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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
修听过洛克的报告：“你做得很好。”
“您还有什么吩咐？”
“路易斯在门口，把甜点带给文森。”
文森醒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连日来的疲倦得以恢复。
洛克托着餐盘走了进来。
香甜的红茶、酥脆的姜饼、淋着芒果酱的小蛋糕、还有一把精致的奶糖，都是文森喜欢的点心。
文森一笑，知道洛克应该刚才见过修了。
“建议您少用一些，接下来要进行刑讯训练。”
刑讯……文森再熟悉不过，他曾一刀一刀的将潜伏在洛佩兹家的死士切得支离破碎，从死士嘴里撬出情报，多么了不起的手段。
三个小时后，文森见到了一批犯下重罪的死刑犯。
洛克站在一旁监视。
很久没有动手，难免生疏，在拷问出接过前，他“手滑”戳死了一人。
那人本就有意求死，文森撕下那人嘴上的胶布，准备检验一下成果，毕竟这是他亲自挑的硬骨头，那人自知没有生路，针对四大家族一一问候，字字诛心，谈及安其罗时，文森再也忍不住，一刀刀的戳下去，生生的让那人疼死，哀嚎声震得隔壁的同伙面如菜色。
文森用手帕擦干了血迹。
“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文森了一副雪白的手套，闭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在他眼中，这是他给予即将死在手中的人最大的敬意，虽然眼前的人并不配。
洛克没有见过这样的文森，在他的印象中上司永远是优雅从容的，总是带着轻佻的微笑，对待属下十分亲和包容，虽然他明白像文森那样的人手段不浅，但第一次见到，还是有些震撼。
下一个人被带到房间。
文森笑着看着来人被绑在椅子上，他上前，手搭在来人的肩上。
“欢迎来到审判之地，我灰黑色的羔羊。”
来人想起上一位悲惨的哀嚎声，恐惧油然而生。
文森擦干净了柳叶刀，看向刀刃上自己的眼睛：“接下来的时间，你应该祈祷自己死得快一些，或者向我坦白，在我心情不错的情况下，不介意用刀捅穿你的心脏。”
刀刃游走在来人的皮肤上，浅浅的血痕沁出几滴血珠，滑落在地。
明明不算疼，皮肤却像有蛇蜿蜒而过，危险的气息无时不刻的缠绕着灰黑色的羔羊。
文森抬起头，看向洛克：“我不习惯别人观赏我的杰作，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洛克点了点头，安静的退下。
文森绕着羔羊走了一圈，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呀，你的眼睛很漂亮呢，在我夺去它之前，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反正你已经不可能走出这个地下室。”文森笑着说。
羔羊惊惧的看着他，勉强的压抑住颤音：“你……是谁？”
“没加敬称，实在太失礼了。”文森把玩着手中的刀，“不过我不介意，在下是文森·K·洛佩兹，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文森冷眼看着羔羊不知死活的表演，脸上却装作惊讶不解，等羔羊的辩解结束后，他才笑着说到：“看来这位先生不够清楚我的异能。”
“在下讨厌不诚实的羔羊，作为惩罚，在下先取走你的眼睛和手指。”
一阵惨叫后，羔羊晕了过去。
文森给羔羊做完急救，视线转而投向其他的羔羊们。
“啧，真不禁折腾，接下来，要轮到你们了。”
拷问持续到凌晨，等洛克再次来到地下室，那里就只有一堆温热的尸体和整理的有条不紊的口供。
洛克有些发憷，血腥的场面他见多了，像这样毛骨悚然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文森脱掉了沾满鲜血的外套，盖在了死不瞑目的羔羊头上，遮住了那双充斥着怨恨的眼睛。
“请安息。”文森笑着说，“不安息也没办法，毕竟您已经死了。”
洛克接过口供，逐行看过，眉头越来越皱，看到最后，表情被惊惧和愤怒取代。
口供在很多地方含糊不清，可都指向当年文森失控背后的阴谋，那场悲剧，是安其罗和伯特倾尽所有依旧无法逆转的注定。
随着训练的持续，修透露给文森的信息，愈发触目惊心，文森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一一被串联，持续千年的生死交锋逐渐浮出水面。
事关种族存亡，背负着真相的文森，第一次将银河文明的利益置于家族之上。
如果连这份眼界都没有，他就不配被冠以洛佩兹之姓。
文森的训练时间因他的拼命再次缩短，远远超出了修的预期。
当文森再次重见天日，他撕裂了所有轻浮跳脱的伪装，以锐利、冰冷、强势的姿态出现在修面前。
修直视着文森，只说了一句：“平安归来。”
文森却笑了：“呸呸呸，这话说的我好像会一去不复返。”
仿佛刚才的冰冷只是修的幻觉。
“走啦。”
艾伯特等在门口，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修给出的名单上的人名逐个被文森用红笔划去，名单上的所有人，都被一刀刀的切碎，在榨干了所有生命里后，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直至名单的最后一人，亚哈斯·华森·加西亚，加西亚家的前任家主，安东尼奥的“父亲”。
