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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HAIR SHAMELESS
第二章
我看着这个眯眯眼的易容仿佛可以看见那双讨人厌的绿眼睛,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他常用的那把狙击枪CheyTacM200狙击步枪(拥有着现代最长射程两千五百码的我最喜欢的枪)。他根本没有用力,甚至不如工藤新一用力,是料定了我不会杀他是吗?
真是自以为是。
“不必向我道歉。”我松开了那个试图挣扎的小鬼,左小腿更进一步压住,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肋骨的形状。我向上顶了顶,锁住他的身体。他在看着我,这让我汗毛耸立——这不是害怕或者紧张,我能够感知到我身体本能地兴奋,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恶意地卡住喉结。它不流畅地滚动着,声音沙哑地说:“你不是来杀我的。”
工藤新一在旁边倒是没这么淡定,说到底还是个高中生罢了。想必他已经按下了球鞋上的按钮吧,想想会有点痛啊。“不,我会的。”我朝着可爱的柯南小朋友展现了一个完美大和抚子(混血儿特别版)的微笑,看着他警惕地向后撤步、右手向后摸索的动作,我的冲动慢慢沉淀了下去,尽管一看见那个男人,我就忍不住翻涌起类似于杀意的恶趣味——想要看到他战栗、恐惧、愤怒甚至恨不得杀了我的表情,就像是我看见他一样,同时我也清楚地知道我绝不可能杀了他,甚至我愿意替我的挚友死去,就像我愿意在工作上随时死去一样。
我总是这样,厌恶支配着我最大的真心。
“你说过的吧,”他又直视着我,工藤还是保持着一本正经的面孔,好像下一秒我就要拔枪了(虽然我已经拔出来了),“只要在枪的射程里,就是你的领域。”他深沉的眼神就像是透过我看着什么。“你如果想杀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拜托你不要说这种让我害臊的话,十四岁的话你至于记到现在吗?
“今天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我松开束缚秀一的手和腿,拍了拍手准备离开。
他的左手猛然发力,我失去重心不得不向后摔倒。我一咬牙决定先转身把枪抵在他前胸,如果没有工藤这小子的话,绝对是会成功的策略。
真是讨厌的高中生啊……
倒在讨厌的人怀里,还被按着后脑勺。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只手温暖得让人感觉可靠的软弱的温度,该死,我想干呕。
我的确现在在工藤宅里对着垃圾桶干呕,我弯着腰,手扶着墙,眼前都快发黑了,只感觉身体使不上劲得恶心,尽管如此,我还是握着那把现在派不上什么作用的M1711(我最讨厌的枪)。
“你们想干什么快一点,我还有事情……呕……”我痛苦地扶着胃,一抬眼又看见秀一那双墨绿色的眼睛,“还有啊,”我不顾工藤惊讶地瞪大的眼睛,说出来秀一的名字“暂时别用那双眼睛看着我。”
秀一迷茫了一下,听话地偏过了头,“赤理,苏格兰的事情我很抱歉。”
“欸?!你们认识的嘛?那为什么这个姐姐想杀了你啊?”
我干呕着瞥了工藤新一一眼,“孩子,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多?姐姐和秀一哥哥有事情谈谈。”
然后工藤新一给了我一个“明明一登场是反派,现在却一点也没有威慑力”的表情,我真是一点儿也反驳不了。而且我根本不是反派啊,是正直的公安警察啊喂!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我扶着腰,大步走到秀一对面,“男孩,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工藤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说,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没有笑,戴着平光眼镜毫不畏惧地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这是秀一哥哥呢?”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秀一没加入FBI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他了。”心情算是诡异地平静下去了,托了干呕的福。我又有点气恼,“怎么?想要了解秀一十七岁以来的感情历程吗?姐姐统统告诉你哦!”我端坐着,身体向工藤小鬼前倾,他还真是好玩,湿热的、沉重的小孩子的呼吸被他刻意地控制着。
我一向喜欢那种温室一样潮湿又温暖的空气,玻璃房的鲜活的蒸汽,浓郁的水雾,那如同腐烂的死亡的积极的气息。嗯……如果还有雷蒙·钱德勒笔下的斯特恩伍德府一样的腻味的兰花就更好了。
“不,不用了。”他像是雨刮器一样挥着手。
——————江户川柯南
我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虽然为了调查黑衣组织委身于这副小学生的身体。
眼前这个被赤井先生称为“aka”的女人,按照赤井先生的态度,应该是赤井先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作为FBI的赤井先生能做出什么事情让这样一个女人无视我的存在冲动行事?
女人如果在赤井先生十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他并且知道他是FBI搜查官,那么她在十年前在美国并且和赤井先生的关系好到连FBI的身份都可以告知,我支着下巴沉思着。女人现在坐在赤井先生的对面,很有礼貌地向我请求拿一本书打发时间。
很矛盾啊,如果一上来就拿着枪抵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孩,还有让赤井先生毫不反抗的能力,不排除赤井先生故意让着她,但是她的腕力的确不逊色任何我遇到的黑衣组织的成员。假设她真的知道赤井先生的感情历程的话……我推了推眼镜,余光里那个女人的确在安静地看书,她的眼神也没有杀手的冷冽,是伪装吗?还是说她是我们一方的?
