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爱啃窝边草

　　车子停在莘莘小区后，李化繁顿了好久，才把外套还给了杨至简。
　　杨至简沉着脸接过外套，丢到了后座上，然后又回转身来，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不去看李化繁。
　　李化繁看了杨至简许久，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脸。
　　杨至简本能地躲闪了一下。
　　李化繁的手顿在半空中，还是收了回来。他浅浅地笑了下，下了车。
　　走回楼道的时候，杨至简侧脸看着李化繁的身影。
　　他没有回头。
　　杨至简迅速将车开离了。
　　听到身后的汽车轰鸣声，李化繁缓缓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无声地哭了起来。
　　好疼啊。
　　哪哪儿都疼。
　　为什么以前没觉得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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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至简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个新手机，把卡换上，刚开机，就看到一大堆来电提醒的短信。
　　有自己母亲的，也有赵思琪的。
　　他有些烦躁地回到了车上，给赵思琪回了个电话。
　　赵思琪没有接。
　　他又重拨了过去，这一回，电话被挂断了。
　　呵呵，女孩子惯用的伎俩。
　　可杨至简没有那么傻乎乎地继续追拨，而是给她发了条短信。
　　“宝贝，昨晚是我不对。我昨晚喝多了，怕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才把你留在了路边。但无论怎么说都是我的错。告诉我你在哪儿好吗？我去向你赔罪。”
　　过了一会儿，杨至简确信赵思琪肯定读完短信了，就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回果然接了。
　　赵思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埋怨：“你昨晚竟然就那样把我丢马路上了，还关机！！！呜呜呜呜。。。”
　　杨至简笑着糯声道：“好了好了，宝贝我错了。”
　　其实他对自己的酒量确实没什么自信，想起之前跟林家栋在G吧撞见的那一次，自己也是个“一杯倒”，也不知昨晚是不是对那酒不适应，喝了酒起反应，还把自己都给喝断片了。
　　赵思琪又继续哭闹着埋怨了几句，杨至简也配合地一直哄着她，半个小时后，总算消停了下来。
　　“我现在去接你出来吃饭，好不好？”杨至简温柔地问道。
　　赵思琪一边抽泣着，一边应了一声。
　　对她来说，昨晚本来就在做着不可对人言的事，若是总这么揪着不放，怕是会让杨至简起疑，所以刚看到他在短信里提到“喝多了”，赵思琪想都没想，就觉得自己该顺着这个台阶下了，后来也只是说了些她昨晚是如何走了几里路，走得脚都起了水泡，又是如何打到了车，多晚才回到了家。
　　杨至简也没有就着那件事细说下去。他带着赵思琪去了家高档西餐厅吃了顿饭，又陪她逛了一下午的商场，买这买那，这件事才算完。
　　把赵思琪送回家后，杨至简又给邢天瑜回了个电话。
　　“你昨晚怎么回事？把琪琪丢在马路上，自己一个人就跑了？”电话一接通，邢天瑜就大声斥责道。
　　杨至简把手机挪开了一些，直到邢天瑜骂完，才继续贴回耳边，说道：“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是昨晚喝多了，才会做出那么奇怪的事的。诶，妈，我以前有会过敏的饮料吗？”
　　邢天瑜愣了愣，突然笑着说道：“舞会里的饮料嘛，都不是什么高档货色，喝了不舒服也难免的。你跟琪琪道过歉就好了，这次就算了，以后可别这样了。”
　　邢天瑜难得的体谅，让杨至简又皱起了眉头。
　　他也没说自己喝舞会的饮料过敏，怎么母亲就一副避之不及、生怕被发现什么的模样。
　　但杨至简也没有追究，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百无聊赖，还是去林家栋家吧。
　　大概是真的把自己弄得很忙，才不会有空闲去回想起那些让自己痛苦不堪的过往吧。
　　所以才不停地游走在不同的人之间。
　　林家栋依旧在家里玩着笔记本电脑。
　　杨至简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一副吃了屎的模样？”林家栋斜着眼，挑着脏话挪揄道。
　　杨至简笑了笑，答道：“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呢？”林家栋继续问道。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杨至简看了下屏幕，是程以晖。
　　“喂？”
　　“哎你昨晚怎么回事？后来打你电话都关机。”程以晖担心地问道。
　　“嗯，没事。”杨至简看了眼林家栋，继续问道，“大概是喝多了，都断片儿了？”
　　“就舞会那种酒还能把你喝断片？我都没事。”程以晖不信地说道。
　　杨至简想了想，觉得这事似乎真得查一查了。
　　“你现在在哪呢？”程以晖见杨至简长久不答话，便问道。
　　“我在林老师家。”
　　“哦。。。”程以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杨至简笑着随口问道：“怎么，你要过来吗？”
　　“可以吗？”程以晖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道。
　　杨至简又看了眼林家栋。林家栋耸了耸肩，表示“我无所谓”。