老人仿佛知道自己的死期，静静的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完成使命的他已经看淡了生死，只是对无法亲眼见证银河文明的灭亡感到遗憾。
他的家人死在了人类的背叛下，他恨银河。
文森的快意消失，他收起了柳叶刀，他要在精神上杀死他，打碎他所有的安详。
“你来了，正义的使者。”
老人转过椅子，笑着看着他，指着桌子上温度正好的红茶。
文森端起茶，茶里放了超量的方糖，是他喜爱的口味。
“抱歉哦，您在异能上比不过我的。”文森的语气极其优雅。
“当然，你和安东尼奥一样，也是用女王的血液改造的。”老人不紧不慢的说到，“不仅是你，银河所有的异能者身上都多多少少流淌着亚述高贵的血液。”
“是吗？”异能全力侵入，搜寻着老人的情绪甚至记忆片段，面上却装作困惑的表情，“让我想想，他到底自毁了多少次，七次？八次？连您也记不清吧？”
老人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不可能被文森的三言两语击溃。
不再限制着异能的他，从搜寻到的记忆片段中，试图分析出亚哈斯的弱点。
“您是复仇者，我也是。”
文森不紧不慢的一席话后，亚哈斯反而嗤笑了一声：“地球本不会毁灭，一切都会向着光明的未来，可你们毁了它，你更应该找你们的先祖复仇才是。”
“并且安东尼奥他不是亚述的神，他只是以对世界失望的旁观者的身份履行当年的誓约。”亚哈斯仿佛猜到了文森的想法，抢先说出。
当年的誓约？那是什么。
亚哈斯用手势激发了加西亚府邸的自毁程序，能拉着重点实验品文森垫背，也不算亏了。
爆炸却迟迟没有来临。
文森手中端着的茶杯摔落在地，发出砰的声音。
亚哈斯看着文森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然您以为我为何苦多费唇舌，是为了了打嘴炮让您洗心革面转而投身于正义的怀抱？抱歉，作为弃子的您可不够格。
文森的声音很轻，他如恶魔般蛊惑道：“迷途的羔羊，抬起你肮脏的手，拿起我赐予你的利刃。”
亚哈斯的手不受控制的取过柳叶刀。
“亲自洗刷你犯下的罪。”
下一秒，刀直直的刺入亚哈斯的心脏，可亚哈斯的眼睛还是清亮的。
在确定亚哈斯已经断气后，文森瘫坐在椅子上，大脑因异能的使用超载，他险些输了，不，是他已经输了，输得彻底。
他能用异能控制亚哈斯的死亡，却不能让他屈服，对于死亡的威胁，他连争辩都是不屑的。
文森甚至在想，当年发生了什么，是真的像他从亚哈斯记忆中窥见的那样，一切都源于当年银河人的背叛？
艾伯特察觉到文森的心情不好，自动转化模式：“(o°ω°o)艾伯特厉害吧？加西亚家的防线已经算是顶尖，但还是被艾伯特在极短的时间攻破。”
以它的经验，在这种状态下切换模式，文森会高兴起来。
没有，文森只是淡淡的说到：“扶我起来。”
经过花园时，文森要求停下，并要求艾伯特暂时离开。
坐在加西亚家的花园，文森环视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与当年并无二致。
年少时，他曾和安东尼奥躺在这里看星星。
得到大量信息的文森反而更加看不清安东尼奥这个人了。
他像是伪装成光明的深渊，引诱着文森沉沦，却又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救赎。
结束任务的文森回到军部后，直奔修的办公室。
文森的潜意识确认到达安全的目的地后，他倒在沙发上，瞬间昏睡了过去，每次用脑过度后，他都会昏睡一段时间，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路易斯端来红茶，见状把茶盘搁在茶几上，跟在修身后。
修抱着文森，来到了别墅地下室内的修复舱，为他脱下衣服，戴上面罩。
有关于文森的事，一向都由修亲自料理。
修向茉伊拉汇报了文森的情况，留下智脑组看家，就匆匆的前往中央办公区。
两台智脑在墙角排排坐，无声的交流着。
艾伯特将文森在加西亚家的影像资料发送给路易斯，用一脸后怕的表情看着它。
“喔。”路易斯的声调毫无波动。
“哇！(ノДＴ)”艾伯特委屈，“我的能量保护罩的大小只够护住蜷缩状态的文森，如果真的爆炸，艾伯特的芯片会完全损坏的，路易斯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路易斯揉了揉艾伯特的脑袋：“对不起。”
艾伯特立刻笑了起来。
智脑不具备人类的感情，但身为数字系列的它们会以智脑模式评定优先级，通过算法模拟感情，也算是独此一家了。
文森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梳理信息，大脑读的记忆是有限的，他必须保证信息尽可能的准确。
修没有打扰他，送来一杯红茶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等文森整理完成，他带着报告来到修的办公室。
看完报告后，修明白了，文森重回洛佩兹家的时间必须尽快提前。
修将艾利克的善后手段大致说了。
重要的事已交流完毕，文森没了往日闲扯的心情，沉默了片刻，文森问到：
“古地球毁灭前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修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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