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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到家,陈言树已经等在饭桌前,见余瑾回来,才起身把厨房热着的饭菜端出来。
“余瑾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余瑾站在门口把高跟鞋甩开,抬眼看到陈言树围着围裙端着菜,突然抱歉,“今天在外面谈了个合同,应该提前告诉你一声的,等很久了吧。”
余瑾反着手揉着肩膀,直背挺胸了半天,现在一松劲儿,骨头酸疼酸疼的,一边走到饭桌前。
陈言树盛好饭,递给余瑾,“没有多久,合同谈的怎么样?”
“圆满完成了。你呢?我今天下午看见你在明德高中那边,因为有事就没和你打招呼。”
陈言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看到我了?”
“恩,这鱼真好吃。”
余瑾夹了一大块鱼肉,才继续说。
“我在上源和品牌方谈合作,去的时候看见你站在明德门口,今天在那边执勤?”
“算是吧。”
余瑾也不是真好奇,见他不想说,就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这周末,你有空吗?”
陈言树把盘里的烤鱼翻了个面,指着鱼肚子,“吃这里,没刺。这周末?你有什么事吗?”
余瑾指了指阳台,“你上个星期不是说要带我去花卉园买花吗?”
一看这人就是忘了,余瑾不高兴的努努嘴。
上个星期余瑾对阳台的这几盆月季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一会儿浇水一会儿松土的,陈言树害怕她这么玩下去,这几盆花就葬送了,才提出要带她去他常去的花卉园再买几盆。
陈言树轻叹一口气,语气颇为无奈,“没忘,这周六去吧。”
-
余瑾心目中的花卉园应该就和春游的庄园差不多,周六一大早就开始搭配衣服,梳洗,化妆。
陈言树出来时,余瑾正拿着两条裙子在客厅落地镜前比划,见陈言树出来,连忙喊住他。
“哎,陈言树,你看我,是这条淡黄色纯色长裙好看,还是这条红色碎花长裙好看?”
陈言树头发都还是乱糟糟的,眯着眼瞧了半晌,仔细地对比了一下两条裙子,内心想法是‘两条裙子都差不多’,但瞟见余瑾期待的目光,还是指着红色的那条,“这条比较适合。”
得到答案,余瑾兴致满满的跑回房间换衣服。
陈言树简单收拾一下,一件淡蓝色T恤,黑色牛仔裤,几分钟后就四平八稳的坐在客厅等余瑾出来。
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余瑾有动静。
“余瑾姐。”
余瑾正在纠结是戴米白色遮阳帽,还是棒球帽,听到陈言树喊她,正好拿出去问问他。
“言树,你看看是这个帽子比较搭,还是这个?”余瑾把帽子挨个戴在头上,让陈言树看效果。
“前面那个吧,帽檐大可以遮太阳。”
“哦...”
“那我是背保温杯,还是普通的杯子?”
“普通的吧,今天挺热的。”
“哦...”
余瑾进进出出,终于收拾好行头,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准备的还真不少,背带水壶、防晒喷雾、墨镜、自拍杆、遮阳帽、防晒衣、还有一双肩包的零食。
陈言树虽然内心有很多问号,但他还是选择包容,不予评价。
余瑾和陈言树下了地库,陈言树没有车,但是路线熟悉,余瑾把钥匙交给他,让他开车。
“对了,我们待会儿去江慎那儿,把他带上。”
陈言树走到车左边,从车上头探出头问:“他也去?”
余瑾还对着车窗调整着帽檐,自顾自地点点头,“恩,昨天微信上和他提了一嘴,他说懒得开车,让顺路把他带上。”
“恩。”
还没到江慎小区门口,远远地就看见江慎大包小包的站在路边。
车刚停稳,江慎兴奋地敲着陈言树这边车窗喊着,“言树,把后备箱打开,还有你下来帮我一下,东西太多了。”
陈言树帮着提着东西,往车后移动,实在忍不住询问,“你这儿带的什么?”
江慎闻言,还一脸得意,指着满满一后备箱的东西,如数家珍,“我买了两大包吃的,我姐爱吃的无骨鸡爪,还有你上次不是说我公司楼下的寿司很好吃,我也买了,还有一大堆零食。还有风筝,泡泡机,和一些水果。”
陈言树实在很迷惑,去花卉基地为什么要带这些东西?
没等他问出口,江慎就跑去了前面。
陈言树关好后备箱,坐上车的时候,江慎和余瑾正在研究车上蓝牙。
一路上,两姐弟嗨的不行,倒像是去旅游的。
但很快两人就蔫儿了,目的地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达了。
余瑾难以置信地拉下墨镜,看着车前这铁锈的快掉的招牌,“辉叔苗木基地?”
看着旁边陈言树已经拉好手刹,她仍挣扎的问他,“你确定是到了?”
“到了,下车吧。”
陈言树看了看余瑾,又看了看后座的江慎,两人像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江慎先反应过来,扳着陈言树的头,“不是春游吗?为什么来这里?”
