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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李开,李副将原是护国公府的奴仆,年幼时年资聪慧,被护国公赏识,后脱去了奴籍,护国公带他如亲子,后来本家小姐崔黎甄嫁给程列,便成了程列的副将,战功赫赫,忠心耿耿,谁知后来变故,护国公死前托付幼孙程季程墨,便有了现在的李开将军。
李开记得十年前,匈奴偷袭历城,程列夫妇本已预先赶到守城在即,下部来报粮草出了问题,按理说粮草都是经尚阳城南十里的曲静城经山路押送,在匈奴来犯的前两天,押送粮草的补给军资车队突然被一伙山贼洗劫,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山贼竟然一把火烧了五车粮草,曲静城衙门查而无果便书信上报请罪,程列深知大战在即粮草出问题绝不是巧合,背后的人是要赶尽杀绝,然匈奴频频攻城,士兵们没有粮草供给本就饥肠辘辘,加上匈奴的进犯各个都忧心忡忡。
朝廷收到粮草损失的书信已是五日后,启国皇帝下令边境所有官员收集粮草前去补给,据说当时南山养病的护国公崔启元上书请命支援,却被启帝拒绝了,理由是体谅护国公年迈,不忍其拖着病为朝廷奔波,。
可大家心里都清楚,陛下是在防着他,护国公年五十,先帝在位时,重视护国公府不仅仅因这表亲的关系,更因他守护边境,戎马半生,后来新帝继位,暗里削弱边境军和护国公府势力,边境百姓只知护国公却不知启国皇帝,这是历朝历代皇帝所不能容忍的。
天不遂人愿,历城失守,程列与夫人战死,边境城附近生灵涂炭,百姓们唏嘘不已,地方官员担惊受怕,历城失守就意味着尚阳城快不保,若是匈奴南曲直下,那百姓们可就遭殃了,启帝要安抚民怨又要防止匈奴进犯,便下令护国公帅十万精兵北上死守尚阳城。
护国公虽心有怨恨,可眼下家国面前,不得不暂时放下,那几夜边境漫天血色,号声阵阵,终于在半个月后,匈奴连连败退,不敢再犯。
启帝大兴,封护国公为护国大元帅,程列将军骁勇善战,为国捐躯,封为尚阳侯,夫人崔黎甄巾帼不让须眉,自然为侯夫人,启帝想着现在给程列封侯,一方面给足了护国公面子,另一方面弥补了当初老永伯侯去世时,这爵位并未交给程列,而是由其继母的嫡子程行来继封的,在外人看来,如今侯位可是他程列自己挣来的。
可死后封赏不过是给活人看的,护国公痛失爱女和女婿,上书此生不会京,为启国守护边境,启帝自知有愧,又念其年岁已高,再无威胁,便恩准他在边境安享晚年,五年后护国公病重离去,启帝心痛不已,可逝者已逝,两代忠国将领也渐渐被人淡忘。
李开回想着这些往事,心中愤恨不已,护国公世代守护却换来如此境遇,真是令人寒心。
“报....,将军,有圣旨”传报兵疾步跑来喊着,程季一愣,便与李开疾步到帐前下跪迎旨,来人是陛下御前的花公公,想必是有什么大事。
程墨闻讯赶来时,程季已经送走了花公公,程墨看到大哥便问“这陛下可真坐不住,战役结束才几天呀,大哥,他又想怎么对付咱们”。
程季眉头微皱,嗤笑道“无非就是由我继封了父亲的尚阳候,另外陛下念你大战有功,很是高兴,限你一月内回京”说罢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大步走开。这个结果是程墨从来没想到过的,回京?那还不得被扒了一层皮。
程墨紧追着程季又愤愤道“他想的倒好,扣我在京来威胁你,大哥,要不我回京找个机会帮他儿子们一把,早早的气死他,省的皇子们整天争来争去,朝廷内外胆战心惊。”
程季回过头瞪他一眼,知他口无遮拦开玩笑,便不再与他理论。
程墨这几日心中烦躁,每日唉声叹气的,也不去练武场练弓箭,也不拉着程五赛马,程季军务繁杂,并没有时间理他,闲暇之余还帮他筹划着回京中的事,这个弟弟,从小以恶视人,嘴上从不饶人,十句话中能有一句是真心就不错了,可这孩子若是真正在意一个人,就算是为对方豁出去性命,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程季看着程墨心中五味杂全道:“墨儿,还记得外祖父教的作为一名弓箭手,在战场上的作用吗”
