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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温柔
“缘由就是这样,乔瑟夫爷爷要在这边小住一段时间。”
罗娜莉丝金色的瞳孔虽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的黑主灰阎,但这句话却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而在场的人除了黑主灰阎还有夜刈十牙、玖兰枢。
“黑主灰阎,我记得教学楼西边不远处有个旧宿舍楼,那个我先借用了。”
“莉丝,要叫黑主爷爷。”乔瑟夫抬手揉了揉这个一进校园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警惕得不行的小姑娘的头,温和的说,而后才看向黑主灰阎,“好久不见了,灰阎。”
黑主灰阎扶了扶眼镜,眼里透着怀念:“是好久不见了乔瑟夫,看来你过得不错。”
乔瑟夫哈哈哈笑了几声:“那肯定比没有老婆孩子的你过得开心。”
“谁说我没有孩子的!优姬和零都是我可爱懂事靠谱的养子养女啊~~”
黑主灰阎立刻画风一变,熟练地装起嫩来,看得边上从没有见过黑主灰阎这副样子的罗娜莉丝一愣一愣的,不由露出嫌弃的表情:“怎么会有人撒娇起来就像是床底下放了一个夏天的西瓜汁变馊掉的味道一样恶心。”
这种奇妙的比喻让黑主灰阎整个人石化在原地,说哭就哭地哗哗流下两行热泪,如同弃妇一般缩在脚落里一抽一抽地抹着泪:“居然被说恶心了,呜呜呜,优姬都没有这样说过我,呜呜呜……”
不,黑主优姬只是单纯地不想恶语中伤你而已,而这个丫头则是有话直说的类型。
夜刈十牙头疼地看着自己的老拍档卖蠢现场,十分不想承认这人曾经有过最强猎人和传说猎人两个称号的人。他打量着这个‘黑主的朋友’,毫不避讳地审视着他,他从未听过黑主灰阎谈论过关于乔瑟夫·乔斯达的事情,猎人协会对这个人的了解也只不过是一个房地产大亨而已。
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来看自家小辈的老头子,应该不用上报给猎人协会,倒是那个臭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夜间部的那群吸血鬼倒不会有什么太大动静,但是把一个明显是自己弱点的人带到他们眼中,这算什么,是主动交出可以控制自己的底牌吗,还是说她完全有自信以自己的实力可以完全保住……
看的人不自知,被看的人也不开口,倒是像护食的猫一样时刻保持警惕的罗娜莉丝不悦地开口:“喂,独眼老东西,再这个眼神看乔瑟夫爷爷,我就把你剩下的一只眼球剜出来烧干净。”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一样,她的手心腾的一下就冒出来泛着高温的火焰。
夜刈十牙移开自己的视线,发出轻哼,没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
乔瑟夫倒是不会像艾莉娜那样会刻意教导礼仪方面的问题,但他还是拍了拍罗娜莉丝的头:“莉丝,language。”他拉起她的另一只手,自己的另一只手朝黑主灰阎挥了挥,“那么我们先去整理住所了,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灰阎。”
“没事没事。”
在离开之前,罗娜莉丝看了眼一直没开口的玖兰枢,皱眉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句:“管好那个叫蓝堂英的,不想死就别来招惹乔瑟夫爷爷。”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就开开心心地带着乔瑟夫先去旧宿舍楼了。
虽然日间部的宿舍楼也有空余的房间,黑主灰阎自己的住所里也有多余的空房间,但罗娜莉丝还是选择了教学楼附近的旧宿舍楼。
日间部的宿舍楼和夜间部的宿舍楼之间隔得很远,但是以吸血鬼的速度,那点距离根本不算多远,她根本不放心乔瑟夫一个人一个宿舍。
再加上日间部的宿舍都在一栋楼里,但男女宿舍楼是左右部分隔开的,无论是让乔瑟夫住进她的宿舍,还是让她搬去男生宿舍和乔瑟夫住都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黑主灰阎自己的住所,哪怕在各种方面和因素上来说都非常合适她和乔瑟夫一起住,可主要的一点是夜刈十牙,他和黑主灰阎住在一起,从感情上来说她就非常不情愿,感觉上就会别扭且膈应。
教学楼附近的旧宿舍虽然脏了些,只要进行一下打扫就足够两个人住了,距离夜间部又远,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夜晚夜间部上课的时候,仅此而已。
有罗娜莉丝身后没人看见的影子在,打扫这种事件简直是太简单了,风卷走厚厚的尘埃,水冲刷着地面,将各个角落全都来一次彻底的清洁,随后再用风吹干地面上的水渍,很快这栋无人踏足的旧宿舍楼就这样清理干净了。
“哦!这种力量还真是不可思议,打扫屋子不耗时不费力,还不用付水费。”乔瑟夫惊奇地感叹着,他把行李箱停在房屋的一角,观察起这栋房子,“不过话说回来,我还以为旧宿舍楼是一栋很大的宿舍楼,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类似于小别墅一样的宿舍楼,灰阎还真是对这种英式风格很情有独钟呢。”
罗娜莉丝看着乔瑟夫,没忍住问了出来:“乔瑟夫爷爷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奇怪的?”