不,我想不会吧。我摇摇头想把这个让我鸡皮疙瘩起来的想法抛出去。
“我是公安方的人,别担心了。”女人的视线从书上转移到了我身上,“呐,秀一给他解释一下吧。”又回到了书上,就好像再说“我不是猫派,是狗派”一样轻松的话题。
“嗯,FBI和公安合作的时候赤是公安方的负责人。”赤井先生看了一眼温和微笑着的女人又补充“赤以前和我一起接受FBI的入职训练,准确来说赤理是FBI承认的紧急调动搜查官。”
“可是她是日本公安啊?”同时担任美国的军事机构的职位是不可能的吧。
“我是日美双国籍。”她低着头在书架上找着什么,在阴影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还有就是FBI紧急调动搜查官说白了就是在需要的时候找到我,在不需要的时候我根本接触不到任何情报。前提当然是日本公安方同意。”
她转过身,靠在书架上,左腿曲着,“我是松田赤理,曾经是FBI搜查官预备役,现在是日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警部补。”那种和赤井先生如出一辙的骄傲又沉静的眼神,把住□□枪口,掀开卫衣把枪直接塞进了皮质枪套里。
喂喂!你把手枪直接贴身放着真的不怕走火吗!公安真的知道有这么危险的人在他们当中吗!
“那么,男孩,你是?”她斜斜地瞥来,那压倒性的气势让我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啊嘞嘞,我还没自我介绍吗?”我挠挠脑袋。
“我是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果然还是不信任我吗,算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不过既然袒露了身份还是要保险一点,我腰部稍稍用力,肩部、背部、腰部依次离开书架——呀,工藤宅真是个好地方啊,书真是合我胃口。我主动接近工藤新一可不是仅仅为了满足我一己私欲,恶心一下自己只是顺便罢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冲动,还那么没有价值地冲上去。
我虽然恨秀一,但那也是在工作之余。死人是不能复活的,报仇是最没有价值的赔本买卖,这是作为FBI和警察的女儿和警察的妹妹最为深刻的认识。
“真是了不起啊,明明还是个小学生。”我一边走过去,顺手把头发扎成高马尾,“我在这个年纪还只是个天天黏在哥哥他们身边的一无是处的小鬼呢,我说啊,你或许会成为我的校友呢。怎么样,对哈佛有兴趣吗?还是说——”我绕到他身后,凑到他耳边,“想一直当个小、学、生?”
看着他一下子挺起背来,用完全不像小学生的锐利的眼神注视着我,“你果然知道,究竟你是怎么知道的?哪怕是FBI、警察……”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我向他挑了挑眉,嘴唇一勾——妥妥一副坏女人的样子。
我一直想这么试试了,虽然零哥说我这个表情很不适合我。
“我现在可是站在你的协助者的立场上,江户川。”我一步一步靠近一步步后退的小男孩,秀一完全无视了工藤的求助眼神,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仍然配合着我。怎么说呢,感动之余还有点莫名的火大。
“你在担心我能力不够吗?没关系哦,毕竟第一次见面嘛,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把他堵在墙角,单手撑在他头顶左上方,和善地微笑着,“九岁开始由担任FBI搜查官的母亲训练侦察、反侦察、跟踪、格斗技、枪支使用与组装、审讯、卧底技术,其他的等我记起来再告诉你,啊对了,还有易容。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比较自信的,特长是射击哦,射击的话,可是秀一也承认的程度哦。如果还是担心的话,那我再说具体一点,我亲人和关系比较近的友人都殉职了,交恶的人是FBI搜查官,几乎没有软肋。嘛,别担心,我工作的时候还是很冷静的,不会看见秀一就激动地和他打一架地。嗯……关于我的情报不费一番功夫是找不到的。听了这么多也明白了吧,我是个能力强还根正苗红的公安警察。”
“你这是在威胁吧?”
“怎么会呢,作为警察,我不可能害你。当然我也是有目的的,”我松开手,蹲下来平视着他,“我要让黑衣组织从根本上毁灭。”
“它杀死了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所有可能。”
我听见自己这么说,简直就像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堕落的杀人犯。没有看秀一和工藤的表情就走出了玄关——我太熟悉了,甚至连零都是那种表情。零皱着眉,隐忍着眼底的动摇,他当时垂着脑袋,在阴影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像是浸没在海水里,我什么也听不见,泪水干涩后的紧绷感让我清晰地意识到我还活着,但一切感官都仿佛和我断开了联系,只有眼泪毫无价值的彰显着我软弱的心。在感知到头上熟悉的温度时,我僵直地抬头对上零哥的眼睛,泪水就顺势流下。零哥眼里的我——那样耻辱的表情,我再也不想体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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