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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
“放肆!”似是被触到了逆鳞,皇帝顿时勃然大怒,“朕已将你交给德妃抚养,她才是你的母妃!至于那个卖国通敌的罪妇,证据确凿,早已认罪伏诛!朕并不曾牵连于你,对你疼爱有加,你还有什么不满?!来人,将公主带回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认罪伏诛?”虽已猜到是这个结果,胸口仍然传来阵阵痛楚,像被细密的针尖穿过,她闭上眼,良久,“你是说,母妃死了?”
“来人!王德全!”暴怒的皇帝唤着贴身太监和殿外的守卫,殿外异常安静,无一人应答。
“别喊了,他们都被我杀了”
“你?你说什么?你是想造反?!”
“您是心虚么,当年虚情假意骗得母妃钟情于你,实则是看上她身后帅府的兵权吧,这么多年,母妃以及帅府的存在,无时不刻不在彰显着你的无能,您是因为这个才除掉他们吧”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暴怒之下,皇帝手上使了十成十的劲道,她摸着毫无感觉的脸颊,挑了挑眉,一脸无畏。
“七公主,你怎敢对皇上这般放肆!贤废妃卖国求荣天下皆知啊,啊!”未待她出完,姬千瑶将她随手抓起,如拎起一只小鸡般随意甩到墙上,玉贵妃后背疼得钻心刺骨,“皇上……救救臣妾……”
皇帝怒目圆睁,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姬千瑶看着他冷笑一声,走到玉贵妃面前,一脚踩在她胸口,“玉贵妃,如今军营里全部是你娘家的人,就连帅府也被你们占去,当初对我母妃和舅父的诬告,您没少费心机吧”脚下稍微用力,玉贵妃呕了几口鲜血,挣扎着死去。
宫门大开,夜风习习,她长久打量着这座被月色笼罩的深宫内院,金砖玉瓦,高楼殿宇,辉煌华丽之下,掩盖了多少宫人的幽恨。想起幼时母妃带她在御花园玩耍,在荷花塘前面的草地上放风筝,夏天抱着她坐在凉亭下数星星……又想起那座囚禁了母妃十年的冷宫别院,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承载着过去的欢欣与悲凉,是该离开了。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姬千瑶背对着皇帝,曳地长发在风中乱舞,一身邪魅与寂寥。她踏出宫门,不曾回头,“父皇,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好自为之”
飞身跃进井底,姬千瑶站在他铁链不及之处,冷冷瞧着秦离。
“哈哈……我说过你会回来找我的”秦离一眼便瞧见了她嘴角的血渍,喉头滚动,那是新鲜人血的味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了。
“这种病可有解药”
“病?解药?哈哈……”他起身,身上的铁链“哗啦”作响,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可知你现在已是个死人,摸摸你有心跳么?”
“让我跟着你,去留随我意”
“成!”
吸足了人血,姬千瑶已不似昨日的羸弱,她双手握住铁链,运足气力,深深嵌在他骨头里的铁链连带着他的一大块皮肉连根拔起。
“呦呵!哈哈……”恶魔解除了禁锢,开启了新一轮的杀戮。
“什么人?站住!给我拿下!”一队宫廷守卫发现前方的人影提刀追去,跑到跟前却看到了七公主,“参见公主殿……”话音未完,闻到了鲜血的味道,秦离早已不耐,飞扑直上,咬开脖颈拼命吮吸,“啊”他舒畅的呻吟,好久好久没喝过这般新鲜美味的人血了,领队瞬间被吸干,眼珠凸起,一个三尺高的汉子瞬间干瘪成了一具枯骨。
“妖怪啊!”其余守卫见状惊破了胆,四散逃离。
“呵……”秦离随手丢开身下的枯骨,左右扭动着脖子,舒展着全身的筋骨,三百年过去,他终于出来了!鲜血的快感激起了他内心汹涌的杀戮,饥渴了太久,眼前这点血只能解解馋,他眯着眼看着前方四散奔逃的守卫,飞身扑去,一个,两个,三个……直到这一队守卫尽数化为他的果腹之餐。
姬千瑶垂手而立,冷冷看着这一切,一言不语,这座皇宫的一草一木都已与她无干。
“哈哈……真是过瘾”秦离大快朵颐之后,心情大好,露着精瘦的上半身走来,慵懒至极,仿佛黑夜的主宰。
姬千瑶蹙着眉,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眼前的秦离剑眉入鬓,飞扬跋扈,一双漆黑的眸子星光流转,寒光四射,鼻梁高耸,下巴尖细,过于白皙的脸上毫无一丝血色,干枯的身体也变得精瘦强劲,和锁在井里的那只怪物判若两人。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你在看什么?”勾着她精巧的下巴,秦离笑得玩味。
一把将他的手打掉,“我们去哪?”
