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远方

作者:龟龟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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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雨弟弟失踪之二


      “报警了吗?”
      “报警?怎么报警?他以前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回来的,从来没有断过,这次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半个月没打电话回来,你爸前两天打他电话还能打通,但是他没接,今天我们再打就关机了,你说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啊?他从来没有这样子的。”丁妈叨叨絮絮的说得停不下来
      丁雨打断她:“妈,你别急,我先打电话报警吧,看看是什么情况。”
      “好好好,打完给我电话啊。”
      丁雨挂了电话,陷入沉思中,弟弟一直在广州读书上班,在广州生活工作了几年,应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但是为什么突然之间与家人断了联系呢?
      “要报警吗?”程程在旁边全听到了。
      “还是报警吧,”丁雨定了定神,拨通了广州的110,
      “您好,广州110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您好,我叫丁雨,我弟弟有约半个月没与家人联系了,我们担心他会不会是遇到危险,他叫丁志雄,身份证号码xxx,电话号码xxx,请您们帮忙找找。”
      “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做的?半个月没联系现在才报警?”
      “对不起,我也是刚回国,才接到家人的电话,给您添麻烦了。”
      “他在哪家公司上班?”
      “呃—-不知道,好像是在天河区。”
      “他住在哪里?”
      “对不起,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人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
      “好了好了,我转到当地辖区公安部门,到时候有什么消息再通知你。”对方生气的啪一下挂了电话。
      丁雨很是尴尬,这几年自己与家人斗气,确实没怎么联系。
      “对不起,程程,我要改变行程先回家了。”
      “嗯,没事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
      丁雨想了想:“暂时不用,我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有需要再打电话给你。”
      “也好,你先订票吧。”
      程程没有勉强,他了解丁雨独立而执拗的性子,她与家人的关系虽从来没跟自己诉说过,但从她晚上频频被恶梦纠缠中可以猜出,她的童年应该是过得很压抑,很不开心的;
      丁雨打开APP,订了最快的航班,火速的收拾行李赶去机场,程程一直护送她过了登机口上机后才转身去自己的登机口。
      丁雨回到广州已是凌晨,她住在机场附近的酒店,等明天父亲过来一起去找弟弟,可是偌大的广州,怎么找?要去哪里找?这几年与家人的疏离,与弟弟也基本是断了联系。
      沉沉的夜空灰蒙蒙的,看不到半颗星星。广州,名符其实的不夜城,即使已是深夜,市中心依然被明亮的灯火照耀得恍如白昼;耀眼灿烂的灯光,射向墨黑的夜色,像是要把天空劈开两半,一半黑暗一半光明。
      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来,
      “你好,是丁雨小姐吗?”
      “我是”
      “我是广州公安分局天河区的民警,我姓陈,你弟弟已找到,他的电话被偷了,所以没法与家人联系。”
      “那太感谢你了,请问方便把他公司的地址给我吗?”
      “我们没有他的公司地址,他住的地方我告诉你吧。”
      “非常感谢。”
      丁雨赶紧拿出笔和纸,写下来;陈警官说完就挂了电话。丁雨赶紧的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妈妈果然没睡,电话接通的第一下就被接起来。听完消息高兴的不得了:
      “太好了,真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听到如此客套的话,丁雨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明天等爸爸过来,我们再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好好”丁妈妈又千恩万谢后才挂电话。
      自从弟弟大学毕业后,丁雨便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找了份工资少假期多的服务行业工作,一边上班一边读夜校;家里少了她这笔收入,每次回家父母便寻各种理由挑剌骂她,满心委屈的她与妈妈据理力争,争论的焦点是关于小时候父母对儿子的偏爱和这些年自己为家庭做出的忍让,爸爸妈妈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公平的地方,我生你养你,你就该听我的;对她的态度反而更是恶劣,指责她不孝,不听话,不懂事,翅膀长硬了,赚钱乱花都不给家里了;是的,在父母的心里,儿子读书天经地义,女儿读书就是浪费钱;心寒自己被如此冷漠对待,这几年便慢慢的不怎么与家里人联系了。
      这一夜,丁雨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的,往事一幕幕的浮现眼前,父亲的冷眼,母亲的漫骂,毕业后便没怎么联系关系生疏的弟弟;这次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不与家里人联系?太反常了,警察说他手机丢了没法与家人联系,应该是找到本人了,可事实真的是如此简单么?思来想去的,直到天边的云朵被初升的太阳染红,体力不支才略微的的眯了会。
      闹钟响起,丁雨努力睁开眼睛,布满红色血丝的双眼,因睡眠不够而隐隐作痛的脑袋;强撑着爬起来,洗漱完毕后,坐上地铁来到广州火车东站出口,等待在D市工作赶来的父亲。等了好一会,才看到父亲在人流中出现。父亲更瘦了,头上的白发比年前见的时候多了些。
      “放假不回老家看妈妈,在外面野什么?”
