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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
“你们听说了吗?任家的二公子近日给走丢了!”这个消息一出,就沸沸扬扬地传遍了整个玉城小镇。
“可不是嘛,我听说还是在他大喜当晚,人突然就没了踪影!”酒馆小巷里,几个人正滔滔不绝的谈论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唉,只可惜了那县令家的千金,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一人长吁了口气,似乎颇为惋惜。
“就那种美人,成了寡妇我也愿意再娶她!”此话音调颇高,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发现是个破破烂烂的穷小子后,目光不由带了几分鄙夷。
“县令千金是何等人许?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以为你愿意娶,人家就瞧得上你啊?”一人不屑道。
穷酸小子听罢也不恼,只是“嘿嘿”傻笑了两声,“反正任家二公子怕是已经死了,这等便宜,不捡白不捡!等着吧,老子我这就去县令家提亲去!”
说完,穷酸小子便摇摇摆摆的晃出了酒馆,众人瞧他衣身上尽是些破破烂烂的穷补丁,心觉这人真是大言不惭,癞蛤蟆也妄想吃天鹅肉。他们撇眼移了视线,丝毫未将其放在心上,又开始侃侃而谈聊了起来。
“任家听说都已经急疯了,耗费千金给那些修仙的道士们,只为了找自己儿子!”一语音落,酒馆内众人一眼我一眼觑着,目里都是促狭的光,哄然大笑。
“他们那种富贵人家,也有今天!真是天道好轮回。”一人笑呵呵,目光斜着突然瞄到旁边桌上不知何时坐了两名十六七左右的少年,正默不作声听着他们讲话。
那人三分惊奇,三分狐疑。又见他俩斯文俊秀,气度不凡,服饰一致,同为白底蓝色风纹道袍,心道怕不是哪家仙君的弟子被遣到此处历练来了。
可同样的修服,在这二人身上却有不同的气质。
在外的少年神色淡然,相貌清秀温润,墨蓝青丝柔顺披后,配上一袭白衣,只是坐在那里,便是一道赏心悦目,儒雅至极的美景。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右耳处像是惊鸿一点,影绰着一抹殷红,被主人鬓发有意无意遮挡着。
在内的少年栗发棕瞳,剑眉星目隐约透着英气,可嘴角卷着的笑却使他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明朗。他坐在那,不住用星光眸打量周边人,像是初来此地,很是好奇。
那人瞅见栗发少年飘忽过来的眼神,笑着打趣道:“两位道长莫不是也是受任家所托,来寻他家二公子的吧?”
宿尘听闻,朝这人点了点头,莞尔笑道,“正是,在下与师弟是天青峰风平仙君之徒,奉师尊之命,前来探查此事。”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纷纷惊奇地凑过头来,七嘴八舌道,“是那个传闻有神仙的天青峰吗?我听闻这百年来只有一人渡劫飞升了,好像就是在那座山里。”
宿尘还未作答,身旁蓦然响起少年清朗的嗓音。
“此人正是我们师尊——风平仙君。”亦瑟笑意盈盈抢道。他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小虎牙,仿佛天生一副乐天派。
宿尘浅笑未言。他这二师弟向来耿直活泼,此次初与他下山历练凡世,像是憋久了般,看见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就走不动路,这不,刚噙完一串糖葫芦,又嗅见酒香,半拉半拽的拖他来此,美名其说“打探情报”。
“久仰风平仙君大名!”一人摇了摇折扇,又似乎想到什么,眼里异光闪现,“不过我见两位道长年龄尚小,此行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宿尘沉思片刻,问道,“此话怎讲?”
那人“啪”的一声合了折扇,朝他二人兴致勃勃道,“我听闻啊,任家是被邪祟缠上了!才会发生这等滑稽事端。”
亦瑟挑眉,朝那人笑道,“这个您大可放心,我与师兄向来最擅长降妖除魔。我们出马,保证人到妖除。”
那人瞪着眼睛,显然不太相信这年纪轻轻的少年本事,“诶呦,你们怕是不知,任府的邪祟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小妖啊,你见过哪个普通小妖会吸人骨髓,饮人血肉的啊!”
他的嗓音略大,引起侧目,周边目光纷纷狐疑古怪起来,人群中传了某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你是如何得知?不是都说任家只是丢了个儿子吗?”
那人手上的折扇摇开扇了又扇,众目睽睽下尴尬的咳了好几声,“我也是听说!听说!信不信由你们。”
此人所说虽不知是真是假,但毕竟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宿尘朝那人笑着谢过,“多谢兄台提点,我与师弟会多加小心的。”
人群仅因这事引起了一点小骚动,没过多久又唠开了其他家常闲话。
离去时,亦瑟目光仍在那酒肆的桌上转了又转,他小声朝身边人嘟囔道,“师兄,咱们买的两坛酒还一口未动呢。”
宿尘知他心馋,但现下有正事,不好由着乱来,于是朝他哄道,“任务完成后,陪你再来一趟。”
亦瑟亮了眸光,神采飞扬还没张口,又听身边人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不过,师尊的规矩你也知道,最多一蛊。”
“一蛊?”亦瑟如遭雷劈,傻了眼,“那算啥啊,师兄你是诚心想让我喝西北风吧?”
