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腹黑男主我跑路了

作者: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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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音


      周舒一时激动,手忍不住动了动,碰到了柜门,发出了轻微响声。
      外间一下子安静起来。
      毒癞痢轻笑:“看来藏身在此的那个人忍不住要出来了呢。”
      周舒听到脚步声靠近,整个人害怕到发抖,却也知道此时朱大姑危在旦夕,自己也不是这变态对手,横竖是死,不如正面相见,搏上一搏。
      柜门打开,毒癞痢的脸出现在了周舒的面前,他蹲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柄沾血的尖刀。一双大眼睛显得神经质,五官本是清秀的,颌面也工整,只是面色发青发肿,光头,额角一个大疤,加上那双让人瘆得慌的大眼睛,和通身难闻气味,整个人显得埋汰而可怕。
      “别伤她,她不会武也不会毒。”朱大姑微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毒癞痢一只手将周舒向外拉,另一只手上的刀一直抵着她的腰。
      他身上古怪的气味熏得周舒发昏,一股大力突然将她往边上一推,她的头直直碰上一旁的床柱,嗡嗡作响,额角火辣辣疼起来,眼睛视物都变得模糊起来,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哼,还瞒我,这不就是?”
      毒癞痢手中拿着的正是之前朱大姑塞到周舒身边的包裹里的天书。
      翻了两下,毒癞痢突然觉得不对劲:“这……这药典怎么看不懂?”
      朱大姑摇头:“这……这不是……”
      毒癞痢声音微颤,冷笑:“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周舒曾和九姑娘待过一段时间,九姑娘虽然医术高明,每夜还是会看大量的药书,那些药书上都有大量的图画,有地图,有植物的图片,而毒癞痢手中的这本天书,是没有什么图画的,怎么看,都和这个时代传统的药书,有些出入。她看毒癞痢正入神,强忍着疼痛向朱大姑那里爬去。
      “咦,不对,不……我好不容易才得手……”看到几乎是向前蠕动的周舒,毒癞痢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周舒头发,用尖刀抵在周舒腰侧。
      “快说,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周舒感觉自己像是个任人摆布的破玩具,眼前这个暴虐的疯子随时能像掐死一只鸡一样掐死自己。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柄长剑擦过毒癞痢的光头,钉在了旁边的房柱上。
      毒癞痢的头侧淌血,他一把放开周舒,走过去打量了一番那长剑,转头就往外走。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见朱大姑呻吟的声音,周舒忍着心中恐惧,慢慢站起身来,挪了出去,朱大姑躺在堂屋和睡房中间,鼻子淌着黑血,正从衣服里掏出小瓷瓶,似是想要往嘴里送药,却没有气力打开瓷瓶的塞子。
      周舒将那塞子取掉,将药喂到朱大姑嘴里。这时脚步声再次响起。
      进来的却不是毒癞痢,而是个黑黑的小姑娘,丫鬟装扮,正是小胡子。
      她望着周舒,又望望朱大姑,再次把目光放回周舒身上:“你们没事吧!那个恶人刚刚逃了,我干爹追他去了。”
      周舒松一口气,那毒癞痢全无内力,想来是看到来人武功深厚,又不知底细,自己又已经得到了“药典”,:“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干爹把三爷安顿好了,就带我出来寻你,在这窗外头看了好一会儿,看到那光头好像要把你怎么地了,我干爹就直接出手了。”
      周舒沉默,此番如果不是冯叔出手,自己和朱大姑两个人可能就真的要完了。
      “我干爹说三爷快没命了还担心姑娘你呢,看来三爷想得没错,你一个人在这外头,还真是怪不安全的。”
      周舒想起林月夏,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道:“三爷如何了?”
      小胡子道:“夫人家的兄弟把守着家里,大小姐进宫去了,送了信儿回来,说是宫里派了快马送信给丞相,要彻查这次的案子,二爷亲自守着三爷,三爷这会儿倒是没甚事。”
      没一会儿,冯叔进来了,用袖子掩着鼻子:“这什么味道?那歹人奸诈得很,对京城地形怪熟悉的,这会儿已经跑得没影子了。”
      朱大姑脸色瞬间灰败,想来是担心毒癞痢杀回马枪。
      冯叔道:“二位姑娘不要紧吧!”
