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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援
椿寿堂前停了一辆马车,一人着黑衣肃立在车侧,正在隔着帘子和里面的人交谈。
“主…柳老板,人已经走了,不如我们明早再来寻人?”
“打听到去哪儿了吗?”
“说是可能会去醉仙居。”
“去瞧瞧。”
这天早些时候,丁琪与人谈生意,谈话间发现对方的视线飘忽,硬着头皮谈完后照镜子才发现,原来出门时走的急,忘了遮盖脖子上的痕迹。偏偏她拿润喉糖时还解释自己得了风寒。
想起昨晚方晰不依不饶的情形,正一肚子的气。偏偏方晰去接她的时候,看到她的脸色和新加的丝巾偏偏没忍住笑了出来。
方晰好说歹说哄了一路也没哄成。几次到醉仙居门口时,方晰先下车然后把手递给丁琪,丁琪却转身要从另一边下,方晰直接伸手一捞把人抱了下来。
由于在路上两人几次意见不统一,车夫不得不停下来。所以柳瑜他们明明后出发,却在他们之前抵达。
柳瑜在醉仙居对面选了个临街的位置,拿了酒杯靠在窗户旁边,所以刚才的这一幕,恰好被柳他看在眼里。
黑衣人跟在柳瑜身边很多年,也知道丁琪的事情,看到刚才这一幕心里一震。不自己转头看向柳瑜,看他的面色没有什么变化,才又上前给他倒酒。
醉仙居包厢内,菜已经都上齐了。
方晰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又顺手把门带上。而后觉得屋里有些闷,又把窗户开大。重新坐到丁琪旁边伸手解下了她的丝巾。
“才带一会儿就出汗了,这什么材质的,就一层还这么闷。” 方晰拿手绢站在她身后给她擦汗。
丁琪白了他一眼,由他擦也不说话。
方晰放下手绢,走到丁琪重新坐下,抬起她的下巴。
“来,我看看,也没有那么明显嘛。”
然后从她领子边缘用食指勾了个轮廓,手指没有用力,时而触到时而触不到,丁琪怕痒不自觉缩了下脖子。
方晰又凑的近了些说“这里都看不到,以后可以再重一些。”
丁琪一听这话耳朵都红了,咬着牙拍开他的手,赶紧把人推回座椅上去。
“今天下午是哪家的伙计?和你谈生意还敢分心,这么没有定力,可见不靠谱,下次咱不跟他们合作了?”
丁琪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点点头表示赞同 “嗯”
方晰知道,这一笑,就算是好了。
这边柳瑜马上带人换了个包厢,正好对着他们开的那扇窗户。又派人去拿侦查用的镜筒,刚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
虽然只能看到个侧影,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很肯定,里面那个女孩子不是她认识的丁琪。
那个女孩子会笑。如果说当年的丁琪像是一块冰,试探着慢慢融化,那笑容就像雪后初霁,山上那倒影着粼粼太阳光的湍湍水流,温和而纯净。
他呆呆的看着,看见丁琪用筷子拍开男人的手,看着对面两人相谈甚欢,看着男人比划着给丁琪系丝巾。
黑衣人看着主公的脸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沉的像一片乌云马上就要滴水了。
直到两个人都已经离开很久,柳瑜依然杵在原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镜子已经被他捏碎了。
他转头呆呆地看着黑衣,又像是问黑衣人,又像是问自己 “那个人是丁琪吗?”
黑衣人被他问的一愣,只好说“就是她”
柳瑜忍了忍,放开手中的镜子,“走吧。”
第二天在椿寿堂等到丁琪的时候。觉得丁琪除了病色消散外,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是脖子上还带着那条丝巾,他几乎以为昨天都是自己的幻觉了。
丁琪见到他先是冷笑一声,而后开口。
“猜到了,请吧。”
二人在后厅,面对面坐下。
“一年多不见,我看你气色好多了,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如果不用见你的话,可能会更好。”
柳瑜皱了皱眉,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阿琪。你我之间,非要这样吗?”
都是聪明人,丁琪也不愿与他敷衍,各取所需罢了,于是直接说道“说正事。”
柳瑜似乎也料到了她的反应,“跟我回去吧。谢贤折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丁琪拿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似乎很满意这个感觉,而后又多喝了几口,才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你曾经说,要和我一起,从玄珩手里夺回天下,让他付出代价,你都忘了吗?”
丁琪嗤笑一声,盯着他的眼睛。“你这种人,还相信承诺吗?”
“阿琪,无论你信与不信,你走了之后我才意识到,虽然开始只是关乎利益,但是后来我与你相处时的情意都是真心的。”
“别叫我阿琪。”同样的称呼,从他嘴里叫出来怎么这么恶心。下次要让晰哥取个新的昵称。
“丁琪,扳倒他是你我共同的目的,而现在没有你我就办不到。你难道不恨他了吗?你与那个人待在一起才一年多,就忘了曾经的恨了吗?”
“帮你可以”
柳瑜显然也不想继续装下去,干脆开口说 “既然你留我到现在,那也别让我猜了,你想要什么,说吧。”
丁琪“我不过要一个虚名而已”
“什么承诺”
“我要你证明我是你派去的卧底。而方家在这场战役中帮了你”
“?”柳瑜一时没反应过来。方家倒是可以理解,有了这层身份,日后许多生意上的往来都可以得到便利。可是他没想到丁琪在乎她的身份做什么。
丁琪也不着急,等他自己慢慢想。
“你想嫁给他?”
“是”
“就这个要求?”
“现在就写一封手书,我要印玺。”
“他会同意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需要跟你走。”
“你不跟我走,如何能帮我。”
“看到你身后那箱米吗?江南来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搬空它”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是不是。”
“是”
看他神色不善,丁琪向后躲了躲,靠在座椅靠背上,抬起一条腿。接着说道“你会同意的对吗?”
“你不怕我对方晰动手?”
“只要他在,每年不知有多少银子会从邻国流进你的国库,何必呢?”
柳瑜盯着手中的茶杯,自己想了一会儿,然后就同意了。
“你诓我怎么办。”
丁琪觉得好笑。“柳瑜,我们各取所需,何至于此”
其实柳瑜内心是矛盾的,
一方面当年是自己欺骗了丁琪,也是自己不再需要她,丁琪放手后也没有撕破脸皮。内心也曾有过愧疚。虽然丁琪不信,他自问对丁琪是有些感情的。
另一方面他本质上是为了利益,当年他怕丁琪不尽心合作,如今也怕。只要这天下没有平静,他内心都在煎熬。
但是他如今已经没有了强迫丁琪的理由,面对这样一个结果,其实也可以接受。但是丁琪没有料到的是。
“赵小樱在我手里。他的儿子在江北,攻城时她叛逃出来,现在就住在江北的军属区。”
赵小樱是当年跟在玄珩身边的人,丁琪在的时候,她也伺候过很久。
丁琪警惕的看着柳瑜
“我没动过她,但是我想,当年的细节如果写出来交给街头巷尾,传到方晰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柳瑜!”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的话,我可以马上杀了她。怎么样阿琪,几个月而已。”
“你让我想想”
“给你三天”
“你说了不算。”
“行,只要你跟我走,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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