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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能有什么难的
时争苦心营造的气氛被伪直男常行一句话全部破坏,气到嘴都歪了。他此时特别想把脑袋上挤出来的井字套面前这个傻逼直男头上,奈何人家面色平静带点疑惑,摆出一副无辜相来,他就不知道怎么办好。
这还是他存了不良心思。要是正常好基友早就一巴掌拍过去,嘴里怎么骂都一套一套的,偏偏时争做不到,因为这位怎么看着怎么可爱,谁忍心下重口骂呢。
常行说出去之后才意识到这话到底有多惊世骇俗,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时争的脸色,见人阴一阵晴一阵没有要上来打他的意思,悄悄松了口气。
他脾气太好,人也还是初中一样热情,相处起来应该不难。
此时的时争在常某人眼里就像圣母玛利亚。
带圣光,特别纯洁那种。
老师没说要怎么处理实验过后的盐,大概也是觉得这玩意太过于无害,只嘱咐一句“千万别给吃了”就扬长而去,时争的膝盖也又中了一箭。
他抹抹脸,跑去怂恿邱东文尝一下试试看;常行却面对这一张盛满盐粒的纸犯了难。他环视四周大多数人嫌弃这东西洒了不好办,直接又倒回了调料瓶。
常行:“……”
倒回去了…
他再三犹豫,撕下做笔记的一张纸,把这一份妥善地包了起来。他记得上回做实验是时争把它包起来带走了,后来毁灭在常行的蓝校服上。
时争也就还真没看见老同桌都干了些什么,他被邱东文绊住,正帮忙收拾器材。一边收拾一边嘴都不闲着,看上去是已经从打击缓过来,能继续放飞自我加强话痨属性。
第四节课,常行再次见到了那位秒睡的坐班老师。他对此实在是印象深刻,后来这公然睡觉的地理老师被他的课代表唤醒,强词夺理说要是不睡觉,他还能给大家讲讲过去的故事。
所以消停是不可能消停的。
中午的食堂要比早上好一些,或许这一上午过得太筋疲力尽,常行第一次把好吃这个词汇用在了学生食堂里。
他挑食专业,从不吃葱姜蒜香菜生菜动物肝脏和柴肉,鸡蛋鸭蛋土豆蛋糕能不吃就不吃,炒饭吃不吃看心情,闲着没事干才会嗑瓜子,不吃花生并且瓜子必须要五香,平生最恨的就是瓷锅里炖着莫名带出臭味的排骨。
常行带了一盘尖椒土豆丝和麻婆豆腐。食堂里是四人一桌,时争坐他旁边,薛以良和邱东文坐他俩对脸,四个大男生摆了一桌子的菜还能都吃到差不多,饭量也是前所未有的大。
尖椒土豆丝是常行唯一能接受的吃土豆方式。学校用的白瓷盘,金黄色的油衬着土豆丝闪闪发亮,尖椒放的不多,味道也不冲,还能多个颜色当点缀。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咸里还能品出土豆自带的甜味,辣度轻微十分友好。
重点食堂果然不一样啊。
常行酸溜溜地想着。
他当初听常妈妈的话早点来就好了。三中的饭虽然能吃,但敷衍的要命,带着东北菜全部特色——黏不拉几黑不拉几,糊在一团不知道是什么。
他们回班算晚,中午安排了小考。三十二开一张的数学卷纸,课代表时争特意照顾常行,发了一张很久前第一单元的集合。
谁都会做集合对吧。
这对常行来说难度也不算大。他虽然中考数学满分一百五只考了一百零一,基础题做的倒是顺溜。
时争就是唯一的一百五。
一年九的学生有个毛病。不管中午有没有太阳阳光烈不烈,一律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中午睡觉睡的比普高的学生还要勤快。
常行手骨节分明,前面的窗帘没拉上便由着光透了过来,均匀地铺洒在他那半截手腕上。
他的字属于圆圆的那一类,排版相关审美也特别好,但凡认真写一写,保准比印刷体都好看。不走心的时候,单字拆开还能保持原来的水准,整体一看在水平线上上下翻飞,比时争写字最差的时候都要乱。
而时争当年写字差到什么程度呢?