      周舒摇头:“不过皮外伤,多亏二位来得及时。”
      “多谢恩公相救!”朱大姑原是见过冯叔和小胡子,又听到他们所言,自然知道他们和周舒是一伙的。连忙取出药香,点了驱散屋中毒气。并将自己同毒癞痢的渊源捡了重点说与冯叔听了,并不提周舒和天书的事情。
      冯叔道:“想不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层。我看那人在翻找什么卷宗,可是让他得手了?”冯叔似还想问什么。
      周舒插话道:“冯叔,我原是还有东西要交给你,谁知你恰好来了。”言毕,从袖中掏出一个着彩衣的逼真小人儿。小人儿看上去面上颇清冷,周舒用手在它面上一掀,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刚刚原是玉石做的薄薄一层面具,却雕得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小胡子叫道:“咦,这是大小姐的。”她原是在素姐儿那儿见过。因着太过精巧,以至于难以忘怀。
      冯叔拿起周舒掰下来的那面具细细看:“我记得,你给我说过,怀疑当晚你遇到的荷塘那人是戴着形似三爷的面具。”
      如果怀疑可以度量,周舒觉得百分之九十是这样,还有百分之十的不确定,则在于记忆有时会有偏差。
      周舒点头:“我听大小姐说了,这偶人是一个名叫香香的女子所做。”
      冯叔一副略有所悟的样子。
      周舒又掏出一串紫丁香手环:“还有这个,我记得,那日看到在园中发现的血衣上,有紫玉一块。而我之前恰好和三爷见过一面,感觉那血衣和之前见到的紫玉似有些不一样,反而和这串手串的质地比较相似。”
      当日那血衣被发现之时,冯叔和周舒是同在现场的。然而冯叔却不及周舒观察得这么细致。
      “你是怀疑?”
      “是的,我怀疑那衣衫是伪造的。”
      冯叔一早就在林月夏的暗室见过真正的流光袍,也知道那血衣是伪造的。
      “你是说,盛夫人恐怕和整件事情有牵连。”
      “盛夫人?”
      冯叔点头:“大小姐口中的香香,是盛乐茗盛大人的妻子,她出身匠人家庭,心灵手巧,大小姐非常喜欢她。”
      “这么说来,盛大人夫妇同林府上下颇为亲近了?”
      冯叔道:“正是。”
      周舒觉得冯叔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平静,似乎对她说的话语并不惊讶。想来自己得到的线索恐怕早已被他勘破。
      冯叔一下子看破周舒所思,接过那玩偶:“阿舒,你这次又帮了三爷大忙了,三爷知道你对他如此上心,他一定会很欣慰,身子也会快快好起来的。这次,就是他让我来接你回去。”
      这一番冯叔以为的助攻之言如一盆冷水兜头朝周舒头上浇下,提醒她一定要理性。
      周舒摇头:“承蒙三爷照顾。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忙,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冯叔帮忙照顾一下朱大姑。”
      冯叔不解,只是觉得这是小女孩在耍脾气,心下叹息这女子的不知好歹,不会审时度势,但是他之前答应过林月夏,不能勉强周舒,而这周舒除了性子怪,倒也是个重情义之人,便耐着性子道:“好吧,此地不宜久留,姑娘务必小心。那歹人说不定马上就要杀个回马枪,阿舒姑娘如果不介意,你要去哪里,我们送你便是,或者,你和朱姑娘一起住在我那小院,那里在闹市,你想去哪里都很方便。”
      周舒摇头:“多谢冯叔好意,我自有安排。”
      小胡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呵呵一笑。
      冯叔叹口气:“既如此,便这样吧,姑娘但凡有任何用得着老身的地方,务必来找我,不要自己担待。”
      冯叔心里叹息,同一面相的两个人,一个怎么那么精,一个又怎么这么蠢。

      半日前
      观音坐在马车上颠簸了许久,久到她差点又要睡着的时候,那马车停了下来。
      押车的兵士将她从车上牵引了下来,她一路嗅着茉莉等鲜花的香气,被搀扶着进到一处屋里。
      她能感觉到这屋里的熏香,这是上等人待的地方。
      蒙眼的布巾被拿开,她皱了皱眉头,眼前坐着一个男子,很瘦,面皮仿佛直接包着骨头,眼睛很漂亮,但是略阴鸷,大概三十上下,一身华贵白衣,双手交叉着,手指上带着一枚红宝石戒指。
      男人斜后方坐着一个怀孕女子,颇有几分姿色,看向她的眼神先是惊讶夹杂着恨意,随即却是释然,审视中带着轻慢。
      燕亭洲问金三娘:“这和四郎前几日画像上的人可真像。”
      金三娘一笑:“像是像,到底不是。”
      燕亭洲若有所思,看了看手上的红宝戒指,抬头问身后的人:“四郎那边怎么样了?”
