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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真的吗?”郝驰桂只觉得天上掉馅饼了,把他砸的晕晕乎乎的。
“不想吃?”夏湄眼角瞥他一眼。
“吃,吃,吃!”郝驰桂赶紧双手抱紧了脸盆,去厨房忙活了。
夏湄没再管他,直径去浴室洗澡了。在有条件的时候,就要把握时机懂得好好享受。
等夏湄悠悠闲闲地洗完澡,香喷喷地换上新的运动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眼熟的妇人,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她双手抚着肚子,眼神不住地乱飘。看见夏湄擦着头发出来了,急忙站起身,拘束地说:“夏小姐,你好,对不起,我最近孕期嘴挑,我家男人被我闹得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冒犯了您真是对不住,我在这代他给您道歉了。”
“嗯。”夏湄从喉咙里闷出一个音,寻了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苏卉被她的态度弄得不知所措,吹风机的声音又太大,她不好再说话,只好站在一边,忐忑地等她吹完。
她下午的时候正饿的发慌,没办法,只好去睡觉把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压下去,没想到她睡得正香,突然被老公摇醒了,他神色兴奋,让她上楼吃小龙虾。她惊讶不已,外面乱成这样,从哪弄来的小龙虾?见丈夫吞吞吐吐,苏卉心里一跳,皱眉逼问他。
郝驰桂最怕的就是老婆一脸严肃的时候了,只好乖乖交代来龙去脉。苏卉越听越怒,听到夏湄居然有枪的时候,心里一慌,忙去检查丈夫的身体,待他笑着解释了,她才稍稍安了心。接着怒气又涌了上来,揪着丈夫的耳朵好一顿教训。
苏卉不过一米六五,一米九的壮汉在她手里却一点不敢反抗,甚至还弯下腰配合她的高度,哭丧着脸喊疼。
苏卉训斥完了丈夫,看他乖乖站在一边动都不敢动,心里也忍不住心疼起来,其实她之前怀着的时候也并不挑嘴,但自从那天淋了一场红雨烧了一场,醒来后就变得异常嗜吃,尤为爱味重的东西,家里的存粮本来也不算少,硬生生被她一天给吃完了。
郝驰桂自从她开始发烧就守在她身边,被她不退的高烧吓得半死,肿着哭红的眼睛见到老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吃的,他哪里有不应的道理?但她一天之内吃了七八顿,还是觉得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郝驰桂也没有办法了。他是厨师,经常用酒店里的好食材给老婆开小灶,家里东西屯的本来就不多,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他们正苦着脸依偎在一起想办法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勾的苏卉馋虫四起,口水哗哗地流。郝驰桂也闻到了,他是厨子,厨子哪有不爱吃的?更何况他生的壮,饭量就大,今天为了给老婆填饱肚子,他自己都只吃了平常一半的饭量,此时肚子里也在唱空城计了。
看见老婆蔫蔫的,郝驰桂心疼得不行,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于是才有了今天的事。
苏卉其实自己也觉得有点异常,她昨天吃掉的饭量,是一个成年男人两三天的饭量了,而且她还没有觉得特别饱。她觉得可能跟那场诡异的红雨有关系,但此时也没有办法证明,无处不在的饥饿感时时刻刻折磨着她的神经。刚刚郝驰桂下楼的时候,口袋里偷偷藏了两块饼干给她吃,她一口塞进嘴里,饥饿感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明显了。
