢掉,“你要照顾好自己。”
“将来靠你照顾我,行不行?”卓恒伸了伸胳膊,他疲惫的不行,只能在温辞这里才能稍微的放松一下。
“别开玩笑了,你家有钱有势,还需要我来照顾吗?”
卓恒的神色一变,片刻后才勉强道:“是啊。”
放学的时候,卓恒照旧要抓紧回家,他看了眼温辞,不舍的在他嘴上亲了亲,道:“明天见。”
温辞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那个……”
卓恒停住脚步,忽然手机响起,看到手机号码立刻眉头紧皱,对温辞道:“抱歉,我现在必须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温辞一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卓恒回头看过他的那个眼神,他常常问自己,如果自己当时再多注意一些,是不是他和温辞就不会分开了呢?
温辞回去之后收拾了东西,他买好了车票,连夜离开这里,在他离开前,给卓恒发了条短信。
【我们分手吧。】
只有短短五个字,他发完之后就把电话关机。
他是凌晨到的临市,没想到他爸妈会一起出现,看起来神色紧张,温母对他道:“辞辞,快去……看看你的奶奶吧。”
等温辞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奶奶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却在感觉到他来了之后睁开眼睛又冲他笑笑,“辞辞,你来了。”
温辞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奶奶,奶奶……”
“辞辞,奶奶没办法继续保护你了,但是你要知道,奶奶永远支持你的决定,你也要坚持你自己的选择,你要相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什么?奶奶您在说什么?”
“辞辞啊,喜欢一个人不是在乎他的家庭,他的外表,或者他的性别。你要勇敢,奶奶虽然没办法看到,但奶奶知道,你喜欢的人一定很优秀。”奶奶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个字说完,心电图也归于平,再也没有心跳声。
“奶奶!奶奶!”唯一一个能给他温暖的人,也走了,温辞感觉特别的孤立无援。
温父温母听到温辞的喊声,也猜到里面的情况,温母红了眼睛,温父却板着脸把温辞拉起来,“你!你在学校早恋不说,你竟然还跟一个男的,你把你奶奶气死了!”
“奶奶她明明是支持……”
“行了。”温父十分不耐的打断他,“明天我就送你出国,学校已经给你找好了,我的职责是赡养你到成年,我会负责你到成年前的所有学费,别留在给我丢脸了!”
他看着嫌恶他的父亲,又看看缄口不语的母亲,他忽然很想笑,明明他们根本不是关心自己的感情,他们甚至都没问过一句,他们只不过嫌丢脸,他终于明白,他奶奶为什么要对他说那样的话,“行。但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他说完就跑了出去,他在这里觉得呼吸异常的困难,他感觉憋得他无法呼吸,他想去吸一吸新鲜空气,哪里都好,哪里都比在他们的面前要好得多。
后来温辞离开的时候,没人来送他,同样的他也并不期待什么,一直在国外待到大学毕业才回来。
他的性格变了很多,因为他在国外人生地不熟,他不得不把自己改变成另一种模样才能生活下去。
但幸好,他这些年他小有成就,现在有他自己的一家小公司,现在刚起步,他准备回国发展,他自己本身是学设计的,所以接到的一些工作都是亲自来,他和他一个同学一起合伙,那人也是华人,家里属于有点钱,他想自己搞出点成绩,出钱不能太多,但也足够一个小起步,至于设计这块就全权交给温辞了。
回国之后他也想站稳脚步,拉些投资什么的,他的设计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
然后想起之前还答应过张芃要一直保持联系,但出国之后他爸就不许他跟任何人联系,成年之后就不再管他,他一直没来得及去找,现在好不容易回国,就又被张芃拉到这场同学聚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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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回忆了!终于可以开始写现实篇了!2更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