“你姐要买花,不来这儿,去哪儿?”陈言树算是搞明白了,原来他们以为花卉园是个春游的公园?难怪呢。
余瑾失望地爬下车,眼睛四处打量,试图从附近能发现什么,但周边能称得上建筑物的只有面前这个白色大棚,她气馁地靠在车引擎盖上,不想说话。
江慎干脆就没下车,他又不买花,生气。
陈言树一个人进大棚找了一圈,老师傅不在。
回过头见余瑾像霜打了的茄子,有点好笑,“老师傅不在,你还要不要买花?”
余瑾撇撇嘴,“不要。”
陈言树只是盯着她,似乎想看清楚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气话。
余瑾没听到陈言树搭话,便抬起头。
“怎么了嘛。”
“我不知道你们误会花卉园是春游地方,虽然也有怀疑过,但没问你。那现在我们去青林寺公园?那公园风景还不错,也可以野餐,离这边大概二十多分钟。”
余瑾面子有点挂不住,胡乱“嗯”了一声,便绕开陈言树上了车。
-
青林寺公园就是将前身的小破庙稍加修缮,花木园林花了点儿心思设计一番,到如今已经是S市的网红景点。
江慎拿着野餐垫,在人工湖旁边的草地上找了块阴凉处,望着余瑾,野餐垫似放不放的,“就这儿?”
余瑾别扭地点点头,挨着江慎坐下。
公园的风景还是不错,人工湖波光潋滟,远处还有大片桃花林。
江慎已经重新来了精神,从包里把吃的挨个拿出来,各种便当盒把野餐垫都摆满了。
“姐,我带了两个风筝,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你要哪个?”
江慎一手一个,费力的用手指把风筝捋开给她看。
这两个风筝,一个是最普通的彩虹风筝比较小,另一个是叮当猫样式,目测有一米半,余瑾不加思索的指着大的,“我要大的。”
江慎将大的递过去,担忧地看着表姐这小身板儿,“你还是等陈言树来了帮你,这风筝有一米八呢。”
余瑾拿着风筝,翻来翻去的看了看,心情终于多云转晴,扬起笑容。
陈言树去停车场停车,现在才过来,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腰上还挂着余瑾落在车上的粉色水壶。
听到陈言树的声音,余瑾转过头去,脸上还带着一抹笑容,在阳光下明艳动人。
陈言树也望过来,冲着她笑了笑,一边收起手机,一边把水壶取下来递给余瑾,见她怀里抱着一个风筝,问她:“要放风筝?”
江慎已经在旁边把小风筝撑开了,头也不抬的帮着回答,“对,我查了这边没有高压线,而且今天风还挺大,你帮着我姐,她那个有一米八。”
陈言树蹲下身子,和余瑾平视,“那先把它组装起来吧。”
“好。”
两人把风筝拿出来,在地上铺开,剩下的就是陈言树一个人的事情了。
余瑾坐在一边,看着情况跟他递支杆和线头。
心里暗想,这种事情还是男生比较擅长,看着陈言树几下就把风筝支起来,眼神里都不免燃起崇拜。
陈言树拿起风筝抖动了两下,挺结实的,“行了,余瑾姐,我们去那边?”
他指着人工湖的另一头。
余瑾也不懂什么风向,只能点点头,都听他的就对了。
两人一齐走过去。
陈言树让余瑾在后面拿着风筝,自己在前面拿着线轮。
见陈言树跑起来,余瑾就放手,两人配合默契,没试几下,风筝就如愿的飞上去。
陈言树一拉一放,把风筝放的更高些,才走回余瑾旁边。
“余瑾姐,你拿着,手把着线,轻轻往回带一下后,就放一截线。”
陈言树把线轮交给余瑾,示范了一遍,见余瑾点头,才彻底放开线。
江慎眼红表姐的风筝比他的飞的高,隔着老远喊,“陈言树,过来帮我。”
江慎把风筝支的七歪八扭,还在湖的另一端专致地拉着风筝跑着。
好不容易,风筝逆着风向吹向空中,可就是一直半空颠颠倒倒的打转。
余瑾这才望见江慎的彩虹风筝在半空中打转,一脸嘲笑,瞥了一眼陈言树,让他过去。
陈言树刚跑过去,江慎就气呼呼地把线轮丢给他,“你帮我放上去,我去喝点水。”像个小朋友,说完就跑回树荫。
陈言树把风筝拉回来,帮他把装错的支杆重新装上。
怎么感觉这么像带了两个小孩来春游。
见江慎也没兴致继续放风筝,他便收了线,走回余瑾姐那儿。
“怎么了,他不玩了?”余瑾只看见江慎气冲冲地跑回树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言树扬了扬手里的风筝,“他把风筝支错了,一直放不上去,生闷气呢。”
“......”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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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伯:江慎、余瑾,傻了吧唧的
余瑾:江慎傻,我不傻
江慎:说谁呢?
余瑾:说四伯
四伯泪流满面,终究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