苏卉在这边神游,夏湄也在垂着眸回忆。前世她和苏卉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安全区里遇见的,她当时被队友抛弃,身受重伤,刚刚获得了空间,但她的空间里还什么都没有,她也不能出去搜寻物资自然没饭吃,天天喝泉水也抵挡不了空腹的饥饿,身上的伤快好了,人却快饿死了。这个时候,是苏卉给了她一半的压缩饼干。她疯狂地往嘴里塞,吞得急了被呛着,把脸咳得通红,也是苏卉给她凝出了一杯水。不知处于什么心理,可能是终于遇到了一个既认识她又认识她老公的人,苏卉看着狼吞虎咽的夏湄,轻飘飘地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当时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她也激发了异能,是水系的,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末世后水资源被污染,可饮用水越来越难找,因此,水系异能者还是很吃香的。她当时挺个大肚子,脸上瘦的只剩下尖尖的下巴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吓人。
苏卉会认得她是因为她受过夏母的恩惠,有一次她在楼梯间滑倒了,是夏母把她送到医院并细心照料的,她回礼时是夏湄开的门,清冷的姑娘已初显天姿国色,把她恍得愣了下神。因此印象深刻。
夏湄当时虽然满身血污,但眼睛依然明亮清澈,苏卉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当时和她一起拜访夏家的丈夫。他嘴笨,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惹得对面小姑娘偷偷地笑。就连夏母也用目光打趣她。她当时羞红了脸,偷偷拧了丈夫的腰,引得他龇牙咧嘴的。
他是个粗人,但他很爱她。末世后,她胃口暴增,为了满足她的口腹之欲,他那么胆小的一个人,甚至壮着胆子去超市里给她找吃的,最终在他们一起逃往安全区的路上,为了让她成功搭上车队,他抱起她的身子,一边跑,一边将她递给了车队上的人,而他自己,因为长时间吃不饱饭,又大量运动,最终力竭,距离车队越来越远,最后被吞没在了丧尸群中。
苏卉成了异能者,地位自然比普通人要高,后来她又陆陆续续帮了夏湄几次,对于她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对于夏湄来说,却是一次次救命之恩。
因此,在听到郝驰桂的名字的时候,这段回忆就猛的被勾了出来。她和苏卉只见过寥寥几面,后来她去了桥山基地,只能零星地打听到一点苏卉的消息,听说她生了个死胎,整个人都疯了,夏湄还偷偷难过了好一段时间。
“咔嗒”充斥在耳边嗡嗡嗡的风声停了。苏卉一激灵,连忙站好,夏湄,将吹风机收起来,随意地以手为梳,理了理头发,对苏卉说:“随便坐吧,别拘束。”
她坐下懒懒的靠在垫子里,看见苏卉只有一半屁股坐在沙发上,又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嘴馋了些,如果你丈夫这顿饭能做的让我满意,今天的事我也就不计较了。”
苏卉听了这话明显神色一松,自家的丈夫自己了解,能坐上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厨艺怎么都不可能差的,吃过她老公做的饭的人,就没人说不好的。
见苏卉放松下来,夏湄不动声色地问:“我们是不是见过,感觉很面熟。”
苏卉玉面薄红,垂下头道,“没想到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低血糖不小心在楼梯间摔倒了,是你妈妈把我送到医院照顾的我。”
对面是曾帮助过她的恩人之女,自己的老公却偷偷撬了人家的门锁进来偷吃的,这让她实在难为情。
“哦,怪不得。”夏湄装出恍然的神色,不欲令她难堪,岔开话题道:“我听你老公说你突然胃口大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苏卉神色也恢复了正常,蹙眉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隐约觉得,可能跟两天前那场红雨有关。那天晚上我回家没带伞,淋了很久的雨,回来以后就发烧昏迷了,醒了之后就突然胃口剧增。”
夏湄毫不意外,苏卉的异能不算弱,应当是第一批因红雨激发的异能者。
她慢慢引导她:“那你除了胃口变大以外,身体有没有其他异样?”
