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上弦之月

　　左竹绫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想想也知道，这些人的制服没有一个是白色的，甚至有两个是鲜艳的红，没有伪装魔法的加持，没有地方让他们躲藏，不显眼就怪了。

　　左竹绫赶紧利用主场优势将基地里所有感觉不对劲的机关、药剂（周围似乎有魔法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基地，应该就是这个原因药剂和基地的日常用水才不会像外面一样被冻住）等都给控制了起来，无形的空气屏障蒙在它们周围，任何人都无法触碰，更别提打开或者喝下了。

　　由于是突然袭击，后援的武器或者其他东西又不知为何动不了了，RS的教徒节节败退，眼看着快要完全失势，他们终于决定把上次剩下的怪物放出来。

　　然而这次他们注定要失望了，首先复联这边多了个绿巨人，战力上有了几何式增长，其次他们也有了能够针对这些大块头的武器，所以这批怪物也很快被打倒。

　　如果这是游戏，那么现在应该要到boss站了。

　　左竹绫摸摸下巴，浮在不远处的半空中，双腿盘起，默默在心里吐槽道。

　　果然，不出她所料，首领阿杰夫终于出场。可从他站在场上的那一刻起，左竹绫就震惊地呆在原地——他身上有着灵力的波动，是完全真实的灵力，而不是“南丁格尔”。她之前探听情报的时候可从来没听过这个啊？

　　又一批大军被派了出来，这次是和阿杰夫同样的灵力持有者上场，由于复联的武器是赶制的，准头并不行，之前只是因为目标大所以基本枪枪都能命中。但现在面对的都是拥有着超高移速想正常人类，他们根本打不到。

　　能飞的钢铁侠，能凭借基地的建筑物上下跳跃灵活走位的绿巨人、蜘蛛侠倒还好，只能在陆上作战的鹰眼黑寡妇美国队长可就陷入了苦战中，一个疏忽，娜塔莎就要被持刀的敌人捅穿心脏。

　　这时候她没法再坐视不理，瞬息之间觉醒皎月，拿着大刀就闪在了娜塔莎身前。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左竹绫一个用力，逼远了来犯的敌人。

　　“你没事吧？”她特地用了御姐音说话，微微侧头担忧地打量着喘息的黑寡妇。

　　美艳的红发特工没有立即回答她，眯了眯眼，娜塔莎感觉到熟悉的温暖视线，不假思索，肯定地开口唤道：“夜莺。”

　　左竹绫一点都不意外敏锐的黑寡妇会察觉到自己的身份，直接默认了她的话，她横刀在迅速聚过来的复联几人面前，背对着他们，用冷漠的眼神和对面也暂时停止了战斗的教徒对峙，一边启唇道：“他们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这里交给我。”

　　她奇怪地发现，一直在C位一脸嘲讽地站着装逼不参与战斗的阿杰夫，见到她出现的那一瞬间，眼睛顿时放出诡异的绚烂光彩，激动得全身都在抖，活像得了什么帕金森。

　　因为她看不到身后，所以她没有发现，在那个时候直到现在，小蜘蛛也像阿杰夫一样，不停地在抖动，兴奋的情绪充沛到引得身边的克林特频频走神侧目之。

　　阿杰夫死死得盯着一步步走上前来的女人，眼睛划过她身上的战甲，她浅紫的长发，她手上的大刀，最后落在她的蓝眸上。

　　他的嘴唇抖动着，拼命压抑住自己过于剧烈的情感，颤声道：

　　“月、月神殿下，您终于回到我们的身边了。”

　　！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更加安静了，夜莺停下了脚步，眼中划过一丝冰冷和警惕。

　　她身上的确有月神的神格，或者说，希腊众神的神格都在她身上。但是——她敢肯定自己从未见过阿杰夫，对方也不是上位面的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我们等待您的再次降临，已经等了足足五百年了…”阿杰夫上前两步，抬起手来以一种绝对虔诚狂热的神情盯着她，身边的信徒也统一露出了这种模样，让她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不愧是邪教。

　　她在心里抖了一下，恶寒地感叹。

　　“什么意思？”她皱起眉头，困惑地看着阿杰夫，后者立刻露出了一副欣喜的表情，仿佛被她注视就是什么莫大的荣幸般。

　　“您在五百年前，曾经救了我的祖先一面，当时您就是这副模样出现，不过我知道您原本不是这样。您的身边还有几位仆从，其中一位看起来地位最高的，告知了我们您尊贵的身份，”首领激情昂扬，他的眼睛微微向左上角撇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用咏叹调一般华丽的手法感叹着说道，“翼族的脊柱（Rachi of The Satake），我们的神…”

