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背后喜欢你

作者:哭泣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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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河比赛


      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如期举行,学校隆重的举行了开幕式。开幕式结束后即将开始各项运动的比赛,参赛的项目有羽毛球,篮球,乒乓球,排球,足球,网球,还有一项特殊的比赛是今年新加的,专门为高三学子开设的比赛—拔河比赛,由于球类的比赛高三不允许参加,所以以往每年高三只有羡慕的份,如今学校特意开通一项新的赛事,是为了借此缓解高三的学习压力。
      班主任在班会课上公布这个消息后,拔河比赛得到了同学们的热情拥护。比赛的时间定在这个周的周五,正好与假日连在一起,意味着比完赛之后,同学们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可以外出庆祝。
      难得一次参加比赛的机会,课间的时候同学们争先恐后的向班长报名,并不是所有人有机会代表班级参加比赛,毕竟拔河比赛需要体型壮,力气大的,注重团队精神的参赛选手。易烊旸心里有数,从小到大自己的手臂使不出力气,搬东西搬了一会,双手就不听从指挥了,难以使出长久的力气,可谓出力一时,酸痛一个礼拜。遗憾不能参加,积极做一名拉拉队员,到时为班级参赛的同学极具力量型的助威。 “程源你参加拔河比赛吗?”他问趴在桌子上无动于衷的程源。 “参加啊,班级的比赛怎么能少得了我?”他得意非凡地说。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班缺了你,比赛会输,不要将自己看得太重要。” “必须的,得看重自己。” “你还赖着干嘛,不打算报名了?名额有限,到时候你想去也没机会了。” “嘿嘿,我早就做好准备,提前和班长打过招呼了,像我的体格,强壮型的,有使不完的力气,班长轻易地点头同意了。” “我发现你现在快漂上天了,能不能谦虚点。” “不能,我有资格骄傲,来,看到没,我的完美肌肉。”他的身体坐直,撸起衣袖,绷紧手臂上的肌肉展示给他看。“怎么样羡慕吧。” “你拉倒吧,不就是凸起了一小块肉吗,高兴成这样,拉你到健身房溜一圈,能让你不地自容。”他按了按他所谓的肌肉,鄙视地说。 “呵,要你管,目前来说比你的大就行了。”他放下手臂,不屑地说,“你怎么不参加拔河比赛?” “我啊,我觉得参赛的位置应该留给有需要的人。”他心虚地说。 “不敢参加直说无妨,还非要自诩有多高尚。” “要你管,你不让我管你,我也不让你管。” “是你力气不够?看不出来了平时打我的时候力气挺足的。”他继续调侃他。 “我什么时候打你下过重手了,你不要歪曲事实。” “哪一次吗,被你一说,记起了好多次的,一次,两次。”他掰着手指数。 “哈哈哈,滚,我没有下重手打过你,况且就算真的有也是你欠揍的时候。” “你看,心虚了是不是,承认了是不是。” “没有,我怎么会心虚。”他站起来伸出手想要打他。 “嗯,等等,你又想打我了,这次证据确凿。”“不是,我只是想摸摸你的狗头。”说完他强制撸他的脑袋。 他们有说有笑的打闹了好一会,直到上课才结束玩闹。 拔河比赛的时间订在周五,一天的时间作为高三的比赛时间,这意味着他们有一天不需要上课,可把他们高兴坏了,参加比赛的热情空前高涨。比赛的当天,篮球场上人山人海,每一个方块围着两个正在比赛的班级的同学,呐喊助威的加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程源,丘桐,方婷,刘梦然都参加了比赛,男生排在绳子的两边,女生排在绳子的中间。上午的比赛进展非常顺利,取得了全胜,只等下午的终极决赛。 经过上午的一轮淘汰,下午剩下六支队伍的巅峰对决,谁胜谁败,冠军花落谁家仍是未知数。许多人看好复读班和体育班,认为他们才是夺冠的热门候选。复读班是指易烊旸他们班,体育班是应届生,在力量上体育班更胜一筹,在年龄上复读班更胜一筹。当然这是易烊旸自己分析的,具体如何还得比赛见分晓。
      比赛继续进行,复读班一路过关斩将,险胜另外一个复读班,进入最后的决赛。体育班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以全胜的姿态站在决赛的舞台上,这意味着冠军之杯由易烊旸所在的班级和体育班对决获取。 “程源,你们真牛,辛苦了。”和另外一个复读班比完赛之后,易烊旸跑上前递水,这瓶水是他特地买的,和班里买的水不同。 “哈哈,厉害吧。”他微微喘息,撩起衣服擦额头上的汗滴,向他走去。来到他的正对面,没有马上接他递过来的水,伸出手示意他击掌庆祝。他惊喜地伸出手配合他的动作,发出响亮的击掌声。 “喔,疼,疼疼,你太用力了。”程源捂住手掌,皱起眉头说。 “很大力吗,况且就算很大力也不至于疼成你这样吧,夸张的表情。”他无辜地说。“等等,是不是你的手掌心怎么了,让我看看。” 他不由分说地拿起他的手查看,看到上面伤痕累累,许多处地方被拔河的绳子勒脱了皮,渗出点点鲜血。 “你的手掌心受伤了,怪不得击掌的时候会疼,要不待会的决赛让别人上,如果继续拔,你的手会伤得更严重。”他心疼地劝道。 “那不行,好不容易进入最后的决赛,我不能临阵放弃,没有你想像中的痛。” “不会疼,我看着都疼,你是不是傻,比赛的输赢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你就不能稍微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再说了班里面不是还有其他人能上场吗?” “比赛的输赢当然重要了,这关乎集体荣誉的问题,而且这可能是我复读一年最后一次为班级的荣誉而战,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争取获胜。还有你不懂,我在乎的是参与感,别人是无法代替的。” “可是,你的手……” “没事,我到时拔绳子稍稍换一下手掌心的位置,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 “只是,唉,希望你不要逞强,尽力而为。”他关心地说,这时班长召集参加比赛的同学商量比赛的事,“你先和其他同学商量站位的事,到时我替你加油。”
      体育班和复读班最后的角逐随着老师的哨音吹响,比赛正式开始。此时比赛的场地上里里外外围着厚厚的一群人,分成两派为自己心意的班级呐喊加油。丘桐,方婷和刘梦然在赛场上努力,刘学站在易烊旸的旁边,和他挤在人群中靠近程源的位置,扯开嗓子,握紧拳头为自己的班级助威,绳子往哪边倒,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哪边倾斜。易烊旸始终关注着程源的动向,看到他咬紧牙关,面部的肌肉紧绷,有些狰狞,但仍掩盖不住由内而外的帅气,爆发力的帅气。他也不甘示弱地提高加油的音量,不到极限不休止。
      “加油,加油,往后拉,往后,往后拉,快了,快了,往后拉。”他的全部台词化作能量在班里传播,同学们激情四溢,各个牟足了劲不甘心落下,为班级争取胜利的荣光。第一轮僵持了十来分钟,他们班以微弱之势赢得了胜利。赛场上呈现出两种景象,一边鼓掌,兴奋地吼叫,一边安安静静,露出遗憾的表情。易烊旸差点没忍住上前拥抱程源,假如周围的人都看不到他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拥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太得意忘形易产生危险。第二轮比赛的结果难以预定,体育班的同学不可能轻易放弃,他们每天在田径场上幸苦训练,勇往直前的拼搏精神不会被轻易击垮,很快他们重整了比赛的队伍。第二轮比赛的火药味更加浓厚,它关乎到两个班的结局,是顺利夺冠,还是双方扯平继续比赛。
      “程源,水给你。”在休息的间隙,他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水。
      “你的嗓子怎么沙哑了?”程源接过水疑惑地问。
      “可能是今天持续大声的喊加油,喉咙喊伤了,怪不得感觉喉咙有些痛,咳咳。”他不好意思地说,忍不住咳嗽起来。
      “还说我为什么要拼命,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他笑着说,“给,你也喝水润润喉咙。”
      “不要,这是你喝过的,比赛结束后我自己买饮料喝。”
      “你又不是没喝我喝过的水,现在变矜持了?”他还是将水推给他,“等一会你不打算加油了吗,先喝水润润喉咙,能增加你的士气。”
      “说的有道理,我喝。”他接过水大口地吞了下去,喝完乖巧地望着程源。
      “比赛要开始了,我们走。”程源笑着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将水瓶盖好,小跑地跟上去,努力地挤回人群,站在第一排的原位置上。忘了看他的手怎么样了,希望没事。他按压鼓起的口袋担忧地想。
      第二轮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赛场上的氛围热烈十足,比赛的参与者正为班级的荣誉奋战,比赛的参观者相互斗争的味道毫不逊于参赛者,他们互不相让,仿佛谁喊得响亮谁就能获胜。没过多久,第二轮的比赛结束了,非常可惜,复读班输了,没能直接获得冠军,需要继续下一轮至关重要的比赛,真正的巅峰对决。
      他们班的同学有些失落地望着正在庆祝的体育班,想不到风水轮流转,愉悦的心情如此快速地被打破了。程源的表情有些微妙,慢慢地走下赛场。
      “哈哈哈,没事,我们还是有机会赢的,虽然很遗憾,但是我觉得我们班肯定没问题。”他跟在程源的后面,努力保持轻松,笑着说。
      程源没有说话,他保持沉默继续往前走,直到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站定,才转过身看着他,“现在输赢越来越难意料了,想不到体育班还隐藏了实力,他们换掉一部分的人之后,实力大涨,估计最后一轮比赛悬了。”
      “程源,打起精神来,我们班不是也能换人吗,派一些没有上过场的或者还有充足力气的人。”他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
      “这个我也想过,如果体育班还能换更厉害的人了怎么办。”程源不自信地说。
      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另外一面,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否定,曾今自信的笑容消失了。他觉得自己应该马上为他做些什么,哪怕是消除了一部分坏情绪。他犹豫了一会,走上前轻轻地拥抱他。