“乔瑟夫爷爷你一定注意到了才对,他从来不曾变老,如果他年轻的时候就和乔瑟夫爷爷你认识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变老。”她始终在意的还是这一点,“他不是波纹战士,也不是吸血鬼,这么多年不曾老去,再加上他和玖兰枢之间的熟络,说不定就是为了永葆青春才和吸血鬼……”
她的话还没说完,乔瑟夫的大手停留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脑袋:“灰阎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相信他。”
[我答应了别人一件事,在那件事完成之前我还不能死。]
最初见到黑主灰阎时他说的话浮现在脑海中,罗娜莉丝可以不相信黑主灰阎的话,但是她无条件相信乔瑟夫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乔瑟夫爷爷你这么相信他,既然你选择相信他,那我也暂时相信他好了。但是,”罗娜莉丝话头一转,金色眼眸里有着谁都不能改变的执着,“要是他辜负了乔瑟夫爷爷你的信任,到时候你不能拦着我烧他!”
“哈哈哈,我不拦我不拦。”
乔瑟夫打量完宿舍之后,走到自己停留行李箱的地方,把行李箱横放在地上,打开行李箱拿出了一个用包装纸和丝带包装得很好的盒子递给罗娜莉丝,“丝吉买的大多都是衣服,我没什么好买的。在陪丝吉逛街的时候看到这个,觉得这个大概很配你的发色就买回来了。”
罗娜莉丝拆开礼物盒,两条黑色带着鎏金锁边的发带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柔软的海绵垫上,印入了她的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立马把自己脑袋上路边随便买的两根皮筋拆了下来,把发带寄了上去,还顺手打了个蝴蝶结,欣喜地问着乔瑟夫:“乔瑟夫爷爷,怎么样?好看吗?”
那双本来颜色就很浅的眼睛,此刻更是闪闪发光,乔瑟夫拍了拍她的头:“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很适合莉丝,好看,我们家莉丝不管怎么样都好看。”
罗娜莉丝开心地弯起了眼睛,连忙跑到浴室那边去照镜子。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卸下那不苟言笑还威严十足的外表,露出了十四岁女孩儿该有的阳光和活泼。
乔瑟夫看着像小蝴蝶一样跑远的罗娜莉丝,感叹着自己来日本的决定没有错,随后开始一件件拿出自己的东西和丝吉托他带给罗娜莉丝的礼物。
有人欢喜有人忧,就在罗娜莉丝因为乔瑟夫到来而分神的现在,黑主灰阎的住所里即将发生一件她曾警告过不被允许的事情。
“零,如果是这里的话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优姬将零推进浴室,将门和窗关得死死的,“不被罗娜莉丝同学和夜刈老师发现,零也不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前一晚的大量失血让他必须用全身的力气来克制自己吸血恢复体力的本能,他看着优姬把校服外套脱下,还解开了领口的口子,优姬不说,他也明白了她打算要做什么:“不可以优姬,我不能再伤害你了。”
“可是我也不想零受到伤害,零并不能接受血液沉淀剂不是吗!”优姬捏紧了零胸前的衬衫,微微偏了偏头,露出自己的脖子,“罗娜莉丝同学说血对吸血鬼来说就是瘾品,但是对于不能接受血液沉淀剂而一直痛苦的零来说是唯一的选择,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了。”
“优……姬……”
曾经品尝过的,绝美香甜的血液的芬芳扑面而来,而且这还是他最爱的女孩儿,最爱的女孩儿在请他喝她的血,这种允许让他身体里逐渐堕落的吸血鬼部分愉悦,也让他更加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零,喝我的血吧,至少现在可以让你轻松,只要做好处理工作的话,罗娜莉丝同学和夜刈老师都不会发现的。”
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伤害心爱女孩儿的自己。
零张了张口,喘息渐渐沉重,一点点靠近颈部血管搏动最为明显的肌肤。
“没关系的,零。”优姬稍稍抬头,好方便零下嘴,看着昏暗的天花板,颈部传来的刺痛逐渐转为剧痛,她闭上了眼睛,他们是共犯,共同犯下不被允许的事情的同伙。
“怎么了,枢?”黑主灰阎看着面前谈事谈到一半又莫名沉默的玖兰枢问道。
玖兰枢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只是突然走神想到了一件事。”
“很重要吗?”
重要吗?玖兰枢闻着鼻尖那犹如清水一般淡到不被察觉的甘甜,看向手中红酒杯的眼中有着落寞,他闭上眼睛:“也不是很重要。”
优姬,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即使冒着会被罗娜莉丝发现可能面临一同被消灭的危险,你也要把自己献给锥生零,帮助他摆脱吸血的渴望吗,太过于温柔了啊,优姬,这残忍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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