　　左竹绫只感觉心里一阵草泥马奔腾而过，她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回忆中搜索了一番，她突然想起来，她的世界基本毁灭之后，就在各个世界中随机穿梭，但也没有停留太久。五百年前的话…的确有一次刚刚出时空裂缝就看见有奇怪的带着恶意的生物在攻击普通人，她在继承仪式上宣誓过要保护弱者，自然拿着皎月就救下了那些人。

　　至于仆从…他说的那个，应该是灰蓝，她的女仆长，同时也是未来骑士团的团长，她最忠诚的下属和伙伴。

　　她真的从未想过，RS的全称竟然是这个（毕竟因为名字太长，她监听以来就从没听到过教徒念全称，一般都是说简称，她只是知道RS指的是一个人，但不知道是谁）。

　　成为少主之后左竹绫的确有好几次被族人称赞为翼族的脊柱，因为当时的族长之位是空缺的，只有祭司们在实际管理着翼族的秩序，局势又非常紧急，所以在她出现之后才会被冠以这个称呼。

　　至于月神…皎月之所以叫皎月，就是因为它是月光中诞生的圣器，除了掌握命运和梦境外，它还可以借助月光的力量。或许那晚看见她使用月光之力后，那些人发散思维，就觉得她是月神了？

　　左竹绫头脑风暴地想着杂七杂八东西的时候，身后的复联众人也开始瞳孔地震。

　　不是…夜莺不是他们这方的援军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敌人信奉的真神了？？？

　　不对，重点应该是，夜莺竟然是神？而且已经活了至少五百年了？

　　彼得的反应更是夸张，他张大了嘴巴，不自觉地喃喃出声：“什么啊，原来她不是天使，而是神啊…”

　　复联集体扭头看小蜘蛛，他一脸莫名，随即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解释过。当即恢复了之前雀跃又带着些许小得意的情绪，一指左竹绫，扬声对托尼说：“史塔克先生，你看，我说的是真的吧，天使是真的存在的，她就是我见过的那个天使！”

　　那晚在月下看到过拔羽的左竹绫后，他又亲眼目睹“天使”的瞬间消失，宕机了好一会儿，恍恍惚惚地一路荡到了复联大厦（中途还差点撞上两座大楼），跟托尼描述了自己所见的画面。

　　但是钢铁侠只是用手测了测他额头的温度，有些担忧地问：“也没发烧啊…彼得，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我早跟你说过了，拯救世界是我们的责任，你现在只是后备军，还不是正式成员，你甚至还没有成年，不需要这么努力……”

　　他被托尼絮絮叨叨的话语弄得头晕脑胀，在他坚定的“虽然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很多奇怪的物种甚至存在神了，但还是不可能会出现天使的”中，彼得慢慢地居然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是不是最近真的太累了，一不小心看花眼了？毕竟就算是天使也不会不用任何魔法就瞬移的吧，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然而在见到夜莺脸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绝对没有出现幻觉，总不可能他随便幻想一张脸就正好和某人一模一样吧？

　　以上这些心路历程其他人通通都不知道，左竹绫听到彼得的话，心里也是一阵诧异，顿时回想起了那晚的场景。

　　所以，那天蜘蛛侠在附近？自从开始流浪，她就渐渐习惯了不对路过身边的每个人都抱有十分的警惕，也不会特地去在乎别人的气息，除非对方对她产生恶意或是灵魂本身就是腐臭的，不然她都不会察觉——这样总比一直紧绷着身体和精神要轻松得多。

　　彼得自然不会是以上情况的任意一种，因此左竹绫也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幸好当时怕被人看到就觉醒了皎月，不然除了消除对方的记忆，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圆自己和“天使”长得一样这事。左竹绫暗暗舒了口气，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审视着眼前的军团，漫不经心地询问：“你说我是你们的神，那你们会听我的对吧？”

　　“当然、当然，我们会遵从您的一切意志。”

　　“告诉我，这些人是怎么拥有灵力的？”

　　“您降临的那晚，曾经使用过一种飞镖型武器，您走后我的祖先将其保存下来，作为传家宝世世代代流传，直到传到我的手上，世界的科技终于可以支持我们研究您留下的神秘力量——我们终于可以追上您的脚步，前往新世界了！”

　　阿杰夫中二的言论让左竹绫控制不住微抽嘴角，她十分无语，根本不想承认自己竟然有这种信徒。

　　不对，他们信仰的是月神，这关我翼族少主什么事？

　　默默把锅推到阿尔忒弥斯身上，她自我催眠安慰着自己。

　　不过，她随手丢的几个裹着灵力的飞镖竟然被人捡回去供奉，擦，这感觉…好痴汉怎么回事。

　　左竹绫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下次战斗时一定要记得回收武器，虽然看起来比较low，但至少不会给人留下线索。

　　“放下武器，不要抵抗，顺从复联一切安排，这就是我的愿望。”她已经丧失了跟对方继续聊下去的欲望，无所谓了，该知道的她都问过了，大不了之后再让诺亚告知她漏下的情报。左竹绫随便嘱咐了一句，在复联拦下她之前就立马瞬移跑路了。