      “不试一试我们都不知道双方的潜力有多大,盲目的担心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不像你的风格。”他尽可能向他展示最舒服的笑容。
      程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情似乎舒畅了许多,“对,管他们换不换人,我们自己努力就好了。”他以一个笑容回应他的安慰。
      “来,我们来一个胜利的击掌,这次我轻点,哈哈哈。”说完,他们伸出手击掌。
      第三轮比赛很快开始了,双方处于紧张对视的状态,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加油,加油。”的口号声不绝如缕,从未间断过。易烊旸能看到程源的脸憋得通红,看来他将自己最后的力气都榨干了,他努力的样子虽然很帅,但是他不顾身体受伤的样子令人心疼,谁又知道成功的背后,别人付出的代价有多少。班级的同学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参与其中,方婷紧靠丘桐往后躺倒身体,刘梦然站在中间咬着嘴唇,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她也无暇顾及。对方班级拼命的劲毫不输他们班,体育班的人果然是经过系统训练的,每个人的手臂肌肉线条精致,步伐矫健,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们班有许多次陷入惊险的地步,几乎被体育班拉过警戒线,幸亏反应及时,拉回原位置。站在赛场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双方的参赛选手早已疲惫不堪了,靠意志力强撑。比赛僵持了十分钟,力气的较量转变成耐力的较量,目前只等一个转机,稍不留意有人松懈掉队了,胜负在那一刻见分晓。
      残酷的事实,无论哪个班都有可能面对,要么获得第一名,高高兴兴地庆祝,要么拿第二名,遗憾无言终生。双方是否愿意承受这样迥然不同的结果,似乎没得选择。易烊旸虽然不看重名次,但不愿意看到同学们失落的表情,特别是程源的表情。
      再一次他们班被体育班拽了过去,这次命运之神没有继续眷顾,实际上每一个人的力气基本上耗尽了,最终无力抵抗体育班的力量。
      毕竟平日里他们呆在班里闷头学习,缺乏运动,体育生们不同,无时无刻都在做体能训练,拥有强健的体魄。输给他们一点也不意外,没必要认为相当丢脸,反而意外的是他们能够一路坚持下来,并进入总决赛,哪怕第三名也应该值得骄傲了。易烊旸心里安慰,然而程源会这么想吗?
      胜负见分晓的时刻,人群又呈现两种状态,复读班的人遗地的离开赛场,三三两两诉说比赛的失落,体育班的人围在一起欢呼雀跃,相互间击掌庆祝。程源没有低头,他站在篮球场上注视庆祝的人群,面无表情,看起来挺平静。易烊旸站在他不远处等他走过来,目前先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喔,太难了,体育班果然很强。”丘桐,方婷,刘梦然,刘学向他走过来,丘桐感慨。
      “对啊,不过好歹我们也赢了他们一局,说明我们还是很厉害的。”方婷接着说。
      “好紧张啊,超级害怕被拉过去,但真的尽力了,最后的力气消耗完了。”刘梦然哀叹。
      “我个人觉得我们班真的强,只能说对手更强,输了不觉得遗憾。”刘学自豪地说。
      “对了,你们的手都有受伤吗?我这里有药水和棉签,受伤了可以涂一涂,能消毒。”他看他们讨论了一会想起自己在比赛的间隙去校医室买了消炎药水。
      “你一提醒,我发觉手掌心火辣辣的疼,有淤青。方婷,刘梦然你们两个人也会吧。”丘桐询问她们的情况,她们一致点了点头,他委屈地对易烊旸说,“你的药给我们,大家坐在石凳上涂。”
      “行,你们先涂,我去找程源过来。”
      他来到程源的身边,先在他背后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说,“比赛结束了,还舍不得走?”
      “走,走去哪?”他拉回自己的注意力询问他。
      “我们先去石凳上坐一会,丘桐他们也在,等会出去吃一顿丰盛的如何?”
      “嗯,行,走。”
      “待会你去厕所洗手,然后我帮你涂药。”
      “你哪来的药?”
      “我在比赛间隙特意跑到校医室买的。”
      “哦,想的真周到。”
      “那个,比赛结束了,你……”
      “你什么?”
      “你还行吧。”他弱弱地问。
      “还行。”
      “你不介意了?”
      “说不介意是假的,我在比赛的最后一刻放下了,毕竟我们两个班的实力悬殊,不能怪谁不努力,荣誉两个班都想争取,每个同学都在努力,最后的结果似乎并不重要了,过程的意义比最后的荣誉更重要。唉,突然觉得高考太公平了,大家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没有谁更优越,只有谁更努力。”他眺望远方说下一番话,忽而朝易烊旸露出爽朗的笑容,“谢谢你。”
      这才是我认识的程源,那个让我喜欢,崇拜的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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