　　“来吧。”杨至简答道。
　　没过二十分钟，林家栋家的门铃就被摁响了。
　　“可真快啊。”杨至简开门说道。
　　程以晖看到坐在沙发上回头望着自己的林家栋，脸上一红，垂着眼睛答道：“我家就在这附近，开车过来很快。”
　　“哦。。。”杨至简一边往里走，一边好奇地问道，“你啥时候买的车？”
　　“早就买了。我高中毕业就考了驾照了。”程以晖跟着杨至简坐到了沙发上，眼睛还时不时地往林家栋身上瞟去。
　　今天的林家栋，穿着一件低领的米色线衫，耷拉在身上，将锁骨都露了出来，显得格外诱人。腿上盖着一条小薄毯，正对着笔记本思考着什么。
　　“没听你说过啊。”杨至简说道。
　　“我比较低调，哪像你啊，一天到晚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那点破事似的。”程以晖心不在焉，所以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无论是李化繁，还是赵思琪，谈恋爱这种事，是杨至简的自由，他喜欢秀恩爱，喜欢跟人天天黏在一起，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身为局外人的程以晖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杨至简也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笑了笑。
　　林家栋似乎感觉到了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就转了个话题：“你们今年开舞会了？”
　　“嗯。昨晚开的。”杨至简答道。
　　“难得啊。”林家栋羡慕地说道，“我读了四年本科，接着又做了六年的辅导员，也没遇上过一次舞会。”
　　杨至简突然又想到了酒水那件事，就站起来说了句“你们聊”，转身进了次卧，给学生会的几个干事都打了电话。
　　得到的答案是，都是超市买的普通的果酒，连小票都还在呢，不信你来看。
　　“还有剩余的吗？”杨至简问道。
　　“还有一些，在学生会办公室呢，你要来看吗？要来的话最好早点。”
　　“嗯，我现在就过去。”说完，杨至简就挂了电话。
　　还是得去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喝醉了，或是对不同饮料的过敏，才导致身体不适，最后还断片。
　　客厅里，只剩下程以晖和林家栋两人。
　　程以晖有些别扭地搓着裤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家栋想起杨至简也没倒个水啥的，就把毯子扔到一边，穿了拖鞋问道：“喝什么？咖啡么？”
　　程以晖的眼睛又挪到了林家栋的腿上。
　　林家栋见程以晖没有答话，便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小子，情窦初开啊。
　　林家栋玩心大起，俯下身子将手环在程以晖的肩膀上，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你看什么？”
　　这样的角度，刚好能让程以晖透过（拉灯）线衫，（拉灯）。
　　程以晖赶紧避开眼神，（拉灯）。
　　仅仅是一条棉质的运动裤，即使加厚了，也抵挡不住（拉灯）。
　　林家栋看到程以晖的反应，脸上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杨至简从次卧走了出来。
　　林家栋赶紧起身，把薄毯往程以晖身上盖了过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了句“给你们泡咖啡啊”，转身进了厨房。
　　“不用了，我要出去一趟。”杨至简说道。
　　林家栋从厨房里探出身来，问道：“都快吃晚饭了还走？那你晚上还回不回来？”
　　杨至简答道：“回学校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吧。”
　　林家栋点了点头，说道：“嗯，那行。”
　　杨至简朝程以晖打了个招呼，说道：“你待着吧，我走了。”
　　程以晖木讷地站起身来，还没想到该说什么，杨至简就已经出门去了。
　　林家栋抱着胸靠在厨房门框边，好整以暇地看着程以晖。
　　程以晖有些局促地望着林家栋，尴尬地笑着。
　　林家栋抬了抬头，示意他露馅了。
　　程以晖低头看了眼（拉灯），忙拿起薄毯将那处（拉灯）给挡住了。
　　林家栋走到程以晖的面前，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我还有这种心思？”
　　程以晖被这么无情地戳穿，害臊得不得了，他慌忙解释道：“不是，林老师，我。。。”
　　可话说了半句，却又说不下去了。
　　该说什么才好呢？
　　说我对你没有心思？
　　可明明有到身子都起反应了。
　　说我最近才对你有的心思？
　　那未免也太色欲熏心了。
　　总之，就这么看了几眼身子就起了反应，怎么着都是他的不对。
　　怎么能觊觎自己的辅导员呢。
　　哦，不对，曾经的辅导员。
　　林家栋看着程以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不再戏耍他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回厨房，问道：“晚上吃什么？”
　　程以晖看着林家栋光溜溜的大腿，伴随着走动，那一摆一摆的衣服下，屁股蹲儿还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使劲地咽了口口水。
　　他脑袋一懵，疾步走到林家栋身后，一把将他抱住了。
　　“可不可以。。。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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