　　反正之前诺亚说过他们已经猜测出她有瞬移的能力了，坐实也没有关系。

　　回到纽约，她远程解除了基地里布下的空气屏障，感知到复联顺利地抓捕了所有人，便放心地收回了灵力。

　　又等了一天，即使尽力隐藏也掩饰不了脸上疲惫的众人乘坐托尼的私人飞机在中午抵达了大厦。他们跟坐在大厅里的女孩大了个招呼就纷纷赶去休息，左竹绫有些忧虑他们的精神状态，悄悄使用皎月的能力给他们织了个美梦，结果人人都睡到晚上八九点才起床。

　　女孩早早预料到了他们的醒来，在贾维斯的帮助下，踩着小板凳做了一桌子的佳肴填填他们两三天没好好吃饭的胃。

　　白天睡够了，晚上便精力充沛。几人吃完饭便匆匆赶去了神盾局，娜塔莎和克林特负责审讯，除了小蜘蛛外其他人需要旁观（彼得要回家给梅婶报平安），于是顶层就又只剩下了左竹绫一个人，还有两个AI。

　　她望着空荡荡的饭桌，顿时有点莫名的委屈，她帮助他们在半个月内处理了整个RS，又帮他们睡个好觉还掐着点做饭给几人吃，他们竟然连个抱抱都不给就跑掉了。

　　好吧，就算只是摸个头也好啊…有那么急吗？

　　抬眼开了下时钟，现在才九点十几分，离她一般的入睡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足够从这里去到圣殿了。

　　曼哈顿非常繁华，又有着复仇者联盟的坐镇。即使晚上一个小女孩单独出门，也不会在灯火通明的街上遇到坏人。

　　当然，那是在不走小巷的前提下。

　　“好吧，”左竹绫对着诺亚说道，“你说的是对的，我现在开始后悔了。”

　　在踏入这条黑暗偏僻的暗巷中时，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浓到这种地步，对方怕不是已经失血过多死了吧？

　　她感叹着自己怎么那么倒霉，随便抄个近路都能撞上死人，一边寻找尸体，一边拿出托尼给她亲手制作的史塔克牌黑科技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或者是，急救电话？

　　她蹲下身，察觉到对方的胸膛竟然还在微微的起伏，顿时有些讶异，这人的生命力也太顽强了吧，这都没死？虽然也快了。

　　她审视着眼前的男人，他只有一只手臂，而左手则是金属臂取代，左竹绫仔细看了看，上面还有一颗红星。

　　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她闻到的血腥味多数就是因这里散发出来的。他棕色的中长发有点卷曲，面罩松松垮垮，她看着男人的眉眼，总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便直接掀开了男人的面罩。

　　哦豁，中大奖了。

　　目睹男人整张脸的女孩一下子就想起了这是谁。她和史蒂芬在旅行过程中曾经也去过纽约的美国队长纪念馆，在那里，她见到过这个人，在照片里，而他的名字是——“詹姆斯·巴恩斯”，左竹绫跟着记忆中的发音，不自觉呢喃出声。

　　闲聊的时候美队曾经提到过他，史蒂夫最好的朋友巴基，因为队长没有抓住他，掉下悬崖死亡的优秀军人，史蒂夫一直因此而十分愧疚。

　　所以，既然已经“死”了，怎么会再死一遍呢？

　　“诺亚，查一下他的身份。”女孩先施了个昏睡咒，确保男人不会醒来，接着把手放到对方伤口上方，使用灵力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因为灵力用得够多，在咒枷隐隐浮现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口就全部愈合，撇开衣服上还存在的大洞，他就像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甚至连体内的暗伤也被治了个七七八八。

　　“殿下，我在九头蛇的数据库中找到了他的照片。”诺亚把资料投影出来，左竹绫一目二十行地阅读完，总算明白了巴基“死而复生”的真相，她看了对方一眼，站起身来继续朝圣殿走去。

　　“诺亚，不要消除监控记录，就让九头蛇的人看个够。”

　　先前因为不打算管九头蛇，她就没有让诺亚去破解对方的情报系统，也不知道那个组织中都有什么人。

　　在托尼说把她当家人而复联都默认的时候，左竹绫就有了念头，要告诉他们九头蛇的事情，毕竟好像在现在的他们眼里，九头蛇还是已经覆灭的二战纳粹组织。

　　后来RS的事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涌了出来，她看神盾局的卧底暂时没有异象，就先放下了这事，想集中全力解决邪教再说。

　　没想到刚搞定这事，上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九头蛇送到了她面前，左竹绫眯起了眼睛，叹息着说道：“诶，没有办法，谁让冬兵刚刚好倒在我面前呢，正好提醒我要灭掉你们，这可不能怪我。”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找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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