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难道不香吗[快穿]

作者:白昼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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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晏思凡一开始并不打算动用那支偶然得来的笔,她自认画工单薄死板,若非觉得状态极佳,不想轻易下笔。

      便命了人封在匣子里置于书房。

      这日她正在午间小憩,忽听门框处传来一阵细碎响动。

      未待起身开门,门外便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语声。

      似是后园那几个伺候花草的年轻婢女。

      “回禀姑娘,方才奴们几个在后园里放纸鸢,一不留神纸鸢掉进隔壁院子了,便想向您通报一声,请允我们登府去捡回来。”

      晏思凡听后一阵沉思,隔壁乃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古宅。

      听闻攀墙窥看的小厮说过,那里面早已无人居住,内里杂草丛生,野树也有成人一般高。

      早些年娘亲并不同意搬到如此荒凉破旧的宅子旁,父亲亦只是抬眸看向那院落笑而不语。

      按照母亲的意愿搬到了热闹的街市去。

      一直到母亲病故后第三年,同晏思凡商议后,复又搬回了此处。

      幼时晏思凡并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喜爱这个地方,然而如今她于凉亭作画时,偶一抬首,便能看见偌大院落里那棵树荫如盖的西府海棠。

      关于这荒宅在府中的传闻也愈演愈烈,有人说夜里风急雨骤时,经常能听见一些好似呜咽的悲鸣声。

      很有些阴森诡秘耸人听闻的意味。

      婢女们寻常嬉戏玩耍也在后园内,却都距那院落远远的,想来对传闻信了个十之八九。

      此番过来名为请求恩允她们自己去,实则却是想让晏思凡替她们将纸鸢捡回来。

      整个晏府中知鬼神仍能不惧怕的年轻姑娘,也就晏思凡了。

      况她性子又极随和,平日里也与府中婢女家仆们相处甚好。

      府中家丁此时多数都派去收租,余下那几个是管家心腹,知晓此事定会状告给管家,又是无端多事。

      晏思凡略一思索,便吩咐她们将爬梯架好,又分派了人去看风。

      这才换了身方便动作的简装往后园行去,隔壁宅子朱漆正门落了锁,若想进去便只能通过后院中那堵围墙。

      这墙有丈许高,攀爬起来颇有些费力,且上面缠着些许容易伤人的荆棘。

      是以父亲曾严厉警告她,切勿随意攀爬,晏思凡虽也好奇过院内景象,但因着父亲义正辞严的训诫,还是强迫自己收敛了心思。

      时日愈久,也就习惯了遥遥看着风景并不靠近。

      待晏思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进了院内,绕过缠人的杂草,没多久便发现了挂在海棠树枝梢上的纸鸢。

      这西府海棠拔地参天,枝繁叶茂,立在院落中便仿佛一顶巨伞,将整个院落遮了个严实。

      她手脚并用三两下爬上粗壮的树干,很是轻而易举地取下了纸鸢,回过身小心翼翼攀着巨树下地,行到中途却不妨脚底打滑,眼看便要摔下去。

      那方正忧心围观的婢女们也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

      晏思凡不及反应,猛地闭了双眼不敢再看,腰间却突然有了支撑般,一股轻柔的力道将她轻轻带回了踏足地。

      她睁眼去探看,发现竟是旁边一截碗粗的枝干,明明记忆中方才身后是没有任何东西的,晏思凡有些疑虑。

      这枝干上还挂着一条祈福用的红布条。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大抵是每个少年人都必不可少的一次冒险。

      晏思凡起初想揭布条的心思极为简单,这宅子已经荒废多年,纵是这挂布条的人兴许也已不在人世。

      这布条上的陈年心愿大概也只有树知,她知,还有当年那个祈愿的人才知晓。

      抱着做贼心虚、与有荣焉的复杂想法,晏思凡挪到容易接近布条的地方,探手摸到布条,她已笃定这布条上是些祈愿或祝祷之类的文字。

      是以当布条翻过面,却并非她所想那般,晏思凡诧异之余定睛看去。

      这是一张刻画极为细致,栩栩如生的小像。

      画中的少年有一双形状极好的羽玉长眉,眉下是水波潋滟的桃花眸,直鼻朱唇,五官精致且情态风流。

      晏思凡暗暗想,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初一见到这画,晏思凡便怔停了一瞬,等她将布条在手中攥紧后,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竟把布条从枝梢上解了下来。

      她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墙那边的婢女们纷纷朝她招手致意,这是说,前院有人过来了。

      晏思凡只得将布条揣进袖口,极快地攀爬下树,越过高墙回到了房内。

      许是白日里端详这幅小像太久的缘故,夜里她隐隐约约入了梦,又到了那株茂盛的海棠树下。

      只眼前光景与白日大有不同,海棠树亦无白日里那样壮丽挺拔,只约略有半臂粗细。

      园内百花齐绽,比之她府邸后园的景致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那海棠树下置了一张石榻,上方有一少年正枕臂而眠,修长双腿交叉搭叠,很是惬意闲适。

      石榻旁的地上散落着三两本书籍,因她距离有些远,模模糊糊看不清字迹。

      忽听得走廊上有妇人大喊道:“阿九!季姑娘来了,在前厅正候着呢!”