语文老师特批写作文可以交U盘,图片上提取文字提的都是乱码。
当初开学老师对着他们的卷纸一通沉默,然后免费提供了两本著名人士字帖。
时争忙活着张罗收卷,倒是方便了常行,把卷子一递就万事大吉。常行本来没想睡觉,奈何教室里的光线刹那间暗了下来,硬着头皮看书也对眼睛不好,就顺势将头埋进臂弯里,只留一双耳朵。时争明明在批卷,翻纸页的声音却意外的轻柔,整个人仿佛开了静音,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在寂静的环境里无论是什么声音都格外清晰,昏暗而又闷热的封闭空间内,已经有人轻轻打起了呼噜。
…这睡眠质量真好。
也不怪人家跟着秒睡,这放学上学时间间隔短的连老师都扛不住。
时争轻手轻脚地在最上面的数学卷纸上落下一个红彤彤的对号,无意识地屏住呼吸,转头去确认常行睡没睡着。
然后他就不小心跟常行摘下眼镜后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对视了。
常行:“……”??
时争:“……”草啊!
“没事。”时争微笑着摆口型道。
常行点点头,飞快地再次把脑袋埋了下去——事实上他心里也在疯狂卧槽,老脸差点就被时争看红了。
我没事抬头干什么!
不对,他没事看我干什么!!
亏他脸皮厚,要不然这还真有点不好解释。难道要说屋里太热了?
常行趴着趴着,随后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由于近期转学赶进度太忙,完全把更新放在了九霄云外,一点都没想起来,跟没这回事似的。
就说昨晚看手机怎么有个APP图标那么让人心虚呢。算了管他那么多,咕就咕了,难道还需要理由么?大不了,大不了日后再补…
时争又偷偷摸摸地望过来,看这人已经睡着,终于放下心。他光明正大地盯着人家后脑勺看了好几分钟,像个变态。
后座的薛以良表情十分麻木,唾弃一声恋爱使人成为傻子,重新戴上蓝牙耳机寻找自己的快乐。
如此以往过去三天左右,常行迎来他在重点生涯的第一节体育课。运动会提前了两周做准备,也是昨天刚在班里下发通知,要烧烤店支的那种棚子两个,桌布一条横幅一条,矿泉水面包若干彩条气球小国旗随意。他们场地足够大,所有班级能围出来一圈还有剩余,刚好留着当主席台用。
至于运动员进场的方块队和会操表演在第一天的上午举行,也是高三最后一次参加集体活动。再之后的元旦联欢和期末研学旅行都没他们什么事,整天关在教学楼里与世隔绝。
体育课照例先跑八百再热身,天塌下来都不能换一次顺序,和一直在被要课的体育老师一样倔强。常行被周全单独拎出去继续补课,而周老师的数学课代表时争仿佛没根的小草,可怜巴巴在方块队最前面打排头。
“不是,你上手应该这样,这样懂不懂?”体育老师简单粗暴地上来抢走时争手里挂着五颜六色彩绳的班旗,恨铁不成钢道:“你别给我晃!看我!走道的时候把脚抬起来别拖节奏!”
周全顺便也跟着巡视了一下场地,凑热闹教导学生腰板站直。而常行坐在树底下写周全给他发的练习题,隐隐约约听到这么一声“你别学小学生走路”,闷闷地笑出了声。
他们学校不像别人,方块队入场之后随便表演才艺可以随便穿衣,重点却要求一律穿校服,列队之后要快静齐地散开,挨个班级做两操会演。没人愿意上方块队,毕竟一站就是一个上午,一群天天坐在教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学习疯子哪个能抗住?
没过多久,方块队三十六个人就算差不多选完了。太胖的不要太矮的不要罗锅的不要体质差的不要,按那个标准,六人组里只有时争,邱东文和张明玉上场。薛以良长相特别白净,往坏里说就是小白脸,跟李潇鱼一样的弱柳扶风,往那里一站特别有说服力。
他俩下来之后不负众望地直奔常行所在地,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本巴掌词典,美其名曰要把他们落下的份一起学了。
常行:“……”
虽然感叹过很多次,但果然还是想说重点好牛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学校气氛也一天比一天要紧张热烈。因为重点它特会玩,运动会过后两天马上就能考期中,就像期末考完马上出去研学,就是要你猝不及防抓心挠肝。
在旅游大巴上发成绩条这谁受得了?
常行早起不说,反正状态是一天要比一天差劲。早自习有时候写着写着字都飞了,一周过后干脆直接睡到吃早饭,状况比较严重的时候闻到食堂的味就要吐,脑芯子全天都跟着隐隐作痛。
好在运动会明天就开幕,暂时两天都不用早起。
他决定开完运动会就申请不上早自习,这么下去迟早要沦落到上课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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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叹道,写文不易,喜欢就给个收藏评个论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