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乔楚生]乔木向北

　　办公室内。
　　“三土，尸检报告出来了。”
　　“哦。”路垚挠挠头，托脸，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乔楚生无语，清清嗓子简单念了几句：“死者无外伤，全身肿胀发白。口中稍带水渍，瞳孔放大，内脏淤血，睑结膜、粘膜、浆膜瘀点性出血，肺腔积水，检验出含有冷却池里的那么点东西，确实是淹死的。”
　　“嗯，”路垚点头，“倒是跟推测差不多。”
　　“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明知自己不会游泳还走到冷却池里？”乔楚生记得工人的证词。
　　路垚耸肩。
　　“这个我是不知道的……”一道女声从门外响起，白幼宁带着神秘的微笑，摇晃着手里的文件袋子走了进来，“不过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路垚紧张兮兮地过去想要扶她。
　　路垚：媳妇儿你怀着孕怎么还出来走动？？？
　　白幼宁：你给老娘撒开老娘怀孕连两个月都没有。
　　“……三土，我前一秒才说了我查到了有趣的东西，很明显我是来给你们送线索的，”白幼宁一把拍开路垚的手，“你最近怎么回事？”
　　“我觉得他是越来越傻了。”乔楚生嘴上嫌弃着，手上接过文件袋子，打开。
　　路垚小小声地嘟哝：“也许是传说中的孕期综合症？”
　　回应他的是白幼宁和乔楚生“你没救了”的眼神。
　　“不对啊，我们让你去查连一个小时都不到，你这么快就查出来了？”路垚再次疑惑。
　　白幼宁狠狠戳了一下他：“你媳妇儿聪明，有先见之明，早上回去后就让线人查了刘建宏不行啊？”
　　“咳咳，好了好了，我念念啊，”乔楚生自觉地念着，路垚奇奇怪怪的“阅读障碍”他是记得一清二楚，“三年前，方家两兄弟从老家来到上海滩打拼，方肆的妻子也虽兄弟二人一同到来。起初二人处处碰壁，找不着工作，黄包车拉过，路边擦鞋也干过，日子过得很苦。后来三人到久兴炼钢厂应聘，顺利留下来了。
　　三人入厂做工后，刘建宏多次骚扰方肆的妻子，一年来不断调戏，意图侮瑁急环郊伊叫值芗笆狈⑾植⒆柚梗踅ê暌虼撕头郊伊叫值苣值煤芙：罄戳踅ê旯室饧忧苛朔轿榈墓ぷ髑慷龋终胰舜蛄朔剿烈欢伲枚瞬辉冢鋪61暴了方肆的妻子。方家两兄弟知晓是刘建宏做的，却又无法与之抗衡，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忍辱留在炼钢厂工作。”
　　“混蛋啊这是。”路垚忍不住道。
　　“刘建宏当初同意他们留下，就是见方肆的妻子貌美，”白幼宁补充，“我让线人问过女工了，当年刘建宏常去厂里，就是对方肆的妻子动手动脚。”
　　“那这么说杀人动机就有了。”路垚摸摸下巴。
　　果然是因为方肆漂亮的妻子啊。
　　“你们怀疑方肆和方伍啊？”
　　“显而易见，不过没有证据这些也只能是推理而已。”乔楚生抓起外套往外走。
　　“哎老乔，你去哪啊？”
　　乔楚生头也没回：“案发现场！你最好一起来。”
　　路垚飞快地亲了下白幼宁的额头，道了句“晚上等我”，便跑着跟上乔楚生。

　　傍晚的炼钢厂内有些昏黑，厂内除乔楚生和路垚外再无他人，风扇和厂内机器都沉寂下来，厂内安静地有些可怕。
　　案发现场有价值的线索不多，脚印已经没有用处，刘建宏的脚印也只能证明他是步伐正常且平稳地走进冷却池而已。
　　乔楚生和路垚在厂内转悠了接近一小时，竟是什么也没发现。
　　“奇了怪了。”乔楚生眉头紧锁，上上下下看了一圈，“难不成这刘建宏是自杀的？”
　　“不可能，他要钱有钱要情人有情人，生活滋润的不要不要的，自杀做什么？”路垚叉着腰，瞟了一眼混浊的冷却池，抬起头来活动酸涩的脖子。
　　目光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
　　房梁。
　　房梁约一米宽，七八根一起，横在炼钢厂天花板下面。
　　有一根房梁，位置恰好在冷却池的正上方。
　　路垚眯着眼，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又没法抓住。他捶了一下脑袋，哪知捶重了，很丢人地“嘶”了一声。
　　乔楚生看不过去：“哎哎哎，死的人是老爷子投的厂的厂长，老爷子都没急，我也没急，你急什么？自残啊？”
　　“我的世界你不懂……”路垚揉着头，嘟嘟囔囔地说。
　　“哦，我确实不懂男性孕期综合症患者脑子里的弯弯绕绕。”
　　路垚呲了呲牙：“你不懂，你也不需要懂。你连媳妇儿都没有。”
　　乔楚生脸一黑，转身就走。
　　“你又去干嘛？？”路垚赶紧跟上乔楚生的步子。
　　厂里阴森森的人家也是会害怕的……
　　“接小姑娘下班儿。”
　　“哦～我也想去。”
　　“你滚边儿去。”乔楚生拉开车门，看到路垚蠢蠢欲动的爪子，嫌弃至极。
　　路垚存了些逗他的心思，装傻：“为什么，我觉得宋小姐很可爱啊。”
　　“你记住你刚说的话，我明天就告诉幼宁。”乔楚生威胁。
　　“哥我错了。我不打扰你和宋小姐的二人世界。”路垚秒怂，推着乔四爷上车，还体贴地帮他关上车门，丢下一句“你加油我看好你”就跑了。
　　乔四看着路垚傻兮兮的背影，直接被气笑了。
　　抵着后槽牙咧咧嘴，乔楚生发动了车子，往广慈医院去。
　　二人世界？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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