      那少年便鲤鱼打挺般跃起身,方才侧着的脸此刻正对晏思凡,俨然便是那布条上画的小像。

      梦醒前一刻她听见那少年朗声应道:“来嘞!”

      清润嗓音竟也熟悉地让人费解。

      晏思凡于梦中惊坐起身,竟有些失落,心念一动忙披衣起身往书房行去。

      取出那支深藏在匣中的笔,研磨铺纸开始作画。

      那布条被她遗落在房间也无什么大碍,少年模样好像在她脑中扎了根。

      晏思凡笔下如有神迹一般将那少年的模样别无二致地勾勒了出来。

      竟连梦中他穿的那身翠竹长袍也纤毫不差。

      一幅画接连画了大半夜,晏思凡却仍精神奕奕,待画作成,天边破晓晨光乍现,她才疲惫不堪地捂嘴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这一觉便有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管家在门外唤她几次用膳,都被晏思凡一一推却。

      管家管理晏府多年,也一向清楚她的奇怪习性,后面果再没有烦她。

      好梦正酣,晏思凡忽觉鼻翼处有什么轻轻软软的东西在扫动,酥酥痒痒的触感扰得她无心再睡。

      伸手挥赶了片刻仍是无果,晏思凡只得极不情愿睁开眼,甫一睁眼她便被眼前情景吓得退到墙角。

      坐在床角的,正是她前夜里彻夜不眠画的那少年。

      此刻他活生生地端坐于她身旁,嘴角挂着浅浅笑意,让晏思凡一时觉得自己尚在梦里。

      不知今夕是何夕。

      然揉眼揉了将近一刻钟 ,那少年的神情从好奇到了不解,也没发生任何改变。

      晏思凡急急忙忙地将少年推搡至一旁,急匆匆地赶往书房,察看那卷昨夜展于书案上的画。

      却见那画卷如新,上面空无一物,她昨夜辛苦画了一夜的少年竟消失不见。

      乍一接受这荒谬的事实,晏思凡惊惶地跌坐于地。

      她虽并非常人那般畏惧鬼神,也知道这笔有其奇异特殊之处。

      万万没想到竟能画物成真。

      似是为了应验心中所想,她爬起身,又执笔画了只蝴蝶。

      晏思凡退于一旁,屏息凝神着静静地等待,没一会儿,那蝴蝶双翅上竟渐渐地泛出流动闪烁的色泽。

      紧接着双翅奋力一挣,蝴蝶脱离了画,于她眼前翩翩起飞。

      忽想起杂记中记载,画中托生之物多有异样,晏思凡的视线便又紧紧追随那蝴蝶飞行的踪迹不敢移动分毫。

      许久也毫无异样。

      只在降落于窗棂边的水玉花瓶边时,沾了水软软地化作一滩彩墨。

      这才使晏思凡由衷舒出一口长气,心头大石终于坠地。

      情绪在短短时间内波澜起伏,几乎耗尽她所有心力。

      待晏思凡回到房内时,全然已无方才那般惊慌失措。

      经此一事,以免再度突生意外,晏思凡复将那支笔更加谨慎地存放在了一个带锁的匣子内,又将匣子藏于床下最里处,这才觉得妥当。

      她做这些时,那唤‘阿九’的少年便饶有兴致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目不转睛看着她。

      像看什么稀奇的皮影戏一般。

      晏思凡颇有些无奈地扶住前额,这个麻烦是她一手造就,虽知遇水即化这个法子,然此刻他在她眼前与一个活生生的常人无异。

      这让她如何下得去手。

      而且那少年模样生得极为俊俏,看着便颇为赏心悦目,能为她作画时多一些灵感助益。

      晏思凡私心里就不想他这么快消失。

      她犹豫着先开了口:“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那少年思索片刻,摆摆头,极为和顺地笑了笑。

      晏思凡接着问:“那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她见他只是一直看她,并未出声,心下便隐隐猜测,这少年或许有甚哑疾也说不定。

      然梦中少年却是扬声回应了的,到底是不能将梦同现世混作一谈。

      还是因为这笔只能拟其外貌,根本不能赋予一个人灵魂。

      晏思凡脑内正混沌一片,谁知那少年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嗓音清朗纯澈,同梦中仍无差别。

      饶是老成淡定如她,能在陈公子屡次明示暗示下不动声色,也不由在此刻面露惊讶。

      据晏思凡之前的推测,挂小像的人多半已经不在人世,她原以为这少年只是应画而生。

      这句话,却似乎说明了些什么。

      “你认得我?”

      晏思凡惊疑不定地试探道,隐约预感到自己同眼前的少年有什么不一般的渊源。

      “你姓季,是刑部尚书之女,家住葫芦口,我……”

      说到这儿他眉头微蹙,似乎遗忘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不过片刻却又豁然开朗,冲着她心满意足般粲然一笑。

      他那般欣喜,像寻回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少年本就是绝佳的好相貌,喜上眉梢时便如春日桃花染了霞光,这般美好到不可名状的音容相貌几欲迷了晏思凡的眼。

      “待我高中状元之日,便是八抬大轿迎你过门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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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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