宿尘轻笑未言,大步流星朝任府方向走去。
亦瑟连忙追了上去,像是只蔫的小尾巴草,一阵絮絮叨叨,“啊,天要亡我,好不容易下趟山,结果还得守山上的清规。”
“师兄,你都要跟师尊一样变成老头子了!”他偷偷督了眼身边衣襟整洁,淡然自若之人,噘嘴闷闷道,“山上那伙食是人能吃的吗?绿绿青青全是白菜,师尊怕不是真把咱们当兔子喂了!”
宿尘视若旁风,停步打量着眼前任府大门。红棕配色,豁达大气,上等人家,富贵无比。
正欲抬脚叨扰,耳旁响起少年唠唠声,“哎,我也不妄想跟着师兄你能喝个痛快了。”他掰着手,心痛的将五指收起,露出一根食指朝宿尘比划着,“一坛,一坛好吗?师兄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这个喜糖喜辣的人做错了什么?”
宿尘斜眼瞄他,“准了。”
栗发少年先是愣了,随即喜笑颜开,装模作样朝他作了一揖,“诶呦!多谢大师兄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宿尘瞧他的孩子样,无奈轻笑了一声。
二人朝任府门前侍卫禀报来意,没过多久,来了一身着粉衣的侍女,恭恭敬敬领着他们进去了。
一路前行,走到东院厅堂。却见堂上坐着一个华贵的中年妇女,她双目红肿,时不时拿绣布擦拭眼角,看起已经哭了很久。
宿尘督见她的手竟不像其他华贵妇人般保养得当,而是布着皱纹,有些粗糙,像是曾经干过粗活。
任老夫人一见他们来,连忙抹了两下眼,颤颤站起来迎接,哽咽道:“两位道长终于来了,救救我儿,救救我儿啊。”
宿尘见她心神激动不稳,温声道:“老夫人先莫着急,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您寻找令公子。”
见任老夫人神色稍稍定了神,他又道,“不知此事具体缘由是何?”
任老夫人请他们先入了座,才啜泣缓缓道来。
原来,失踪的任家二公子名叫任平生,是个饱读诗书,旁人都赞不绝口的正人君子。前些日子刚与县令家的李千金定了亲,两人都是富贵人家孩子,在外人看来那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一对佳人,可就在成亲那天夜晚,任平生却突然没了踪影,留下李千金一个人在婚房中苦苦等候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他们发现任平生不见后,都焦头烂额火急火燎到处寻找,却怎么都找到,任平生,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最后对着下人一阵盘问,某个侍女才哆哆嗦嗦说,她半夜看到一个疑似二少爷的人出门去了。
那夜大喜,周围亲友都受邀来到他们这,街道空无一人,自然没人看到任平生去了哪里。这不,新娘还在他们家,新郎却不见了踪影。这几日他们奋力搜查,却仍未发现其任何线索。
“会不会是任平生不想与李千金结婚,逃婚跑了?”亦瑟歪头,古往今来蓄意逃婚之事可不在少数。
任夫人一愣,连忙笃定的摆了摆手,“平生向来安分听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可他还是跑了啊?”亦瑟笑了,飘飘抛下这句话。
任夫人霎时僵住了,可她还没来及变脸色。就听“轰”的一声,一个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猛地扑开了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声响过于巨大,引得众人纷纷侧目,那女子却“呵呵”傻笑着,对空气中凝滞的气氛视若无睹,自顾自的爬了起来,嘴里囔囔道,“薄情寡义,薄情寡义,都该死,都该死。”
任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阴煞之话,脸色瞬间青白起来,颤抖着手指向那女子,又惊又气朝周围傻眼的下人叫道,“你们愣着做什么,快点把她拖下去啊。”
这时旁边的佣人才纷纷回过神来,连忙去拉扯那个红衣女子,“少夫人,少夫人,快回去吧。”
少夫人?莫非此人便是李千金?
宿尘不动声色。心想巷井世人都说县令之女窈窕淑女,沉鱼落雁,可眼前人疯疯傻傻,癫狂似魔,可怖至极,实在是与世人口中之人判若云泥。
他凝眸打量,这女子涂脂抹粉厚重不堪,看不清原本模样。她面如墙白,唇色猩红,在配上系着细金项链的艳红色吉服,此时出现都已如厉鬼般渗人。若是在夜间出门,怕不是得把普通人吓得魂都飞了。
但有一点可疑,这大喜之日已过,她为何还穿着一身肮脏落灰的嫁衣?在看周围人态度,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一般。
佣人手忙脚乱将李千金拉下去后,任老夫人才赔笑道:“让两位道长见笑了,这便是我家平生的拙妻。唉,那日成亲之夜,她等了一宿,都未能见到平生,第二天便得了失心疯。”
“县令家对此都没有反应吗?”宿尘道,他越发觉得奇怪。这自家女儿刚过门就成了寡妇,为人父母却不闻不问?
任老夫人身形又不住跌坐了几分,摇头叹气苦笑道,“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也尝试过带信给亲家,但是一直都没回音。”
她的眼眶又湿润起来,“命苦啊,都是命苦之人。”
宿尘未言,还在思索,门外又轰然传来一声巨响。
他诧异回望,却见木门被人用刀切裂几下破开,木屑都冲飞到了他眼前。又见从外冲进七八个墨衣侍卫打扮的人,全都神色冷漠,提着刀迅速围困住堂上众人。
众人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一个穿着墨衣金边,华贵衣裳的青年便哼着曲,大摇大摆的踩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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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开坑,文笔拙劣,胡说八道,能博各位看官一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