      将近一年没见,父亲的第一句话呛得丁雨心凉半截。
      二人转了几趟的地铁,来到天河区的一个城中村,城中村的房子密密麻麻挨在一起,被当地人戏称为“握手楼”;每家每户都装有严严实实的防盗网,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在建筑外围;巷子最宽的道路窄得只能容纳一辆三轮车的通过,如果发生火灾,消防车都找不到路开进来;小的路更是只能容纳一人通行的宽度,路上丢弃着各种垃级,肥大的绿头苍蝇有上边蹦达飞舞;旁边的水沟污水横流。两人在里面兜兜转转好几遍也没找到地址上写的十七巷,
      “是不是你自己蠢,把地址写错了?”转了几圈后,父亲不耐烦的朝她吼道。
      丁雨默默的看了看手中的地址,按着墙上的号码挨家逐户的对,转到十五巷就断了;刚好边上有住户出来,丁雨赶紧的上前问路,原来十七巷在十五巷的背后,碰巧他就是弟弟租房的房东,丁雨把来意简单的向他说明,请他帮忙带路。他们跟着房东七拐八弯的来到另一幢建筑,这里的房子被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单间,是专门建来租给来广州工作的外地人。上了二楼,房东敲门并没人回应,
      “请您帮忙开一下门,让我们看看就走”
      “我们不能随意开租户的门,出了问题谁负责?”
      “请你帮帮忙,他半个月没与我们联系了,我们很担心会出什么事,这是我的身份证,你可以确认一下我们确实是他家人。”丁雨哀求道,
      房东接过身份证看了又看,犹豫半天决定开门,毕竟如果人真的在自己的房子出了事,自己也脱不了关系。锁被转了几圈后并没有打开,门在里面被锁上了。
      “丁先生?丁先生你在吗?”房东用力的拍打着门,“他应该在里面,房间的灯开着呢。”
      丁雨打量了一下门缝,隐约可见一丝灯光。大约过了一分钟,弟弟从里面打开了门,头发凌乱的耸在头上,瘦弱的身上挂着皱巴巴的衣服,脸色苍白的吓人,从半开的房门看到房间里面乱糟糟脏兮兮的。
      “那没事我先走了。”房东见任务已完成,转身离开,
      “谢谢你”丁雨客气的把房东送下楼。
      她没有再上去,站在下面默默等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打电话给父亲建议到外面吃饭,坐下来慢慢聊。
      弟弟摇摇晃晃的跟在父亲的后面下来了。一行人走出城中村,穿过城中村外面一排的快餐店,
      “我们就在这里吃吧,省事点,”父亲指着那排快餐店说。
      丁雨看了看快餐店里面肮脏的环境,油腻腻的桌椅,还有嗡嗡嗡乱飞的苍蝇,没有说话,径自往前走,走到大路边上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的港式茶餐厅。
      “这里吃不得贵死了。”父亲站在门口不愿进去。
      “这里安静些,方便说话,”丁雨带头走了进去。
      坐下来点好菜后,丁雨看着弟弟,
      “他公司要搬了,这几天放假就没上班,手机前几天坐车的时候被偷了,所以才没办法联系家里人。”父亲赶紧的为儿子辩解。
      丁雨淡淡的看了弟弟一眼,对这说辞不置可否。菜上来了,大家默默的吃着;父亲把盘中好吃的肉全挟给儿子,心疼的说:
      “你是不是太辛苦了,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吧,瘦了那么多。”
      “爸,你也吃”
      丁雨冷冷的坐在一边,吃着面前的素菜,看着眼前的父慈子孝,麻木了,也习惯了自己完全被漠视一旁的待遇。吃完饭后丁雨招来服务员结了帐,一家子静默无语的喝着茶。
      丁雨盯着弟弟削瘦苍白的脸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吸粉?”