程墨有些莫名其妙道“记得啊,怎么了,大哥”。
程季继续道“你说说看”
程墨挺直的下巴扬起,定定的看着程季道“跑马不定向,士围必有将,出弓不犹豫,如果射中目标要补箭,防止对方有可乘之机,外祖父教的我都记得,大哥,我此次回京,怕是没那么容易回来了。”
“是啊,你记得很好”程季无奈的摇摇头。
程墨不明所以的问道“大哥什么意思”
“墨儿,陛下扣你在京中为的就是要挟我护国公府,可这朝廷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陛下担心的又何止护国公府一家,不过是几次战役获胜,让咱们陛下更加忧心罢了,你回去后万事小心,静观其变,我刚才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冒进,除非抓住敌人要害,一击即中,不留后患。”程季笑着道。
程墨讪讪的道“知道啦,那我明日便启程了。”
次日,尚阳城将军府门口,仆役们忙着往马车上搬行李,前后两队马车,满满五箱行李,前面是程墨的车马,他撩着车帘与程季说话“大哥,我走后,你可完事小心,别被那匈奴欺负了去,可没人救你。”
程季笑了“你还是担心自己吧,继祖母那边可难对付呢,眼下我护国公府和我这尚尚阳侯还有用,陛下暂时不会奈你何,还有....”程季压低声音道“你少到处招惹,程五,你看着他”又转向车厢内程五吩咐道。
程五被突如其来的话吓得的脸红低下头回道“将军放心。”
程墨看着程五的脸莫名其道,心想他怎么还害羞了,这小子难道还是个雏?回京后定要灌醉了他绑起来,好好让阁里的姑娘小倌疼一疼。
程季又嘱咐了几句,车队便出发了,看着车队渐行渐远,程季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心道“今后的路,他和墨儿都不会走的轻巧,可害父母的仇人定是要查的。”
马车里的程墨也想着:此次回京不仅仅当人质,还有一事,十年前历城一战中,送往边境的粮草被贼人所烧是有人指使,致使父母亲战死,两年前有人密报当年参与了劫粮草一事,此人名卢秋,原是曲静城官府养马的杂役,老实本分,后被人冤枉进了牢,心中憋屈,官府修葺道路都是这帮犯人做苦役。
有天卢秋正在砸石时,一伙山贼突然袭击差役,这伙山贼的二当家竟是卢秋的大哥卢在,本来两兄弟多年道不同联系甚少,可这遇上了哪有不救,不走的道理,于是卢秋被逼进了山寨,寨中本是打劫官府,达官贵人的糟心事做的不少,可也没少劫富济贫,慢慢的卢秋便把这里当成了家。
可谁知后来有人花大价钱与寨主交易,要烧了补给的粮草,还骗他们说是上供达官贵人的,毁了粮草之后才知道这是要送到边境军中的救命的东西,卢秋和寨中的兄弟后悔不已,虽是山贼,可也不是丧尽天良之人,边境军守护多年,忠良之辈,百姓们的安居乐业都是战士们沙场拼死换来的,本想着去投案自首,可不料当晚数十个黑衣杀手来灭口,卢秋和卢在拼死杀出一条路,大哥为救自己身挡在前,卢秋才得以逃出。
八年来卢秋夜不能寐,到处逃命,一来是并不知背后的人,二来自己去投案就会了解了吗,会有人信吗,便在这启国边境整整逃了八年。
两年前卢秋机缘巧合被李开救了,得知对方是护国公的心腹,这才说了当年的事,卢秋八年内四处逃命,也算逼得对方露出马脚,程季一层层查下去,查到当年那批黑衣人中有一人是大理寺卿白檀妾室的胞弟,这白檀的嫡子是启国六皇子启安策的护卫白洵,有了这层关系,是否能说明粮草一事与六皇子有关,可线索到这就断了,都是朝廷命官也不能深查,以免打草惊蛇,程墨想着正好可以趁着回京好好追查一番,若是六皇子的人所为,那这仇便找到主了。
马队走的慢,都半个月了才走了一半路程,正随了程墨“游山玩水”的雅兴,这日正路过一处河道附近,除了马车碾过的声音,四周安静异常,突然冲出四个黑衣人跳上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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