      侍从模样的人道:“四爷在扫尾了。”附在燕亭洲耳畔:“大少爷何必亲自审这女子?”
      燕亭洲回头宠溺地看着金三娘:“只是三娘好奇罢了。”这女子要不了多久便要成为一堆白骨,有些事,他得趁此之前,搞搞清楚。
      燕亭洲望着观音:“你就是月夏的如夫人?”
      观音吃不准这是怎么一回事,心下颇戒备,脸上却还是天真烂漫:“回大人,小女子是林府三爷的侧室。”
      燕亭洲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个女子未免太镇定了,哪怕她真的足够愚蠢、懵懂,对林月夏亦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她现在的面相,未免太镇定了。
      “你可知道,月夏现在的情况?”
      观音点头:“自是知道,三爷被囚在宿川居中,要待府中案子查明,才能被放出来。”她摸不清眼前人的底细,只能照实说话。
      燕亭洲的手不自觉开始抚摸那颗硕大的红宝石:“哦,你今天去见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观音一脸懵懂:“小女子,很久都没有见到三爷了。”
      “什么?”
      “今天你不是去见了月夏吗?”
      观音一头雾水:“说起来,今天是要去见呢,可是不知怎么的,小女子在车上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就被……”
      “你说你没有见到林月夏?”
      “……嗯。”观音吃不准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手忍不住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燕亭洲站了起来,这盘棋本来到了这时候,应该要收官了,林月夏猝死,他的女人承认自己因为妒恨,而谋杀亲夫。趁余葆回来之前,将案情速速了结。
      可是现在,事情仿佛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突然外间有急促的马蹄声,着低等官员官服的人骑着马奔入了院子,到了房门口,从马上滚了下来,火急火燎:“大少爷,不好了,四爷……四爷……”
      燕亭洲命门口守卫放他进来。
      “怎么回事?”
      那人颇为慌张,来不及看眼前情势,道:“四爷被周家的人给逮着了,林月夏他原是还有后招,此刻虽服了药,却并没有死。”
      “你说的,是哪个周家?”
      “是中部的周家。周氏的娘家!”
      燕亭洲冷哼一声,似没有把周家放在眼里,却难免觉得有些棘手,双手互相搓动:“你确定他服了药!”
      “正是,下官亲眼看到他的小妾送药进去,他也有七窍流血的症状。”
      燕亭洲指了指眼前的观音:“是这个女子吗?”
      “是的。”
      观音听得林月夏遇险,一颗心狂跳了起来,害怕极了,慌忙摆手:“大人,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送药?我不知道啊!”
      那人听见观音讲话,蹙眉:“不对,不是她,那女子说话不是吴音,他们是两个人。”
      燕亭洲心里一紧:糟糕,中了林月夏的计谋。那送药的女子难道是……
      金三娘小声喃喃:“难道是……六娘……”
      “大少爷,现在该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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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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