      “没有,”弟弟马上辩驳。
      “他不会,你弟弟最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父亲在旁边急忙的替儿子辩护。
      “到底出什么事了?”丁雨目光严厉的盯着弟弟。
      “没什么,就是手机不见了没办法与家人联系。”弟弟的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丁雨。
      “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与家人说的,我们能帮到的就帮。”
      “姐,真的没什么,你别多想。”
      丁雨点点头,不再说话,丢手机再买一台容易得很,补手机卡也不过是几天的事情而已,怎么会半个月都不联系家里,事情肯定不简单;既然他不愿意说也不好再逼问,他已长大了,自己的事情应该学着自己处理。
      “你什么时候回老家看看妈妈?”坐有一旁的父亲眼色冷冷的看着她。
      变得真快,刚刚还温情脉脉的看着儿子。
      “我在广州有点事,办完就回去。”
      “那你住那里?”
      “我住朋友家。”
      丁雨不是故意要撒谎,如果父亲知道自己花钱住酒店,又有得说。
      “办完事赶紧回去,一天天在外面不知道要浪费多少钱?也没见你给家里点。”
      “嗯”丁雨习惯了父亲的态度,淡淡的回应。
      送走父亲后,丁雨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地铁回酒店,秋季的广东艳阳猛过虎,晒的裸露在外的皮肤火辣辣的痛,空气闷热闷热的,呼吸都有点困难;在船上26度的温度生活了6个月,习惯了恒温的生活环境,现如温室养的花一样,承受不住外面的风吹雨打。
      刚出了地铁口的丁雨被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男生拉住了,不由分说塞给她一张楼盘的宣传单,
      “小姐,Q市的房子要看一下吗?超级便宜,过两年开通轻轨不用一个小时就可到广州,首付只需十来万。”
      丁雨一听,有点心动了,停下脚步,那个销售见此说得更起劲了。
      “我今天没空”
      “没关系,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有什么优惠信息我随时通知你。”
      “好”
      丁雨把电话留给他就离开了,真的是头痛的不行,这是她个人的毛病,没睡好就会头痛。
      回到酒店,洗漱过后打电话给程程,把事情简单的跟他说了。
      “你昨晚没睡好,现在肯定又头痛了,要不你先休息?”
      “知我者唯你也。”丁雨的心暖暖的:“要不你唱首歌哄哄我?”
      “你想听什么歌?”
      “你唱什么我听什么。”她也只有在程程面前,才会卸下厚厚的盔甲,露出如此女儿娇态,
      “那我唱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
      “好”,
      “there’s a calm surrender to the rush, when the heat of a rolling wind, can be turned away ——-“
      丁雨在程程低沉磁性的男中音歌声中,很快睡着了。
      程程并没有挂电话,用手机支架撑着,坐在边上拿起书看了起来,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屏幕那边沉睡的容颜,听着话筒传出可爱人儿细弱的呼吸声,心里被满满的幸福感包围。
      睡了几个小时的丁雨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屏幕那边看书的程程,立体的五官上架着一副简单设计的眼镜,正沉醉在眼前书中的世界,好一幅:公子应如画,何处惹尘埃?
      仿是有感应似的,程程抬眼看到一双乌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他戏谑一笑逗她:“好看吗?”
      被抓包的丁雨脸刷的红到耳朵:“好看,这副眼镜的设计真不错。”
      “我好看吗?”程程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你不好看。”丁雨故意逗他,看他的脸霎间垮下来,才补加一句:“你帅。”
      “那必须的,”程程被哄得,笑得像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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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故事情节都是原创,抄袭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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