“其他异样?”苏卉神色茫然。从醒来起她就一直被饥饿感拖累着,自然没什么心情关注其他的事。她凝神感受了一下,犹豫地说:“感觉好像状态很好,以前我站久一点就要腰酸的,现在完全没感觉,腿也不涨了。头也不痛了,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苏卉认真地感受着,越说眼睛越亮:“而且,而且肚子里好像暖融融的,我说不出来…”
“那你试着把所有的力量向你的双手调动,看看能不能,这样。”话落,夏湄左手凭空冒出一团小小的火球,火苗在空中扑闪着,散发着灼人的温度。
“这,这,这………”苏卉颤抖的手指着小火球,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夏湄将手收了回来,小火球噗嗤地灭了,她神色不变,淡淡地笑着,说:“试试。”
苏卉呆呆地看着夏湄,心头像鼓擂,快要跳出她的嗓子眼。她抖着手,凝神照着夏湄的话,将身上的力量汇集到手掌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苏卉的额头汗珠越来越多,大约有五分钟,她雪白的掌心突然冒出了一滴小小的水珠。
苏卉盯着掌心的水珠,不敢置信地看看夏湄,又看看自己的手,老半天,突然开心地哭了。
这两天楼下的情景他们夫妻俩看在眼里,愁在心里。世界明显已经乱了,他们却没什么可以保命的能耐,她的身子还笨重,是一个大大的拖累,不知要如何生存下去,今天这一举,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生存的可能,加大了一点点呢?她也终于,不是一无是处了。
夏湄在旁边没有说话,等她的情绪平定下来。
苏卉又哭又笑,但到底本性还是镇静,没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郑重地向夏湄道谢。夏湄挥了挥手,表示并不在意,并且顺便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城市里越来越乱,呆在这里到底不是长久之计,我准备过几天去桥山基地,你们要不要一起?”
苏卉早就不想带在城里了,中午的广播她也听到了,但苦于没有他们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寄希望于军队的救援。此时夏湄的建议当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刚打瞌睡就送枕头,不外如是。
于是当郝驰桂端着两大盘小龙虾出来的时候,两个女人已经将大事都敲定好了,此时也一起站起来,往餐桌走去。
郝驰桂看着自家媳妇眼神亮晶晶,一脸喜色,不由得狐疑地用眼神询问,被苏卉一句“回家告诉你”打发了。夏湄运动了一整天没吃到热饭,胃口大开,苏卉刚激发了异能,又饿了一天,胃口更是不小。一顿饭下来,两个女人吃的,居然比郝驰桂这个壮汉吃的还多。苏卉甚至揉了揉肚皮,觉得还可以吃。郝驰桂因为昨天见识过自己媳妇的胃口了,并不算吃惊,反而夏湄看上去娇娇小小的,居然也这么能吃,吃完以后肚子也自然平坦,真不知道东西都吃哪儿去了。
郝驰桂不用吩咐,等女人们吃完了自觉就去洗碗了。餐厅里夏湄也懒洋洋地休息了一会儿,让苏卉等着,自己去了卧室,再出来时,一手里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另一手拿了两把枪和两把刀。她将东西递给了苏卉,看她露出不明所以的眼神,解释道:“行李箱里是食物,就算是你们的胃口应该也够吃三天了。这里是给你们的武器,虽然你有了异能,你老公做饭也合我胃口,但做我的队友不说以一敌百,最起码要有自保能力,明天我会出去一天,晚上回来如果你们能拿到十个晶核,就可以跟着我走。不然的话,我也只能遗憾地说我们缘尽于此了。”
苏卉还沉浸在自己拥有异能和队友的喜悦中,冷不丁被泼了一头冷水。震惊过后也释然了,是啊,虽然自己拥有了异能,但明显很弱,如果他们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人家凭什么带两个饭量巨大的拖油瓶呢?
苏卉是个聪明且会审时度势的女人,几乎瞬间就接受了夏湄的要求。抱紧了怀里的东西,等丈夫收拾好了厨房,郑重地再一次道谢,才告辞了。
夏湄送走了这对夫妇,转身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啧啧,郝驰桂不亏是大厨,手艺真不是盖的,刚刚她香的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吞下去。
她进空间绕小山走了两圈消消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从空间出来回到房间。
夏湄打开衣柜,手停在一件单薄的吊带裙上,眉眼弯弯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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