“找个地方睡觉”秦离舒展着双臂,纵身一跃,“跟上我”
姬千瑶使出全身力气,却十分吃力地追在他身后,穿过民间百姓家的屋脊,一路来到一个茂密的山林。
月黑风高,强劲的山风在谷间呼啸,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四下寂静,月色之下的两个人影显得格外诡异。
秦离在山间穿梭,终于找到了两个坟丘,“快过来”
姬千瑶站在荒坟前,满腹疑问,还没发问便听见了秦离的指令,“别愣着了,天快亮了,快把这两个坟头挖开”
姬千瑶眉头蹙得更紧,“为何挖坟?”
“睡觉!快点动手,日头出来你这小东西就灰飞烟灭了”转眼间,秦离已经挖出了坟中的棺木,掀开上面的棺盖,将里面零零散散的碎骨扔出去清理干净,纵身跳进去,回头看见仍站立不动的姬千瑶,骂道,“不知死活的蠢货!”便不再管她,躺进去伸手盖紧上面的棺盖。
姬千瑶眨了眨眼,想起白日里被阳光烧灼的双手,也一一照做。
以前她最怕黑,晚上都是母妃抱着她睡,温暖馨香的怀抱是她人生中唯一的光亮。而此刻的她,躲在深山茂林中的棺材里,她内心深处竟十足的安稳,仿佛这里才是她的归宿。
晨曦破晓,天空露出鱼肚白,阳光挥洒大地。不安与焦躁又在她心中升起,这一次她终于臣服于黑夜,此后白日与阳光便成为她永远触不可及的渴求与禁忌。
是夜,市井华灯初上,街头巷尾人头攒动,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巷尾,沈府门前的两座镇宅石狮怒目圆睁,威风凛凛。秦离看着狮头上两团锦绣红绸戏谑一笑,慵懒地推开紧闭的大门。
沈老爷家里万亩桑田,采桑织锦,富甲京城。此刻府内正张灯结彩,红烛高照,丫鬟们手捧果盘菜肴脚步匆匆,从正厅里来回往返忙碌。大堂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不断,偌大的圆桌上摆着几碟寿桃面点,正中坐着一位红衣老太,气色红润显得格外喜庆,原来今时正是沈老太君的八十大寿,亲朋好友齐聚一堂,欢欢喜喜,好不热闹。
“嘭”一阵凉风袭来,两扇厚重的实木门来回打晃,引得堂内一惊,沈老爷微微有些恼怒,“哪里来的这劲凉风,母亲勿惊,周总管,过去看看,你就是这样管教下人办事的?”
“咳咳……是,老爷”周总管掩着鼻息压抑着发痒的喉结应道,他刚年逾五十,却已老态毕现,疾病缠身,常年汤药相伴,若不是因着母亲表亲的缘故,沈老爷早将他辞退。
“母亲大人,儿子敬您这杯酒,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
“啊!”沈老爷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还没站稳,就被周总管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这下心头彻底大怒,正想开口训斥,一转身却看见两个黑发垂地的人影款款走来,一男一女,神情阴寒,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走进才发现,那名男子手上正掐着周总管的脖子!
秦离冷冷地扫视着众人,将手里的人提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顿时眉头紧蹙一阵厌恶,对着身后的姬千瑶颇有兴致的教导道,“这种病秧子的血里堆满了残留的药渣,喝起来苦涩,是挑食物时的下下之选,懂了么?咱们现在可不吃这种东西”说着随手将人甩出去,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一众猎物。
周总管枯瘦的身子顺着墙壁滑落,留下一道刺眼的血迹。
“啊!啊!啊!”堂内众人失声大叫,竞相逃离。
秦离抿着唇角,心生不耐,“人类总是这般吵杂”说着,一道道快如疾风的黑影闪过,只见刚才还在奔散的众人顿时没了声响,全部瘫软倒地,满脸惊恐地瞪着如闲庭信步般在堂内踱步的两人。
只剩沈老太君怀里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流着口水,吃着手指,葡萄般水亮可爱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秦离盯着他仿佛一只吐信子的蛇,灿然一笑,小娃娃顿时如被惊雷劈到,瞬时“哇哇……”大哭。
秦离将小娃娃从老东西怀里抱出来,逗了逗,难得有这份耐心,轻声哄着“小娃娃,不哭不哭,哥哥最后一个吃你哦”小娃娃停止了哭闹,秦离将桌上一盆硕大的鳖肉汤羹倒掉,将小娃娃放进去,扯过花瓶里的牡丹放进他手里,摸了摸小娃娃头上一块巴掌大的胎毛,“小娃娃,你要乖乖的哦”
“过来”挥手传来身后的姬千瑶,目光一一在众人之间流转,脚下踢着沈老爷圆滚肥胖的身躯,摇头嫌弃,“你看这个老东西,啧啧……皮脂肥厚,入口油腻”
“这个好,年方二八,皮肤紧致,吃起来也新鲜”秦离扯着沈家少奶奶的头皮揪起来,鼻息埋在其脖颈间磨蹭,活人的温暖总是这般让他留恋,他盯着眼前如凝脂般细腻的脖颈轻轻舔舐,引得少夫人全身战栗如筛子般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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